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啰嗦！不就是穷吗！打赢你们之后，老子给你们补偿！”

“你们要是输了呢？”

“不可能！我们有四个排行前四十的系统！”梁玳一脸得色，就差把系统名字挂在头上了，“我说铁志南，你一个垃圾原生人，能有什么好系统？不会是‘剑圣’吧……要真是剑圣，你现场来一段转圈圈舞蹈，我也不逼你打这一场了！”

“万一赢了呢？”铁志南又挖了挖鼻孔，远远的朝他弹了过去……没挖出来东西，但这个动作本身就很爽了，“有什么赌注！”

“那老子的小队，就把这四份工作赔给你！”梁玳侧身一躲，接着才意识到躲了个空，脸一黑，把胸前吊牌摘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一句话，打不打吧！”

“打！但是……”铁志南都有点不忍心欺负这个智障儿童了，但不欺负的话，似乎又有点对不起梁玳这一番卖力的表演。

撇了撇嘴，目光盯向他脚下的悬浮圆盘——直径一米左右，形如茶饼，表面浑然一体看不到任何复杂的结构，运行平稳还没有噪音……这是最新款的单兵飞行盘！这玩意可是稀罕货，不算奢侈，铁志南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勉强买得起，但供应量实在稀少，普通人根本找不到渠道。

“赌注不够！”

梁玳终于露出了一丝心疼的表情，可被铁志南鄙夷的眼光一激，便轻轻松松又上了头。跳下地面，用脚后跟轻磕一下飞行盘的边沿……另一头便翻翘起来，梁玳看都不看，只把手臂往后一伸，刚好就把它抓在了手里。不得不说，一串动作戏行云流水，还挺帅的。

然而咆哮彩虹剩下三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进来之后就把各自的飞行盘小心翼翼收在了身边，看上去宝贝的要命……看到梁玳的表现，又把飞行盘往身后藏了藏，目光里全是警惕。

梁玳见状似乎有点为难……咬了咬牙，把手里的飞行盘也往桌子上一推，又轻轻拍了拍，恶狠狠说道：“想要这个？可以！但就这一个！赢了就是你的！”

“不白要你的，”铁志南和三个舍友确认了眼神，终于点头，“我们原价买！”

“哼！其他人继续排队吧！”梁玳瞬间得意起来，“直男小队……请！”

“还有，汪姐，麻烦把大屏幕换成我们房间的直播！”

……

虚拟战斗……自然是虚拟的，躺在独立的训练舱内即可，完全不需要面对面，但梁玳还是挑了个两组训练舱面对面的房间。学院训练馆是三星级，只有训练舱这种模拟方式。据说在更高端的四星级训练馆，只需要戴一个头盔就行；而低星级的，不仅要进训练舱，还要在后脑勺插一根管子……总之，越高端越简练，越落后越复杂，跟铁志南前世的记忆完全相反。

不过训练舱也有不同的档次，梁玳挑选的舱位自然是最高档的，在这方面他倒是没使什么小手段，双方舱位都一样。

“这货还挺大方……”铁志南一边等待，一边乱七八糟想着，“过会儿就不把他们揍得太惨了，多少留点面子吧！就当赚一个单兵飞行盘购买机会了……这货显然不缺这个渠道！”

至于那四份“工作”，铁志南想都没想——双方只是三观不合的同学而已，又不是什么仇人，犯不着往死里坑。

八人陆续就位，各自躺下，舱内舒适程度比之前用过的任何一种都好，可以全身放松，没有任何不适。舱盖缓缓合上，光线逐渐消失，铁志南觉得自己飘进了一个黑暗广漠的空间……和系统回收站里的黑暗空间居然有点相似。

“等级限定——入门级及以下。”

“战斗模式——4v4标准小队歼灭战，以一方完全失去战斗力为结束。”

冷漠的机械声音响起，竟然也和之前的系统主控程序、或是回收站面试程序有些像，只是更加呆板了些……不知道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对方选择战场——随机战场。”

“对方指定痛觉——100%。”

“请选择系统职业——使用者铁志南未激活系统，可以选择白板/其他模拟系统。”

铁志南看了一眼模拟系统之下的一长串名单，差点流出口水。

“要是能把这些全都收到回收站……我肯定会被全宇宙通缉！可惜啊……算了，还是老老实实选择吧……”

“我选白板！”

“随机战场为——死亡沙漠竞技场。战斗将在30秒后开始……队友频道开启！”

“作弊！绝对作弊了！这地图……可是它们013劝退队的主场！直男，有什么套路？”

“没的套路！”说实话，铁志南心中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之前自己的小队确实可以碾压对方，但现在……

“我还是白板，看你们的了！”

“别！你可是队长！”

“那……直接冲脸，莽上去就干！”铁志南有些无奈，“反正他们没有攻击力……”

“没问题！”

30秒倒计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铁志南等得有些无聊……然而，还有10秒的时候，他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排文字！

“系统回收站通知：‘科学逻辑卜算系统’能量完全耗尽，自我意识泯灭。残余结构、信息将转移至资料室……是否转移？”

“啊？磕萝卜走了？”铁志南心一沉，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转移！”

“转移成功。系统残余资料可以部分共享给站长，请指定共享比例。”

“要打架了……先打完再说！”

倒计时刚好结束，周围环境瞬间完成了变化。

死亡沙漠竞技场……听名字就知道，是沙漠中的一个竞技场，而且很危险。脚下是无尽的黄沙，铁志南看向四周，两百米外就是一圈遮天蔽日的黑色沙暴旋风，所谓竞技场，就是这个巨大旋风的风眼。

最大的危险显然就是那一圈黑沙暴，一旦触碰到就会迅速失去战斗力。而这个风眼会持续、缓慢地缩小，十分钟左右完全消失……所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此外，每隔三十秒，周围的风暴中就会分化、剥离出两排小型黑色龙卷风，从战场上交叉扫过。如果碰到，会造成大量的伤害，状态不佳的目标甚至会被直接秒杀。

还有，战场之内会随机刷新若干流沙陷阱，踩入其中就会失去平衡，并受到持续的伤害、减速效果。但是，小型黑色龙卷风经过流沙陷阱时，也会被减速，成排的队形会被暂时打破，产生一个短暂的、狭小的空隙——给其中的战斗人员留出一线生机。

最后，场地内会随机产生大量的毒蛇、毒蝎等生物。这些小怪初始状态很弱，但每被小型龙卷风吹过一次，其战斗力就会增加100%——如果一个小怪到十分钟的时候还没被打死，它叠加的攻击力，足以一击秒杀大部分脆皮。

这地图，本身就是个坑！

不过对于咆哮彩虹这种013阵容、一个防御加上三个辅助来说，却是最好不过的场地——生存能力、续航能力足够强，无限拖就是了！哪怕拖到最后，中间的安全风眼消失，他们也绝对比对方活的时间更长……反正活到最后就是赢！至于攻击，不是有环境伤害么？

铁志南这边还没有聚起阵型，梁玳四个人就直接抱团站到了最远距离。

“直男，强攻还是稳一波？”

涂律回头问道，此时他站在几个人的最前方，锃亮的光头闪着金光……显然，这就是他觉醒系统之后的战斗形态。

其他两人也都有了新的战斗形态，叶鹄身上重叠着一层虚影，翟乐水的外观则没什么变化，只是整个体型……更像某种瓶子了。

“有点难办……”铁志南心道，原以为梁玳几个会像往常一般，嗷嗷叫着冲上来互莽，结果，他们居然玩龟缩防守！

“难道觉醒系统也会提高智商？伟大领袖说的对——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不管是谁，都不能盲目轻视。虽然梁玳看上去有点沙雕，但他的战术天赋真是没得说！”

随手捏爆一只突然跳上来的蝎子，衣袖却哧啦一声就裂成了碎布条！铁志南不由得苦笑出来——那个在现实世界的外观权限，终于显示出了真面目：

“职业外观——破烂风：在现实世界，身上衣物的脏污速度增加十倍；战斗状态下，衣物损坏的概率增加百倍！在破烂风状态之下，实习站长可以从环境中汲取能量，衣物越脏越破，吸收速度越快！”

果然，衣袖破开之后，铁志南便感觉到整个人的精神、力量、灵敏度都增加了不少！

“这不就是‘爆衣’吗！”效果虽好，但看了眼破碎的袖子，铁志南心中仍是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蛋疼感觉，“只不过多了汲取能量的特效……”

“我们……去中间！”皱眉思索了片刻，铁志南缓缓说道：“夜壶先压他们一波试试！”

“好！”

四个人配合默契，迅速跑向场地中间，路上位置看似散乱，却始终保持着攻守平衡的阵型，顺便还踩死了不知道多少蛇蝎毒虫。

场地暂时还比较大，叶鹄站到正中间时，距离对面的咆哮彩虹小队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刚好超出他的射程一点点。叶鹄拉弓一射，箭矢起初确实是冲着四人去的，但飞出一百五十米之后，轨迹就突然一变，歪歪斜斜戳进了几十米外的黑沙暴之中……

然后，本来应该十秒后才出来的第一波小沙暴，提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