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眼前这玩意儿是个幻象，铁志南早已经回去了。

按理说她并没有制造幻象的能力或技能，如果他真的是“剑圣系统”，等到升级到传奇的时候，最后一个技能倒是有可能会随机出现这一招，但他不是，而且传奇级也没那么好升上去。

细数一遍回收站里的小伙伴们，也是一个幻象技能都没有。所以，这是一个合作的产物，由邪术毁灭者/全能卸妆系统，光与暗它老爹/圣光触须系统，以及Tony老师合力打造……当然，铁志南是技术指导，毕竟系统不允许存在主观创造力，这是内核定死了的规矩。

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简单的要死。先用“渣女破坏术”识别张老太太那英雄妆容底下的真实相貌，但看破不说破，只识别，不给她强行卸妆……这样的话，技能的副作用就出来了——目标化妆的那一部分，或者说那层外壳会反向附加到使用者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铁志南没有其他动作，他身上会出现张老太太身上妆容的反转配色妆扮！

如果这样的话，只是一层化妆品的壳子而已，也许很厚，但肯定不结实，一碰就破。

而且，铁志南当然不能任由这层壳显示出来，他强行借用周围的能量，把这技能暂停在尚未显现的状态。

接着是圣光触须系统的任务了，它把铁志南的一根头发，变成了触手……金黄色、由膨胀起来的圣光构成的触手，适应性、可塑性极佳，以张老太太的化妆品外壳为模子，完全填充进去，完成倒模的工作……

完成之后，铁志南才让“渣女识别术”读完了暂停下来的进度，反转色的妆容附在圣光触手上，这个化妆品外壳就有了支撑，无形、难以破坏的圣光，稳定性自然不用提，只要能量足，就很难损坏。

最后，就是Tony老师的化妆表演了。首先，先把张老太太的妆补成正常的，接着，在她的妆容的外头再画上铁志南的外观……虽然这位Tony老师很不靠谱，专业画光头……但恰巧，铁志南现在就是个光头。

所以现在，武紧大佬这一招，只是把最外头铁志南的脸打掉，露出了张老太太的第一层幻象……Tony老师的化妆技术真不怎么样，没一会儿，张老太太补妆的部分自行脱落，出现了反转色妆容……现场一片死寂，连张老太太都无意识的停下了舞步。

十几米外，那个服务机器人却是突然有了动静，疯狂的原地转圈、疯狂的甩头，好一会儿，才脑袋冒烟倒在了地上。

铁志南眉头一皱，这个机器人……有问题！它这一轮动作，很像是被诅咒了……什么诅咒？显然是“严肃点、别笑”。

关键是，一个机器人……它会笑吗？往深了想，也许是智能危机之类的东西了，铁志南可不觉得是什么小事。

连忙开启洞悉之眼，却是什么都没看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之前应该多看一下的，可惜当时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几个大佬身上，好多次机会都没把握住。

接下来，几个大佬和一个圣光人偶之间的故事，突然就变得没那么香了……反正，都是大佬，都要面子，在没发现被直播看了个干净的情况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家和乐融融”。

问题嘛，自然出在他们的目标身上了——铁志南不给面子！

莫名成了背锅侠？铁志南又不爽了，默默把这一段视频保存了下来，决定等以后心情不好就放出去。

气顺了。

铁志南觉得自己挺贱的，气的时候恨不得血溅五步，把这群真正的人渣杀个一干二净。但落到实处，只是保存了一点“黑料”就心满意足了……至少这三个大佬，一根寒毛都没掉。

唯一有重大损失的，是一个早该退役的服务机器人……说起机器人，铁志南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担心。

算了……气顺了就好，管他到底顺到什么程度呢！还是怀里抱着的妹子最实在，沉甸甸的。

“咦？盈盈凤凰，我怎么感觉你们变重了啊……”

活该单身。

两个人同时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似乎不在“服从”的范围之内，而且，两个人明显比之前又多了些人味儿，就更不拽他了。

“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吧，还要继续在那群人里头混吗？”铁志南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

蓝凤凰突然拱了一下腰，自己拍了拍胸口，又抬起手挠了挠头发，道：“回来的太突然了，有点晕。我刚才想跟你说什么来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铁志南转向任盈盈，大腿轻轻颠了颠——真不是不会说话，是真的重了！

任盈盈板起了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起来，一张花脸突然绽放出难以言喻的璀璨光华：“谢谢！”

突然的道谢，让铁志南有点莫名奇妙，一时间也没注意，她的脸……居然是花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沾上了油污。要知道，系统回收站名字叫回收站，实际上却比手术室还要干净，平时进出可严格的很——通常连衣服都要筛掉的，现在，却把脸上的油污都带了回来？

“凤凰看起来比我还好呢！”任盈盈轻轻一笑，摇头说道：“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不用出去了。”

“完成了？”铁志南还是有点懵，蓝凤凰好歹在外混了两天，任盈盈只是在自己身边吃了盒冰淇淋，自始至终话都没说，结果就完成了？

“嗯！完成了！”蓝凤凰恢复了一些精神，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要接触了人群，顺便把站长你传输给我们的东西做一下比对，就可以完成了。凤凰儿这几天接触了不少偏大众的东西，我也跟着你看了一些他们的大佬……虽然都不怎么仔细，但作为恢复人性的引子已经足够了。”

“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铁志南突然有点害怕——虽然只走肾不走心，但毕竟，这两位在自己身边陪伴了很多天。而且，她们从最开始的全无情绪，到现在有了很足的人味儿，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养成的……

要分离了吗？

“这个世界很讨厌，我们不想在这里生活！”

“如果以后站长能找到别的世界，没这么复杂就好，也不需要多宏伟多强大，可以把我们放下……现在，还要麻烦您……”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铁志南突然就松了口气，然后，他终于发现两个妹子除了变重之外、身上似乎多出了一些变化……肯定不是穿着衣服的原因，又不是没见过她们穿衣服的样子……

咳咳，这话似乎很欠打。但真的不一样了……

不顾反对，他仔细盯着两个妹子羞红了的脸看了一圈——脸上有了灰尘，眼角还有眼屎？这可真的没见过！

关键是……人味儿！真的有了人味儿！

之前她们身上只有一种明显经过修饰的甜香——就是传说中化妆品腌入味儿的那种……而更早一些，也就是她们刚进入回收站的时候，身上则是什么气味都没有的，干净到让人怀疑真假。

这个“化妆品腌入味儿”，其实是铁志南无意中给她们做出的设定，设定好了就一直不知道怎么改。

现在，她们自己解决了。两个人身上都出现了淡淡的汗味儿以及轻轻的头油气味……不知为何，铁志南突然觉得这气味特别的好！

至少，这是真实的、人的气味！

蠢蠢欲动……正要有动作，两个妹子却开始小幅度的抵抗。

更加蠢蠢欲动。

“站长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你先说！”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同时闭嘴，显然是想让给对方先说。

真是相敬如宾啊……铁志南很羡慕，于是替她们做出了决定——正要把任盈盈的脑袋摁下去，蓝凤凰却主动俯下了身子。

嘶……嗯呐！

任盈盈喉咙耸动了几下，伸手从口袋里拽出了一张卡片、两板胶囊，还有两个小包包……

“刚才那三个人给的东西，居然带回来了。”

铁志南先是吓了一跳，把蓝凤凰顶的一阵咳嗽，差点翻白眼。连忙询问回收站，被告知没有发现危险或是传递信息的现象，他才放下心来。

“干得好！”

放心之后，脸色微红，心中暗爽——东西照样拿，条件什么都不答应……做一个快乐的恶棍多好！嗯，他的要求还是太低了，占了这么一小丢丢便宜都会脸红……

“你们的东西，留着做纪念吧……”

反正妹子总要离开，给她们留点这个世界的特产也好。对了，以后我要给她们留点什么呢？我记得凤凰说过要用我的外形做一个双头……

金色卡片突然开始闪烁。铁志南又一个激灵，蓝凤凰这次反应很快，提前直起了腰杆。

“回收站，怎么回事？不是没有信息传递吗？”

“之前是没有信息传递出去，所有信号都被屏蔽掉了。正在解析卡片信息框架……解析完毕。报告站长，这张卡片现在是在申请连接，有人想和和您对话！”

“干，让它先滚一边去！弄个东西埋起来，老子现在要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