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净海
“好的！”小孩还是很害怕自己二哥的，就乖乖的站在离渔网五步远的地方。
渔网一拉上来，老船员看着那对于不熟悉扑鱼的人来说已经很丰收的渔网，就皱了皱眉，以他从业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收获不太对
太少，但也不排除其他原因，毕竟干活的人都是新手，技术不过硬。
“还是自己的老伙计行啊！”
老船员发出一声喟叹，也并没有上前凑热闹，这时候应该是年轻人的时间。
想到自己的老伙计，老船员突然有些伤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这次答应当向导，未尝不是存着找人带的心思，可惜他只知道迷雾的大致区域，不知道迷雾里究竟有什么
想到这里，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那刚刚收上来的渔网，也就是一错眼时间，“离开！快离开！”
老船员近乎嘶吼的声音响起，成功引的往前凑的人注意，但是意外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碰！”的一声，站在最前面的白雨成应声而倒。
“幺儿！”六声惊呼声齐齐响起。
白雨候站的最近，最先发现情况，立刻抽出插在腿上的匕首，朝着海蛇的七寸扎去，但是已经晚了。
“阿美！阿美快来！”
“先离开那堆鱼，放平，不要动”
白雨守业务熟练的给人注射了血清，再不放心的把了一下脉，皱着的眉毛终于放松下来。
“怎么样，幺儿没事吧！”
“嗯！没有大碍，我们带了专门的血清，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过个七八天后，幺儿又是一个狗都嫌弃的糙小伙了”
“谢谢！”
“二哥！他是我们共同的弟弟，你不用向我道歉”
白雨美顿了一下，“你要是真的感到歉意，就返航，别说迷航！我知道，现在要回去还是回的去的”
白雨守没有接话，抓着白雨成的手，轻轻的给他塞回被子里，“阿美，我还是不放心，你辛苦一下，今天就守着他”
白雨美眼里几番闪烁，最后还是只回答一句“好”，在经过之前的几场对话，白雨美知道，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他二哥也不会返航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里尴尬的氛围。
白雨守起身开门，看见是老船员有点惊讶，这位向导还从未找过自己，“怎么了？”白雨守轻轻的关上门，示意有事到隔壁谈话，不想打扰白雨成的休息。
“有件事，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老船员抽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隔着烟雾，让他脸上的皱纹不再那么深，反而突出了那历经磨难的桑仓。
“有话刘叔您直说，在海上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我相信您”
“哈哈，这话倒是不假，我也算是在海上漂过半个多世纪的人了”说完这话，老船员再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白雨守静心，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鱼的数量不对！”
“怎么说”
“你应该知道，我这一路上都在监测海洋的环境，我们进入这片迷雾区的前三天海底离我们应该是越来越深的，但从第四天开始海底的深度就在急转直上”
“这事我知道，您跟我已经说过了”
“现在的海拔深度应该在两千米左右”
“对，有什么问题吗！”
“两千米，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可以滋养体型较小的鱼类，也可以滋养大型的，如果附近的海拔还是像现在这样快速上涨，那就是海草生长的最适宜环境了，有了海带、海草等这类最低端的海底植物，这个海域就是鱼儿的天堂”
“这代表着什么，请刘叔您明说，我对大海没什么概念”
“收获太少”
听到这句话白雨守沉思，过了一会儿道
“您是说这里有很多更高级的捕食者，但是我们不主动招惹，我想海里的鱼也没那么强的侵略性吧！”
“我看了看咱们捕捞的鱼，除了少数的带鱼，都是侵略性相当高的鱼，恐怕这片海域食物链上的生物都不是好惹的，而且，”
老船员讲到这里再次停顿，一口气把剩下的眼吸完，扔到脚底狠狠的踩了两下，接着道：
“有毒的不少”
白雨守不了解凶猛的和有毒海鱼对于现代的船有多少影响，但是他知道要想最大可能的规避危险最好听老人的话。
“您想怎么办，这里您经验最多，您的话我们一定听”
“把声呐和一切能发出声波的东西全关了，通知人不要随意到夹板上去，更不要钓鱼，没事大家都一起待在食堂”
“其他条件好说，但是关闭所有能发出声波设备有点问题”
“我可以什么都不提醒你们这群人的，反正我老头子没想活着回去”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您是老船员，您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有底气完全是因为那套声呐系统可以指引我们回家的路，现在要放弃，我们就真的迷航了”
老船员听完白雨守说的话，心里没来由的开始发闷，他知道这是一艘前路不明但后路明朗的船，船上安装了最新的声呐巡回设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定期发送小型探测器，这些不断向四周发射信号的探测器固定在海底，形成一条路线，有了这条路线他们才有回去的指路明灯。
老船员想再抽一根烟缓解一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烟盒里的烟已经没了，想抽还得回房间拿，他负气的把烟盒团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想活命就关了，但是可以间断性的打开几次”说完也不等白雨守回答就甩门而去了。
白雨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下一步。
一小时后，白雨守下令调转船头，船绕着迷雾区的边沿不断的发射探测器，知道发射完船上所有的探测器，关掉船上的所有声呐探测设备，他们原路返回到之前的路线，这是已经是他们进入迷雾的第三十天。
为了好记，白雨守给这片迷雾过后的海域取名‘净海’。
净海第一天，海面波澜不兴，天空万里无云，偶尔只有几只海鸥飞过，因为之前来过这里，船上的人都很放松，白雨守考虑到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少有的轻松时光，就同意了他们在距离船舱很近的距离开一场最后的烧烤。
“烧烤吗！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宝蓝想着最近白舟宇给它拿来的面包、煎饼、盖浇饭等就已经口水泛滥了，白舟宇强烈好评的烧烤，那该是何种的美味啊！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
“宝蓝，你放心，我会悄悄的帮你拿回来的，真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白舟宇拍着自己的小胸膛保证。
宝蓝顾疑的看着白舟宇
“真的吗？”，它可是记得上次的事情，只要涉及他师傅，这人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白舟宇涨红着脸回道：
“真的，这次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你刚刚救过幺儿哥哥，我要报答你的，真的，我发誓”
这回美姑姑的药突然间失效了，要不是宝蓝告诉他，海里的一种生物的毒能当解药，他就要失去幺儿哥哥了，爸爸教过他要知恩图报，嗯！他要报答宝蓝。
宝蓝定定的看着白舟宇，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我不信你’。
“嗯~~~”看到宝蓝的眼神，时间越久，白舟宇就越不自信，最后“哎！对了”
“什么啊！”
白舟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传呼机
“我有两个传呼机，一个是师傅给的，一个是美姑姑的，他们给重复了，正好给你一个，我们调整一下设置，这样我们就能单独联系了，要是我再忘记的话，你直接呼叫我就行”
“哎~~~，这个主意好”
小剧场：男子汉
白雨守教完自己徒弟功课后，就拍拍手表扬了一句“阿宇真棒！师傅在奖励你礼物吧！”
听到有礼物的白舟宇小朋友兴奋的踮起脚尖一碰三尺高“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礼物了”
白雨守转过身打开一个可以把白舟宇整个人装下的大箱子，随便一抓，就拿出一条和之前差不多的项链给他“呶！师傅看你挺喜欢的，就再给你一条”
白舟宇僵硬的接过，怯生生的问：“师傅，你有多少这种项链啊！”
白雨守回答：“这个啊！我有很多，之前收拾仓库的时候发现的，估计是上一任主人偏姑娘用的赝品，给你美姑姑，她嫌弃是假的不要，就一直放在我书房了，你喜欢不？师傅整箱都给你啊”
白舟宇愣了愣，想下意识反驳不要，内心的小人已经哭成泪人，师傅怎么能这样欺骗他的感情，但是想起宝蓝，苦着脸道：“好啊！”
白雨守慈祥的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顶，嘴里却残忍道“阿宇你是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一样那么的在意这些东西，知道吗？不然你幺儿哥哥会笑话你的！”
“可是不是你给我的吗！”小孩心里万分委屈，但是嘴上却没有反驳自己的师傅，只是回复一声“好”
“嗯！阿宇真乖”
白舟宇：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