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酒楼的门,向南边走去,天气还是一如往日般。大道上只有稀少的人,人们在天气冷时大约都是不愿出门的。
二人一直向南走,越行越远。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松林。二人猜想着寺宇一般在寂寥无人的地方好似也听闻这寺宇在松林深处,二人一直沿路走着。
二人走在路上,佟宜毓问道:“烨,那寺宇唤作何名?”
容烨回道:“我若没记错,应当是‘兰若寺’。”
“兰若寺。”佟宜毓这样想着,这名字好生熟悉,“哦?”突然想起了前世倒是喜欢一部电影里边的寺宇也唤作‘兰若寺’,这里也是兰若寺,倒是很妙的事情。
“昼涉松路尽,暮投兰若边。洞房隐深竹,清夜闻遥泉。这兰若寺也是难寻,怕是今日无法回去了。”佟宜毓这样说着,到觉得有此不愿,可能想起那电影中的情景了。
容烨笑了笑,说道:“无事,这个时节香客应当也不多。我们若是天晚不能回去,在寺中借宿一晚也可。有我,你也不必多谢什么。”
“也好,有你便好,有你我心中能安稳些。”佟宜毓听此粲然点点头。
一片茂盛生长的松柏,在这个时节依然苍翠耸立着,乾荣气候温和倒是少见松柏。这里是密密的松林,在林子中,只有一条窄窄的青石小路,遥遥还能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
二人在青石小路上走着,都是上山的路,佟宜毓走得有些累,虽是天气凉的时候,但一直走着些微还是有些热意,佟宜毓轻拭额头出的薄汗。
说道:“这兰若寺竟这样远啊,我有些累了。”
容烨倒还好,毕竟是男子。
容烨弯下腰。佟宜毓疑惑:“做什么?”
容烨笑道:“你若累了,便上来,我背着你。”
佟宜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还是不必了,这上去还不知有多久呢。”
“无事,你且上来。你这瘦弱的身子我还是可以的,我好歹是个男人莫要轻瞧了我。”
“快些上来吧,我们早去也可早些到那里歇着。”
“好,好吧。”佟宜毓讪讪的说道,向前走去,趴在容烨背上。
容烨起身,将佟宜毓稳稳的背在背上,毓儿竟这样轻。容烨背着佟宜毓往前走着。
“毓儿,以后还是多吃些,你身子太瘦了,还是要多吃些补品,回去后我便给你送去些补品,倒是记得吃些。”
佟宜毓未答话,只是默默的将头贴近容烨的肩头,隔着衣服感受着这个男人的体温,这个男人仿佛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物一般,他让自己感受到与别人不同的安稳感,有幸今生能有他相伴,此生也不悔了。
容烨感受到佟宜毓贴近他的暖意,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样真好,我们这辈子都要这样好好的。毓儿,我愿这样背着你一生,相伴到老。”
佟宜毓撇撇嘴:“如今是这样,我老了以后,青丝变白发,容颜不在,脸上满是皱纹你可还会这样想。”
“自然,我的毓儿生的这样貌美,即使老了也是我心中最美的仙子,你在我眼中世间万千风华也不抵你笑。只要到时候毓儿莫要嫌弃我成了糟老头。。”
佟宜毓搂住容烨的脖子,嗔道:“才不会呢,烨是世间最俊郎的男子,才不会变成糟老头。”
容烨笑笑未答言。
青石小路上只有他们二人走着,容烨心想着:这样一辈子真好,他可以背着毓儿览尽风华,似乎这一辈子并不够他好好爱毓儿,下辈子,下下辈子他还要找到毓儿,他要爱着毓儿生生世世。
二人就这样向上走着,走了大约得有两个时辰,这才看见远处出现寺庙的样子。
佟宜毓拍拍容烨的肩膀:“烨,将我放下吧。”
容烨慢慢起身,让佟宜毓下去,待佟宜毓站定后,容烨才挺直了腰身,活动活动了筋骨。
二人向寺庙走去,只见寺庙大门关着,庙门前倒是十分干净,寺们十分古朴,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守卫在寺门前边。
佟宜毓在一旁站着,容烨上前敲门,按着门环轻扣两下,停下来见无人来,又轻扣两下。这时听见寺宇内好似传来了声音。容烨退在一旁与佟宜毓站在一处。
只见一个小沙弥来开了门,小沙弥看见二人对着二人合十躬身:“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二人也同样颔首礼。
二人相视一眼,随着小沙弥一起进去。寺内有一苍劲的菩提树,大雄宝殿内奉着如来的金身,整个大殿恢弘大气,古色古香。但小沙弥并未带他们去殿中。
小沙弥带着二人来了后院,后院看着是青砖木屋,院子周围不是松柏而是竹林,竹叶呈苍绿色,大约因着这里气候冷些,这里的竹叶都比往日所见的小一些。
小沙弥对二人道:“慈缘大师已知二位施主前来,叫小僧带二位施主先在禅房住着,待明日再见。”
二人一礼:“多谢小师父,想来大师知晓我们今日劳累,明日也好。”
小沙弥合十颔首:“二位施主请住下,小僧待会便为二位施主送来斋饭。”
“多谢小师父。”
小沙弥颔首后离开,二人进去禅房,禅房内满是檀香的味道倒盖过了香火味,二人就坐在房中,房中十分古朴,十分简陋。
不久之后小沙弥端来了斋饭:“二位施主请用。”
二人谢道:“多谢小师父。”
二人看着桌上寡淡的斋饭,素菜与素面。二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素面倒有着别样的清香。二人吃过斋饭,容烨便去了隔壁的屋子。
天色渐渐变深,二人也不愿出门去只在房中带着,房中早已生起了火炉,倒是暖和不少。容烨拿起房间中的佛法仔细读着。佟宜毓无事便盘腿坐在床边修习心法。
在慈缘大师的屋子里,小沙弥来说:“大师,已将二位施主安排在禅房里,已,送去了斋饭。二位施主已经吃过了。”
慈缘大师点点头:“好,先去吧。”
小沙弥施过礼后便出去了。
慈缘大师向后瞥了眼,道:“还不出来吗?”
“嘿嘿嘿。”后边出来一人,一件灰色的道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走过来斜躺在慈缘大师的床上。
慈缘大师无奈看了看:“不知礼数。”
那人也不理睬,就那样斜躺着。
慈缘大师道:“你说你那两个宝贝徒弟来寻我做什么。”
那道人便是容烨和佟宜毓的师父:云游道人。
云游道人斜躺着,眼睛闭着都未睁开:“我怎知道,又不是来寻我的。”
慈缘大师瞥了一眼,道:“你这师父当的倒是悠闲,说着他二人不来寻你,你倒是时时乱跑,你不去找他们,他们去哪里寻你去。”
“你这次来,莫不是听这两个小孩子在这里,你才来这里的。”
“谁让你不在好好的地方待着,在这什么破安陵待着,冷死我了。”说着把慈缘大师的被子来过了盖在身上,慈缘大师但也是见怪不怪,由他去了。
“自然是待在这里清闲,若去那些地方免不了得和那些达官贵人有所牵扯。诶!你还未回答我。”
房间中没有声音回答慈缘大师,慈缘大师仔细听着,只见那人传出了轻轻的鼾声。慈缘大师摇摇头,无奈道一句“阿弥陀佛。”去了旁边支起的床上休息。
慈缘大师心道:这人常常跑着,居无定所,但他在哪里这人必回寻到,但却无人能找到他,二人为好友多年,他什么德行自己倒是一清二楚,这俩孩子也是倒霉碰上个这样的师父。
想完之后又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天色已晚,佟宜毓睁眼只见外边天色已晚,房间呢只留一支烛火在摇曳。
佟宜毓定了定神,起身将鞋袜脱了,将外衫褪去,躺在床上睡去。
容烨看着佛法,只觉得感触颇深,万物都是有灵,他预备着明日早起去先寻了慈缘大师,想着佟宜毓大约已经睡了,自己也放下书,躺在床上。心中想着所看的佛法,沉沉睡去。
第二日卯时就听见寺内传来阵阵钟声,钟声响遍整个山上,佟宜毓起身穿上鞋袜和外衫,走了出去。走到旁边,敲了敲门只见无人回应,佟宜毓打开房门,只见容烨以不在房中。
沙弥端来了水给佟宜毓,佟宜毓稍加洗漱之后,出了院子。这座寺宇还是挺大。
佟宜毓在寺中走着想着容烨一早怕是前去寻大师了,便也想着前去。
佟宜毓在寺中走着,对面来一人与她擦肩而过,佟宜毓隐约看见那人面貌倒不清楚,转过身去,只看见那人的身影。
佟宜毓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心中疑惑着:那是谁,为何这样熟悉。心底不由一痛。
佟宜毓捂住心口,眉间紧蹙,好似十分痛苦,“这心口为何会痛,难道是那人。”
佟宜毓想遍了自己在这里熟知的人,竟想不出那人是谁?心口渐渐不痛,佟宜毓放下了手,心中充满了疑问:“是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