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唯没有半分迟疑:“赶紧的,我对你判断这个事情非常有信心,做好决定我们好出去。”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自己现在超没信心。”
于唯扭了扭头:“我本身也没想要让你干出些什么事,只是你毫无情商的拆穿了我的身份,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这是什么理由?
“我的任务可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进行一项很私密的行动,本来没有想被人发现的,只是——”
“——半路遇上了你,原本只想给你灌一点漠桐兰的汁液把你给毒死,可谁知我这人倒霉催的,手一哆嗦加过量了。本想把你弄死,反而现在你却是我唯一出去的希望,你以为我愿意?”
我道:“半路遇上我你跑路不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担心是你的存在。我替别人办私事,现在你让我很为难啊!”
“别!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我吓得直摆手,“你刚才说的一大堆,真真假假的,我没怎么听懂。我也不是很知道你到底是谁,估计这一切都是幻象,你把我当成空气就行。”
“——你也知道,我不是原来的于唯了。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处境很尴尬,我该怎么把你给处理掉。”
于唯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一双杀过人的眼睛。我心里清楚,和他较劲一点好处都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尴尬,不尴尬!”我强颜微笑道,“我都不用您动手,你要是放了我,三秒之内,不!不用一秒我自动在你眼前消失。”
于唯递给我一张纸,让我擦汗。这我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已经全是汗了,也不知道是墓里太闷还是被吓得。
“我这个人有一点好处,在干什么事情之前我喜欢给你先说好利害关系,这样子对我们都好。”
“我倒是可以在走的时候,顺便捎上你一程。只不过……你应该懂得一句话,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我心说这次之后,谁想再和你扯上关系?我看着你的脸就不舒服,但我还是点头称是。
“那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你做好准备了?”于唯笑笑,竟然和我笑的无比相似。
同一个和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打交道,真是万分诡异的事情,看他的表情我总会思维停顿一下。这个“杜皓”虽然和我长得很像,但肯定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那么相信别人所说的话了,就算我爷爷在我面前说,我也不会那么相信。于唯告诉我的事情能有多大水分?这我不清楚。
在这里我只能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东西,才更应该勇敢的去看,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害怕连我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
我沉默着心理建设了一会,问:“什么准备?”
“心理准备。”他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念及旧情……我必须提醒你,从进入这墙上的门之后,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奇怪。”
我被于唯说的心里不舒服,赶忙问:“什么事情?”
“这里可能会发生任何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个阴殿的妖气影响了很多东西,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奇怪。”
于唯说完就转身看着壁画,不给我继续提问的机会。这也情有可原,我心里有一堆问题,想要完全解开得等到猴年马月。
他一只手抓着手电,另一只手扶在上面,咕哝了一句“这下就有意思了。”然后对我说,“你赶紧想一想,在梦里看到他们推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按照他的要求,闭上眼睛,大脑回想着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
“放空你的思维,完全放空,不要有任何的情感。”
于唯越是这样说,我的思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越多,去掉情感、思维怎么可能?还不如砍掉一条腿容易。
就在我想要反驳的时候,脑子深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闪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只能大概认出轮廓。
“是一个……是一个,”我举起一只手,结结巴巴地答到,“马——马的轮廓。”
于唯点了点头:“我们把灯手电关了。”
“嗯?”我心里纳闷,为什么要关灯?关上灯不更看不见了吗?不过纳闷归纳闷,我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关上了手电。
“啪!”手电被关上了。
“把手电打开。”于唯又说到。我照办。“手电熄灭的时候你能看到我吗?”
我道:“你自己都说黑了,那怎么看得见?”
我话刚一说完,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一下明白了于唯的意思。八个壁画上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感觉有玄机。
或许它根本不是壁画,而是通过一种原理将上面的的东西呈现出来,不过具体什么原理我还真不知道。
“怎么样?”我问他。
“这个东西很有意思,你一定见过。”他道,“就是在镜宫里看到的。”
我一下明白了,问:“你是说这里壁画之所以诡异,是因为它是虚幻的,不是实体?”
于唯点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无法验证。”
他看我不懂,又说:“你应该知道镜子的成像是通过光的反射,但是这一点无法验证。”他顿了一下,举起手中的手电。“你看,我们四周的墙壁都是实体,没有任何透光的可能。如果把手电关掉这里就没有发光的光源,那四周的一切就是黑暗,镜子也不可能显现东西。反之亦然,对不?”
我点头。
“而我们的眼睛也是通过光的折射。眼睛和镜子的原理是一样的,所以由于证明的证明逻辑,都是无法验证的。”
我道:“你想说什么就明说,跟我不要客气,直接说结论。”
于唯愣了片刻,嘴巴“啧”了一声,道:“你是假的杜皓吧?也不知道是谁这几个星期给你灌的迷魂汤,我觉得我更想是真杜皓,你更像是装的。这种高级幽默你竟然也能说出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也愣了一下,确实,我的性格还真的发生改变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可能是跟毕老板在一起待时间长了,近墨者黑。
我道:“人总要变,你这几个星期观察不够,还要好好学习。”
他笑了笑:“没事,我用你的脸也许骗不了你身边的人,但是骗那些无知的当局者已经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