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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孤狼刀
作者:卑微的文弱书生本章字数:4046更新时间:2019-08-23 23:37:25

作为当今魏朝天下的天下共主,曹启,可以说是自魏朝打下江山建立以来野心最大,也是最为勤勉的那个皇帝了。

“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

一天除了上朝之外,就是待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单位以石为计,一天批阅整整一百二十斤的奏折。

当朝太监总管,服侍过两任皇帝的阉人,被朝内众人称之为鹰寰公白德厚的狠人,自曹启上任以来,说得最多的话便是皇上保重身子,多宠幸后宫之类的话。

这么勤勉的皇帝确实是让朝廷众臣们压力山大。这位皇帝也曾笑称:“众人皆睡朕独醒,一杆长毫战天明。”吓得第二天上朝之时众人皆跪拜于朝廷,磕头谢罪说着:“殿下为朝堂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属实是魏国第一明君。”之类的奉承话。

曹启二八年八月二。

如往常一般,群臣在朝堂之上发着牢骚,何处干旱,死伤惨重,何处干旱,是否救灾,事无巨细,尽皆一一禀报,还有互相控诉的,文官说何方武将以势压人,何方武官一下犯上;武官们却说哪方文官出口成脏,仗着自己读了些书便瞧不起他们。

渐渐的,一开始只是争口舌之利,到后来,竟有些要撸起袖子打架的冲动。

文官集团中首当其先的是三朝元老文殊公仲育,撸起袖子,红着脸,横着脖子便要对人大打出手。武官倒是没有那么大反应,毕竟文武又分,实打实的军队出身,一出手不说非死即伤,就说这帮书呆子打在自己的身上还要担心手折了要不要自己负责。

在他们的不远处,九节阶梯之上,一个身着九龙袍的男子,正眯着眼看着这一幕挺荒唐的一面,瞧着不过四五十岁,长相并不出众,有着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即便是此刻眯着眼,也能看到其中的锐利,嘴唇有些轻薄,颇有寡意之相。宽硕的肩膀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压力,亦给人一种如海般的胸廓。处处充满着矛盾,加在一起又有些浑然天成。单单坐在那,便是一座泰山,稳如泰山,整座魏国天下的泰山,如今的整个魏国都是以此人为蓝图而成。

此人就是天下共主曹启。

曹启靠在龙椅之上,眯着眼睛养神,身下是一群官员互相摸黑,互相控诉,只有少数真正在禀报有用事物的人。

朝堂之上文武之争从古至今就没有停止过,如今整个朝廷的风气也不过是他惯着养出来的。只有竞争才能获得收益最大化这个是曹启从来都深信不疑的一个事情,他从来不阻止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真正的打起架来,他也能叫太医将人抬下去好好医治,甚至还会让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公公带着属于他的意志去看望慰问。

每天早上看着这群整个魏国的重臣们吵架可能就是曹启一整天中唯一的娱乐活动了。此刻看着站于右边方阵第一排一个的有些矮小的老头跳了出来,红着脸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要向嚣张如斯的武官们大打出手的时候,作为皇帝也不得不出来说说情。

“各位爱卿听吾一言,各退一步如何。”靠在龙椅之上的身躯坐直了起来,声音浑厚无比。虽然说是在商量,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是。”带着不情愿的,左右文武两方人皆整整衣裳,重新站队,那老头养气功夫也是一绝,刚刚还一副暴跳如雷,如同红脸关公的模样,此刻几个呼吸之间,便恢复如常。

“仲爱卿你说你也是的,那么大把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躁。时候才能真正的静心静气啊。”曹启语重心长的对着这个已经跟随魏朝走过三任国主的老人说道。

那文殊公仲育向前一步,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殿下此番关心,毕竟老朽年岁已高,在不潇洒几回怕不是没有机会了。”语气宠辱不惊,应付起来潇洒自如,如鱼得水,这种人一般被称之为官场老油条。

  

“话可不能这么说。”曹启挥了挥手说道:“仲爱卿为当今魏国之栋梁,文道之巅,爱卿在,则文道在;爱卿于魏国之中属实是魏国之幸,切记不可再说轻薄于自己的话。”

“多谢殿下的关心了。”仲育说道:“某人还没走呢,我怎么敢就这样撂下担子回家养老呢。”说着眼睛向边上一佩刀大汉看去。

朝堂之上不配刃,这个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而殿堂之上的这个男子不仅仅佩刀上朝,而且是站在武官阵容的第一位,地位与文殊公同等。

宽厚的身板一眼便能看出这个汉子是出自北境,脸上一道伤疤自眼珠下方延展至脖颈处,大眼浓眉,高鼻厚唇,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带着一股子杀气,一把络腮胡瞧着就是没有怎么修整过,有些杂乱,即便是夏天,身上依旧是披着一件厚重的羊皮大袄,右手不管什么时候都死死的抓着刀柄。

镇北公严寒山,位至大柱国,是整座魏朝天下唯二的异姓王之一。

听见隔壁文殊公略带嘲讽的话语,这大汉嘴角挑了挑,倒是没有接话,双眼直视坐于龙椅上的殿下,没有理睬这个年老成精的文殊公仲育。

见这个莽汉没有接招,仲育也就是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整个大殿之上顿时寂静无声。

曹启等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发话,向身边毕恭毕敬站着的白公公挥了挥手。那白公公也心领神会。尖锐的声音如同针尖一般穿透了众人的耳膜。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无人应答。

曹启念叨了一声“无事即是好事,退朝退朝。”

“吾皇万安。”除了文殊公以及镇北公二人只行了鞠躬礼之外,其他人皆行跪拜礼。

一众宫女随着皇帝自右边小门前往御书房进行今日的奏折批阅。殿上的官臣们等到皇帝的身影彻底离开时候,鞠着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京城位于四境五洲内处于最中间的蓝羽洲,环境及人文皆是最好。

早晨的阳光总是令人振奋,退出宫殿的官臣们,享受着沐浴阳光的快感,一边跟自己的同伴相互告别。最后退出来的是带刀上殿的镇北公以及三朝元老文殊公,这个朝堂之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两个位极人臣的角色。

小老头模样的文殊公仲育瞥了一眼镇北公严寒山,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路上遇到与他行李告别的官员却是以礼相待,简直就是区别对待。

那严寒山也毫不在意。

天上的太阳宣泄着自己的光和热。宫殿口的石狮子有些狰狞,殿前的香坛味道有些冲。

相比于刚刚文殊公跟自己耍小脾气而言,严寒山着实是不大在意,却是对周围的环境不大喜欢。

没有理会边上同行的阿谀奉承。严寒山独自面向太阳,紧握刀柄的手松了开,满是老茧的右手挡了挡阳光,眼睛透过手指缝,直视太阳,嘴里喃喃道。

“站那么高干什么,我不喜欢啊。”

......

皇帝直达了御书房,桌上的香薰燃烧了一宿,灰已经在小香炉内堆起了厚厚的一层,桌面上堆满了还未处理的奏折,看着就令人头大。

作为如今的天下共主,与之前几任魏国国主相比,曹启着实是有些奇葩,查看奏折时,事无巨细,无论大事小事皆要亲自过目。

习惯性的坐在了椅子上,白公公端来了一壶白山毛尖,茶冒着热气,在这种天气下,着实是不大适合饮用。曹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便开始查看起了这堆如同小山一般的奏折。

约莫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小山的山头少了一些,一道身影站到了曹启的面前。

没有禀报,没有通知,整个魏国仅有一人拥有这种权利。

依旧在批阅奏折的曹启挥了挥手说道:“国师,你挡住朕的阳光了,过去些,过去些。”

来者自然是当代国师亦是天师府当代天师,张霞山了。只见此人一身大褂,一把拂尘搭在胳膊上,发髻有些斑白,瞧着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了,看上去却是清秀面庞,颇有人畜无害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总之就是四字,瞧着舒服。

张霞山向边上走了几步之后微微弯腰:“殿下,贫道有一事禀报。”

“嗯,说罢。”曹启依旧是在批阅奏折,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声音之后抬头看去:“白公公你也出去一下,国师要与朕商谈些事。”

白公公低眉顺目称了句是之后便倒退除了御书房。

“说罢,什么事。”皇帝没有接着低头批阅,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位道人。

“自十年前拥有蛟龙之相之人被围杀之后,也过了许多年都没有蛟龙气降世了。”倒是依旧是弯着腰说道。

“嗯,确实如此,国师也别太拘谨。”曹启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着说。”

“谢主隆恩。”张霞山挺直了腰杆,坐在椅子上接着说道:“四年前有异物降于北凉,朝廷与一伙江湖人士都在寻找这天降异物,可是都毫无收获,朝廷内也将消息封锁得极好,可是前几日接到信报说有人将消息放了出去,说是天降异宝,得者称霸江湖。许多江湖门派都派人去寻了。”

曹启背靠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手中拿着那杯白山毛尖,轻轻的吹着气说道:“朕知晓此事。”

“四年前贫道曾算过异物是何物,但是却毫无思绪,昨日于宫中休息,正巧月色正圆,便顺势开坛算了一卦。”张霞山买了个关子。

“哦?可是算出是何物了?”曹启有些好奇了,将喝了两口的茶放在桌上,颇有兴趣的问着。

张霞山用手比划了一下:“卦上出了条蛟龙。估计又是拥有蛟龙之相出世了,可是这次跟以往又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说来听听。”曹启听到是蛟龙之相之后有些无精打采了。

“昨日卦上蛟龙着实是狰狞无比,虽说只是以卦现形,但是却能直接冲卦而出,直上云霄。这次天上那玩意怕不是玩真的喽。”张霞山叹了一口气,清秀的面庞皱成一团,哭丧着脸说道。昨夜作法可是直接废了他一重宝,着实是心疼得要命。

自从百年前的魏朝国主开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之后,魏朝也就一直都是安定祥和的一个状态,现在蛟龙之相又出世了,那能怎么办呢?自然是让他死了一了百了喽。

曹启有些烦躁了,撇了撇嘴说道:“杀了就是了。”

“那贫道禀告完了,就先行告退了。”见曹启心中有了分寸之后,张霞山起身告退。

“去吧去吧,国师保重身体,这种天气要多喝热水了。”曹启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谢主隆恩。”

随着一声关门声的响起,整个房间便陷入了宁静之中,只有窗外梧桐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次不一样吗?”曹启手指揉搓着下巴,暗自说道。

蛟龙面目狰狞,挣脱卦象扶摇直上,怎么想都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曹启向着外边喊了一声:“白公公进来一下。”

“奴才在。”门再次被打开,踩着小碎步的白德厚用着尖锐的声音说道。

“下旨,镇北公正好人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北凉了,就顺路去这个异物降落之处,看着有蛟龙之相的人就杀了。尽量少伤及无辜。”

“奴才这就去宣旨。”

“去吧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会。”

“奴才告退了。”

茶壶内的白山毛尖依旧冒着香气,热气腾腾。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一大口下肚,哈了一大口气出来,暖肠暖胃。

“茶是好茶,魏朝是好魏朝,可朕真的是好皇帝吗?。”

曹启紧锁眉头,久久不得言语。

当晚一直约莫千百号人的马队连夜赶往北凉,日程很紧,一月有余。

带头的那人,身披羊皮大袄,手握刀柄,沉默寡言。

刀名,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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