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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晚真清凉
作者:梁自信本章字数:7385更新时间:2020-05-12 09:02:50

隐独渡口关于墨染商会出粮救济太平城军粮一事,就以墨染商会雷南北为首的一行人屈尊而就,吃了黄莲有口说不出的雷南北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是一件见不得光的光彩往事,若是其他人还好,大不了亲手缚之送往衙门官邸,按律当斩便是了,只偏偏犯事的就是自己的最偏爱的儿子,也是他亲手雕琢的一块璞玉,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若是亲手毁了,那是多么残忍,更何况他还是自己钟爱的孩子,魏国律法极其严苛,违法必究,这是魏国国师当事以来立身之法,更是魏国立国之本,不容挑衅,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将功成万骨枯,于为公他放不下决心,更何况真当雷狮堂仅是个空壳子,雷狮堂拖死了也是只千年的元鼍,龟甲硬着呢,所以在儿子违反魏国国律,私自向明秦贩售白茶,本就是大罪,在魏国,花茶,白茶,龙井以及秀锦乃是国货,更是明秦,北国,西晋等国的紧缺物,这些独特货物,在没有官府盖上印信,点头准许情形下,运出国境乃是重罪。

那次儿子雷长舢做得还挺周到,官府上下关节都被他打通了,而且运输货物渠道都令他挺钦佩,偷天换日的把戏,明面上,暗地都做得很周到,看起来只是向明秦运去了寻常的山茶,实则山茶中掺杂着白茶,运到了明秦境内,只要用半日时间就能捡出五成白茶。

这事原本很隐秘,然而那不成器的雷长舢是个做事轻挑之人,性格也有些乖戾跋扈,在边境上骑马驰骋,不小心撞翻了撞翻了妇女孺子,而这一案件又落到了一个年纪轻轻,在官邸做事追求“廉直”二字,对于这人命案追根究底,起先雷长舢也是用以往的手段,施以所谓“劳苦费”慰劳这位爷,越是如此负责那案件的年轻官吏越是死咬。

前期还只是将目光放在那对妇女孺子身上,哪里能够想到那位年轻官吏是真的好使,竟然能够从一些不经意的蛛丝马迹,茶道了私贩一事,按魏国律,不仅处死,还会牵扯雷狮堂,树大招风,雷狮堂有可能一蹶不振,那不成器儿子虽然有些跋扈,但到了关键时候还能拎得清轻重,只是事情做得过了一些,本来只是一件刑事要案,加上雷狮堂实力,赔付轻的赔付几万钱,重的既赔钱又得接受三千里流放,执行黥刑,如今倒好,直接灭了人家满门。

值得庆幸的是那清廉官吏是真的清廉,是个贫寒出身的士子,一家六口人而已,当时接到这惊天大事,谋杀官吏可是重罪中的重罪,更是雪上加霜了,事已成定局,他雷南北只能善后,凭借他的手段,又给那桩案子蒙上一层烟云薄雾,那事最终被定为窃贼入室偷窃,被主人见了真面目,痛下杀手,以防漏了踪迹,而那所谓的窃贼只是死囚里的替死鬼而已,其余的一些个关键的棋子也被悄悄替换,最终成了一桩定局的死局。

当雷南北心境之中响彻这位侯爷的那些字句时,心境之内惊涛起于微澜,心境之内一直埋藏着的真相被人点破,他当时面色几经色变,他不知道这位侯爷到底掌握了多少,朝廷之中又掌握了多少真相,但是他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委曲求全,什么面子早已经不重要,自己先辈起家的时候面子被踩了多少次,又捡起来多少次,相比起来,只是他遇到的只是严重一些罢了。

以此事压他,他委曲求全,之后这位侯爷又生生让他加十万石粮食,侯爷果然好手段,真的让他有些滴血,以往的情分就成了空,离去之后,他雷南北当须去做好准备,只是天要下雨,田间要涨水,谁家田坎不承其重,要垮了,又要垮多少。

隐独渡口人也逐渐散去,众人下船便能见到位列成行的铁甲人马,心底都有些心惊胆战,仿佛又见到了雷南北那变换的脸色和态度,他们谁也不知道雷南北到底为什么会同意那有些无理的要求,白家的白旭,卢家卢子明,曹家曹鳜三人同行,这三家都是太平城五大家族之三,一直以来都以同枝之谊相交,在墨染商会的三人也是同进退。

在墨染商会名下的各家生意都是三人各自打理,许多交叉的漕运货物等都相互通用,当然了这些都是在墨染商会叶月朦的点头之后才会运行,毕竟这位叶氏女子也是个奇人,身后更有一个徐府,在太平城,甚至五大家族都不敢独自应其锋芒,墨染商会初建时叶月朦还只是个三十岁不到女子,身边跟着一位尊称云伯的一干人等,身边也随着十艘渡轮,那时初到太平城,叶月朦亲自一一拜访五大家族,更是凭借自身口舌说动了五大家族,拨些人入她商会,她也表明建立一座史无前例的大商会。

后来一些人不得不正视这位手腕魄力兼具的女子,所以也就有了之后五大家族要么入资要么拨些人入商会的情形,后来的十年之内,太平城也逐渐出现了一座太平城,墨染商会叶月朦更是出巨资,买下了江上群山沟壑的孤岛,以最雄的沧澜山命其名,然而这座沧澜山的主人不是叶月朦,而是一位神秘的剑术高超之人,也是那座徐府的主人,徐鸿飞,翩若惊鸿,宛若人间客,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剑断终南第一峰,剑气搅动东海蛟龙族宫。

从太平城中走出去的修行人也有,出类拔萃,修为也高,号称拳打一洲的西牛贺洲的刘昶,南瞻部洲自开一宗的剑修李修缘,出了名的山泽野修洛君匣,都是从太平城走出的修行人士,然而太平城中最为神秘的崛起人崛起势力则属沧澜山一脉的徐鸿飞以及与其结为连理的叶月朦了,两人最初时候都名声不显,当时叶月朦是从北方来,北海有十艘渡船缓缓南下,不知其来时的地方,有人说她是北俱芦洲的叶家,只不过却不像,此叶氏与彼叶氏相差有些远,隔行如隔山,也不能隔这么多吧!北俱芦洲的那座叶氏是座很大的宗门,虽然宗门也经常经营一些店铺包袱斋,不过却没有入商道经营的。

至于徐鸿飞师承以及沧澜山上的那一脉极其隐秘,听族里老祖说不简单而已,随着沧澜山有了主,定下了每五年收取一拨弟子入山门的规矩,到了这一日便纷纷有人赶潮似的前来,要拜入门下。

三人想到今年正是沧澜山开山之期,不免有些期待,不过又难免说道了延期开山之事,三人又有些沉默,最后还是白旭絮叨说道“怎么就气蔫吧了呢,别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咱们去喝酒吧,老曹请客啊!”

白旭生来自得其乐,好像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和他最为贴切,反正当初被家族里的几个老头丢到墨染商会就是让他有个事干而已,亏了或是赚了都不在意,反正几个老头也不指望他挣钱养家糊口,所以在墨染商会中他很少说话。

“走,喝酒,酒能明人。”白旭在前,卢子明在后,两人撺掇着曹鳜,曹鳜无奈摇摇头,喝酒啊,就能明他人,只能醉自己,喝酒他不在行,容易潮红了脸,让白旭和卢子明说成欲说还羞的掩面琵琶女,让他无奈,两人喝酒,他不得不去,因为今晚真的适合喝酒,酒壮怂人胆嘛,酒喝多了,脸皮变厚了,也就不怕开水烫了,所以今晚回到曹府,必定是白旭和卢子明陪他到门前,然后憋住笑说不陪他进去了,然后那两人定是乐呵地离开的。至于他嘛先在门前震散酒气,不过也不能全震散了,然后才站定脚步,敲门进门,再去几个老头居住的别苑,这是他今晚必去的地方,那地方对他来说确实是个真实的噩梦。

已经得到了聚粱协议之后,冯齐云便已经让都尉谢远带人回营,只留下那个淡蓝色裙摆衣衫的姑娘跟在身后,如今已经是深夜,不过冯齐云认为该说开的事还须早说开的好,今晚虽然说是在叶会长的面前听着腰板说硬话,不过也有许多隐秘和过分的事,比如说至今仍然在他手里的那块墨色玉牌,还有他使得雷南北最后咬牙忿忿而去的手段,都需要轻点一下就行。

这些都涉及到那位国师的谋划,也就是在昨日他才知道国师谋划的冰山一角,而墨染商会执舵人叶月朦便也是以往众多谋划中以及将来里的关键人物之一。

虽然已经深夜,一路走来也没有多少人气,不过过了偏僻除却又有不同了,现如今魏国没有宵禁一说,所以夜晚也有热闹,热闹样也不同白天,白天多显得忙碌,夜晚却多几分清闲,然而这几日却又不同往日,由于太平城风声四起的缘故,所以太平城里众多贵人子弟都被家中长辈禁足家中,所以这几夜的清闲欢闹是彻底属于清淡的,许多酒楼青楼生意虽然惨淡,不过也并未像霜打的茄子,反而经营的主人以及伙计们觉得如今的节奏更为恬淡,也让人喜欢,就像是耕田种地的百姓经历了白昼火辣辣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然后到了傍晚,凉风吹来,百姓坐在田垄上享受这短暂的光阴。

冯齐云,叶月朦,以及缓缓随后,真如侍女身份一般的淡蓝色衣衫女子,三人一路走来,烛光照明,路上犹有在路边撒酒疯说胡话的酒鬼和一些闲散的小商小贩,两边的酒楼青楼也悠悠传来缓缓的琵琶声,没有平日里贵族公子的吆喝声或是谩骂,坐在桌上喝酒的多是买了劣质酒水的百姓和小商贩,反而比许多公子懂得矜持,在楼台上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和偏偏起舞的年轻女子也心情舒畅,这几晚生意是惨淡了些,不过却自在许多,她们不用为了博取贵族公子的吆喝而去舞一些撩拨人心的艳舞,也不用担心会得罪哪位公子或者爷什么的。

日子本就没有容易过,特别是近来一段时间,但也遮不住姑娘们的舒畅,姐妹们或是独自舞一曲,弹一段,有时候姐妹们也来一些赛事,让在座的酒客点评,胜者便能得到众姐妹小赌的彩头。

如这般在楼台上轻盈歌舞,是楼台下的普通酒客平常不能饱眼福的,这既是这几天姐妹们的自娱,也能够让喝着稍微劣等的酒客除了喝酒之外,还能够有眼福。

三人一路走来,说是要找个地方吃吃夜宵,不过一直都没有决定进哪座酒楼或者青楼,一路上都是冯齐云说事,有时候也询问一些不便说开的事,有叶月朦愿意回答的,也有不便说的,虽然说找个酒楼吃个宵夜,冯齐云却不敢擅自决定,所以一直等着身边这位墨染商会会长决定,而他身后借来的女子也不远不近地跟着,很守规矩。

叶月朦走过许多酒楼,根本没有青睐有加的,对于冯齐云在楼船上的决策中的一些问题,她已经知道,而她以及徐府的立场她也稍微点拨了一些,能不能听明其中的暗示就看他自己了,而且对于那块墨色玉牌的来路,冯齐云已经点了一下题,以及说明了一下缘由,看来这真的是一场谋划,先前她还怀疑太平城整支军队的粮仓被焚毁到底是否如所传风声这般,如今看来这场焚烧军粮既可真亦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场谋划极易成为竹篮打水,到时候白白花力气,然而既是那国师亲自执笔的谋划,那么她也不用多做什么,毕竟整个魏国,如今下棋能够称作真正执牛耳者的除了这位国师之外就是这位国师了,她也随意问了用什么把柄将雷南北镇住,不过冯齐云没直接明说,只是话锋挺溜,溜过去了,虽如此,她也能够据话锋猜出其中大概。

雷南北无论是手腕还是气魄都不缺的,雷狮堂能够在他执掌之下,达到如今地步也不是凭借运气使然,但雷狮堂在他手上既是幸运也是不幸,雷南北比较喜好钻营,特别是在行商之上,只要跟利字沾边,雷南北便不容易放手,而且对于自家人也都很宠溺,所以他的几个亲子也都养得有些乖戾,听闻除了他自家的儿子徐太安之外,就属雷狮堂的几个小公子最能够折腾惹祸了,不过他们这种折腾与她家徐太安又有本性上的区别。

雷家有三子,嫡长子最受雷南北宠溺,也将他当做继承人陪养,雷南北在商道上摸爬滚打多年,是老道了,自然没有把柄外露的可能,那么便是他三个儿子惹的祸了,三个儿子虽然都多少沾染自家生意,帮着管理,二子雷行与三子雷诺都还算是受规矩,平日里足迹也就围绕太平城运作而已,那么便只有嫡长子雷长舢有问题了。

两年之前,嫡子被雷南北遣去南边经营雷狮堂的一个分舵,大概是有磨炼之意,只是不到两月便听说在南边热了麻烦,被雷南北召回,禁足三月不得出门,那时南边刚好发生了一桩血案,这大概就是把柄了吧,当时她也曾经疑惑过,虽然那桩血案最终破了,但是总有些阴谋味道,只是当时的消息确定是窃贼所为无疑,只是有些远,又是无关痛痒,她也没有过多追究,如今看来不仅是朝廷做什么了,而且她也要行使自己的权力,做些什么了。

柳叶飞是所属雷南北管辖的吧!柳叶飞这人什么都好,只是跟了雷南北,就连当初的好心眼也黑了,在雷狮堂示意下,他柳叶飞涨价传谣。谋取私利是做得最卖力的人之一,另外最近于太平城中骚乱的势力好像也与这个柳叶飞有点关系,特别是刺杀徐太安一事柳家也沾了边,无论是多隐秘的势力,做得滴水不漏,没有证据便不能调查了?她能够据太平城墨染商会,难道消息渠道就一定弱了?再说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翻翻手腕,掩杀过去就是,论谋划,她叶月朦能够独挡一面,至于底气嘛,留着那姓徐的干嘛,这么多年的闯出来的名头是干嘛的,摆设啊,只要不搅乱大局,有我叶月朦在,尽管出剑就是。

对于冯齐云,叶月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的魄力,冯齐云罔替太平侯已经三年之久,虽然其才名一直都在,而且出于其手中诗词也惊艳一拨闺中嗅青梅的少女,不过对于承袭太平侯一爵,执掌太平城中大军,处理诸多职务应该没多少经验才是,看来老的太平侯名头过大,直接将身旁这位年轻侯爷的风头压过去了,而那个执掌一隅,马背单刀一生的老侯爷是选了个好的继承人,不枉他朝堂上力争群雄。

“就这吧,这的夜宵可好吃。”叶月朦说道,率先进入,冯齐云不禁抬头看了这座青楼的匾额,紫檀匾额书写鸳鸯楼三个大字,冯齐云不知为何有些笑意,叶会长选择此地的理由肯定不是因为他,不过他确实是中意这个地方,曾经很多年的常客,如今也不常来了。

刚进门就有个须髯的中年人小跑过来,问一声客人要吃什么喝什么,这有些另类的伙计有些絮叨,说已经是深夜,如夫人公子这般最是不能吃这些过于饱腹的东西,不如我推荐一些个温和的吃食,说了一堆莲子羹啊粥之类的。

将叶月朦和冯齐云说得有些想离开,这都是什么人,为客人想得太周到,也太过热情,有些猝不及防,同时也觉得这个须髯汉子好像有点二。

不过好在正主已经赶过来了,秋娘先是看向了这个别扭的伙计,目光甚是犀利,钟离能够解读其中的意思,大致是让他到另一边去,不然你知道的,钟离悻悻然,只觉得好没道理,却又有道理,只好继续走向墙角那边的一桌,和几个哥们继续喝酒,听乐。

叶月朦一直想来这里坐坐,看看这座楼阁是个什么光景,却一直都没来,尽管走出徐府,也是琐事在身,虽说大儿子和小女儿在外边闲逛,她也时常出门牵着他们的小手回家,可在鸳鸯楼里,儿子时常待的地方,她却没进来过,有时路过,也只是看一眼,然后便继续忙事去了,不过好在徐太安只是名声臭了点,没惹出什么大事。

而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便是某些人推波助澜的结果,那次她在鸳鸯楼里发生的事,她也没来,是云伯亲自过来料理的,不过自己大儿子动手打人,她也觉得没什么,女儿身逛个青楼有什么呢,整个青楼就是个墨染池么,真的以为谁掉进去了就黑了?世间除了自甘堕落之外,还有人言可畏,再说整个鸳鸯楼何曾是那样地方了,莫不是那些瞧着人模狗样的,哪来的那些风言风语,是个舞艺争艳地,却成了人言里的烟花柳巷地,而且还造谣了凝韫和哪家小公子有什么扭捏事。

这种事最让人痛恨,最好就是把那些人的嘴巴拆了才好,索性自个儿宝贝儿子二话不说,直接找人将那个人言中的那个小公子打了一顿,然后再是让袁子琪的儿子带着一群差役将一拨碎嘴的到衙门的监牢里吃了几天的牢饭,虽然事情闹大了,还是她善的后,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只是再如何,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什么也不想再出门了,外边风声平息了,她曾经问过为什么不出门呢,女儿的话让她有些心疼。

“虽然他们不再说什么了,也不敢说什么了,但他们都知道是什么事了,表面上不说了,心里边还是说的,看过来的眼神还不一样在说同样的事。”所以小女儿往后少出门了,在家里抱着书本读书,好像书就是徐府门外的大街小巷,是酸甜可口的糖葫芦,读书确实挺好的,但徐府外,有几个如此年龄的世家子弟,闺中少女整日捧着书本呢,好在后来好了一些,偶尔出门透气。

楼台上恋雨姑娘抚琴,柳毓秀竖箫,元雅娉娉袅娜,再加之楼台下的酒客,很是应景,这便也是楼里的姑娘相互切磋舞艺曲艺方式之一,元雅宛若黄莺,时而垫着脚尖飞旋,淡黄色的裙摆也跟着旋起,时而小碎步在楼台走动,长袖也随着舞动,配之她恋雨姐姐的琴声和柳姐姐的箫声,让楼台下的人觉得有些暖意,但琴声中又有箫声的呜咽,暖声里又有些悲戚。

最后是琴声与箫声的急转,琴声由缓而急,箫声也随之其后,真如落花逐流水共到茱萸湾之势,元雅的舞姿也急骤起来,长袖伸展,脚尖立主,身体飞旋,曲与舞相和,宛若波涛滚滚,势如洪涛即将激荡岸边磐石,气如洪涛之后,便如已泻长洪,转为缓缓溪水,琴声箫声轻缓,舞姿也和缓,乐声空谷传响,然后如直上九霄,已经杳杳,飞旋也渐停,宽大的裙摆也贴合地面,犹如湖上天鹅凫水。

楼台下也响起热烈掌声,虽然喝的只是寻常的老刀烧,不过这顿酒是真的香哎。

楼台上的三人也缓缓退去,上来的是另一拨,如同别家,鸳鸯楼的姐妹们也自己组织自娱,如今是到了苏蕴澜姑娘她们一行人,刚从楼台上下来,元雅就拉着柳毓秀和恋雨姐姐问问自己舞得如何,两人自然是说好的,其实够拉上柳毓秀和恋雨姐姐同台,主要还是为了给她伴奏,她已经琢磨很久这段舞曲了,原本是等着哪天忽然站在舞台上给客人们献上的,不过如今姐妹们也都纷纷拿出绝技来讨彩头,她自然也不能输,所以就先将这压箱绝技拿出来了。

恋雨姑娘和几个姐妹们打招呼,便随着秋娘来到叶月朦那桌跟前,恋雨姑娘微微施了万福,给冯齐云和叶月朦问了安,然后就被叶月朦拉着唠家常,至于秋娘则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将恋雨找来后就退开了。

“长得真好看,难怪我家凝韫特别喜欢你。”叶月朦看了看,是真的觉得好看,清淡的淡红色,如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中最好的那一朵。

“叶夫人也好看,比凝韫说的还好。”小一些的徐凝韫常在她这边絮叨徐太安,然后就是叶夫人最多了,冯齐云自愿不喜和两个女性在这唠家常,所以让身后这位境界不俗的淡蓝姑娘自己找个位置歇息之后,就去找那个看起来不像伙计的钟离喝酒,只是在那边他好像不太混得开,他刚过去,那一桌子人除了须髯满面的汉子,其余人等话语也少了许多,只是自顾地喝酒,很少搭这位侯爷的话,更别说唠嗑了,不过这也正常,一位衣着豪华的侯爷要和一群街头巷尾的布衣酒客成为酒友还是有些困难的。

“恋雨姑娘,你现在可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哦!”恋雨对于也夫人的这句话有些不知所以,因为她和夫人确实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不太一样是哪一种,可是她看到夫人的神情,特别是那眼睛里的颜色,却是那种诚挚,反而恋雨自己有些迷惘。

“也许现在你自己还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那时候也许你会有许多疑惑,但是关于这种变化最好不要和别人说,那时候你也不要有任何负面想法,其实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只是比以往更好了而已,同时看待任何人以及任何事不可忘了我们也曾经是那么走过来的……”叶月朦没有点透,只是说一些将来或许眼前这个女孩会遇到的事,同时也因为这个事而疑惑,忧愁,烦恼痛苦,而她说一些话,就是希望有那一天的时候,眼前的女孩会记起来她说过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即使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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