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季川冷笑，原来，她都知道，无愧是我的乔恩姐姐，无愧是春城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季川”白莞莞从未如此认真的叫过季川的名字。

“有些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是白莞莞给季川的忠告。

“我死之后，烦请你把我的骨灰洒向大海。”气氛原本悲伤，但白莞莞后半句话将其打破了，“不是因为大海辽阔无边，也不是因为我向往自由，而是因为，我想死后也能继续浪。”

季川：“……”

“阿川啊，乔恩姐姐是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白莞莞傲娇的说完，傲娇的走了。

……

系统须臾：“宿主，你刚才所行并不是苏乔恩应该做的事。”

白莞莞毫不在乎道“要惩罚我吗？来吧。”

系统须臾：“你……有点飘啊，谁给你的勇气？梁小姐吗？”

“噗”

白莞莞被须臾冷得不能再冷的冷笑话逗笑了，七年了，她都快要忘记她是白莞莞，而不是苏乔恩了。

白莞莞：“须臾”

这是白莞莞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叫须臾的名字，此前都是一口一个破系统。

系统须臾：“怎么了？”

白莞莞：“我想吃小龙虾了，我想吃姜政哥哥给我剥的小龙虾了。”

白莞莞有一个竹马，叫姜政，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

某夜市某龙虾摊，白莞莞看着面前两大盘香辣龙虾咽了咽口水，卖惨才换来的小龙虾啊，要好好珍惜。

上手剥龙虾，龙虾剥好，送入口中。

“啊”

再喝一口冰啤酒。

“满足”

一口龙虾一口酒，赛过神仙有没有？

就在白莞莞吃的不亦乐乎之际，她的对面落座一个人，白莞莞起初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拼桌的，直到对方开口说话，“乔恩，好久不见。”

白莞莞：“……”我艹，不是吧，点这么背，吃个小龙虾还能遇到熟人？要是让春城的人民群众知道他们眼里鼎鼎大名的狠角儿苏乔恩竟然在大排档吃小龙虾，这有点崩人设啊。

白莞莞抬眸看到一张颇为严肃的脸，眉眼和叶琛有几分相似。

白莞莞脑海里的某根弦突然断了，方烈，我艹，是方烈。

苏乔恩为什么会看上叶琛，答案就在眼前，苏乔恩和方烈曾经是战友，也是恋人。

白莞莞迅速进入状态，从白莞莞一秒切换苏乔恩。

方烈身袭军装，身板挺得笔直，一双手自然搭垂在双腿上，正气凛然的他与这嘈杂的夜市格格不入。

白莞莞的目光落在方烈的肩章上，讥讽道“升得挺快啊，方司令，这个位置又是牺牲了哪位战友换来的？”

方烈略感无力道“乔恩，十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白莞莞咄咄逼人道“小女子心胸狭隘，比不得方司令。”

方烈辩驳道“他们的家人，我照顾得很好。”

白莞莞微讶，苏乔恩和方烈之间的芥蒂是一个任务，执行那个任务的一共有十个人，最终，只有苏乔恩和方烈活了下来。

要完成那个任务，身为队长的方烈面临一个选择，八个人和一个人的选择，另外八个人和苏乔恩的选择，最终，方烈选择了苏乔恩，放弃了那八个人。

与其说苏乔恩恨方烈，不如说，苏乔恩恨自己。

白莞莞收敛心思，全心全意扮演好苏乔恩。

“方烈，你知道吗，这十年里，我梦见他们很多很多次，数不清了，我经常在想，如果我不姓苏，如果我爷爷不是苏骁，如果十年前，死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可惜，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方烈突然双手成拳，紧紧握着，“乔恩，我选择你，并不是因为老首、长。”

白莞莞不屑道“如果不是我爷爷一路扶持你，就凭你方烈，你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吗？到现在，你还狡辩当年选择我不是因为我爷爷。”

“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方烈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仿佛压在心上多年的巨大石头消失了。

白莞莞苦笑道“爱我？你可曾替我想过，用八个人的命换我一个人的命，我的余生都将愧疚里度过。”

白莞莞看着面前还剩一大半的龙虾，甚是惋惜。

“你今天来见我，什么目的？”白莞莞开门见山，只想早点把方烈打发走，不然龙虾就要凉了。

方烈：“老首、长病了，想要见你一面。”

白莞莞：“知道了。”

方烈深深的看了白莞莞一眼，起身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曾经他最熟悉人，今日一见，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