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系统绑定成功！”
巴车内忽然想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听见的乘客无不精神一振。
但转瞬间他们却愕然发现，这声音来源于旁边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而这位青年却神情平静，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绿色光点闪烁，显然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见此，众人才明白刚刚那声音只不过是一条提示音，便都把注意力移开了。
林空打开手机，刚刚是一条短信，发信人10086，而短信的内容……
充值提醒，当前欠费17.80元，时间，1月5日11时。
呃……
他愣了一下，表情却又无奈起来。
点开微信，然后是第一栏一个叫“齐心”的昵称，输入消息。
我手机快停机了，你先帮我交点话费下，我已经在来你那里的路上了，等发下位置给我。
输完，点发送。
事实上他现在落魄到话费都交不起，只能请求这个跟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
原先林空是一个小公司的员工，因为对上司的一次次压迫而忍无可忍，发生争执伤并且了对方，导致被开除和赔了一笔不低的费用。
这笔费用赔下来，他全身就仅仅剩下几十块。
这个叫“齐心”的朋友知道后，便邀他到自己住的地方，说有不少合适的工作。
于是，林空答应了，又花几十块买了车票，现在身上不足十块钱。
作为一个没父母的孤儿，他从小无依无靠，如今除了去投奔好友，没有其他路可走。
对方住在临市，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坐这种大巴车得要几个小时。
等了会没收到回复，林空也不急，把手机关掉放回兜里，看着窗外想起事来。
以后该如何……
这迷茫让他没心情玩手机，也没心情享受音乐。
车窗外飞着小雪，今天1月5日，农历为小寒，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也因为如此，路面湿滑还结冰，巴车司机开得小心而缓慢。
时间匆匆，流逝在车轮下，等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是下午。
下了车，林空走出车站，雪越来越大，看着陌生的街道，他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手机早已停机，也一直没收到缴费提醒。
难道齐心没看到自己发的消息？
早知道就用通话了，如今没了网络，身上就几块钱，如果还联系不到对方，那就只能露宿街头。
这么冷的天，岂不冻死？
在街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花了两块钱。
一边吃着馒头，林空拿出手机开着WLAN，四处搜寻没有密码的WiFi。
找了十多分钟，没密码的没找到，却找到了个名字是密码的。
“密码14141414。”
信号是满格，他按名字上的数字输入后，连接成功了。
有了网络，他直接点开微信。
就在这时，屏幕白光一闪，上面忽然显示出“正在加载”四个大字。
嗯？
林空一愣，表情疑惑，难不成手机出问题了？为什么会这样？
转眼间，四个大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色页面。
有些类似游戏界面，顶部有一排字。
“请创建一个人物作为您的系统AI”
系统AI？
游戏？
林空搞不懂自己手机上的微信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游戏，难道是这个神秘WiFi有问题？
在这排字下面，有两个人物模型的头像，大概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让人选择性别。
这种游戏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却无奈屏幕上根本没有退出和关闭图标。
点手机下方的home键。
“提示：请先创建角色！”
啧……还绑架了，都不让人退了？
划状态栏，没用，没反应，想关掉网都做不到。
按电源键。
“提示：请先创建角色！”
“wc，什么东西。”
长按关机。
“提示：请先创建角色！”
长按强制关机。
“提示：请先创建角色！”
林空不得不承认这游戏很厉害，居然把自己手机给锁了。
这样的话，只能按它上面的，先选一个角色。
男的女的？
随手点了女人头像。
刚点进去，屏幕上就出现一个全身的女性模型。
这立体模型十分接近真人，即便隔着屏幕，也让人有视觉上的真实感。
她身穿一套简朴灰色衣裤，上方有几个字。
“您可以对人物随意调整。”
林空发现，模型旁边有一排排设置选项，上到发型发色，下到脚指脚掌，整个身体都可以按自己的思路随意调整。
即便是脸，都可以放大来，眼睛鼻子嘴巴脸型等任何部分都可以改动。
他没有惊讶这游戏会做得如此精细，而是愣住了，脑海深处浮现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一张脸，一个身影，在那深处随着这感觉若隐若现，让他沉醉其中。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点动，滑动，林空全身心都投入到调整人物模型中，无视了风雪，与寒冷。
这样持续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停下，却发现身体已经冻得僵硬，手指红肿。
屏幕上原本的简单的立体模型，此刻焕然一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头深黑色长发，额前刘海下的双眼，眼瞳散发出暗红色的光泽，精致的鼻子，勾人心魂的浅色嘴唇。
这是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庞，美到他久久回不过神来，毫无缺陷，似乎不存于人间，而是天堂。
而身体，则是换上一件浅黄色上衣，还有雪白色的长裙，看起来是那么神圣，高贵得一塌糊涂。
林空惊讶之余，也完全想不到这会是自己的作品。
几乎每个地方他都调整过，模样大概二十来岁，身材也比寻常女子还好，在他看来也已经是完美。
这完完全全就是脑海深处的那道人影，但他敢肯定自己从没有见过，既熟悉，又十分陌生。
一直盯着那张面孔，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角流下了一条泪痕。
想截屏保留这美丽的作品，却怎么也截不了。
无奈，他回过神来，点了最下方的“完成。”
“请输出昵称。”
屏幕上又弹出几个字，让他在下方的空白栏输入名字。
名字……
林空回想到模型的暗红色眼瞳。
那红色犹如黑夜中象征地狱的曼珠沙华。
那就“夜沙华”吧。
想着，他便输了进去，却又觉得有些不对。
其实曼珠诗华也可以……
他把沙换成了诗。
“夜诗华。”
嗯，不错，他点点头，然后点击确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