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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曲辕犁,潜龙访
作者:有一只阿布本章字数:3679更新时间:2019-09-20 17:10:32

大遥到家后,脑海里一直不断出现破房,瘦黑女孩哭泣的脸,缓了一缓平复了一下后,对程静婉说:“我想做一件利国利民的事,能跟我一起?”

程静婉点了点头,说:“是跟今天看到的犁有关么?农户家都是这样耕作的。”

大遥比了个大拇指,说:“聪明,猜对了一半,是看耕作的时候发现犁有点问题,耕田需要两头牛,不能转弯,牛的力不能作用到土地上,犁也很大,所以老人光保持平衡就花了很大力气。”

程静婉沉思了一会,说:“确实如此,可都这样,仕人鸡鸣而起读,农人寒耕热耘,一向如此”

“自古如此不代表没办法改进,我对这个犁有点想法,我有信心可以改的更好些。”大遥回想起高中拔河时,物理老师说的话,“站好,要让力用对地方,要多看到力学的美。”

程静婉这是第二次看到大遥这种神情看,第一次是造纸,这一次是涉及到国家根本的务农。

程静婉点了点头,说:“好,听郎君的。”

大遥想去市场了再解救几个人,严基铭现在在新宅子里做事,一时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什么都自己动手的话不太现实,一个是自己手艺不精,二是事情比较多,事必亲自做的话会花太多时间。

一起去市场买跟雇了几个人,三个负责新宅子后勤事宜,比如买菜打水砍柴看护之类的,三个木工匠,一个铁匠,还有一个做衣的女工,制衣女工之前是在宫里做缝人,年龄大了允许回乡,独身一人也没有亲戚收留,大遥于是便雇了过来。大遥记了一下几个人的名字后,安置他们先住在新宅子里,先熟悉熟悉环境。

接着让吴下明找邻居借了一个农耕用的犁,和程静婉一起坐在院子里慢慢研究时,门外敲门声响起。

大遥正疑惑是谁时,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兄台,我刘病...柄益游历南阳,想着过来拜访一下你。”

大遥想起来了,是上次匆匆而回的刘柄益,连忙站了起来迎接。

刘柄益进来看到四周依稀能看到喜庆的装饰物,开口说:“恭喜大遥兄喜得佳人,来的匆忙,未带贺礼,还望莫怪。”

大遥笑了笑,“没事没事,过来坐。”大遥也比较喜欢眼前的年轻人,看着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待人谦逊有礼,还善于思考,很难得。

刘柄益看了看桌子上的犁,问道:“这不是农人用来耕作的农具么,可现在还没到耕作时节,不知摆在此处是做何用处。”

“你来的正好,之前我们一直在聊道理,今天我们就一起来做点实事,知而不行为空谈,行而不知为枉行,知而行之再改进之,才是大道。”大遥想着多个人可以多个思路。

刘柄益师从大儒,听的都是礼仪,突然听到这个知跟行,觉得耳目一新,便好奇看着大遥准备做什么。

大遥把这个直辕犁的缺点总结了下:回转困难,耕地费力需要两头牛,农人耕作辛苦等等。刘柄益听后不解的看着大遥。

大遥停了一会,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改进它,解决这些问题?”

程静婉盯着直辕犁沉默思考。

刘柄益听到大遥的问题,想了想说:“自古就是刀耕火种,一直在用这个犁啊,兄台说的需要两头牛,牛是农人赖以生存的劳畜,所以朝廷才禁止宰杀可耕作之牛。”

大遥对刘柄益说:“嗯,那你觉得这个犁有没有办法改动,先想一想。”

三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这时程静婉说道:“可以在犁铧后面加个圆形犁壁,这样可将翻起的泥土可以推到一旁,行进阻碍会少,而且能以断草生长。”

大遥想了想,记了下来。

刘柄益把程静婉说的话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道理,这个仿佛打开了刘柄益思索的大门,可是自己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什么,应该就这一个地方可以改吧。

大遥想了想说:“确实不错,那我说个,把这直犁辕做个弧度,成为曲犁,然后与犁底固定,这样耕作的时候就不会犁不稳,农人也不需要费力保持稳定。”

刘柄益想不通原理,提出质疑:“为何做成曲形会稳定呢?”

大遥想都没想:“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啊,自行车不都是做成三角形么,三角形稳定啊,你不知道啊。”

程静婉跟刘柄益一脸懵懂。

大遥知道说错话了,然后拿出几根树枝边摆边解释道:“你看这三个树枝若摆成直辕犁的样子,前面一拉是不是容易晃动,若摆成三角形的,这样犁就是一个整体了,会不会稳定好多,你看一拉很稳固对吧。”大遥边说边演示,虽然两人看不懂,但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了。

刘柄益看了看接着说:“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变的么?”

过来许久,大遥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们先把刚刚两个想法实现一下,再看看有哪里可以改动的地方。”

“好,若按照刚刚想法改动,不知道会有何帮助呢。”刘柄益说道。

大遥回想了一下现代的农耕节目,只能模糊记着一点点画面,然后说“若推论没错的话,耕牛用一头牛就可以拉动,农人也不会太辛苦,而且田地精耕细作下产量会更高些。”

刘柄益心头泛起惊涛骇浪,大遥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现在大部分田地都是广种薄收,若真的能省一牛,耕作还不是劳累,那就很多土地可以耕作到,还有新垦荒的地也会更多,那么产量不说翻倍,至少能提升很多,这对大汉意味着可以有更多的粮食,能养活更多的人,更多的军队。

刘柄益抬头看了看正准备行动的大遥,不动声色,先看看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言。

大遥吩咐吴下明去新宅子把木匠跟铁匠都叫来,等人到后大遥把刚刚的想法说给了他们听。

木匠跟铁匠来后听到大遥的想法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如:“弯曲程度要多少,尺寸多少,犁镜需要多大。”这些问题把大遥也问懵了。

大遥想了想,跟木匠沟通了下,尺寸先按照直辕犁做,弯曲程度比划了个大概三十度,四十五度,六十度,先做三个,试试效果。犁镜跟铁匠讨论了一下也做三个尺寸。

随后木匠去购置木材,铁匠想了想后便去铁匠铺找人打大遥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去铁匠铺,目前家里没布置铁炉,也没铁,没办法在自己家做。

刘柄益在旁边看着两人生疏的样子觉得把握不大,不过眼前两人为何信心满满的样子呢?刘柄益不知道,两人研究造纸术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知道哪个方法好,就每个都试一下,效果不好再改就行了。

不知不觉大遥肚子有点饿了,想着自己才饿一会就这么难受,真想不到那些饿了一天吃不上饭,就算吃也吃不饱的人该是什么感觉。

刘柄益这时开口说:“南阳有一家特别有名的酒楼,酒香醇厚,菜品独特,各位可否赏脸,我请二位伉俪吃顿饭。”

“不用了,我们家有做,不用破费了,你来了正好可以一起吃。”大遥说道。

“没事的,这点心意还是有的,而且听说酒楼还有乐舞表演,甚是独特,我想二位还没去过吧,就不用拒绝了。”刘柄益诚恳的说道。

程静婉这时在旁边忍不住了说:“刘公子,齐心酒楼是我们开的,我们家的菜虽然比不了酒楼里做的,但是酒可是一样的哦。”

这时刘柄益面露疑惑,但是还是说道:“常言商人无节,弃本逐末,但是观兄台有怀天下之心,不知为何竟然从商。”

大遥知道虽然感受到南阳没有特别的抑商,可是商人依旧地位不是很高,限制当官,如果打仗优先商人子弟,还好现在没什么战争,除了这些很多限制,不过自己算不了商人,只是加工卖酒卖菜,还算不上真正的商人。

大遥沉思了一下说道:“重农轻商有一定的可取性,部分商人囤积居奇、贱买贵卖,与国家争夺山海陂泽之利,致使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使得农民失去土地成为依附于大商贾的奴隶,致使百姓不宁,国家不稳,是这个原因么。”

刘柄益没想到大遥一下子全说出来了,点了点头说:“所差无己。”

大遥说:“凡事过犹不及,小部分商人只有私利而未造福于国家百姓不能牵扯所有商人。士农工商四维并举,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无士不序,无农不稳,不工不强,无商不兴,当然无武不安。就拿盐铁专营,不也是国家在经商么,也就是说抑商不该是抑姓社稷之商,而是抑盘剥剥削之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商,以次充好之商。”大遥一口气说了许久,缓了缓再说:“我说的可对。”

刘柄益在思考大遥所说的话,然后说:“那如何才能抑这些奸商霸商恶商呢。”

“政法教化,徐徐图之,利国之商名利双收,误国之商寸步难行。”大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饭菜已经做好,只得作罢,先吃饭。

饭后,刘柄益对大遥拱了拱手:“兄台,不知可否愿意入仕为官,我会帮忙找人推举你为秀材,若有机会便可入朝为官。”

大遥想了想:“好,有机会再说,现在我们先把这个犁的事情做好。”

“好,期待这个犁是能如你所说,那真的是利国利民之大事。”刘柄益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好游历,柄益是我的化名,其实我的真名叫刘病已,目前住在掖庭。”

“哦,出门在外名字不方便示人,理解,无妨。”大遥满不在乎的说。

下午直到快傍晚,木匠终于做好了三个新犁,把犁镜装好后,便算完成了。

不过还是需要试一试,旁边找了快地,大遥让一个木匠在后面把握方向,自己在前面拉,三个都试了下,因为是人来拉所以有点吃力,三个中那个曲度四十五度左右的的曲辕相对拉的舒适省力点。

然后试了试直辕犁,自己一个人拉不动,叫来两个木匠一起才能拉动,而且相当吃力,并且在后面掌控方向的也很费力。

刘病己看到后内心澎湃不已,竟然真的有用,刘病已激动的说:“能让我试试么,我想拉下试试。”

刘病已套好后两个犁都试了下,确实曲辕的犁拉起了会比较轻松。

实验好后,大遥又看了看改造好的犁,说:“这个尺寸可以稍微做小点,然后前面加个犁盘,这样可以换方向,然后程静婉也在旁边指出了一些小问道。”

刘病已看了看天色已晚,便跟大遥跟程静婉告辞:“明天再过来,与二位探讨这曲辕犁之事,二位实在是让我打开眼界。”

借来的犁还了回去后便准备吃饭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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