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家游艇上的审讯室里,张文把自己和萧以沫一起经历的事粗略的给萧齐讲了一遍,萧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的这个三角铁,确定是在萧以沫手上?”他看着张文的眼睛问。
“当然,至少我最后见到她的时候,东西还在她身上。”张文挑着实话回答他。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手下推开门走了进来。
“报告老板,摸金校尉的游艇已经离我们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了,是否反击?”
“不,让他们准备好家伙,把这两个人带到甲板上,跟他们也谈谈条件。”
萧齐嘴角也露出了和刘嘉一样的奸笑,两个手下把张文和刘迅带到了甲板上,海风轻轻的拂过他们的身体,让张文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张文抬头看去,西方的太阳已经完全沉到海平面以下了,只剩下一团橘红色的、美丽的火烧云,火烧云的下方是摸金校尉的游艇,甲板上同样站着一群人。
随着双方船只的慢慢靠近,气氛也变得逐渐紧张起来,两方的手下都纷纷拿着枪瞄准着对方船上的人,但是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谁都不敢率先扣动扳机。
一个手下把喇叭递给萧齐,萧齐拿着喇叭对对面甲板上的刘嘉喊话道:“别来无恙啊,摸金校尉。”
“别来无恙,萧董事长。”刘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说,我们互相交换一下人质怎么样啊?”
“好啊,一命换一命,不知道你想换谁的命啊?”萧齐看着对方甲板上刘嘉说。
“刘伯伯,带迅哥儿走!”
一旁的张文拼命的对着萧齐的喇叭大喊道,他身旁的刘迅都惊呆了。
“闭嘴,大人之间说话呢!”萧齐冲着张文吼了一句。
对面甲板上的刘嘉猜测张文肯定是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所以就决定让张文在他们内部埋伏一波,也好实现自己的下一个计划。
“萧叔叔,我和您女儿一起去过岛上,知道的东西不比她少,而且就古墓而言还是我带她找到的呢。”张文小声说。
“那我就要张文吧。”刘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不,我可改变主意了,就给刘迅,爱换不换!”萧齐拿着喇叭大喊道。
“你......你出尔反尔!”刘嘉的语气很气愤,气势上仿佛落了下风。
“换,还是不换?”萧齐坚决的问,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刘嘉的圈套。
“换!”刘嘉咬着牙说。
张文看着刘迅被萧齐的手下带上了快艇,心里的一个结终于是解开了。
“迅哥儿,来之前是你救我,现在轮到我救你了。”他心里默默的想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张文,我会来救你的!”刘迅朝着张文大喊着。
“别这样!”张文大喊着回复他。
可惜这张文并不知道刘嘉对自己留在萧家人手里的行动还有更高的期待,等于说刘嘉以为张文在第五层,而张文却只停在第一层。
张文看着萧以沫大摇大摆的从船尾走过来,她看到张文,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并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好像在说:“看,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吧?”
“怎么样,东西还在手上吗?”萧齐看着满脸泥泞的萧以沫问。
萧以沫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三角铁赝品递给了萧齐,张文在旁边仔细的看着,他总感觉这块三角铁不是他们从古墓里拿出来的那一块,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由萧以沫压着自己进了船舱。
船舱里,萧以沫坐在张文的对面,眼神很温和的看着他,一旁的手下给她端了一杯咖啡来。
“喝咖啡吗?”萧以沫问。
张文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说:“不喝,我想睡觉,我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怪我咯,这几天我不是也没睡觉吗?”
萧以沫趴在桌子上看着张文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那你倒是去睡觉啊。”张文打着哈欠说。
“不行,我要熬到你姓萧为止。”萧以沫冷冷的说。
“不是,你熬鹰呢?”张文无奈的笑着说:“我是不可能加入你们萧家的好吗?”
萧以沫摇了摇头,也打着哈欠说:“不行,你不加入,我爸会杀了你的。”
“那我也不能为了这个,就把祖上传给我的姓改掉,我爸从小就教育我,做人可以没有名,但不能忘本,不能忘姓,你快回去乖乖睡觉吧。”张文用朦胧的睡眼看着她。
“不行......”萧以沫也眯着眼睛说。
张文灵机一动,说:“那我来给你唱首歌儿吧?”
张文见萧以沫没有反应,就轻声唱起一首儿童歌曲:“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你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娃娃啊娃娃你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张文一边哼唱着歌,一边看着萧以沫的眼睛闭上了,他渐渐的停下了歌声,对着一旁的萧家人轻声说:“把她背回去睡吧,她累了好几天了。”
“那你老实点啊。”
萧家人说着,背起已经熟睡的萧以沫走出了门,并轻轻的关上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张文也很快就低着头睡着了。
时间:4月9日晚上10点35分。
地点:新月会总部会议室。
议会人数:8人。
会议室里的八个座位上都坐满了人,有些是实体,有些人离的远,就只能靠3D投影来参加会议,比如说雷,他的投影正坐在圆桌的东南角上。
“圣徒们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坐在圆桌南方的新月会主席之一的天,他从雷那里得知了新月神墓被摸金校尉和萧家人闯入的消息以后就通知其他圣徒们开了这个会。
“听说是新月神墓里的神之钥被拿走了,雷,你得检讨一下自己。”坐在天对面的地说。
雷站起身来,低着头说:“两位主席,新月神墓被闯入一事我难辞其咎,但一向称对方为死对头的摸金校尉和萧家人这次竟联起手来对付我们,让我很吃惊。”
“我记得你是有操控天神兽的权力的,雷。”坐在东面的火说。
雷点了点头,说:“是的,是我这次领导失误,请二位主席责罚。”
天伸出手来,示意雷坐下,然后对在座的所有圣徒说:“木已成舟,要责罚有何用?既然他们已经拿到了神之钥,我们就必须做好一切防备,守住下一座神墓,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哎,责罚还是要有的,不能说过去了的就算过去了,做错事了就应当受罚。”地死死的盯着天的斗篷,却看不到他的脸。
“别这样,地,有些事情木已成舟了,你得学会接受。”天说。
“但做错事的的人总要受到惩罚,天,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地对着天捏紧了拳头,一旁的雷看的一头雾水,明明是对自己的惩罚,但好像两位正主席先莫名其妙的掐起来了。
“那你就按照会章处罚他吧,散会!”
天一拍桌子,所有人都从桌子前站了起来,一起朝着桌子的中心微微鞠躬,然后该走的走,该离线的离线,很快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天与地。
天转身想走,地叫住了他。
“天,你等等。”地说着,走到天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天的袍子,说:“你敢用真面目见我吗?!”
“哼。”天冷笑了一声,说:“我敢见你,但要面对这身袍子下的我的身份,你承受的起吗?黑鲨船长。”
地听了,慢慢的收回了手,他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他!你告诉我,你不是他!”
此刻,地再也无法冷静了,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那片墨绿色的海,那个躺在他怀里的、奄奄一息的女孩,他是那么的爱她......
会议室外的大厅里,雷一直在等待着天,看到天从会议室里出来,便拦住他,把他带到一旁。
“有什么事吗?”天看着雷问。
“谢谢会长方才替我解围。”雷微微鞠躬。
“没事儿,你听着,时间的蛇已经准备咬尾巴了,我们都得做好准备。”天认真的看着雷说。
“只是那冥纹身落在了摸金校尉身上,我想去把它取回来。”雷耿直的说。
“或许这就是天命吧。”天默默的说:“你取不回来的,雷。”
雷突然一下单膝跪在天的面前,双手抱拳说:“取得雷神之力是我毕生心愿,请会长批准!”
“你想好了,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云顶山也搭进去。”天低头看着雷。
“若是不成,雷愿意革去自己八圣徒的职务,离开新月会,自行流放!”
雷用手指着天花板发誓,四周的会员们全都围了过来,地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天的一举一动。
“大家可都看着呢,你最好是能把冥纹身从他身上取回来。”天无奈的说。
“是!”雷站起身来,态度坚决的样子。
“行了,有什么需要的找我,大家都散了吧。”天看着四周围着的会员们说。
会员们四处散去了,雷也离开了大厅,又只剩下了天与地两人。
“我不和你闹了,天,无论你是谁。”地看着天。
天笑了一下,说:“你要换身份了吗,黑鲨船长?”
地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会袍来扔给天,笑了笑说:“没错,我有我需要做的事,而不是把这些时间都浪费在对一个已经死了的家伙的复仇上。”
“很高兴你能够这么想。”天看着黑鲨船长走到了一旁的窗前,打开了窗户。
黑鲨船长拿出了对讲机,说:“喂,大副,听得见吗?”
“听见了,船长,亚森号正原地待命呢。”对讲机那边传来大副的声音。
“好嘞,让小子们杨帆,准备起航!”
黑鲨船长说完,往后一个垫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窗户外面是山崖和大海。
海里,一艘小型的驱逐舰从海平面下钻出来,缓缓的落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