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缺坐在姜河边，身前是香喷喷的烤鱼，他笑了笑，抄起一只烤鱼递给了身边穿着高贵的男人：“大哥，你先吃吧”。那男人剑眉星目，眉宇间隐约可以看到往日无敌的气概，不过更多的是一种难解的悲愤。

他鄙视的看了一眼李无缺，冷声道：“我不是你大哥。”

李无缺也不生气，吹了吹手中的烤鱼，轻轻咬了一口：“你嗯！味道不错，哈哈哈，您说的对，我怎么配做您的兄弟呢？是吧？您是诸葛青，是大名鼎鼎，天潢贵胄，上国之君。我呢？不过一偏远小国的皇子，对吗？您是英雄，是豪杰。但是，我赢了？对不对？”

诸葛青眉头皱起，手指紧紧抓着手中剑柄，紧紧盯着眼前燃起的火。李无缺看到了这一切，轻笑一声：“想杀我？啧啧啧。”

他的在肩膀处挥了挥，笑道：“不急，先来看看我们的紫女姑娘。”

他的身后一女子被两名士兵拖了过来，在火光中，她眉宇间的柔弱似雨打风荷，惹人心痛。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紫女，走上前，弯腰道：“嫂子。”紫女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吐道：“呸！”

她身边的两名士兵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在她的脸上。他冷道：“住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两人，而后恢复笑容擦去脸上的唾液：“嫂子，以前无缺吃过您煮的菜，今天算是还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冷，说道：“抽她！”

诸葛青坐在火堆前，看到这一幕，一瞬间翻身站起，就想抓住李无缺。

李无缺微微一笑，转身闪过，而后一道白光闪过，一枚羽箭插在诸葛青的手上，他手中的剑再也无法抓稳了。

李无缺摇摇头：“大哥，您瞧，您一个英雄，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而我呢？一句话就决定了您的生死，命运是不是很有趣？嗯？哈哈哈。”

李无缺冷声道：“英雄？哼！你觉得你英雄无敌，所向披靡？你觉得你是天命所归，世人爱戴？你觉得你屠三城，灭青帝，就是替天行道？真是愚蠢。来，我就让你瞧瞧，你所认为的对你死心踏地的军队。”

他吼道：“你们的主人诸葛青就在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伤到他的我赐千金！杀了他的我赐万金，赏千户！”

诸葛青手下的士兵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但大多都犹豫不决。张诗华站在李无缺身边，对那群人中某个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士兵颤颤悠悠的走了出来，说道：“对不起，王，可是我还有家人孩子，我不想死啊，您终究要死的，不如成全我吧！”

只见他身前几名士兵对他怒目而视：“你！叛徒去死！”他们的剑还没落在那人身上。便被人杀死了，大批的军士冲向诸葛青，杀气腾腾。

诸葛青麻木的看着他们，手中鲜血直流。

但仍然有一批人冲在诸葛青面前为他而战。

李无缺笑了笑：“还真有忠心的。嗯～只要杀他们一个，本王便赐尔千金，封百户！”

士兵们疯狂厮杀起来，李无缺递给张诗华一杯酒，张诗华看着身后的血腥场面，眉头紧皱，叹息一声。李无缺笑意满满的看着，喝下一口酒，摔下了杯子。他身后的士兵正了整身子，握紧了刀。只见诸葛青的忠诚卫士们纷纷死在乱刀之下，而后冲向了诸葛青。诸葛青大笑一声：“哈哈哈，大哥，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一生，英雄？哈哈。就让小弟来救你吧。”

他的眼睛冷血无情，挥了挥手，身后士兵倾巢而出，诸葛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李无缺站在他的身边，说道：“大哥，你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对的吗？”

诸葛青麻木的站在那里。李无缺笑了笑，而后眼睛变的通红，如同嗜血的野兽。他抓着诸葛青的衣领，指着他面前的场景，说道：“你能告诉我他们征战了多久吗？五年！你知道五年意味着什么吗？人们无法生存，百姓流离失所，战争导致日用品物价飞涨，没有吃，没有喝，男丁要当兵打仗，老弱病残留着家里等死，女人要么进青楼，要么独自养一家几口。英雄？啊？你课真是英雄啊！”

他一巴掌抽在诸葛青的脸上，指了指京都：“你屠三城，灭青帝，封诸侯，即使温水煮青蛙慢慢把我们权力夺取也无所谓，你做你的皇帝，我过我的自在王爷，也挺好。说真的，我到真的想那样。我想去逗隔壁老婆婆家的孙儿了。可是你呢，你不愿意，你一定要杀我。我就这么招你恨吗！”

他把诸葛青拖在地上一路拖了过去，到河边，指了指远处的山，身前的河，怒道：“你真以为你是天命之子？朕才是天命之子！老阁老跟你说过的吧？大霸不过五，小霸不过三。你呢？不听。为了一个不详的女人和不详的剑，你背弃了自己的责任！哈哈哈，来吧，我让你瞧瞧你深爱的女人到底有几分爱你。嫂子，现在你说下还爱他吗？”

紫女红肿紫青的脸慢慢抬起，无力道：“爱。。”

李无缺冷笑一声：“呵，砍下她一根手指，再问。”

紫女痛吼一声：“爱！”

“再砍！”

他手下的人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地上散落的手指，颤抖不已。

李无缺看着昏死过去的紫女，叹气一声，刚要说话，只见宇文珺走了上来，她笑道：“喲，瞧瞧我们这千娇百媚的小美人，来人呢，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紫女姐姐衣服都脏了吗？还不赶紧拎桶水来帮紫女姐姐洗漱干净。”

柔腻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呼唤，紫女被水泼醒，宇文珺摸着她的下巴笑道：“瞧这张小脸，多美，如果在上面画个牡丹，岂不是美上加美？”说着便在紫女的惨叫声中，画出一朵花。

李无缺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猛然间看到诸葛青左手握住了剑，挥剑上前。他猛喝道：“把这疯婆娘带走！宇文珺，滚回去！”

只见一名黑甲战士抱着宇文珺躲过了剑锋。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注视下，匆匆逃离。

李无缺让士兵放开了紫女，对诸葛青说：“大哥，她是爱你的，对你忠心的士兵，其实并没有死，他们就在后面等你。你应该做个好君主，回去吧。我输了一次，并且期待你来报仇。”

李无缺带着士兵离开了，张诗华叹息一声。

黄沙被风吹起，紫女躺在诸葛青的怀里，不断的低头，在地上写道：“过河，回乡，东山再起。我爱你。”随后撞剑而亡。

诸葛青想要阻拦却没来的及，他看着怀中的尸体，叹息一声，而后笑了起来，温柔的撩开了紫女的发丝，摸了摸她的脸，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他笑道：“李无缺，你的确赢了，可是我觉得你也输了，宇文珺喝紫女，终究时我爱的才是天下最好。再见了，兄弟。”他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船只，拔剑而终。

不久，李无缺带着近卫和张诗华来到这里，他叹息一声：“诗华，我是不是真的很坏？天的兵士真的死了，因为我不想他有能力赖杀我。不过我确实想他能离开，那样他就不再有任何威胁。他不离开，我也不会再有威胁。但是我不想看到他死，我宁愿有一个怕死的狗一样的兄弟，也不想他死。”

张诗华沉默良久，回道：“可是他必须死。陛下做的没错。”

李无缺说道：“是的。他的确必须死。你们把他们厚葬了吧。让我在这里待会儿。”

张诗华领命带着近卫和尸体离开。

李无缺看着身前的河水。看着地上的手指。他觉得很孤独，他慢慢走到河边，摘下一片柳叶吹响了一曲乡谣，而后他惊恐的把叶子扔下，把脚放入手中，把手放入手中，翻来覆去好几次，不知是否累了，蹲在河边静静发呆，而后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张诗华独自再远处默默看着，叹息一声，究竟谁赢谁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