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斯芬克斯出场了。

它的尾巴上系着蝴蝶结，不知被谁套上了一条裙子，头上还戴着一顶滑稽无比的帽子。真可谓雌雄难辨，而没有颇像个谐星。

“什么？这叫斯芬克斯？”在道尔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黑脸老哥穿着可笑的戏服在逗大家开心。

“别说，倒是有几分可爱。”在他凝固成蜡像之前，赫诺的声音救了他一命——赫诺开始觉得自己没有白白献上魔力了。

“赫诺！你怎么还真跑到这儿比赛来了？”循着声音，道尔找到了他和玛利亚。

“道尔！你怎么来了？”对他的到来，众人也都感觉很意外。

“女王派杰克逊来找这座城市的领主去卡尔克萨开会，我不放心，就把柏格带上，跟了过来——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先跑了过来。”

“卡尔克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没发生什么，但女王认为‘有备无患’……”

“哇！”二人正在交谈，突然，玛利亚大叫一声，吓了他们一跳。

因为，她看见那头狮身人面兽舒展开翅膀，优雅地跳起了舞。那硕大的身子不时翻滚，毫不在意枕在因它而沾满鲜血的岩石上。

突然，它从地上跳了起来，用两条前肢支撑着身体，又挥起翅膀，一边升上天空一边像人类一样旋转。

“咿呀！”大家快乐地高喊。现在的人难道已经喜欢上用神灵取乐了吗？

“斯芬克斯居然有这种爱好……”道尔觉得自己白读了小半辈子的书。

在天上转了十多圈之后，这头狮子又优雅地落地，蹦蹦跳跳，又打了个滚。

“咦……”道尔看见了一只可爱的花猫，而不是一位“知识储备仅次于托尔”的神灵。

“呼……呼……那些士兵太‘热情’了……”柏格认为这或许是沃凯诺行省独特的刑罚。

“啊，月下之子！智慧之子！”杰克逊也找到了众人，可惜没人理睬他。

“据我观察，如果比赛不结束，领主是不会离开的——虽然目前为止，我还没见到任何像是领主的人。”赫诺也有同感。

“那边那个睡觉的就是。”杰克逊指向一个十分劳累而只能趁此机会补觉的人。

“主持人？他就是领主？”这儿的领主可真悠闲。

“没错。自从他上任以来，大赛主持的位子就没被被人抢去过——有一年，我也做过这工作，确实很累，虽然不需要时时刻刻播报赛况。或许是因为我无法忍受这儿的高温。”今天的杰克逊竟然格外正经，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再招来刚刚那震动的余震。

那头狮子玩得欢畅无比，但最后还是因为时间关系停止了表演。

“嗷——”它以高喊谢幕，顺便叫醒了敬业的主持人。

“呃啊……感谢斯芬克斯的精彩表演。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明天见……”

观众们陆续离开了竞技场，三位访客也只能到镇子上寻找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休息。如若他们胆敢住进几座更豪华的旅馆，就肯定会被罚作客十年。

找来找去，安全起见，他们还是仅仅在竞技场附近的小巷里铺了张草席——柏格对这种居所应该很熟悉。

“您真的是斯芬克斯？”在半睡半醒之间，道尔近距离观察到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如果斯芬克斯能够摘掉头顶小丑的桂冠，它从天而降的过程看起来还能更神圣一些。

“没错，人类。你还有两次提问机会。”

“果然！我想问，我还能怎么做，来习得更强大的法术呢？”

“对一个人类来说，炼制贤者之石是缩短种族差距很好的办法。但通过数十年的练习，人与精灵的差距也会缩小。”

“好吧，好吧……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把握好这次机会。”

“呃……您怎么跳那种与身份不相符的舞蹈呢？”

“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不如我告诉告诉你关于黑魔法的事？”

“我为什么要知道关于黑魔法的事？等等，这算是提问吗？”

“不算，不算。了解一下黑魔法的事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好吧。”

“黑魔法是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成为黑魔法的奴仆。但只要加以利用，未尝不是一种正道……”

“黑魔法？怎么可能呢？看看那些暮光精灵干的好事！”

“只是因为他们没能抵制黑魔法的诱惑……而你不一样，道尔，你不是堕落的精灵，也不是生下来就决定了一生命运的月下之子——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因此，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掌握黑魔法的力量？”

“魔法就是魔法，没有黑白之分，只有人的善恶才会分成两派。”

“只要加以利用，黑魔法也可以造福人类？”

“当然。为什么不亲自试一试呢？”

“可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很简单。在卡尔克萨，有一本黑魔法百科全书……”

“你是说赫诺在黑森林找到的那本！”

“没错。只要轻轻翻开，你就能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

斯芬克斯化作一缕尘烟离开，而道尔从梦中惊醒，立刻跑出了烈火城。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焦急过，似乎，他真的把学习黑魔法当成了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