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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二气之下
作者:路朝阳本章字数:5123更新时间:2020-01-28 11:15:23

那神情本恍恍惚惚的林贝贝突然目漏决然,仅是一个横身,便拦在林梅才跟跟前,并道:“青兄,你去拦住池玄夕,不让她接近那支符笔。”

本还想劝慰林贝贝的青里青吗,听得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心舒长气,暗赞一声后,跃至池玄夕跟前,大手一挥,颇有横刀立马之势。

池玄夕见此,驻步眯眼冷讽:“你以为你拦的住我。”

“托池兰宇的福儿,虽谈不上完全知彼,却也对你这老妇的功法一知半解。”青里青面上虽洒然,心里实则无比忐忑,之前与只修了半吊子红尘的池娄交手,便尽落下风,此番对上修有完整红尘的池玄夕,是有苦不能说。

而除池灰度,池兰宇从未提过其他池家人。池兰宇不过是个幌子,是令池玄夕有忌惮之心。

“他会提到我?”池玄夕下意识嘀咕道,随即意识到不对,赶紧再复冷面:“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交手,那只能让你撘具神傀在这诗音山了。”

“奉陪到底。”说话时,青里青手中突然亮出一柄由元气所化的铁枪。随即劈出铁枪,他的枪既不快,也不凌厉。

池玄夕伸手一抓,便握住铁枪。

然而那铁枪突然一颤,竟化作青里青。这青里青双手握住池玄夕手臂,青光一闪,元气如锥狠狠扎在池玄夕手臂上。

他想令池玄夕以元气护身,从而以池玄夕的元气化傀身,以此不断给予池玄夕压迫,令池玄夕无暇顾及其他。

而池玄夕怎不懂此道,刺痛只令她皱眉,眉宇下的双眸突然失去神采,此等模样如神游天际般。

青里青只以为她痛晕过去,方想乘胜追击,脑海里莫名闪过一缕画面。画面里,他守在林贝贝,明动,沙万,牛库南的尸身旁嚎啕大哭,掌间还有尸身的余温。

青里青猛然打了个寒蝉,惊神一望,眼前那有尸身,只不过是池玄夕那张令人生恶的脸。再一看周遭,除了明动与牛库南,沙万与林贝贝仍健在。

只是他不知,他眼角已有泪痕,他亦不知池玄夕已立在他身后,眼前不过是虚妄。

“奇怪。”青里青暗叹一声,欲再动,脑中再闪一缕画面。此次,他与池兰宇行走在西北荒漠里,周遭尽是寒鸦凄惨的叫声,令人生烦。突然大地震动,远处沙城滚滚。

青里青血液突然躁动,弑血的情绪涌上心头:“总算来了。”正欲扑上去杀个痛快时,再一惊,自己为何再此,不应该是在诗音山吗?

赶紧甩头,压住心中那抹渴望,双目恢复清明后,荒漠之景尽去,仍是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他不知,他凝聚的傀身手脚并不如之前完整。

还未定神,脑中又起一画。

于此同时,天澜国某处。青里青的神傀亦可说本身,眉头紧皱,就在方才他与远在诗音山的神傀断了联系。

“怎么回事,莫非诗音山有变?不行,我得去看看。不过,若是想把我彻底毁去的陷阱就遭了。不管了,自己的命不如军府的事大。”

青里青嘀咕着,人已朝诗音山掠去。

而此时,池玄夕双目陡然恢复神采,快速朝某方扫了眼,心道:诗音山的青里青找到了,天澜国的青里青似乎也在往这里赶。哼,待你们齐聚,一并灭了你。神傀修者真是好令人厌恶,若非那人被困在了秋水岭,世间那还有神傀修者。

同时几个跃身便至那支符笔前,一手拿过符笔,喝道:“把军府一众人赶出去。”

此话一落,林梅才的双眸突然一亮,方还与林贝贝只行试探之招的他,握枪的手臂陡然一紧,落枪的速度突然快了一倍有余。

林贝贝深谙不能被逼退出此地,然猝不及防下,招式落了下风,仍被逼退三丈。不仅如此,林梅才的枪势愈发凌厉,且飘忽不定。

耳濡目染的林贝贝看出其道,深知这是八卦之阵的前势,心想:若被父亲布下八卦之阵,以我的本事,全然无应对之策,届时便会永陷符阵中。为今之计,只有让八卦之阵布不出来,若如此,我必须出此地,以空间的优势用些手段方能阻止,不过这正中池玄夕下怀。

两难间,她快速扫了周遭一眼,眼下青里青呆立不动,时哭,时笑,时怒...恐怕是着了红尘中的“幻”劫,而沙万一退再退,看样子至多再能挡半柱香。

最后把视线落在季厚叶身上,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咬牙道:“季兄,你去夺了池玄夕手中那支笔。先不管微生清源。”

若如此,微生清源必定会来找她,这才是微生清源来诗音山的目的。

不过事至此,已然做不到万般周全。而她也早没了初见父亲时的委屈与迷茫,作为大将,理应赴汤蹈火,作为儿女,理应挑起担子。

若一味哀思,只会徒留更多的遗憾与悔恨。

而季厚叶在军府时就是一把凶器,闻言不假思索转身。微生清源本与季厚叶本无纠葛,自然乐意见此,再粗略的看了眼打斗的父女后,朝池玄夕道:“池小姐,这林大将我就带走,恰好替你去了一桩烦劳。而这诗音山就交于你了,莫等微某下次来,成了一片荒地。”

池玄夕闻言,肚里迅速蹿出一团火。此番微生清源不仅不帮任何忙,反而还添一些小乱,不仅如此,除了自私自利外,连语气都是颐指气使令人生厌。

值得一提,自微生家被灭后,诗音山便成了微生家东山再起之地。当下,眼看军府一众要毁了诗音山,自己不急,却叫外人急。

还有,池玄夕见林贝贝竟如此厉害,已动了把她“带”回池家的心思。

如此下来,池玄夕如何不气,当下不假颜色道:“不行,要问何事,就在此地问。还有这诗音山乃你微生家的地方,若毁了,可别怪我池家。还有你应该清楚,我池家与你微生家还能客客气气说话,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那是后话了。而诗音山毁了就毁了,我微生家还可以去茶岛。最后,眼下你似乎阻拦不了微某带走林大将。”至入诗音山一来,微生清源首次在言语未吃亏,唇角不自觉上扬。

池玄夕方欲冷言驳之,却见季厚叶双刀欺近,重重一哼后,便徒手迎刀。

微生清源扬了扬眉,跟着林梅才与林贝贝掠出此地。

此时,明动悠悠醒来。醒来的他自觉身体轻快无比,这乃生气所治,却又感脑袋沉重,这自是死气所致。

其眼角挂着两抹妖异的金黄,丹田内生死二气疯魔般旋转,其正中间元力沉浮,是那么的充盈与饱满。

与炼体有关的那条经脉在体内猎猎作响,元力如浪。因不断受生死二气的侵蚀,此时他体内的二气失稳,竟自己在经脉游走,随之带着动的还有元力。

他的两条经脉风气云涌。

一跃而起,踏地那刹那,整个田野颤了又颤。而这阵颤动,自是引得田野间修者纷纷侧目。

此时明动的相貌对于场间人而言是个生面孔,众人不以为他是大将,只当他与其他人一样,是为风月草而来。却也惊奇明动实力了得,竟能令地动三分。

此时修者已差不多醒来,而还未醒来的兴许永远也醒不来。

尽管明动元力大增,却难以思考。一旦思考,脑中就有一把黑色的利刃劈来,灼热的疼痛直接断了思绪。

那索性便不思考。快速扫视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沙万气喘吁吁的模样。脑不动,人动。

一踏,气浪起,万千风雨草灰飞烟灭,隐与草间的生死二气散与空中,快速凝结,犹如乌云压境,竟有若隐若现的雷鸣。

当然这只有明动能见能闻,再踏,阻挡他与沙万之间的修者翻飞。

一条康庄大道在这脚下是如此的笔直。

旁观的修者猛然变色,纷纷退让,生恐被殃及池鱼。而那些被震飞毫无意识的修者想再战,却在漫天的生死二气中,迅速苍老。

转瞬之间便气息奄奄,垂直落于田野间。

突然轻松的沙万见此不由惊呼:“明大将?”话落,却见明动无应答,再见其神态与那些进攻的修者别无一二。登时心里一沉,莫非明大将也服食了风月草,这风月草乃剧毒之物呀。

若是如此,便糟糕了。略微思忖,沙万再打出沉土之势,试图困住明动,令其先冷静冷静。然而却是那么的无力。

明动仅是一踏,呼啸的元气便直接破了沉土之势。元气反噬,沙万踉跄间,明动已掠入季厚叶与池玄夕的战场间。

而这两人自然注意到了明动。季厚叶毫不担心,因为有匕首“她”。池玄夕先是微微变色,随即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

话说林贝贝,再将林梅才引出符阵后,便着手画符,这是她目前知晓的唯一能克八卦之阵的法子。

单以布阵手段来看,八卦之阵与奇门之阵一般无二,均极为繁琐。需修者事先留下元气以作阵基,同样需以八方阵基。

而林贝贝先落符阵,以此感知林梅才留下的阵基,并暗中捣毁,好令八卦之阵布不出来。倘若空间狭小,林梅才在落下一阵基时便能反应开来,从而快速挽救上一方阵基。

这也是为何林贝贝要掠出符阵外,以距离的拉扯,好令林梅才陷入四处救火之境。

不过林梅才好似知晓林贝贝打算般,他立于场间,以枪头落地,四面八方的元气登时如醉酒般,飘然起舞。

林贝贝几番落符,皆难以令元气安静,成为阵基。反而这几番落符存留的元气均被一道玄妙的气息包围。

她自是认不得这玄妙气息是何物,只知一旦被玄奥的气息包围,她的元气便腹水难收。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微生清源恰时攻至。

她灵机一动,心道:这微生清源的元气虽不如之前雄厚,却也着实多,我何不借他的元起暗中落符。

念起之时,身已动,手中的铁枪绽出凌厉的枪气,直劈而去,好在枪气似乎没有醉酒。她虽不擅长这般打斗,却深知微生清源的弱点,加上微生清源元气不如之前。此番与后者对碰,却也没落下风。

强烈的气浪撩起了微生清源的青丝,他未料林贝贝在无符阵下竟如此厉害。微微错愕间林贝贝趁隙挽枪,不捉痕迹拘下一缕刀气。

以他人的元气画自己的符阵,乃天符师必会的手段之一。林贝贝施以小手段便令那缕刀气认为自己是枪气。

以常理而言,这等手段极其鸡肋。正常情况下,天符师怎会捕捉小到可怜的元气唯自己所用,不单极易被发现,且无强力的杀伐之力,不如以意杀境或意封境的手段实在。

不过在此时,却如雪中送炭。

果然,以这缕刀气落下的阵基并未被玄妙的气息包围。而她同时以枪气落下的阵基又失去了感知。

看来父亲是对我的手段了如指掌,只针对我的符阵,却不针对我普通的招式。林贝贝如是想着,同时主动进攻,她急需微生清源的刀气。

而微生清源见此,那知其间的弯道,只当林贝贝亦不把他放在眼里。勃然大怒下,额头妖印再起。

林贝贝料有此招,却不想来的如此快。碍于林梅才,她不敢布下清心阵,一时间亦束手无策,只能暂避锋芒,同时利用方才那缕刀气感知林梅才的元气,而一探之下,惊色乍起。

周遭八股元气隐与天地,漂浮不定。

那八卦之阵已起。

恰时微生清源带着粉光的刀气瞬间崩溃瓦解。再热血冲头,微生清源也知这不是林贝贝的手段。

他下意识看向林梅才,却见后者也冷冷得朝他看来。

糟糕,微生清源色变,立即明白这是着了林梅才的道儿。关于奇才鬼才,他素有耳闻,与这两人交手,需无比的谨慎才有胜算。他本以为林梅才只针对林贝贝,未料也对他出手。

既已着道儿,他深知不管施展何等威猛的招式也无济于事,眼下必须尽快离开那不知多宽广的八卦之阵。

相聚元气离去已然不可能,只能徒脚跑出去。

然而眼里既已泛冷色,林梅才已非方才那麻木林梅才,再冷冷的看了眼微生清源,后者便消失在原地。

若细细探之,微生清源那身处之地,隐有元气涌动。

跟着再温和的看向林贝贝,他与后者亦消失在原地。

八卦之阵内,林梅才收枪,突然面带慈笑道:“小贝,多年未见,你落符的手段比以往成熟了不少,人也已亭亭玉立了。”

这突入起来的话语与笑容,令林贝贝身如雷如一击,一时间呆若木鸡。本以把林梅才当做死人的她,再见林梅才“活”过来,心起波澜,半晌才吐出两字:“父亲?”

这两字本轻如蚊蝇,却在安静的符阵内无比响亮。

闻得这两字,林梅年轻的脸上笑起了褶皱:“是我。”说着缓步朝林贝贝走去:“方才对小贝下了手,你不会责怪父亲吧。”

此时林贝贝思绪紊乱,下意识摇摇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说完,眼神渐复清亮:“从你失踪开始说起。”

“好。”林梅才再离林贝贝三尺处驻步,安静的看了会儿后者后,才徐徐道:“一月前为父败与池天手下后,便被池家带走,关在池家的地牢里。”

林贝贝皱了皱眉头:“池天,是池破那足不出户的四弟吗?”

林梅才神色平静道:“就是他。军府记载中没有修为的池家池天。”

林贝贝思忖片刻道:“按父亲所说,他不可能没有修为。”

“的确。”林梅才点点头:“因为他从未出过手,所以军府认为他没修为。而与他过招后,为父才知他修的是佛门的六字真言。”

林贝贝疑惑道:“他是修意者?”话只说了一半,若池天是修意者,父亲至少立于不败之地。

而林梅才的回答令她再起疑惑:“他是炼体者。”

“若是炼体者,怎会修六字真言。不应该佛门独特的炼体术吗?”林贝贝问道。

林梅才道:“的确会六字真言的佛门修者皆是修意者。这也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顿了顿:“为父猜测六字真言应该分两派。第一派是以元气进攻,这也是常见的。而另一派,则是以元力作防守。为父与池天交手,足足斗了一天,也未攻破他的防御,反而自己的卦象在他禅语下失了方位。从而露出破绽,被他抓住机会近身击败。”

虽说的简单,但其间的凶险非一言一语便能说尽。

林贝贝若有所思。林梅才再道:“为父猜测这类功法应是佛门为克天符师所创。以身体的坚韧硬抗元气的攻势,再以禅语令天符师自乱阵脚,从而一击致命。”

林贝贝点点头,她与其父亲所想一般无二,顿了顿说道:“这里面似乎有明风的影子。”

林梅才微微一愣后,露出赞许之色:“的确。为父也有所猜测这类功夫应是借鉴了明风的功法。或许佛门里有明风的徒弟。”

林贝贝思索道:“那他.....”

林梅才摆手打断道:“在当下来看,这无足轻重。接下来的话,你得记牢了。”

林贝贝露出肃然之色,似乎回到父传子道的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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