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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人间第三种绝色
作者:萧衫本章字数:3471更新时间:2020-05-29 07:43:03

奉旨入京之人,都是圣朝年轻一辈中的菁英。千淘万漉,层层筛选下来的虽然有可能是人渣,但大多数时候也能说明他们的水平。

所以满墙作品,相差不会太大。

高手站在高手之中,也就成了凡人。大作淹没于大作之中,也就成了凡品。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有三幅作品之前,引得了无数人驻足。

第一幅,是柳北海写的,这篇作品虽然引得万众瞩目,但其上的内容却是实打实的旧作。

“泉涸,鱼相处于陆,……以至江河倾灌,九州陆沉,……大椿为标,日月为饵,……视万物星辰皆成影,见涸辙之鲋已成鲸!”这不是当日李溪臣在白鹿书院用“雩沫”为眼写下的杂文吗?怎么转眼就成了柳北海的大作了?

这篇杂文的原稿,几个月前被锦衣卫调去,如今就藏在倾城别苑。这件事,天下人虽不知,但作为白鹿书院弟子的柳北海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不可能以此博名,既然如此,他做此事的出发点就值得玩味了。

第二幅,是秦倾城写的,这篇作品的吸引力仅次于雩沫杂文,但其上的内容还是一副实打实的旧作。最为可怕的是,这篇旧作的原作者,依旧是李溪臣!

“负剑出沧海,酒意入愁肠。晓风叹吟不知趣,徘徊上高楼。望尽天涯明月,照我满怀霜雪,酹之洗离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看格调字数,这首词应是《水调歌头》,但奇怪的此词只有上半阙,乃是残缺之物。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究其原因其实也简单——李溪臣醉后还没来得及把下半阙说出口,就被秦倾城打断了。

秦倾城对这上半阙词只增修了几个字,所以严格来说也是剽窃。

与前两篇文章获得极大赞赏不同,第三副作品非但没有认同,反而引来了一致的嘲笑。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帮经受过高等教育的才子没素质,毕竟李溪臣实在是过于恶搞了。一副三尺大宣,只有二十个字,这二十个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也就算了,还无比下里巴人:

门前大桥下,

游过一群鸭。

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这种东西,用来哄哄襁褓中的婴儿尚可,拿到太学府来丢人现眼,实在有些不知所谓。

众人对前写出这三幅作品的人展现出了极大的好奇,顾鸿铭也就顺势让书童将糊在署名上的封条撕了下来。

这不撕还好,一撕反倒让所有人心中都燃起了怒火。

第一幅,李溪臣作,柳北海书。

第二幅,李溪臣作,秦倾城书。

第三幅没有那么复杂,而是十分干脆的写着三个字——李溪臣。

李溪臣,李溪臣,还是李溪臣,好的占了,差的也占了。这让在场的这帮天之骄子如何受得了:“这是什么意思?文人比试乃是文雅之事,岂能如此儿戏?”

“就是,太学府何等圣地,岂能如此玩笑?!”

众人义愤填膺,顾鸿铭却毫不在意。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各归其位,随后将目光看向了秦倾城:“长公主,你向来沉稳,不知此举有何深意啊?”

“深意倒是没有,只不过是想让大家看看他真实的才学罢了。”秦倾城直言以对。

“那想必北海也是这个意思咯?”

柳北海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这么做是为了捧杀吧。

于是众人将目光看向了李溪臣。

“你瞧瞧他,一头乱发,一身尘土,像什么样子?”

“就是,背着棺材板上太学府,写首儿歌应试,不就是用特立独行吸引眼球吗?这种人一看就是沽名钓誉之徒。”

......

而本该暴跳如雷的李溪臣,此刻却出奇的安静,他对秦倾城和柳北海这般行为已经无力吐槽,他对满堂的质疑和侮辱之声更是毫不在意。

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经历了那么多事,他早已学会了《南华真经》中描述的荣辱不惊。

“溪臣,你为何如此藏拙,能说说你的想法吗?”顾鸿铭一副惜才之色,语气十分诚恳。

此刻上至秦狩,下至仆从,无一不好奇的等待着李溪臣的解释。在这种情况下,李溪臣只好叹了口气,起身作揖答道:“长公主和刘兄虽性情所致,也总是坏了规矩。那两首诗别看写得好,但我是搜肠刮肚,花了大力气才得来的,现在比试只有一刻钟,我的水平就远远不够了,所以只能写首儿歌凑数。”

李溪臣后半句话是为自己开脱,上半句话则是警告秦倾城和柳北海不要再搞事了。

但柳北海却依旧一意孤行:“溪臣兄太谦虚了,你的才华,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此言一出,才平息一些的议论再次喧嚣起来。

李溪臣见柳北海如此不知趣,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怒意。然而柳北海并没有因为李溪臣凝重的脸色而退缩,反而转身对着满堂才子说到:“李兄之所以刻意保持低调的原因,据我所知是因为他认为文章乃是小道,不值一提。”

在天下文宗说文章是雕虫小技,无意于上门挑衅。更何况在座之人,大多用文章显露盛名,如今李溪臣说文章小道,无异于啪啪打脸。

如果李溪臣文章不行,倒还能辩驳一二,但他的旧作偏偏还拔了头筹,这让众人挂不住脸的同时还无话可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以就在这一瞬之间,李溪臣已经与殿中一大半人结下了仇。

秦倾城看见柳北海这种落井下石的行径,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颇为不悦。

而李溪臣此刻也已经反应过来,柳北海这个大度君子,其实是一个为胜负虚名所累的可怜人。李溪臣喜欢真实,最讨厌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假惺惺之人,所以语气也不再那么客气:“柳兄,你这是想用绊脚石当垫脚石用啊。”

“哈哈哈哈,李兄太幽默了。”柳北海被戳穿心思,有些尴尬,“不过,天下众口皆将我二人并列称之,难怪我们不该再分高下吗?”

“分高下?你与我有何高下可分?”李溪臣此时已接近忍耐极限,于是选择一步到位将之说服,“论文章有曹子建、辛稼轩,论道法有王阳明、吴易之,世间高峰无数,我李溪臣算得上哪根葱?你若是真有纵横九州,留名千古的打算,就应该放眼天下,立志超远,与己为敌,与古为敌,与自然为敌。志于圣则圣,志于贤则贤。与尘土较量,胜了也不过是砂石;与星辰较量,胜了才是日月!”

此话一出,众人尽惊,嘴上不说,心里却纷纷感叹李溪臣境界之高,确实超迈卓绝。更有甚者竟觉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之感,他们咂摸着其中三味,不禁对李溪臣这个战绩斐然的决云奇才有了新的认识。

柳北海沉默了,随后浑身止不住的战栗,他终于明白了他与李溪臣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这种人生境界上的差异,让柳北海丧失了决胜的勇气。

满堂才子被李溪臣一人夺走风头,这是秦狩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况且柳北海如若就此退缩,那他一石击二鸟的谋划就会付诸东流,他必须想办法重新燃起柳北海的斗志:“李溪臣如此大才大志,也难怪能赢走天下第一美人妍王殿下的芳心了。按理说,这也算好事,可是不过这一来,天下的才俊可就少了一个能够为之疯狂,为之奋斗的目标了呀。”

这句话虽然听上去像开玩笑,但却是一句大实话。文人自古相轻,男人自古好色,这秦倾城不但贵为长公主,还如此美丽,本就是天下青年的梦中情人。李溪臣如此捷足先登,岂能不让他们伤心嫉恨。

“不过,本王作为太子,岂能看你们就此颓废?”秦狩笑的很奸诈,也笑的很自信,“要说九州之大,也真是卧虎藏龙。就在几日前,有十余位美人乘月入长安,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本来打算让她们在酒席间隙舞曲助兴,但此刻本王倒觉得她们能让你们重新找到奋斗的目标呢。”

秦狩说完,拍了拍手,门外便走进了一队舞姬,她们一袭霓裳,长发及腰,容貌之美恍如谪世的仙子,身材之佳如若春风中的杨柳。尤其拍在队尾的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更是让人一见失神,惊为天人。

“苏雩沫!”柳北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魂牵梦萦的心上人。

相对于柳北海的痴心,其余人就要滥情的多了,他们逐一打量着婀娜多姿的舞姬,眼神已掩饰不住欲望。

“大家别急,都先坐下听本王说。”秦狩见众人的反应,心中大喜,“她们都是玲珑阁的弟子,都是正儿八经的良家。你们若是喜欢,可以在宴席之后来东宫和本王说,本王亲自给你们做媒。不过本王可提醒你们,这人数有限,只能先到先得哦!”

这一招以美人收服人心的棋,简单粗暴,但却十分有效。殿中之人,有几个按捺不住的,直接就开始拍起了秦狩的马屁。

秦倾城对这种把女人当筹码的交易极为不屑,至于李溪臣这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就更是万分鄙夷了。

柳北海倒没有想那么多,自从这队舞姬走进殿中之后,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移开过苏雩沫一步。

但是上天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无情,因为它总是会伤害一颗无辜的心,而且一伤就伤在最柔软的地方——苏雩沫自从走进殿中之后,她的眼睛就没有移开过李溪臣一步,这种反差,让柳北海几乎疼到窒息。

苏雩沫不顾众人惊讶,也不顾李溪臣躲闪的眼神,更不顾柳北海怒意醋意交织的眼神,径直走到了李溪臣面前,再次摘下了面纱,笑得如同柔软的白雪,皎洁的月光:“嘻嘻,李公子~你没想到这后会之期,居然会这么快吧?”

这个笑容,让所有人都如堕迷梦,让所有人都如痴如醉。

月色和雪色之间,拥有这种笑容的苏雩沫堪称人间第三种绝色。

这种绝色是如此绝美,如此惊心动魄,竟让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秦倾城都觉得心虚起来:“不行,本宫必须让李溪臣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人,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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