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空间。”
任一凡沉浸心神,轻声地呼唤,他接着就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这次进入镜像空间所需要的时间与往常相比,竟然有了明显的延长。
重新进入了镜像空间,他瞬间就发现了镜像湖面上悬浮的灰色大蛋,不由的猜测,这肯定与先前小白象石像异变有关。
“镜像之气明显稀薄了。”
“镜像湖不再翻滚了,而是平静的不像话。”
“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修为。”
这样的状况,顿时让任一凡心中修炼的欲望更加旺盛了。
“嗯?”
任一凡蓦然发现镜像之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条短细的裂痕。
“轰!”
在与镜像空间对视的时候,脑海蓦然轰鸣,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随之而爆发,似乎已经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这可咋办啊。”
这镜像空间可是任一凡的机缘,要是彻底崩溃了,他再上那里寻找通天之路啊。
“我说,伙计,咱以后能不能玩一些低级的,高级的容易翻车。”
没丝毫回应,只有镜像湖中水流的声音。
“呼呼!”
镜像湖上空的镜像之气也在产生了风吹裂缝的声音,顿时让任一凡心情更加烦躁。
“当时象鸣纵横,似乎跟血真人的血象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那个像是洁净霸气的,而血象则是血意滔天。”
任一凡索性躺在了湖边地面上,看着镜像之眼眼皮的裂痕,心中将那老者与血真人进行了一番对比,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两个修为貌似都恐怖通天,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一根毛,甚至也可以说是似乎连毛都算不上。
闭上了眼睛,关闭了视线,人就可能不停地胡思乱想。
“当初皮衣郡主那里异变了,自己不知为什么掉落在柳林城附近了,而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白象玉石是慕容风从轻雨城青光道观中得到的,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地方与血真人有莫名的关联。”
“或者可以理解为,血……血真人也回来了。”
任一凡猛然直起来了身体,眼睛整得最大化,血丝都刹那间冒了出来,心中恐惧之情不禁地疯狂地膨胀,一下子就将其整个心神思维给占据了。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血真人即将要来抓自己了!”
颤抖的声音。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任一凡终于忍受不住了,半坐在地,双手抱头在膝盖上默默地哭泣了。
有了哭泣,就有了释放!
“呜呜!”
释放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最终任一凡嚎啕大哭起来了。
“呼呼!”
此时湖水水流声不知为啥也更加明显地生出了流水声。
“昂!”
镜像湖面上方漂浮着的灰象蛋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也发出了明显的幼象鸣叫。
幼象撒欢,喜悦象鸣!
“啊!”
任一凡蓦然抬起通红的双眼,寒光爆射,噌地一下就疯狂地窜了起来,狰狞地吼道:“老子打不过他们,还打不过你一个灰蛋吗?!”
任一凡张牙舞爪着,欲窜到灰象蛋面前,与它决一死战。
可惜。
“砰!”
镜像湖边缘竟然出现了无形的屏障,顿时就将任一凡弱小的身体给弹得远远的。
“昂!”
灰象蛋还在发着欢喜的声音,却在极端地刺激着任一凡的心神。
“啊!”
凄厉无助的嚎叫!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呼啦!”
镜像湖中水流声蓦然汹涌了起来,越来越波澜,眨眼间,一股湖水猛地抛洒在了任一凡的整个脸庞。
凉,冰凉!
冷,冰冷!
沉默了,呆滞了!
时间就像这任一凡身体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似乎在一点一点远离着这个卑微的孩子。
终于!
“你若不强,就没有生存的资格,你若不强,就没有修行的资格,你若不强,也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只能任人宰割,这样的人生……你愿意么?”
任一凡的脑海回荡起了这样的话语,渐渐这声音越来越强烈的回荡,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烙印在了他的骨头里,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中,不可磨灭。
“愿意你大爷,都给老子滚!”
任一凡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地开口,这声音在镜像空间中很是微弱,可在他的心中却是如雷霆,轰轰而鸣。
“我不愿意任人宰割!”
“我不愿意成为弱者!”
“我不愿意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我要,强大,我要变强!!”
当初刚回到家的时候后,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理想,那就是安然自得地做个堕落的米虫少爷,可是如今,虽然这个理想还在,却蓦然又多出了一个更为坚定的信念,他,要成为强者,因这条可怕地修行之路,如不强,则必死!
“你给老子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你!”
任一凡双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脸庞了几下,然后再次看着那欢喜的灰象蛋,目光却是瞬间变得平静了。
因为他的心,平静了!
然后还有!
“踏天诀,观摩白象,聚无敌气势。”
“仰天长鸣状,单腿欲踏天!”
任一凡按着法诀中描写的白象画面摆出了白象姿势,按着特定的呼吸线路来呼吸,不过只坚持了三个呼吸,就全身酸痛地惨叫一声,无法再坚持下去,而且那种呼吸方式,也让他觉得气不够用。
“上边说是修炼这一幅白象图,就可以聚集出一丝白象之气,也不知道,我要修炼到何时?”
任一凡有些苦恼,可是为了修炼的希望,就再次坚持尝试,就这样磕磕绊绊,从清晨到了下午,可是连毛线都没有产生。
“坚持就是胜利,要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就练成了,那岂不是不能显示出我自己的奋斗心情!”
这时,任奚连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任一凡屋子外,看都没有看小红小兰一眼,而后就在屋外狂吼:“凡哥,出来看戏了。”
“奚连少爷。”
看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婢女的她们俩要严谨恪守婢女之道。
那就是时刻恭敬尊敬!
“着急什啊!”
任一凡心神刚刚从镜像空间中退出了,就听立刻听到了任奚连的焦急呼喊,顿时就没有多少好意地应声了。
“你是不是很闲啊,再晚就买不到戏票了!”任奚连听到回复,顿时一蹦三尺高。
“啥也别说了,你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小红小兰在一旁安生生地站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顿时她们的脸庞扭曲得很难看。
“什么戏?”
“天风大戏园的戏剧。”
“赶紧,赶紧,就等你了!”
“砰砰砰!”
重锤房门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这就出去。”
任一凡自回家三个月后,第一次走出了家门。
“我说凡哥,你能不能快点,天风大戏园新戏的票抢手的很。”任奚连愁眉苦脸地催促道。
“慌啥。”
任一凡慢步走在街道上,对催促无动于衷。
“连少爷,就让凡少爷多看看。”
开口说话的老者,消瘦脸,有神眼,就是那个先前任一凡刚到家时门口碰到的那个老者,名为李宝成,修为已经达到了玉花境后期。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老者跟着,名为李宝功,他们俩是兄弟俩,修为相近,在任家生活了已经将近十年了,深得任天羽信任,据说与任天羽有过命的交情,当然自从任一凡被掳走之后,家族人人自危,出来时必须要有高一级别的保护。
“好吧,成叔。”任奚连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但是嘴里却在还嘟囔着不知是什么的话语,或许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鬼诅咒吧。
街道两旁热闹非凡,小贩在不断地吆喝。
“快来看啊,新鲜的地龙腿!”
“刚挖出来的百灵花,不可错过!”
“家传百年檀木盒,吐血卖了!”
叫卖声儿闹。
马蹄声儿欢。
热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简直瞬间让任一凡弱小的心肝给沉醉了。
“真好。”
任一凡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了。
“嗯?”
苍凉丝缕,袅袅余音,二胡的曲调从旁边三三两两的人群中传了出来。
“三两村,炊烟点,零落花成泥。
“崔郎小君,微步踏凉台,苦寻白梅几朵,片片若相离,粉了胭脂妆。
“步印乱叠,去了谁相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