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练什么呢。”
“我去!队长,你怎么在这!”
谭豪正沉浸在自我感觉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里,冷不丁被背后一声给吓了个机灵。
“这是玉屏公园啊,我难道来这还得给你报备?我刚在公园周围跑步,就跑到这里来了。”秋默凝说道,她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头发扎起马尾辫,香汗淋漓的样子...
还挺诱人。
“大晚上你还出来跑步?”
“大晚上你不也出来练剑吗?”
貌似有点道理。
“我就瞎练练,瞎练练。对了,我怎样才能把体内的真气打出来啊。”谭豪问道,他感觉自己一个人整了半天,好像毛的进步都没有。
“你连灌输真气都不会?”秋默凝有点怀疑谭豪是怎么在修真界活到现在的,傻人有傻福?
“正是我的不会才能衬托出队长你的博学嘛。教教我,教教我。”谭豪走到秋默凝身边,给她捶背捏腿,开始大献殷勤。
“闪开。”秋默凝抬手把谭豪拍开:“你跟我过来。”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谭豪跟着坐在她身旁。
“闭眼,凝神。身体放空,脑海想象你的丹田,将真气引导出来,汇集到你的手上。看到了吗?”谭豪只见秋默凝手上闪出淡淡金光。
“再结合你的功法把这真气慢慢成型,比如我的秋山剑。”
金光渐渐化成剑型,在她手中快速旋转起来,旋转到达一定速度,竟然化作了一条金龙!只是因为体积只有巴掌大小,所以离远点看......就像一条泥鳅。
“牛掰!”
谭豪不停的啪啪鼓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秋默凝的小迷弟。
秋默凝斜眼瞪了下谭豪,她四下瞅瞅,然后抬手说道:“看到那个矿泉水瓶了吗?”
谭豪顺着她的手瞅见了那个落地上的矿泉水瓶,就在垃圾桶下面。应该是哪个哥们“投篮”投歪了。
秋默凝凝聚真气,将手伸出,然后紧紧一握,那矿泉水瓶立刻变得不成形状,就像被重物挤压一般。
“用你的真气在你的目标物外面散开,然后将其挤压。你的目标物就会和那个矿泉水瓶一个下场了。你的目标物体积越大,或者说越坚固,比如说一块石头,那么你需要耗费的真气就越多。这种方式用来收拾一些修为远远低于你的人可以,但是再强一点的就不行了。他只需要在身体周围稍微用点真气形成一个小型气场,你就得耗费成倍的真气去挤压他,得不偿失。你还是先试着把真气运转出来吧。”
“好。”
谭豪闭眼,凝神,身体放空,他脑海想象着丹田,将真气引导了出来,汇集到手上。
谭豪手心出现了一个绿豆般大小的白光。
“还不错,至少能把真气外放出来。以后多练练。”秋默凝淡淡的点了个头。
“怎么就这么大点。”
谭豪成了个苦瓜脸,难道就拿个低配版的惊神十三破去御敌?打人身上不是给人家挠痒痒吗。
“你没有师傅的吗?”
秋默凝突然说道。她想起了王络川叮嘱过自己,没事多提点一下谭豪的修为。
谭豪耸肩肩,无奈的说道:“没有。我连修炼功法都是地摊上买的。以前还有半个师傅能稍微指导一下我。现在,自己一个人摸索呗。”
“没有人在修行一途引导,你会走很多弯路的。”
“可我毫无天赋,谁愿意收我当徒弟。”
谭豪曾经把自己从头捋过一遍,楞是没找到自己有个啥优点。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自己都不自信,谁又能看上你呢?我跑步去了,你在这继续努力。我跑一圈再回来看看你的进度。”秋默凝说完站起身来,向另一边跑去。
“得勒,那我继续练。”
谭豪挥舞着木棍,冥想着输入真气。
笨鸟先飞,自己既然没法和那些天才相提并论,那么想追上他们的脚步,只有不停的练。
别人练十次,我就练一百次!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不能再让昨天那种面对威胁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再次出现!
秋默凝其实并没有离开,她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着谭豪,嘤唇微张,喃喃自语。
流星瞬闪多情赋,
婉转词哀遥客顾。
红尘缘梦世间终,
相爱相杀无胜负。
这是当初释能大师给她的批语。
“相爱相杀无胜负......”
秋默凝不解,这是说她和谭豪吗?或者说就是因为这个,释能大师才让谭豪发了那个誓?我会死在他手上?还是说.....他会死在我手上。
——
玄策宫,武厅。
一名身穿白色中山装的老人看着河伯与一个青衣男子对峙,不过老人目光大多都落在轻衣男子身上。
老人名曹飒,是玄策宫长老,掌管玄策宫执法队。以前他也见过许多来玄策宫拜山头的,但诡狱这派些小杂碎三天两头来一下,真是匪夷所思。
记得上一个敢来找死的小子,好像叫什么楚河。
“我叫方秦,诡狱南城分舵不尽天门下。来这想和河伯您商量一点小事。你们这剑拔弩张的,是招待客人的样子吗?”青衣男子眯着双眼,对河伯缓缓开口。
“我和邪魔外道可没什么好谈的。”
河伯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他腰身一扭,整个人仿佛拉开的弓弦,满满蓄力,猛然之间,向方秦冲去,空气都传来压迫的刺耳暴鸣。
这副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近七十,面容憔悴的老人。
下一刻,方秦手臂前伸,手臂震得四周空气,都如同粘稠开水般震荡开来。
“真是无礼!!”
一声怒吼,方秦五指成爪,如龙迫大海,狠狠一下,扣在面前河伯的脑袋上。
静!
整个武厅变得悄然无声,此时就算落根针在地上,恐怕都能听见‘铛”的一声。
曹飒更是直接被吓得胆战心惊,眼如铜铃,这是什么情况?
这,这不可能!这小子看着才多大?怎么可能这么强?
比他更诧异的是河伯。身位当事人他的感触最为深刻。
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一招制住我?
河伯不敢相信,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玄策宫的待客之道,方某领教了。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吗?”
“能,能!”
不等河伯表态,曹飒立刻点头称是:“请,去会客厅咱们慢慢谈。”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这小子再说。
河伯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他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毕竟,实力才是硬道理。
三人在会客厅坐下,河伯在主位上如坐针灸,刚才那一幕,已经把他老脸都给丢尽。
“河伯,我就开门见山了。上次我宗来贵派的年轻人,你知道在哪吗?”
“失踪了。”
河伯喝了口茶压惊,倒也没瞒着方秦。毕竟这些东西,他来玄策宫之前一定都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一刀刺穿了他的胸口,确定他已经死了。本来我叫了两个弟子去将他尸体埋下,还给了他们一张震邪符,以防不测。毕竟你诡狱的人,向来有些诡异。”
说到这,河伯看了眼方秦,一招制服合体期强者,这说出去谁信?这已经不是诡异能形容,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结果第二天,就剩了两具焦尸,给他们的震邪符也不翼而飞。”
“那倒是有点意思。”方秦摸着下巴,眼神深邃。
姓楚的还真把九死之法练成了。每假死一次,修为就会暴涨。听说他来南城之前就已经有五层的境界了。等他到达九死之境,说不定甚至能够比肩圣主。
我就说,舵主让他杀这个老头,接盘玄策宫,不说是手到擒来的事,那也没有太高的难度。就算事不成。他自己全身而退的本事还是有的。可最后居然传出来他失踪的消息,果然事有蹊跷。
可是为什么,他要借这老头假死,还不回分舵。没道理啊。
难道他发现我们要暗害他,想脱离南城诡狱?回燕京弹劾不尽天?
“这位方秦兄弟。”河伯本来想叫小子,可想起自己刚刚被这个小子秒杀。算了,还是叫兄弟吧。
“老前辈有话请说。”
方秦这句老前辈以前听着还顺耳,如今听来,实在有些打脸。
“我有一事,若是想不通,恐怕今晚是睡不着了。”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看着年轻,却能击败你是吧。”
“正是。”河伯点了点头。
“在诡狱,我这个年纪,能轻松收拾你的还有这个数!我是最弱的那个。”方秦举起一个巴掌,毫不客气的说道,完全不给河伯留面子。
河伯为之一振:“那,那天那个小子?”
“他比我还强半分。”
“可他为什么?”
“为什么败在你的手上?”方秦说道。
“正是。”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原因了。”
方秦没有说实话。楚河天赋极高,可也仅仅是极高。他需要成长的时间,至少目前,方秦自负还是能不输给楚河的。当然,仅仅是不输。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震慑河伯,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好铺垫。
河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不管如何,多谢方兄弟解惑,刚才老朽多有怠慢,还望海涵啊。”河伯说罢,起身对方秦施了一礼。
“不妨事,不妨事,咱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哪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方秦摆了摆手。
“自己人?”河伯一脸的懵逼,曹飒也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单单只是来上门踢馆,问点问题的。
“没错,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方秦凌利如刀的眼神,暴戾狂躁的凶气,突然席卷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