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讲的是什么东西。瞎编的吧。”

影梦感觉到圣元语气中的情绪波动露出了一抹微笑。“是不是瞎编的你得问未来的自己。总有一天你会亲眼看到的。”

影梦表示很开心。看到了没有她的故事能影响到圣元。明天的仙界头条就是圣元被自己创造的棋子逼入魔了！

她在心里瞎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本来就是圣元的，更没有想到她面前的圣元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你说有的时候是不是一个笑话？一场闹剧？认为头顶上方有人可以去责怪？责怪命运他们活着的环境，却又希望命运能给予他们想要的环境。”影梦突然来了一句牛头马尾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圣元心中有一瞬间的阴郁，好像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开始快速调整呼吸。“这只是一个寓言罢了，何必认真。”

影梦会给他机会吗？他未来有给她机会吗？

“寓言？真的吗？思考一下天命。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拥有一切，而有的人努力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公平究竟是什么？”影梦眨眨眼睛。“你口中的公平究竟是什么？究竟在哪？”

“以德配天。天命只会庇护品德高尚的人。可恨之人，才有可怜之处。定是他们做了违背天理，道德之事才会得到悲惨的命运，如果一生做好人，总有一天会有机会落在他面前，给予他应当匹配的机会。你故事里的哥哥最后去针对不知情的弟弟，才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他被情绪控制了。如果当时他意识到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可以选择告诉家人前因后果。家人能容忍他弟弟那样的生物，自然能容忍他，定会帮他找到药草恢复丹田。从头来过，重新修炼，凭借他的天赋，也可以重回巅峰。甚至因为这次的挫折，心境得到改善，走得更远。”

圣元竟然稳住了，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能在影响下平静下来。这究竟是教他的人太厉害了，还是影梦的功夫不够深呢。毕竟在某个未来，圣元这个故事可是直接让那人崩溃了。

影梦此处@弦青。看看别人的教育方式。

“这就是公平吗？”影梦露出一抹微笑，眼睛温润含笑。“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呢？你能告诉我当罪人得到自由，当小人得到权势，当恶人逍遥自在时，你口中的公平何在？天命在何在？正义何在？

你看过天书吗？可能是我选的故事不好，但这世间有很多类似的故事。为什么这些罪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潇洒的活了一生？所谓的好人却不断被压榨。不是说好只要诚实，正义，富有同情心，就能站上巅峰吗？可为什么真正站上巅峰的人都是手段狠厉，两面三刀的人呢？”

“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愤怒。”圣元在稍微静寂了片刻的气氛中，稳了稳情绪，集中注意力防备影梦的影响。“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天道有理，但是我们人定下的规则却不一定如天道那般完善，难免会有一些失误，但大部分的情况它都是公正的，这是当初我们设定这一系列的规则以及法条时大家公认的。”

“你感觉到的，只是我对你高尚曲解的鄙视。”影梦淡淡俯视着圣元的表情，知道他心乱了。“相信我，未来的你在怎么鄙视我也会认同此时我说的观点。”

故事只是一个引子，能成功引导着他人的思绪就是好故事。

“规矩？法条？公正？那请问你能告诉我，那些我们允许发生的罪恶，他们究竟对在哪里？”影梦面上露出一抹慵懒深奥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悲悯。今天的事她能吹一辈子。

“法条，规则，他们不针对任何人，以同样的方式管制任何人。所有人都享受相同的待遇......”

“直到权势财富可以随意篡改真相。”影梦静静的注视着圣元，欣赏着他挣扎的表情，知道对方内心已经开始比对经历的事情，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同意自己的观点了。“金钱，权力，地位……一切都可以洗脱他们的罪名。请问那些无助等待着公平的受害者呢？你是怎么做到说出这就是世界运作的方式？”

“承认吧，这愚蠢的系统早就过时了。那只是规则，不是有序，没有一丝正义和公平可言。”影梦若有若无的勾着唇角，温润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请告诉我公平在哪里，如果公平存在的话。”

反正对方迟早会成为那个不择手段的人，就让她来推他一把，就像他当初毁掉了自己对被认可的幻想那样。

“你……这些简单的论点都曾被提出过。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选择也不止是非。”

影梦看到再次稳下来的圣元有些不耐烦了。这太不公平了吧，未来的圣元只要一句话，一个词，一个眼神，就可以彻底颠覆她的脑域。

而她呢？对付目前只有十岁的圣元，通过暗示调动情绪，居然没有让他脑域崩溃。一个十岁的小孩，哪来的这么精密的心理防线？凭对方态度可以推断其心境的程度根本设不下这种防线。很明显有人帮了他。说不定就是他口中的那个高层。而她呢？全靠自学。哪里的公平？！

影梦在此处再次@弦青，看看别人家的导师。

影梦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拖的够久了。

“或许是时候让我们清掉一些颜色，只留下黑和白，让我们看清是和非。”

“过度的判断，思考并并不能改进……”

“所以你承认了。在一个权力，手段，实力可以洗清罪恶的时代，告诉我不能惩罚破坏它们的人的规则有什么用。”影梦的声调低了下来。“回答我，公平在哪里，如果公平存在的话。”

圣元意识开始沉沉浮浮，耳边不断回荡“公平在哪里？公平在哪里？”的问句。

着看到呆楞的圣元，影梦松了口气，终于成功了。她好像学会了另一种方法：驻点击破，然后将点变成了一个一个的连接点，最后连在一起。等等……学会？

影梦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凝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公平在哪里……死亡。答案是死亡。”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影梦的思绪，接着语调开始变得平缓似乎有住温文尔雅的方向发展。

“不是吗？死亡绝对公平的存在。不管你有权有势，不管你贫穷富贵，不管你手段滔天，还是工于心机。不管你是思绪缜密，还是懵懂单纯。当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是一样的。”

影梦微微静了少顷，有些意想不到。有一刻眼前的身影似乎和未来的那位重叠在一起。却也只不过是一个瞬间，很快湮灭在昏暗的月光中。

接着对方没在说话，影梦也没有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