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征程

第一节 新入职的菜鸟

24岁以后的成长就是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面对不可知的未来，一个人把握可能心碎的爱情，一个人去堆砌事业的砖瓦，没有平白无故的领悟，没有平白无故的获得，经历了硝烟，经历了雪雨，你才会脱胎换骨，才会凤凰涅槃，成长是不断的付款给命运，然后承担你所能承担的，而得到的就是成长的美丽和伤痛。想起自己无数次的坐在马路边哭泣，夜深人静的夜晚哭泣，在办公室掩面无声的哭泣，里面有绝望有悲伤有落寞，一次次的场景历历在目，还好，最后我成长了，成为一个刀枪不入的人，成为了一个自己不想成为的人。

在家呆了一个多月，度过了人生中最轻松的假期，再没有升学的压力，没有挂科的烦恼，没有前途的担忧，因为我可以和其他老师一样带薪休假在家里，后来我才知道，8月份暑假毕业生也是开工资的，因为我已经入职了。不知道你们做过没做过和我同样的梦，梦里我一直在刷题，一直在刷题，一会数学，一会英语，然后准备要考试了，还有很多题还没有弄明白，急的不行，然后醒了，说来好笑，我现在距离高考已经20多年了，它仍然像梦魇一样追随这我，挥之不去，太深刻了吧，一个时代学生的烙印！

金黄的蓝的透彻的八月末，父母觉得不放心，开学报到的时候还是跟我来到了这黄海东部的小渔村，看着这低矮的建筑，带着头巾在海边扒蚬子、分苗的渔民，再看看学校简陋的校舍和宿舍，母亲背过我哭了。我说：“不要哭，我一定会凭我的能力去市内的，然后给你们接来，以后会好的，不要心疼我，我没觉得艰苦。”后来过了许多年，父亲告诉我，母亲在回去的火车上哭了一路，觉得我太不容易了。”送走父母以后，我独自爬上村里最高的山，告诉自己，做好自己眼前的、把握好现在的，远处的繁华城市，请你等我！日出东海，月落星沉，不为盛名而来，不为低谷而去。我甘心在这里做一片落红，含英咀华，让新的小花灿烂的开放在枝丫！

第二节 夜谈会

当天晚上，校长带着一堆小零食来看我们3个新入职的老师，作陪的是一对住宿的情侣，他们已经来这里3年了，都是周围的小镇上的，可以称之为骄傲的“土著人”，他俩彼此恩爱，女老师极其贤惠，我刚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生物实验室给这个男老师用电锅在炖鱼，那香味让人不禁直流口水，这小日子过的很甜蜜惬意。我们一起坐在办公楼门前的台阶上，夜晚的光和楼门前的灯昏黄而冷淡的照着，虽然是盛夏，我没有感觉一丝的燥热，有的是孤独感和没有依靠感，似乎是一朵海上的浮萍，未来是什么，坐在这被白天阳光照射后还有余温的台阶上，我其实很迷茫和一点点害怕，甚至很羡慕他们在一片贫瘠落后的土地上有自己的家或者是自己的情侣，而我呢，只有一间三个人的宿舍中的一张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颗漂泊的心。校长拿了几瓶啤酒和小秦边说边喝，期间一一问了我们家庭状况，父母都做什么的，还有什么兄弟姐妹，然后告诉我们，这里很艰苦，不仅是生活条件，后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还指的是人的三观和民众对老师的态度，我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听，因为波曾经告诉过我，初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不要多讲话，要看别人怎么说，要会察言观色。他们谈话间已经两个小时了，月亮这是显得更加明亮，萤火虫出来了，小家伙一点一跳，向我们聚拢而来，似乎也在欢迎我的加入吧，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外面的世界，你还好吗？他们还讲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小秦好像对校长有些不满，借着酒劲，把手里的荧光棒都掰断了，校长说：“你遇事还是不成熟，还需要历练。”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我感觉这个学校还是很复杂的，似乎在酝酿着一股波涛暗涌的潮水。

第三节 开学季

第二天上班开会公布人事，让我教3班4班的语文，但是我还是很失望的，没有让我当班主任，好吧，可能怕我没有经验，年轻人需要磨练和学习，于是我投入到了令人兴奋和紧张的工作中，等待着九月一号见到我那些可爱的学生们。

那天，阳光明媚，天格外的蓝，海风吹拂着脸颊温柔而深情，啊！真的迎来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届学生，他们活泼、善良、仗义，甚至有些调皮。当我穿梭于他们中间的时候我似乎又回到了我的中学时代，灿烂而有活力。很感谢命运让我认识了丁小龙、杜梅、范乐乐、王小美、于丽、邵中华、董生堂，让我在那些阴霾孤独的日子里感觉到了人间的晴朗与美好。

3班的班主任是已婚的年轻女老师姓刘，教数学的，她给我的感觉是看上去啥都明白，和你讲的滔滔不绝，最后自己什么也没整明白，4班的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姓毕，喜欢喝酒，下班后的饭局比较多，表面上什么也不争不抢，最后什么都得到手了。

9.1日先到操场上进行的是开学典礼，我清楚的记得毕老师得了一个D市的优秀班主任，我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上台领奖，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得这个荣誉。多年后，我得到了，我得照片贴在了学校橱窗得最高处，也许这就是无论做什么工作你都要给自己设立一个目标，一个榜样，你才有追逐得动力。

开学得几天下午多是劳动，拔学校操场上疯涨了一个夏季得杂草，农村得土壤似乎比城市里的土壤更有劲更有力，它们肆无忌惮蓬蓬勃勃地生长着，似乎就像当地人们的性情，热情热烈率真，本来是班主任带着学生去干，我也想看看怎么个场景，于是和他们一同前往，学生们手里拿着铁锹，分好组就像秋收的农民一样展开了火热的劳动，他们从一角开始，一起往一个方向推进，铁锹的角度也是需要熟练掌握的，力度和火候也是需要把握好的，几个孩子合力一起一个方向使劲，十几分钟一块地基本就突击完了，露出了原本的土色，让我从城里来的孩子看得目瞪口呆，趁着他们擦着黝黑皮肤上面大滴汗珠的时候我说借我铁锹试试，我用尽了吃奶的劲地上齐腰的草像耻笑我一样得意的晃了晃腰身然后毫发不伤地轻蔑地看着我，我又蹲着马步，攒足力气又铲了一下，还是没有像他们一样把草聚拢起来像一个方向连根拔起听话地卷起滚走，就像一条绿色的地毯一样滚向远方。周围的孩子们看见我笨拙的样子都善意的大笑，我也不好意思了，孩子说：“老师，你不是干着活的，把铁锹给我吧，我们干。”他们一起又有说有笑的干了起来，他们不会偷懒，不会和你讲条件，不会以各种借口说干不了，望着他们渐渐推进的背影，围绕在他们什么，似乎冲淡了离家的哀愁和孤独。

第四节 选举

由于我的加入，多了一个语文老师，大家都猜测谁下去，最后杨改科教了历史，我内心有点过意不去，我觉得是我过去占了人家的位置，后来杨辞职了，他说不愿意做老师这一行当，想去经商，然后就真的义无反顾的走了，他的辞职我才减轻了我内心的一点点愧疚。

我的办公桌在靠门的一角，旁边是丛，孩子都上小学了，很朴实敦厚，与世无争，她教1 、2班，每天都会给我讲她去赶海了，她去喂猪了，她今天做苞米格子粥了，今天因为咋教不会把儿子打了，在语文组坐着很和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转弯抹角，是不是每个学校的语文组都是最单纯最脱俗的？英语组和数学组是最心机最争强好胜的？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同感。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和你说话的时候，你都要反应一阵，究竟他想说什么，潜台词是什么。

开学的第二天学校进行选举，选举之前同事们都开始运作，晚上的酒局开始频繁，小团体活跃起来，总有人会把你拉到一边和你唠唠，我也被拉到一边暗示不要按校长说的做，要选XXX，我点头称是，心想，等开会要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那几天同事们的眼神都会说话，蕴含深意、意味深长。

下午准时开会，校长正襟危坐，宣布要选学校的工会主席、教导主任、政教主任，候选人是唐、董、郭、纪等，还有一些同事，前四个是热门人选，其中工会主席是众人觊觎的职位，先是个人的竞选陈述，然后是校长讲选举程序，话里话外的指向很明显认为唐和纪可以胜任，大家开始投票，鸦雀无声，只有眼神在飞，究竟每个人都是怎么想的呢，只有自己知道吧，开始唱票，众望所归纪成为工会主席，唐为政教主任，郭为教导主任，大家鼓掌表示祝贺，此时许多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过于复杂的表情，酸酸地还得绷着心中的不快，同事面前还得过得去，这种心情弄得面部表情极为扭曲，校长做最后的总结，这时落选的某人的爱人不乐意了，站起说：“校长，上课铃响了，我得去上课了，别耽误大家上课时间！”说罢走了，然后陆续又起来几个同事，留下大家瞠目结舌的看着校长，校长没有任何变化和表情，继续兴奋的宣布着选举结果之后的工作安排。一场选举结束了，分成了两派：亲校派，亲董派，也许日后会有更大的波涛和暗涌，只不过我们都是海底最深处的一条鱼而已，没有感知。事后听说董和他爱人跑到教委告了很多次，无果，具体什么原因我们年轻人不知道，但校长每天依旧神采奕奕地工作，没有一点被这件事受到干扰，当领导真是不容易，就像一盘棋，每个棋没下好，这也许就是致命的伤害。

夜晚的星河依旧灿烂无比，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我，告诉我孩子，你要勇敢，你并不孤独，浩瀚宇宙，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微波一尘，繁星一点，努力绽放自己的一点光就好，前路长安常乐。

第二章 渐入佳境

第一节 炉火

天越来越冷了，那种从头冷到脚的寒，可能是身体的，也可能是心里的吧。晚上的生活单调而乏味，除了备课就是看书，每天放学总有一群不愿意回家的孩子磨磨蹭蹭地假装收拾书包不愿意走，想和我多聊会，有一天一个学生问我：“老师，问你一个问题呗，你为啥当老师啊？”然后一群学生都好奇的围过来。那时候我们的教室是平房，需要生炉子，男生们熟练的能把火点燃，然后就看见炉火里的松塔在里面噼啪作响，松塔是学生在周末到山上去捡的，一个上午就能捡一麻袋，周一的时候所有一人一麻袋交给班级，放在班级教室的外面罗列好码齐，这样我们能温暖的过一个冬天。待里面完全燃烧后再往里放煤 ，煤是学校统一发放的，每个班级发一个铁锉子，由两个学生抬着去撮煤，放在教室的炉子旁，随时添加。渐渐的教室的温度上来了，里面的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颊，每个人的眼睛都熠熠闪光，仿佛又把我拉到了过去，我曾经也是一个顽劣的少年，也曾在繁重的学业和未来的压力下彷徨无助的走在满天狂风无人的街上，抬头看天，天的尽头没有星星，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或是星星根本不肯为你眨眼照亮前方的路，那些老师喜欢的好孩子都在热气腾腾的教室里堆砌着他们的梦，而我却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我也想做得更好，我也想成为你们规划出来的理想的人，但是我怕我晚了，来不及了，我希望有一盏灯照亮我回家的路，但寻了好久，那盏灯没有了，也许那时我只能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微笑地，哭泣。

上高中的时候由于自己的叛逆性格逐渐显现出来，对自己开始放纵，做一些从前不敢或自己都嗤之以鼻的事情，比如逃课、上课睡觉、吃东西，顶撞老师，久而久之同学、老师都觉得你个怪物，都渐渐的疏远了你，其实像我这样的孩子是很敏感缺爱的，我想振作，只要有一个人多一点关心和正确的引导就能再走向正路，可能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忙，关系都是淡淡的处理的恰到好处，没有人为我指明方向，那时我太小，不会处理一些事情，希望你们珍惜现在的一切，你们比我要幸福，因为有这样一个人用她的心化作一盏灯，给她的孩子们照亮远方的路。

说到这里我们的眼睛都湿润了，我把手伸了出来，他们的手依次搭在我的手上，我说：“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是你们的依靠。”那晚，我们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炉火映红了我们的脸，最美的脸庞，最美的夜晚。

第二节 探险

今天讲《城南旧事》以及《爸爸的花儿落了》学生听的很入迷，王鑫说长大要当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或者作家，我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上间操时我走进队伍里又看见他，他一直朝我腼腆的笑，我相信这孩子已经在心里认同我是他的老师了，我很满足。旺财于丽丽

最近有一个座位总是空着，这是丁小龙的座，他说家里有点事需要请假回老家一段时间，但走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有回来，在检查学生作业的时候，溜达到他的位置，桌子上还是刻着他喜欢的车、机器人、天马行空的东西，看见这些睹物思人，这小东西是再也不回来了吧。

每到周末，他和杜梅就一起邀请我到郊外爬山，神秘地说，山里有防空洞，要不要去探险，闲来无趣就和他们去了，在山上，我第一次知道栗子长什么样子了，原来外面有一层包裹的毛毛刺，我也第一次知道有一种野菜叫山麻扎，也第一次和大自然有这么亲密的接触，阳光明媚，树上的喜鹊唱着欢迎我们的歌，鸣声上下，是不是会窜出一只松鼠，我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跳着笑着，因为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第一次，他俩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此时我似乎是他们的小妹妹，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爬了很长一段山路，我能尽览这个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来到这里的小村庄，山海相连，沟沟坎坎，曲曲折折，我这一次真的看清了你，看见了学校，看见了来时的车站，看见了来时的路，也看清了自己，一个农村的女教师，一个努力生活的女孩！

终于来到了山洞口，丁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蜡烛和打火机，哈哈，原来是经常来玩啊，他说几乎每周都来，咱学校初三还有在这里谈恋爱的呢，我惊骇的张大了嘴，现在的孩子真早熟，也胆大。我战战兢兢地往里走，里面悠长漆黑，钢筋水泥筑造的，感叹当年的军人真的是那么的伟大，里面有很多分支，通向不同未知的方向，还有小屋子，可能战时有不同的用途，还有水沟，忐忑不安地走了好久，最后竟一直抓着杜梅的肩膀，终于看见了光亮，我发誓再也不来了，太吓人了，他们都笑弯了腰，说老师是胆小鬼。

站在山顶，眺望远处，此时夕阳照映在山上、水面、以及我们的脸上，金黄而柔和，似乎是一副渔舟唱晚图，勾画出未来美丽的图景。

第三节 短暂的相遇

范乐乐的家里最近有些麻烦，孩子的爸爸在国外劳务输出，妈妈和姑姑等亲戚发生了矛盾，最后竟大打出手，把窗户玻璃都砸了，很难想象没有窗户的夜晚这娘俩是怎么熬过来的，第二天孩子带我去她家，弯弯拐拐进来一个住好几户人家的小院，一个低矮破旧的导致房出现在眼前，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一地的玻璃碎片，她母亲凌乱的头发低头在收拾行李，拿布在包裹着被褥，我说这是搬家吗？她妈妈一股怨气的说；“我要带孩子去市内，打工赚钱让孩子能过得好一点，他们瞧不起我们，欺负我没男人，我要带她走。”我心生一股心酸，顿时知道孩子带领我她家的原因了，说心里话，我特别不舍得这个孩子，她特别依赖我，就像我的一个小妹妹让我怜惜让我心疼，学习好体育也好，非常懂事。我说：“大姐，如果你放心的话，你可以让孩子住宿，我照顾她。”她抬起红红的眼睛，感激的且犹豫的看着我，然后还是默默的都下头，收拾着东西。

周末，同语文组的一位老师生小孩了，那天和几个同事一起过去看她，回来办公室发现办公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老师，我走了，不忍和你告别，所以不辞而别了，你要注意身体，天气冷了，不要感冒，我会永远想你的。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整整，似乎她哭过，似乎她不舍的回头看，似乎她那纯净的眸子，似乎她从未来过我的世界，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候依然会想起她，想起她的笑，她含泪的眼睛，孩子！你现在还好吗？

第四节 矛盾

是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矛盾，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刘对于我和她班级学生走得太近话里话外表现出不满意，而且和别人到处去说，最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大意就是班级的学生都听我的，弄得她在班级没有说服力了，我听了之后莫名其妙，我只是真的喜欢学生，没有别的想法啊。只到有一天，楼下热饭的一位即将退休的英语老师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管太多，也不要欺负老实人。当时弄得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也不明白刘之前和我讲过什么，但是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做为一个新人，这种有味道的谈话我很是气愤和无奈，毕竟自己还是新人，人微言轻，那时真是孤独，连诉苦的人都没有，只是躲在宿舍偷偷地哭了一场。

日子就这么向前走着，第一学期的期末到了，检验我半年的教学成果的时候到了，我也是非常紧张，就像自己要参加考试一样，不过付出终有回报，班级的成绩遥遥领先的排在前面，也给自己这半年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终于可以放假回家了，晚上在宿舍昏黄的灯光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夏絮絮叨叨地唠着，我说：“我感觉压力好大啊，再不放假我都快崩溃了。”夏说；“我也是。”我抬头看着她，原来压力大的不止我一个人，原来大家都是啊！这时宿舍的电话铃响了，是校长的电话，找我的，让我下楼一趟，我寻思，大晚上的校长怎么来了。来到楼下，校长从他的摩托车上拿下一个编织袋子，说里面是晒干的黄鱼，拿回家给你父母尝一尝，拎着这沉甸甸的一袋鱼干，我受宠若惊似得呆呆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个劲地说谢谢校长，他说：“风大，赶紧回去吧，回去给老爹老妈带个好。”然后开着摩托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一个来自他乡的问候，一份来自长辈的挂念，之前的委屈和付出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