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往下轻轻一踩，“卡嚓”一声，就把他的右腿小骨踩断。

“啊——”粗野男人痛得在地上扭身打滚。

一眨眼功夫，六个男人全部被打倒在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着他们指指点点，都说他们寻衅闹事。

叶晓聪拿出手机报案，警车一会儿就开过来。他跟警察说了一下情况，郭小平拿出手机把拍下的录像给警察看。

警察马上打扫战场，把伤者弄到医院去，将叶晓聪和刘亚琴郭小平和几个证人，都带到警署去做笔录。

星期天，江佳颖还有睡懒觉的习惯。

她睡到九点多钟才起来，正在洗刷穿戴，黄少芬就心急慌忙地走上来，对她说；

“佳颖，你外公的病越来越重，弄他去医院看一下吧。”

江佳颖随妈妈走到二楼外公睡的房间，来到外公的床前，弯腰看着他说：“外公，你怎么啦？”

她外公八十三岁，年纪不算很大，却满脸皱纹，神情痴呆。他眼睛定定地盯着江佳颖，声音低沉地问：“你是谁呀？”

“啊，外公不认识我了？”江含䪨吃了一惊，“前几天，他还是蛮好的。”

“是呀，我刚才叫他起来上卫生间，他嘴里呜呜地骂我，连女儿也不认识了。”黄少芬说，“这个情况，以前没有出现过，要弄他去医院看。”

江佳颖看着妈妈说：“谁弄他去啊？你打电话给叶晓聪，让他回来，弄外公去医院。”

她想趁机把叶晓聪叫回来。

“让我打电话给他？哼，打死我也不会打的。”黄少芬气愤地说。

“他不是懂中医的吗？让他回来给外公看病。”

“不可能！”黄少芬说，“他走的时候有多狂，说我不请他，他就不回来。我永远不会请他，他就永远不要回来。”

江佳颖噘着嘴，不出声。

“你赶紧跟他离婚，再找个合适的人，也有个依靠。”黄少芬说，“这阵，你爸爸在国外，家里没个男人，确实不太方便。”

江佳颖嘀咕：“你一定要离，就离吧。下星期，我跟他去办手续。现在外公怎么办？叫救护车吧。”

黄少芬同意，江含䪨就用手机打120。

一会儿，救护车开过来，把她外公装走。她们母女俩也跟过去，一通折腾，又是拍片，又是验血，化了不少钱，最后只得住院，开始给他吊水。

黄少芬在医院伺候父亲，一个女人弄一个老人大小便，很不方便。但没有男人，她只得皱紧眉头弄他，弄得苦不堪言。

挂了三天盐水，老人的病没有一点好转，医生说，他患的是老年痴呆症，医院里治不好，只能到家里呆着。没办法，黄少芬只得弄他出院。

有个医生对她说：“我听说大仁医院，最近开了一个疑难杂症科，你们不妨到那里去看一下。”

黄少芬马上把爸爸弄到大仁医院。

她钱就是再多，也得排队挂号，再到疑难杂症科，等在门外候诊。

门外墙上，主治医师的标志栏里写着一个名字：叶晓聪。

黄少芬心头一跳：这个废物到这里来当医生了？是重名吧？

“黄宏昌。”过了一会，里面一个女医生叫道。

黄少芬把爸爸扶进去，坐到医生前面的椅子上。从外面的牌子上知道，这个女医生叫向军梅。

向军梅还没开口问病情，黄少芬先问：“叶晓聪，是你们这里的老医生吧？”

向军梅跟她差不多年纪，也是四十六七岁左右，脸没有她漂亮，却比她还要寒冷：“什么老医生？他年纪很轻，是我们医院新来的董事长。”

“董事长？”黄少芬失声惊问。

“你认识他？”向军梅抬头看着她问。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一下。”黄少芬有些不安地说，“可能是重名，我一个亲戚也叫叶晓聪，嘿嘿。”

“什么亲戚？”向军梅的眼睛有些毒，“不会是女婿吧？”

“不是，不会的。”黄少芬紧张起来。

“他是什么病？”向军梅看着黄宏昌，职业性地问。她脸无表情，声音也是标准的不冷不热。

“第一人民医院说他是老年痴呆症。”黄少芬如实说，“他们那里不能治，说这里新开了一个疑难杂症科，就介绍我过来。”

向军梅连望问闻切的样子也没有做一下，就说：“老年痴呆症，我们这里不能治。回去吧，这种病只能呆在家里，顺其自然。”

黄少芬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她脸一拉，难听话就迸出口：“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根本不像个医生。”

向军梅一愣，白嫩的脸阴得更加难看：“我怎么啦？”

“既寒冷，又傲慢，像你这样的医生，能看好病吗？哼，被你气都气坏了。”黄少芬的伶牙俐嘴骂惯了赘婿，一开口就刺人心窝。

“你是谁呀？一个傲慢的富婆。”向军梅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俐嘴一点也不比黄少芬差，“富婆有什么了不起啊？哼，我最看不惯这种势利的女人。”

“你一个小医生，居然也仇富，我要去院长那里告你。”黄少芬气得脸都扭歪了。

“你去告吧，我等着。”黄少芬提高声音说，“快出去，你再在这里医闹，我打110报警。”

黄少芬气死了，指着向军梅说：“你说我医闹，我就索性闹下去。你是什么狗屁医生？哼，你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

向军梅对医院把她调到这个新科室极为不满，心里有气，态度才这么差的。她是妇科医生，根本不懂中医，对疑难杂症更是一窍不通。她以为这是医院在排挤她，打压她。

她拿出手机给叶晓聪打电话：“叶董，你来一下，这里有人在医闹。”

叶晓聪正在院长室里，跟王一敬商量事情。接到电话，他马上跟王一敬一起走过来。

走到疑难杂症科诊室门口一看，他吃了一惊，想退走，却已经晚了。

黄少芬看到他，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走在前面的王院长问向军梅：“怎么回事？”

向军梅看着黄少芬说：“这个富婆恃富傲物，进来就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