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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离别
作者:杨笑本章字数:7493更新时间:2019-11-10 01:37:52

“魏哥,你和猪肉西施的婚事儿怎地吹了?”

  

  这天,魏述和王七又来到风月之地偎红倚翠,欢乐时刻,魏述见王七累得大汗直流,不由取笑道:“我不有个孩子嘛,一直没与她说,昨日不慎被她撞见,婚事便吹了,那贱人还说我居心不良,真是气煞我也!倒是你光棍至今,是不是身体太虚,无人瞧得上?”

  

  “屁!”王七用手背擦了擦止不住的汗水骂道:“我懒得找罢了,你也真够缺德,不提前跟人家说,人家怎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如此无赖,难怪嫂子要撇下你们父女……啊,我不行了。”

  

  事毕,王七一脸萎靡躺在床上,整日寻欢毫无节制,令他身体严重内耗,两眼无神,泪堂发黑,发丝稀疏,反应迟钝,夜不成寐,体力犹如垂暮老人。

  

  魏述兴尽,将红倌人赶出房间,给自己点上烟斗,边抽边道:“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岂由得了她?只可惜没有得到她的身子,也怪我不够精明,几日出远门不在家,那贱人上门寻我,结果撞见小女。哎,孩子实在他娘的是个累赘,真想一刀杀了。”

  

  “你下得去手?”王七有气无力爬起来问道。

  

  “怎地下不去,就是尸体不好处理。”魏述提起裤子,靠近窗户手扶窗沿,眼露精光。

  

  “我不信。”王七摇了摇发晕的脑袋,道:“你若下得了手,我把我妹妹输给你。”

  

  魏述敲敲烟斗烟灰,道:“你小子说话能信?”

  

  “你说胡话,我也跟着你说喽。”王七笑道。

  

  魏述看见下方的街面上,耿绍昆灰头土脸地坐在墙壁旁,拿着个破瓷碗乞讨,有人认出是耿绍昆,招呼大家过来围看,还有人朝他吐口水,“咦,那不是耿少爷么,怎地这般落魄?”

  

  “魏哥你有所不知,前日耿绍北和殷杰被查出是邪道中人,他们使用阴阳合欢的邪术,吸干一个姑娘的阴元,把人家活生生给吸死了,还伪装成一桩杀人命案,想要陷害耿绍昆,结果被云隐宗的首席弟子蒋丰年给捅破了,全都送进大牢里了,家产全部充公,毕竟是邪道中人,不可姑息养奸,这耿绍昆平日里也不学无术,无一技傍身,可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王七凑到窗边望见耿绍昆的惨样,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昔日耿绍昆把他当狗一样使唤,不过去踹他两脚都算是好的了。

  

  这时李六路过此地,见到耿绍昆被众人欺凌的惨样,出声取笑道:“底层贱民的日常总是充满欢乐,每每见到他们相互倾轧可谓我人生一大乐趣,当初昆绍大少爷这般对小人说道,小人记忆犹新哇,只是没料到绍昆大少爷也有今日,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耿绍昆心若死灰,抬眼扫了李六一眼,又垂下眼,不言语。

  

  耿绍北和殷杰经过审讯,将择日推至街市口枭首示众,耿绍北因为年轻时为人放荡,生下耿绍昆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整个耿家就耿绍昆一个独子,他又飞扬跋扈,刚愎自用,几个远方表亲都不屑他的为人不肯接济他,那些酒肉朋友只是逢场作戏,更不可能收留他。

  

  “耿大少爷,您脑袋里装得这么多水,不如小人举荐您去当纤夫吧,您会水吗?哈哈哈哈哈!”李六落井下石,尽情嘲笑,他知道耿绍昆现今奈何不了他。

  

  魏述倚窗道:“奇哉,耿绍昆不是耿绍北的儿子么,他怎会害他?”

  

  王七道:“历史上弑父弑子的事情还少么,估计是触到耿绍北的逆鳞,不过魏哥,你要真觉得孩子是个累赘,不如卖到这里,又可摆脱累赘,又可钱拿,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你娘的!我还要不要做人了。”魏述踹了王七一脚,“把她卖了邻里如何看待我魏某人?”

  

  “耿大少爷怎么不说话了啊,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小人给你揉揉?”李六说着去掐耿绍昆的脖子。

  

  耿绍昆脖子被掐住无力反抗,哀嚎道:“饶,饶了我吧。”

  

  “来,狗叫一声听听。”

  

  “汪。”

  

  “大声一点你他娘的!”

  

  “汪!”

  

  “滚开。”

  

  李六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扭头一看,不满道:“呦,这位不是云隐宗的那谁嘛,碍着您了?”

  

  “滚。”薛少明语气重了几分,手按住腰畔剑柄。

  

  “行行行,我滚我滚,他娘的。”李六小声叫骂着离去。

  

  耿绍昆瞄了薛少明一眼,道:“你想我学狗叫还是狗.爬?”

  

  “你往后去云上宗也罢,去傲天宗也罢,都由你,只是你这性子该收一收,否则无论到哪里都吃不开。”薛少明递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张采亲笔写就的举荐信,和一些盘缠。

  

  “你为何帮我?”耿绍昆颤声道。

  

  “不是我帮你,是你已故的爷爷和张师是至交。”薛少明抬脚离去。

  

  耿绍昆鼻子一酸,对着远去薛少明躬身一拜,抓起包袱行向远方。

  

  王七往后一退道:“那就卖到邻镇,谁也不知,反正三岁小儿能懂什么,不记事的。”

  

  魏述觉得真是个好办法,说干就干,两人穿上衣裳,径直奔回老家,途中碰上李六,三人蛇鼠一窝,一丘之貉,互相通气,李六听后建议卖给潘阳镇郊外一处山头,他在哪儿有个熟人,专干人口买卖的勾当,魏述的前任妻子也是从那里买来的,有李六出面,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爹爹,我们去哪儿?”女童在魏述怀里问道。

  

  魏述嘿嘿一笑道:“爹爹带你去个好地方。”

  

  在李六的带领下,三人来到潘阳境内一座小山头的山脚,山脚处坐落着两间木屋,一间卧室一间豢羊,表面上是牧羊人,实则是人口贩子,屋里的羊也没有几只。

  

  三人和人口贩子兆四交谈砍价几句,便谈妥成交这笔买卖。

  

  魏述得了银两,自然要分给兄弟们一些,王七道:“魏哥,咱仨往日在端阳横行霸道惯了,现在失去耿绍昆这个靠山,得另谋出路。”

  

  李六道:“不错,我看那些镇民对咱们颇有微词,再呆下去的话,怕是要被检举,那可不妙。”

  

  “你们不能走。”背后传来兆四的声音。

  

  “兆四爷,怎地了?”李六回头问道。

  

  “哼,你们看看四周。”

  

  魏述等人环顾四周,脸色一沉,一个蓝衣剑客正踩着种植柳树的黄土官道,正缓步而来。

  

  “人不是我们引来的!”魏述道。

  

  蓝衣剑客拔剑笑道:“这点我可以证明。”

  

  兆四眼睛微微眯起,他戴着一个黑色眼罩,仅剩的一只左眼透露出凶光,他身边跟随十几条恶犬,与三个身强力壮的持刀汉子。

  

  兆四现年五十五岁,口腹之欲旺盛,好吃懒动,故而大腹便便,脸上鼻部空洞,长相极为丑恶不堪入目,年轻的时候独身一人上山砍柴遇到熊瞎子,被弄伤一只眼睛一只鼻子,严重破相导致订下婚约的女方悔婚,而且同村无一人瞧得上他。

  

  人有两样东西不能丢掉,一是生命,二是健康,兆四丢掉健康变成面部残疾的人,为了治脸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有人说思想上的残疾比身体上的残疾更为可怕,这点兆四无法认同,他当然明白人生难免跌倒,可这一跤实在跌得太惨,称之为跌至深渊,跌出灵魂也不为过。人人都有远见,人人都知道吐故纳新,可是今后的人生路一片黑暗,怎么看都是黑暗,又能如何奋进呢,兆四毁容之后找工作与求偶屡屡碰壁,加之自身心理不成熟导致亲友日渐疏离,经济与精神的双重拮据使兆四日渐阴郁,走火入魔,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魔,夜狼国不完善的律法机制给了兆四可趁之机,他敛财目的只有一个,购买上品的练气丹药与炼气秘籍,练出金丹铸成元婴,一旦成为强大修道者,更易攫取金钱,有了更多的钱,便可以找最好的大夫医治面容。

  

  或许有机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兆四听说淬体期修士能够控制血液流速与流向,使得衰老速度大幅减缓,并为自身洗筋伐髓,八十岁的淬体期修士,看起来与四十岁的中年人无异,修成大道重返年轻无疑是兆四,乃至所有修道者的梦想,可惜兆四只有凡根根骨,三十年修炼下去也只到达筑基修为,修成大道终究是一个无法企及的梦想。

  

  兆四奢求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梦想无疑不切实际,而今天这个蓝衣剑客,将是他魔道之路的一大阻碍。

  

  “人贩头头竟然也学修道,可悲!”蓝衣剑客拔出剑来,剑鸣如出谷黄莺,清脆悦耳,可在兆四听来却犹如丧命之钟。

  

  魏述道:“别妄动,他杀气很重,我们动,他很可能先杀我们。”

  

  “完了咱们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王七一脸紧张,两腿打颤,快要吓尿裤子。

  

  李六道:“不怕,兆四爷是筑基高手,不可能输的。”

  

  蓝衣剑客正气凛然道:“品相好的卖掉,不好的打断手脚割掉舌头剜去双目,丢到街上乞讨,人如牲口肆意践踏,兆四,你丧失人性,沦为野兽,我今日肃清此地替天行道,将你就地正法,你还有何话可说?”

  

  兆四冷笑道:“我无话可说。”

  

  “看来你有话可说,你说吧,我这把名剑不斩无名之鬼。”蓝衣剑客抚摸手中银白利剑。

  

  “你要我说什么,我今日已是必死,多言无益。”兆四看到蓝衣剑客额头三圈道纹,自己手中又无神兵利器,知道今日九死一生。

  

  但是他不会乖乖领死,一个人落入虎口也总得挣扎几番,即便知道于事无补,但是依旧本能奋起反抗,只有这样才有一丝丝获救的机会。

  

  这一线生机兆四不愿放弃,对方只比他高了一个境界,拼死一搏未尝没有机会逃脱。

  

  “好个多言无益,方才讨价还价,话倒是多得很,这等不义之财,汝等拿得安心?不会做噩梦?”蓝衣剑客杀人诛心,缓步而行,他看出以兆四为首的三人包括这十几条恶犬眼冒阴森绿光,有可能食过人肉,没想到向来太平的夜狼国,也会存在这种阴暗不法之地。

  

  “少废话!上!”兆四一声令下,恶犬扑出,同时三个汉子猎豹般飞出,竟然跑得比狗还快。

  

  蓝衣剑客与两个汉子错身而过,两个汉子身子一僵,随即无声无息倒向地面,惊地一起枯黄落叶。

  

  剑光一闪,十几只恶犬悲鸣连连狗命不保。

  

  李六惊得张大嘴巴:“魏哥,这他娘的是神仙吧,怎地这般厉害?”

  

  魏述强装镇定:“少见多怪,金期修士,大宗门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到你了。”

  

  “别过来,过来我就掐死她!”兆四见机不妙,手掐住魏述之女的脖颈,一步步返身退回房内,房内有更多人质供他挟持。

  

  兆四眼睛死死盯住蓝衣剑客,右手往后推门,没料到房内早有一人埋伏多时,闪电般探出一指点住他后背要穴,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是筑基期修士,调动体内真气冲击穴位,可惜刚刚冲破穴道,下颌又吃了一拳,头晕眼花身体不由自主倒向地面。

  

  蓝衣剑客出手果决,兆四还未倒地,又送出一剑送兆四归西。

  

  “跑!”魏述当机立断撒腿狂奔,李六自然也不能落下,二人穿过丛林狂奔不止,王七被女色掏空身体,不仅反应迟钝起步慢,奔跑速度也远不及魏述与李六,一下就被拉开几十米距离,心中暗骂:表面兄弟,表面兄弟啊!

  

  “不必跑了,三位。”蓝衣剑客身形一晃,扣住王七肩头,王七顿时动弹不得,接着魏述和李六也被逮了回来。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魏述磕头如捣蒜。

  

  “挖个坑把尸体埋了,再把他们衣服的穿上。”蓝衣剑客扒去兆四的衣服穿在身上,再把圆形眼罩戴上,他的易容手段还算高明,胡须一粘,小腹处加些衣物,一挺肚子,还真挺像兆四。

  

  魏述不敢违抗,和李六王七穿上三个持刀汉子的衣服,然后把尸体全部挖坑掩埋。

  

  蓝衣剑客道:“大概两个时辰,买家就会到这里,我去屋里,你们在屋外候着。”

  

  魏述连连称是。

  

  剑客进了屋,三人战战兢兢等着,也不敢交头接耳,生怕被剑客听到。

  

  两个时辰过后,无人来访,蓝衣剑客走出屋子,道:“哼,傲天宗老贼实在奸猾,竟然不上当,罢了。”

  

  “大侠您是何方神圣?”魏述问道。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蓝衣剑客把魏述等三人送进衙门,解放被囚禁的人,将这些人安置妥当,此事告一段落。

  

  蓝衣剑客乃是云隐宗弟子薛少明,他在梁风的帮助下拔出天罚剑,也被梁风收作弟子,他得了天罚剑后,慢慢磨合这柄神剑的薛少明,实力水涨船高,蒋丰年离开云隐宗后,首席弟子的位置由他担任。今日薛少明正是在梁风的授意下来到此地,铲除这帮歹徒。

  

  梁风声称傲天玄宗乃是天下第一妖宗,宗主轩辕傲天也是一个妖人,死有余辜。

  

  薛少明自然不是轩辕傲天的对手,不过有身怀镇魔刀的梁风相助,二人合力斩去轩辕傲天首级并非难事,可惜蹲点不成,没有等到轩辕傲天。

  

  魏述李六王七三人罪恶昭彰,却罪不至死,被扭送进衙门,薛少明回云隐宗前拜别梁风,问梁风如此高的修为,之前却和舟午来云隐宗拜师,是否多此一举?

  

  梁风说他只是想看看王洋能否认得出他,梁风之前找到无名,在无名的帮助下,修复被拦腰砍断的身体,并回到原来的身体中,也难怪王洋认不出他。

  

  梁风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回到似水村,不过得斩出轩辕傲天这个毒瘤,天狗食日时轩辕傲天无故离场,梁风心生疑惑,暗自调查,果然发现异样——轩辕傲天派殷杰来到端阳,其目的首要是物色合适人选,供轩辕傲天双修,次要是护送耿绍北,殷杰头一天来端阳,深夜到访此处,又忽然离去,梁风一直尾随,进行调查并发现其中的猫腻,原来养羊的屋子下面藏着不少人,这儿是一个贩卖人口的贼窝,也正是梁风夜里调查此地的空当,殷杰对卖鱼姑娘痛下杀手。

  

  如今殷杰服法,梁风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落空,于是呼唤薛少明来到这里,准备蹲一蹲轩辕傲天。梁风认为薛少明是个可造之材,打算提携提携薛少明,或许他能成为下一个问虚公子,而且是没有污点的问虚公子。

  

  话分两头,舟午与吕品喝完最后一杯酒,互道珍重准备分开。

  

  本来吕品家中有一艘老旧渔船,邀请舟午一起出海打渔,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舟午却说自己是旱鸭子怕水,更愿意离开夜狼,去大贤国的繁华之地谋份差事。

  

  舟午形单影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心中无牵无挂,倒也逍遥自在,吕品变卖家产赠与舟午些许银子,称舟午破案有力,若不是收下这微薄之资,就是不给他吕某人面子,舟午执意不收,吕品执意要赠,舟午最后拗不过吕品,便象征性地收了一些,舟午怀揣银子,胆气足了许多,有钱走遍天下呀。

  

  舟午去衙门办了通关文牒,收拾好行头,背负行囊准备开始自己的征程。

  

  离开前,他望见远处的街市人头攒动,心中一动,便走过去凑个热闹。

  

  人们七嘴八舌好不热闹:“被砍的人是前任县尉耿绍北。”

  

  “套着黑色袋子,你如何知道是耿绍北?”

  

  “废话,你看背后的白色亡命牌。”

  

  “哦哦,我眼拙了。”

  

  “当过官的就是不一样,也不游街示众一番。”

  

  “……”

  

  “舟兄。”背后传来梁风的声音。

  

  “无名,啊不,梁风小兄弟,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舟午疑惑道。

  

  梁风言简意赅:“看杀头,打发时间。”

  

  “不是吧?”舟午讶异道:“你修为这么高的人,也这么闲来看吃人血馒头?

  

  不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梁风道:“有没有意义,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舟午道:“倒也是。”

  

  梁风道:“台上没有殷杰。”

  

  舟午挖了挖鼻孔,一脸疑惑道:“没有殷杰,难道人被换下去了,是个替死鬼?”

  

  梁风道:“不,他有免死金牌,是傲天宗的人送来的,说什么他以往斩妖除魔造福四方,功大于过。”

  

  舟午气愤道:“哇,简直岂有此理。”

  

  “杀人无罪,实在荒唐。”梁风摇头道:“我说过要让殷杰死的很难看,我一向言出必行,他绝不可能逍遥法外。”

  

  “你准备去傲天宗?”舟午问道。

  

  “不错,我要取轩辕傲天的首级。”梁风淡淡道。

  

  舟午道:“轩辕傲天得罪过你?”

  

  “傲天宗是妖宗,轩辕傲天也是一个妖怪,我早晚必杀之。”梁风淡淡道。

  

  舟午竖起大拇指:“你吹牛的功夫我是望尘莫及。”

  

  “舟兄就翘首以盼吧。

  

  听闻轩辕傲天瑧至渡劫境界,并炼制出一颗极品仙丹,欲以仙丹为彩头再战无名,无名会不会来我不知道,我一定回来。

  

  不出意外,三日之内轩辕傲天必定人头落地,到时天下震动,而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舟午忍俊不禁:“你小子太能吹了。”

  

  “你若是真能做到,我拜你做大哥。”舟午伸手搭在梁风肩头,梁风看了眼他刚刚挖过鼻屎的手,嘴角微抽,没说什么,舟午虽然是个糙人,却糙得可爱,梁风并不反感他,肩膀一垮便躲开了他的手。

  

  斩首结束后,二人随人群散去,舟午道:“早上都没见到你,干什么去了?”

  

  梁风道:“办点小事。”

  

  “咱也也喝一顿饯别酒?”

  

  梁风笑道:“不是饯别酒,是分别酒。”

  

  “都一样,都一样。”

  

  二人来到就近一处酒肆把酒言欢,喝完酒出来,天色已至中午,梁风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信你我有缘定能再次相会。”

  

  舟午微笑抱拳:“来日方长。”

  

  “后会有期。”

  

  -

  

  “生命脆弱无常,前一刻安康后一刻逝去,如同白云苍狗变化多端,地震海啸旱灾洪灾,不胜枚举,比如说大人翻个身都能将婴孩压死,吃糖果太急也会噎死,走路不小心栽个跟斗甚至也会一命呜呼,所以说,你们何不把握时机,享受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们真的确定自己活着吗?不,你们从来没有真正活过,现在百年难逢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从未有过的新体验!一百文一次!一百文一次!老少皆宜,童叟无欺!”

  

  街头,蒋丰年拿着一柄铁剑吆喝着:“金丹期修士载人上天了,百文百丈,飞出端阳一贯,飞出夜狼一锭白银,只有三天,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

  

  可惜他要价太高,生意不是很好。

  

  “丰年,你脱离云隐宗了?”早市结束,吕品抱着外甥女找过来,外甥女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滋滋有味地啃着。

  

  “衣服宝剑已经全部还给他们,师叔通情达理同意我退宗,师尊不同意,幸亏有梁丰前辈出面,我还是顺利退出宗门,如果宗门有难,我还是会回去的。”蒋丰年。

  

  吕品道:“丰年,你堂堂金丹期修士,街头卖艺如何上得了台面,以你的修为,无论做文臣或是武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蒋丰年道:“我的性子不适合当官,我现在只想挣点快钱,给她买点好吃的。”

  

  吕品道:“也好,你先干着,我去买点饭菜,晚上撮一顿。”

  

  蒋丰年见生意差,主动降低价钱,这下顿时吸引到不少人群。

  

  他载着人御剑飞行的时候,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走出饭馆作别,正是舟午与梁风,梁风嗅觉敏锐,抬头望见天空中的蒋丰年,传音入密道:“金丹期修士卖艺糊口,倒是千载难逢的乐事。”

  

  蒋丰年做掉这笔买卖,下来笑道:“前辈莫取笑我,前辈不是也曾经街头卖艺过么,也没比我高明多少。”

  

  梁风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还长我几岁呢。”

  

  蒋丰年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

  

  梁风莞尔一笑,望向天空:“今天天气不错,同一片天空下有着不同的人们,而这些人会碰撞出不同的火花,世界何其广阔,我们又何其渺小。

殷杰的事情你不必忧心,我会处置妥当。”

  

  蒋丰年若有什么闪失,孩子就成了孤儿,他还是平静度日为宜。

  

  “前辈,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蒋丰年怅然道:”殷杰有免死金牌,也确实斩杀过不少妖孽邪祟,于法于理都站得住脚,你若是还要动他,恐怕会招至傲天宗乃至整个修真界的敌视。“

  

  “某人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一个小宫女出头,虽然元凶早已归天,但这份侠义精神深深感动了我,我若是像你一样只有金丹期的修为,也只能感叹一句无能为力,莫可奈何。

  

  而如今我渡劫修为,又有绝世宝刀在手,我却视而不见,不去拨乱反正,就白白辜负了这一身修为。”

  

  “轩辕傲天贵为国师,赵贤亦对其推崇备至,你杀他恐怕……“轩辕江死后,轩辕傲天担任国师,位高权重贸然杀之唯恐全家陪葬,修道者可以轻死忘生,但必须考虑家人周全,蒋丰年不得不替梁风感到担忧。

  

  梁风拿出面具戴在脸上,笑道:“毋须忧虑,无人认得我。”

  

  蒋丰年一撩敝膝跪向地面,梁风伸手扶住道:“浪迹街头时令妻对我伸出援手,温柔的话语,亲切的面庞,不以我衣衫褴褛而鄙薄我,甚至还给我一副扁担,说我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不应闲散度日,无所事事,否则年华老去定然空余一身悔恨,令妻之聪慧良善,钟灵毓秀实令人难以忘怀,若我当初多留一个心眼她也不会……我难辞其咎。世上有些人的心灵如同白莲一般纯洁,却如蚊蝇一般无声无息死去,实属不该,好人应当有好报,正义必将得到伸张。”

  

  说到底,我的心里只装着我自己,而这个人心里竟然装着天下,蒋丰年暗暗吃惊,微微语噎,目送梁风远去,忽然出声道:“祝君凯旋归来。”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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