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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篇—往事三十年系列(五)
作者:古城春风本章字数:2646更新时间:2020-02-22 14:46:46

一星期之后,阿什福德的船终于抵达了菲茨杰拉德家族在文思温特的码头。

听码头的家族员工说阿什福德回来了,赫尔曼喜出望外,当下就搭乘专车赶往码头,然而接下来的一幕险些令他崩溃。

阿什福德脸色煞白,眉头紧皱,身上像木乃伊似地包裹着厚实的绷带,依靠大船上的急救呼吸机勉强吊着半口气。

“阿什!”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才姗姗来迟,医护人员一边把阿什福德转移到救护车上,一边拖开激动的赫尔曼,而后者正冲着他们大吼大骂。

“混蛋!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的上帝啊!我不敢相信你们是这样的工作效率!给我转!去拉普金斯•麦格斯医院!我才不要你们那不靠谱的混蛋医院救治我的儿子!”

“先生,那可是联邦最昂贵的医院,你确定?”

“老子有的是钱!快点儿!”

经过拉普金斯•麦格斯医院的抢救,阿什福德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那条被绿水森蚺咬伤的腿却已经严重坏死,为了避免伤口再次恶化,拉普金斯•麦格斯医院给他进行了截肢手术。

看着阿什福德的腿被电锯锯断,赫尔曼泪流满面,他感觉那把电锯在切割儿子腿的同时,也在切割他的心。

术后,阿什福德整整昏迷了二十天才悠悠醒转,在这二十天里,赫尔曼几乎没有走出过病房,他坐在儿子身边,握着儿子的手,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一整天。

“赫尔曼,你应该休息。”时任医院副院长的麦格斯拍拍老朋友的肩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你的精神真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如果旧疾发作,恐怕连我都救不了你。”

“不,阿什没醒过来,我不能睡。” 赫尔曼摇摇头,眼泪又夺眶而出,“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要不是我之前跟他说那些该死的混蛋话,他又怎么会……”他蒙住眼睛,已经泣不成声。

麦格斯张了张口,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这位悲痛欲绝的老朋友,他叹了口气,轻轻拍打赫尔曼瘦弱的后背。

就在这时,阿什福德的嘴唇颤动了一下,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爸……”

赫尔曼一怔,转即欣喜若狂。

“阿……阿什,你醒了!麦格斯你快看!快看呐!阿什他醒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扳着麦格斯的肩膀大喊。

看到赫尔曼有些情绪失控,麦格斯赶忙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阿什这才刚醒过来,经不起刺激,你别大喊大叫的了。”

赫尔曼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调整呼吸,平复下激动心情。他紧紧握住了阿什福德的手,心里有许多道歉、许多自责、许多爱呼之欲出,然而看着儿子白纸一般的脸,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我有事要跟你说。”阿什福德看向麦格斯,后者会意,“阿什,不要说太长,注意身体。”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阿什……”

“爸,我感觉有点儿头晕,你别说话,听我说完。航海笔记上记载的坎齐亚部落传说,恐怕确有此事。”

阿什福德把自己在坎齐亚部落的经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赫尔曼。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传说中的部落首领,但从那些坎齐亚人的言行举止来看,羽蛇神祭坛的确是他们部落里,不足为外人道的圣物,咳咳……”

长时间的讲述让阿什福德虚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赫尔曼赶忙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叫来了麦格斯和护士。

看到阿什福德咳嗽不止,麦格斯赶忙扶他坐起来,并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是让你别说那么久吗?你患有不轻的心力衰竭,一定要注意休息,怎么就不听呢?你啊……现在好点儿了吗?”

阿什福德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坚持把话说完,“爸,第四雇佣兵部队,他们的家属,我希望菲茨杰拉德家族能赡养他们。”

“放心吧,你现在只需要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我会妥善处理。”

两个月后,坎齐亚部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在家族族长赫尔曼的授意下,菲茨杰拉德的几百名雇佣兵,荷枪实弹冲进了那片原始热带雨林,对坎齐亚人进行了残酷血腥的武装镇压和驱逐。

作为与世隔绝的土著居民,坎齐亚人既没有加入任何非洲国家的国籍,也没有其他的土著盟友相助,孤军奋战一天一夜后,所剩不到一百的坎齐亚人跳河逃离了部落,从此不知所踪。

雇佣兵部队将雨林里的危险生物肃清后,赫尔曼和麦格斯踏进了这个隐匿世界近千年的神秘部落。

坎齐亚部落里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建筑群,更多的是“掘地为室,架木而居”。

四周浓密的枝叶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让整个部落都显得昏昏沉沉的。

赫尔曼心想,长时间缺乏阳光的照晒,也难怪坎齐亚人普遍身材矮小了。

在一名坎齐亚俘虏的指引下,赫尔曼和麦格斯穿过一条幽暗的密道,来到了一个地下广场,也是那所谓的部落圣物,羽蛇神祭坛的所在地。

祭坛用微微发光的暗金色的泥土修筑成五棱台的形状,其中一个棱面上修建了长长的阶梯。在棱台顶部,生长着一朵人形的红色巨型花卉,乍一眼看去,那轮廓的确有点儿像传说中的羽蛇神。

可最令两人惊讶与不解的不是这朵花的奇形怪状,而是这朵常年生存在不见阳光的地底的花,依靠什么生长得如此旺盛的呢?

“果然,惊奇之物必有惊奇之处啊。”麦格斯感慨一声,无意间眼神一瞥,看见了祭坛上雕刻的壁画,“赫尔曼,你快过来看看。”

壁画只有四张,分别反映出四个不同的画面。

第一副壁画雕刻的是,坎齐亚人被其他部落的土著人驱赶出了原先的栖息地,颠沛流离数十年后,在这片原始热带雨林中落了脚,那时候的他们还不似现在这般矮小。

第二片壁画显示,为了增加人口,部落不得不开始近亲繁殖,导致新生儿的身体素质一代不如一代,在某一天,部落首领狩猎时意外发现了一个地穴和生长在里面的羽蛇神之花。

第三幅壁画讲述的是,部落首领不小心被羽蛇神之花刺破了手指,立刻变得身高体壮、力大无穷,统治了部落四百多年才衰老死去。

此后羽蛇神之花被坎齐亚部落奉为圣物,坎齐亚人专门为其修筑了祭坛,并称之为“羽蛇神阶梯”(此处为坎齐亚人俘虏翻译),而经过“羽蛇神阶梯”的考验的坎齐亚人,就能成为部落的首领。

第四副壁画说的则是所谓“羽蛇神阶梯”的考验。在第一代首领死后,许多部落的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去接受“羽蛇神阶梯”的洗礼,但大多数人都在被羽蛇神之花刺伤的一瞬间毙命,另外一小部分人虽然没死,但也变成了浑身上下长满触手的怪物,最后被惊恐的族人乱箭射死。

看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足足过了一个钟头,赫尔曼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我们不妨假设这朵羽蛇神之花里,包含着某种物质,例如病毒,可以强行改变人体的DNA,进而达到人体进化的目的。”

麦格斯沉吟了一声,接住了话茬,“与这种能力相辅相生的,可能还有极强的致死性。这种物质对宿主的基因极度挑剔,只有身负某种特定基因组的人才能实现这种完美的进化,而DNA不相符的人感染了这种物质后,承受不住那致死性,最终导致死亡。”

两人对视一眼,赫尔曼从麦格斯眼中看到的是震惊,而麦格斯从赫尔曼的眼中看到的则是喜悦。

“上帝啊!麦格斯,这是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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