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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阴魂不散
作者:朝闻墨本章字数:7128更新时间:2020-11-05 10:22:23

【奸人定下阴毒记,纵使英雄也难敌】

  张守真携着道童连夜狂奔数十里,丹田内真元消耗甚巨,如若继续强催内力赶路定会真元大损。于是,就近寻了一个村子落脚。

  张守真在村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破庙①,让道童寻了个角落睡了。自己则翻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盘膝打坐恢复真元。

  此时丹田内真元消耗过半,张守真吊运真气游走周身筋脉,天快亮时刚回复了七八成。出了一身透汗周身热气蒸腾,方觉腹中空无一物,只得将真气收回气海归入真元之中。倒在地上将就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寻些干粮果腹。

  张守真就地躺下,寻思着黑袍人武功卓绝自己险些中招,可对方是个什么来历却没有任何头绪,思索片刻便沉沉睡去。

  一声鸡叫将张守真唤醒,小道童很是知趣,知道张守真连夜奔波饥肠辘辘,此时已然卖了炊饼回来二人分食。这道童便是宋翊,此时已是十五六岁年纪,虽然筋骨结实,可却比之同龄人矮上两寸,略显瘦小。

  宋厚德调入朝中充任侍御史本是好事,但他看不得蔡京得势媚上欺下,敛财无度,不愿与蔡京为伍,便被一路贬官到了登州。

  那时宋朝被贬官员比比皆是,当真还不如个寻常百姓。昔日同僚全都敬而远之生怕诸联到自己,当真连个依靠都没有。要不是太祖皇帝开国时便定下不杀文官的规矩,估计朝廷里每天都有脑袋掉下来。饶是如此,有些官员被贬致崖州②和判了死罪也差不许多。

  宋慈在京城时便已故去,总算没有吃苦受罪。宋陶氏半路生病得不到医治死在途中,宋厚德带着宋翊勉强捱到了登州。当地县丞为了逢迎蔡京心意,将他父子二人安排到了一处专门为被贬官员准备的破屋里,暗地里天天有人盯着,简直和坐牢一样。

  宋厚德本是个耿直的读书人,气得大病一场,没多久也随夫人去了。好好一个殷实人家,没几年便家破人亡。可怜留下宋翊一人不过十三四岁无人照顾,每天沿街乞讨靠施舍度日勉强撑了几个月。

  去年腊月,天气骤冷。宋翊孤身一人睡在破屋里缺衣少食,半夜里险些冻饿而死,幸好张守真云游至此用丹丸两粒救下了性命。

  张守真见宋翊年少可怜,既然遇见又是缘分,便将他带在身边。每日还要交些武功道学,虽未行冠巾之礼拜师③,但也和徒弟差不许多。

  宋翊也敬仰张守真的人品武功,自己无父无母张守真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师徒二人又在破庙里住了十几日,深居简出。每天张守真打坐恢复真元,未免生事从不出门,日常饮食都由宋翊外出购买。张守真闲暇时便指导宋翊一些武功,两人日子过的倒也冲淡平静。

  这一日,师徒二人用过晚饭,张守真照旧指导宋翊武功。连日来,张守真在庙中静养无甚琐事,能够有时间对宋翊细心调教。宋翊本就聪慧,又得张守真细心指导,进步很快,已将朱雀剑式练得有模有样。

  张守真正要夸赞几句,忽听到庙门外脚步声音杂乱,应有五六个人上门。宋翊向张守真望去,张守真依然盘膝坐在那里似是毫不在意。

  宋翊只得还剑入鞘前去开门。刚刚走到近前,却有五名二十多岁青年个个手持木棍推开庙门闯了进来。

  宋翊认得几人都是村里的闲汉无赖,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遇到外乡人便要欺负两下,尽是干些让人厌恶的事情。

  那几人进得庙门也不敢再往里闯,只是挤作一团站在门口,似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为首一人生的最是人高马大,左脸上一处刀疤显得有些凶恶,壮着胆子向相张守真张望了一眼,显然有些忌惮。

疤脸汉子见张守真闭眼打坐没有什么作为便 觉心里踏实了一些,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咋呼着胆子对宋翊大声说道:“你这外乡来的小娃,在我们村里住了这么久,看你可怜不与你计较。

没成想你却招了一个老道来,这可是供奉过活佛真身的庙宇却叫你等亵渎了,佛爷怪罪下来坏了村子里风水你吃罪的起?识相的赶紧走人,省的小爷们费事将你二人抬了出去。”说完又向张守真看了两眼,似乎有些心虚。

  宋翊见着这人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尽是些混话,心道:“这几人只是些鸡鸣狗盗之辈,根本不敢找我们的晦气,此番前来明显有人在背后指使。对方有备而来且身藏暗处,不知有何用意我必须小心应付,尽快将这些宵小之辈打发了再说。”

宋翊心中有了这些计较,便对几人喝道:“现我师徒二人在此清修,尔等休要打扰,快滚!”

这二年,宋翊随张守真修习武艺已然有些根基,对付寻常之人不在话下,因此并不将这些闲汉放在眼里。

疤脸见到宋翊如此气势,双腿不觉有些发软险些坐倒在地,心中已然萌生退意,满脸苦相向身后众人看了一眼。

  众人好像知道他意图,其中一人赶忙说道:“大哥,今日若无功而返,小心那煞星让咱生不如死呀。”说话间还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摸了一下脖颈。

  疤脸听到这些,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明显这幕后之人比张守真师徒可怕许多。

  疤脸看了张守真一眼,见其仍是不动声色,将心一横也不再和宋翊找茬。直接向身后众人招呼一声,五人手持木棍将宋翊围在中间。

  宋翊神情淡漠站在当中,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忽地身形一动,三两下便将几人打到在地。这些小混混平常仗着人多欺负些外乡人还可以,但凡遇上会些武功的人根本不够看。

  宋翊刚要动手将这些人丢出去,却听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吹箫之人内力充沛,箫音曲调低沉蜿蜒不绝,听的宋翊心中一阵烦闷,不由地自语道:“半夜里什么人还在吹箫,而且吹的这么难听。”

  却听身后张守真说道:“不是箫是寥,翊儿快些退下”。

  此时,张守真已经从殿中走了出来,双眉紧锁看着地上几人。

  只见疤脸几人晃晃当当从地上站起来,一会抱头呻吟,一会双手向后背胡乱撕扯,好像要将皮肉撕扯下来。那几人个个表情扭曲痛苦万分,但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停止了挣扎,双目赤红,表情呆滞地站在那里,好像喝醉了一样,裂开大嘴留着涎水,表情十分诡异。

  忽听箫声一变,坚利凄凉好像利刃刮划瓷片一样刺得耳骨发麻。

  随着箫声变化,疤脸等人嘶吼一声,像野兽一样分别向张守真和宋翊两人扑去。虽然仍是先前一样毫无章法胡抓乱打,但出手速度却快了一倍有余,双臂筋肉鼓涨,拳脚之间风声大作。

  最可怕的却是这些人只攻不守悍不畏死的打法。宋翊被其中两人缠住,游斗之间看准了空当向一人当胸一拳,拳上用足十成力道,寻常人不可能承受。岂料对方不退反进,挨了一拳混如不觉,反而五指成爪向宋翊当胸抓来。

宋翊只觉对方爪上生风不敢怠慢,双足点地倒纵而出,胸前衣襟仍被撕了一块。

宋翊刚要稳住身形,忽觉背后恶风不善,另一人不知何时绕到身后向宋翊双肩抓落。

宋翊矮身让过,顺势旋起一脚扫向对方下盘。

宋翊心思灵活,看出对方二人虽然力道惊人,但毕竟没有练过武功,全凭双手胡抓乱打下盘散乱,这一脚使上十成力道定要将对方双腿扫断。

  对方果然中招,一个跟斗栽到地上,可立即又爬了起来,口中狂叫着再次扑了过来,显然是吃了疼更加暴怒。

宋翊心中却叫苦不迭,方才为了一招制敌,使出全力扫到对方双腿。岂料对方身体不知起了何种变化,双腿筋肉结实好像两根木桩。自己学艺未精功夫不到,虽将对方扫倒,但自己的腿却像断了一般生疼。

  此时对方二人一起攻来,宋翊双拳对上四手真是难以招架险象环生。

  勉强斗了十几回合,宋翊一掌拍到一人耳廓。那人并不闪避,任凭耳中鲜血横流,却反手死死抓住宋翊的胳膊。

  宋翊只觉对方力量奇大,那十根手指似乎已经陷到自己肉里一样,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

与此同时,另一人的拳头也带着罡风到了眼前。宋翊正要闭眼挨打的时候,只见对方二人口中喷鲜血向前飞出五六步,趴在地上抽搐不已。

  张守真见宋翊连连遇险因此不在留手,迅速解决了另外三人前来相救,双掌齐出拍在对方两人后背上将其打飞。

  虽说这几个人不知何故变的力量大增,但与张守真仍是相差甚远。

最初,张守真不愿伤了几人性命所以处处留情。但那几人好像完全丧失了心智,硬要战到力竭方肯罢休。后又见宋翊受困,于是不再顾虑许多才出重手将几人击毙。

  宋翊首次经历如此惊险的对战,怔怔的看着地上几人仍在翻滚呻吟,显然被碎骨伤到了脏腑疼痛难忍。转脸向张守真看去,却见他不顾地上几人,反而全神戒备地看着门外。

  顺着张守真目光望去,却见一人站在门外。此人头戴斗笠脸罩黑纱,分不清是男是女。身穿一件黑色大氅,装束与先前那个胡狼一般无二,只是身材略显瘦小。

  来人手中一根两尺长的细竹,末端几个音孔,样子与洞箫十分相近,只是音孔的位置不同也纤细了一些,猜想就是刚才吹寥之人。

  未等张守真发问,来人却先开口道:“听说你会些道术,不知比我们苗人的蛊术如何?”。声音嘶哑难听且透着一股邪气,却依然分辨不出来者是男是女。

  张守真久历江湖,对苗疆的蛊术自然有所耳闻。他听闻极致的蛊术甚至可以操控人性,又见对方乐器和刚才言语,断定此人必定是苗人蛊婆,便问道:“地上这几人是不是中了你的蛊术?”。

  那黑袍人倒毫不隐瞒:“方才在村口遇见这几个闲人,便顺手将他们制成蛊奴,好试试你的道术。”

  宋翊心想:“这几人也是活该,若不是半夜里在村口生事,又怎会遇到这种事情?”又看了蜷成一团得几人一眼,不过觉得有些太过凄惨。

  却听张守真厉声说道:“你这妖人!朝廷律法严禁养蛊之人入城,违者立斩!你不但携蛊进城还施蛊害人,今日贫道定要惩戒你!”

  黑袍人闻言反而奸笑了几声,说道:“提起大宋律法,不知你劫杀朝廷使臣要判个什么罪名?”

  张守真早听闻赵有开心疾发作死在岸边,但听黑袍人所言,定是知道自己当日也在现场。

  黑袍人继续说道:“我家乃属苗族十二大宗支仡楼氏,我们这一支蛊苗久居于永州,共三百二十六户。

乾德二年,朝廷因忌惮我族人养蛊,便编造我族中有人施蛊害人,下令将我族人迁到穷乡僻壤无人居住之处。

那日,族人随着押送官吏来到指定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备好的弓弩和火油。那是一场屠杀,三百二十六家一千多人在幽深的山谷中嘶豪,却没有换来任何同情。

我年幼的阿婆,和仅剩的十几人带着烧伤勉强活了下来。我对你们宋人有刻骨的仇恨我要让你们举族尽灭,难道还怕杀你几个汉人而招来官府的追捕吗?”。④《续资治通鉴》

  张守真听得前一段回忆也是唏嘘不已,但听他之后的恶毒言语不由火起,大喝一声:“妖人!就凭你这等伎俩,休想!”。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你可以叫我蛊王,死后下了地狱也做个明白鬼。”言罢,又将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声音依然是那么令人烦恶。

  随着寥音的响起,地上的几人又开始翻滚扭曲。本是将死之人却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情形十分诡异。

  “疤脸”几人在寥声的催动下再次同时围攻张守真。虽然武功未见长进,但是这几人已经完全忘记了生命,不会因恐惧而退缩也没有任何痛苦。就像一个个失去灵魂的傀儡,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战斗用的工具,而且皮肤骨骼变得异常坚韧。

  张守真每发一掌每砍一剑都不留余地,但是那又如何?就算打碎每一寸骨头也不会觉得疼痛,就算砍断手脚也会拖着残肢断臂再次涌来,甚至挥舞着自己的断肢当作武器。

  这群人的疯狂已经超越了红着眼睛的野兽,他们就如同一群会动的尸体,唯一的目标就是将眼前的敌人撕碎。

这种缠斗最是耗费体力,就算是张守真的修为也经不起如此消耗。

张守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些人的头直接砍下来。但别看他们对其他地方毫不设防而且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是对脖颈部位却尤其重视,防守严密几乎攻击不到。

而头颅的骨骼和全身一样变的十分坚厚。剑这种兵器又不像刀一样利于劈砍,一剑砍上去便会夹在头骨里,这些怪物不知疼痛反而会借此反击。

正所谓旁观者清,宋翊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却反而看的真切。刚才这些人成为蛊奴之前都重复同一个动作,双手不停的像背后乱抓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扯下来似的。

宋翊想到如此便大声提醒张守真:“这些人后颈有些古怪,师傅打他后颈”。

  张守真顿时醒悟,当即使出灵蛇剑式,身形飘忽不定,转到一名蛊奴身后轻抖剑尖将其背后衣物斩碎。只见蛊奴背颈上趴敷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甲虫,十几只尖细的爪子深深嵌入皮肉之中。

  这名蛊奴对此十分忌惮,反手疯狂抓向张守真。

以张守真的身法又岂能中招,身形飘忽再次绕到身后,剑尖一抖便将甲虫挑落。

那蛊奴顿时嘶吼一声,两眼呆滞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而那甲虫也同样挣扎几下便僵死在地上。

其余蛊奴还要继续围攻张守真却被一阵寥声止住。

  原来那蛊王见张守真已看破玄机,于是再次改变战术。在寥音的崔动下蛊奴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全身血管膨胀得根根分明,筋肉暴涨竟将衣衫撑破,背颈上的甲虫快速的盈缩,好像正在卖力地吞吐着宿主的鲜。

几名闲汉的身体此刻已经涨大了一圈,由于极速的筋肉膨胀,抻拉得全身皮肤鲜血淋漓,形状可怖至极,仿佛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张守真见此情形对蛊王大为憎恨,喝道:“祖师爷慈悲!你这妖人,怎能如此残忍,今日贫道定要将你灭了。”

  本以为那几名蛊奴再次发起更猛烈的攻击,没成想却闷哼一声接连倒下,背颈处的甲虫也都爆裂成了一摊血浆。

  只听蛊王啧啧有声显得十分惋惜,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不行,不知是蛊奴的身体太弱还是虫蛊出了问题,总是无法达到极限。”好像顽童看到自己制作的玩具用坏了的样子,只是专心自己的作品,全然没有把人命和张守真放在眼里。

  蛊王盯着死尸思考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对着张守真道:“也罢,只有本王亲自动手了结你了。”

  蛊王话虽然说的慢条斯理,手上却快如闪电。只见她袍袖一挥,一道红光直奔张守真的面门。张守真早已凝神借备,当即闪头避过,却未听到暗器落地之声。

  只见蛊王再次将袍袖对准自己,这次守贞凝神关注看得真切。只见蛊王袍袖中一道红光悄无声息的射出,快如电光火石,直奔张守咽喉。

此时两人只有四步之遥不及躲闪,张守真挥剑格挡却见红光一闪即逝缩回袖中。

  张守真借红光缩回之机挥剑抢攻,剑法精妙高过蛊王不止一筹,只是忌惮蛊王袖中机关不敢一味强攻。饶是如此,蛊王利用铁寥防守得仍很吃力。

  本以为蛊王的廖是一节孤竹,谁知也是精铁铸造,此时又变作近身武器。

无奈,蛊王武功本就一般,只是依仗巫蛊邪术占着先机,未斗片刻便被一剑削掉左边袍袖。

  只见一只火红色的蟾蜍附在蛊王小臂之上。此蟾蜍浑身尽是脓包,远远看去就似小臂之上长了一块腐肉,只是嘴巴大得出奇,不时鼓动着准备摄取猎物。

  张守真看到此物心中便已明了,方才袭击自己的暗器便是此物,于是挥剑专攻蟾蜍先要将其除去。

  蛊王有心保护蟾蜍,被逼得一阵手忙脚乱直退到院墙之下。张守真哪肯放过,剑式如虹大开大合恨不得一剑将蛊王斩成两段。

  突然间,蛊王左手蟾蜍吐出毒舌直奔相守真面门。守真早有戒备,顺势挥剑削掉半截蟾舌。岂料片刻之间,蛊王已右手将铁寥插到腰间,顺势摸出四五枚暗器,挥手便向张守真打来。

  此刻二人相聚不过两三步,只见暗器桃核大小乌黑发亮,张守真恐有剧毒不敢硬接,倒纵数尺闪身避过。不料那暗器陡然半路回转,分三路直奔后心,竟是三只蝉蛊。

  那蛊王打出三只蝉蛊早已计算妥当,此时一支铁寥使的密不透风将守真两侧闪避之处全部封死。

张守真也是武艺精湛应变从速,眼见左右无处旋身,强提一口真气,也未见有何身形动作,硬生生拔地而起一仗有余,堪堪避过背后三只蝉蛊。

  此时二人在院墙之下拼命,张守真跃起一丈有余,多半个身子刚好露出院墙。猛然间墙外窜出一道黑影,金光崩现直刺张守真咽喉。

来人武功甚高,身形如电,出手果决。最要命的是,出手时机、角度间不容发绝妙至极。

  此时张守真身在空中,前力已尽后力不接,无法旋身闪避只能挺剑格挡。怎料对方使得一个虚招,兵器一碰即退,却是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了张守真肋下。

  张守真硬生生抗了一掌,方一落地便遭蛊王抢攻。

蛊王此时换了一条长鞭使得密不透风,并不给张守真片刻调换真气的时机。

要知,这内家功法最重吐纳,有取有补,运行周天,生生不息。此刻,张守真被对方一通抢攻不得吐纳换气之机,越发感觉丹田中真元迅速消耗,再加上刚才硬抗一掌,只觉血气上涌立时便要昏阙。

  院墙之上,偷袭张守真的正是之前在澄州遇到的胡狼。

这胡狼先前在澄州未能得手,对张守真的离火剑法甚是忌惮。于是,一路寻访至此与蛊王计划停当,先由蛊王派出蛊奴消耗张守真,再由蛊王亲自上阵借游斗之机将张守真引到院墙之下。

而胡狼早已借着先前打斗的机会掩盖声息,潜行致院墙外预先商定之处隐蔽气息,等待蛊王将张守真逼至半空再突施黑手以逸待劳。

  三人之中,属蛊王武功较弱,而胡狼稍胜于张守真却对离火剑法有所顾忌。于是,以蛊王牵扯张守真的精神,胡狼暗中偷袭以保万无一失。

可见这二人不顾身份算记精妙,煞费苦心定要将张守真至于死地,真正奸人一对。

  此刻,胡狼二人岂能给张守真任何喘息之机。各种手段疾如骤雨,一味猛攻。

张守真伤势不轻又没有机会调息,真元只出不入渐渐用尽,只能勉力用剑护住要害。

对方二人见胜眷在握,猫戏老鼠一般并不着急,势要将张守真活活耗死。

  宋翊功夫低微,如若此时上前不但是白送性命还要拖累师父保护自己,但师徒二人情同父子岂能弃之不顾。

宋翊狠了狠心,今日就算白搭一条性命同师父共赴黄泉,也不愿一人形单影孤苟活于世。

念及此处,宋翊握紧长剑直奔蛊王后心猛刺。

那蛊王也是一流高手,不用回头也知身后变化,反手一鞭便将宋翊长剑击落,回身一脚直奔宋翊胸口踢去。这一脚力有千钧,十个宋翊也得当场毙命。

  间不容发之际,呼听院门之外有人口颂法号:“无上天尊”。声音犹如杵击洪钟,雄浑有力振聋发聩。胡狼、蛊王二人立时弃了张守真,收手凝神戒备。

  只见院门处缓步渡近一个人来,却也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道长。此人身穿宝蓝色缎面鹤氅,头戴混元巾⑤,白袜皂鞋,腰系丝绦,手持拂尘背插宝剑,黒髯精整面容冷峻,一身的浩然正气。

  张守真看到来者不由身躯一震,拱手施礼道:“祖师爷慈悲,师兄安好”。

  1破庙

宋徽宗赵佶笃信道教,听信林灵素所言对佛教一再打压,毁寺庙兴道观。

2崖州

今海南省海南三亚市崖城镇,宋朝时生活条件十分恶劣。

  3冠巾

“冠巾”是出家道人正式成为道人的仪式。冠巾又称“小受戒”。行冠巾礼,有数师,高功为冠巾师。度师即恩师,是亲师父。梳发挽智者称:拢发师。引导行礼的称:引进师或引礼师。

4本段载于《续资治通鉴》

  5混元巾

  道士通常所戴的帽子的一种,为九巾之首,取道教混元一气之意。以黑缯糊成硬沿圆帽,中间开孔,以露出发髻。道士戴混元巾时,扎发髻,帽顶之孔露发髻,方向为卯酉向,以一簪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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