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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出贴帖
作者:慎独人本章字数:2197更新时间:2019-09-19 20:41:47

接连好几日,杨贵都打着哈欠点卯。

  同班的壮个校尉见此打趣道:“杨贵,你莫不是背着俺们自去那红梅楼夜会情人了吧?”

  红梅楼是几人常寻欢作乐的青楼,只是凭着仪卫队的俸禄也不好一人独去,常常是大伙你凑一点我拿一些同去快活。

  另一个黄脸校尉接道:“俺才不信,又不是发俸日。定是他家中的母老虎罚跪了!”说罢俩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杨贵本就是困的要死,如今面对调侃也没个力气反驳,哼哼着坐在门房靠里的位上。

  此时,休沐归来的张权进了门房,淡淡笑道:“大早上的,你们仨就笑的这般龌蹉?马成,张连胜你俩速去侧门当值吧。”

  壮个大汉张连胜正在兴头上,表情猥琐还要说什么,旁边的马成撞了撞他,拽着一同出了门房去了侧门。

  张权负手转身看着门外,等了一会,才侧身问道:“杨贵,你怎弄成这般模样?王爷的吩咐办的如何了?”

  杨贵打起精神,道:“百户,王爷的事我能不尽心尽力吗。

  不过也怪,这连上几晚这小子都学着读书人整夜在家写字,也不知道写个什么鸟字!”

  张权拿手沿着脸边捋着短须,沉吟道:“你这样也不好当值,且回去睡觉,晚上继续办王爷的差事吧。我让人帮你顶班。”

  杨贵便打着哈欠抱拳谢礼自回了家。

  入夜,暮鼓已响。正是一更三点戌时,万户锁门,出入宵禁的时辰。

  南坊的街上四下无人,领头的中年更夫百无聊赖的打着灯笼,红蒙纸灯笼上墨汁大写着更字。

  后面年轻更夫正一板一眼的敲着手中的梆子,用青年变声带着公鸭嗓子的声音大声说道:“戌时已到,夜禁清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领头的中年更夫突然停了下来,用颤抖的手指着街尾暗处囫囵着的一团黑影,道:“是人是鬼?”

  打更报时的年轻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顺着中年更夫的方向一瞧,果真有个人影走来,顿时慌了,拉扯着中年更夫连连后退。

  “莫怕,俺乃锦衣卫,正有要事在身,这是俺的令牌,你可来效验。”

  黑影走来,在灯光里显露真身,正是那个当众酒后说书的王永。

  只不过换了一套深色的袍子,背上背着一个大大方方的包裹,头上还带个遮纱斗笠,让俩人看不清面目。

  中年更夫远远停了下来,见到王永手中的圆形令牌,上面刻着几行自己不懂的大字,顶上是一圈拱形云纹。

  这便定下神来,也不过去,只对着王永巴结笑道:“原来是大人啊,小人自是信得过!既有要事,小人也就不耽搁您的时间。”

  王永嗯了一声收了令牌,转身走了,不久又消失在黑暗处。

  俩个更夫也不敢动,就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

  这时年轻的更夫探头问道:“叔,这大晚上的,不穿公服,还遮着脸,那令牌是不是假的……”

  中年更夫领着灯笼向王永的相反方向走去,硬邦邦的说道:“你管是真是假?这该你知道的吗?

  狗拿耗子,不该问的别问!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南坊周边本就穷苦人多些,入了夜偶尔为了赶活也只是点盏豆大的油灯。

  离了更夫的灯笼,四下就又漆黑黑一片,瞅着就瘆人。不像京城的繁华地方,虽是宵禁,楼里院内的,总有些张灯结彩,寻欢作乐的富贵子弟。

  年轻更夫打个激灵,连忙跟了上去。二人带着一声声报时声也渐渐远去。

  王永这时躲在不远的邻街牌坊下面,远远看着这俩个更夫。脑子想了很多。

  首先便是要不要杀了这两人灭口,可又实在狠不下这心,毕竟都是同住在南坊的穷人,以前在逛摊市的时候好像也曾见过面打过招呼。

  然后又隐约见到自己深陷大牢,一众坏人模样的奸臣和太监围着自己阴笑,喝斥着狱卒上大刑。

  最后王永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他侥幸的想着他俩又没看到自己的样子,不会暴露的吧。

  王永于是更加小心,宁愿走的偏远一点,也不在更夫巡逻的路段停留。仔细小心的在路过的人家院上,市井告栏一一都贴上了自己这几夜写的揭帖。

  一路贴贴停停,到了三更的时候,王永终于贴到了王山家的院外。

  俩人其实并不相识,王山早先是一个泼皮无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只是不知怎么的王山就和那王振攀上了关系,成了远房的侄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早几年太后还在的时候,王山也只不过是靠着叔父娶上了一个低品级小官的庶女。

  到了如今的年份,王振的威名一年胜过一年,王山的院子也一年大过一年。

  这本和王永无关,他一直在父亲的督促下,勤练武艺,苦读兵书,期盼有朝一日得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但是前几年,父亲突然因为旧伤病重,自认无力回天的父亲咬牙凑出家中仅余的治病财资贿给考职的文官,希望王永代父补上小旗的职缺。

  结果因为背后的王山嫌弃不够,武试只得了一个下中,补了一个名义上的候补小旗,成了实质上的校尉,真真正正的锦衣卫士卒。

  父亲叹了口气,几天后就吐血去了,母亲也因伤心过度染上了常疾。

  王永一直在自责是自己武艺不精,让家门蒙羞,因此嗜酒排解心中的烦闷。

  可直到前几日在恭贺同僚升迁的宴席上才知道只是自己的钱艺不精,给王山“王大人”给驳了回去。

  他又回忆起父亲在身体尚好的时候,和自己时常去听书。

  那时最喜欢听的就是忠义水浒,听到兴头上,总对自己说要勤练武艺,上为忠君报国,下为光大门楣。

  可造化弄人,自己终究辜负了长辈的殷殷期望。

  于是,王永趁夜写了这些揭帖,历数了王振及其王山等党羽作恶多端、玩弄朝政、鱼肉百姓的罪行。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可以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只是在睡梦中一直忘不掉父亲临死前自责和叹息的眼神。

  盯着他让他夜不能寐,想要抛下赡养病母和弟妹的重担,想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声哭泣发泄。

  王永一路回行,悄悄回到家中。在自己漆黑的屋中,他如释重负,或许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院外一处地方,一个猥琐的身影远远望着王永的房间,手里拿着一张王永刚刚贴上的揭帖,喃喃道:“娘咧,有大事了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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