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确定这不是备用粮食啊？听说华夏人在吃这方面可擅长了。”

亚瑟时不时眼光就往知吾猪那瞥去，不自觉咽了下喉咙，“之前有个华夏朋友请我吃过烤卤猪，真的非常香。”

说着，亚瑟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程立：“……”

知吾猪眼神不善，心想要不是你要给钱帮我付车贷，我就打死你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亚瑟摸摸鼻子自觉无趣，便转移了话题：“兄弟，你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啊。”

说话间，程立微微一愣，却见甄千瑶脸颊微红，转向窗外并不说话。

亚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目光中透露一丝追忆：“年轻真好啊，看到你们这对小情侣，就让我想起了以前少年的时候……”

程立打断他的话：“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别的小情侣的？”

亚瑟：“？？？”

“呵呵。”亚瑟干笑两声，“那倒没有……”

顿了顿，亚瑟继续说道：“你相信一件钟情吗？”

不等程立回答，亚瑟只是自顾自地说话：“我相信，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一见钟情的，我见到她，就发现两个人情投意合，虽然双方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我们仍然彻夜长聊。只不过，第二天的时候，我清醒了一些，明白我和她之间的距离，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出于对她的补偿，我给了她500美金。”

程立沉吟两秒，冷笑道：“你这么跟警察解释，你看他信不信。”

“……”亚瑟面露难色，“他不相信。”

程立：“？？？”

亚瑟长叹一口气：“当时他说，要不是你裤子都没穿上，我差点就信了……唉，失误啊。”

程立：“？？？牛逼。”

车子顺着公路按照知吾猪事先指的路行驶，有了亚瑟这个话唠之后，行程倒显得欢快了许多，虽然程立时不时地插嘴经常让亚瑟噎得说不出话，但神奇的是，程立根本没有吸收到亚瑟半点儿负面能量。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程立很干脆地将车子停在了一处荒野上，难得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过幸运的是还有一处河流。

程立从后备箱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帐篷，便打算在河边安营扎寨过一晚了。

“额……那个……”

他的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上了问道，“我住哪里呢？”

程立想了想，眼睁睁地看着国际友人露宿荒野的确不合适，于是选择了转过头不看他。

不多久，程立便搭起篝火，烤起了羊肉，出了九龙湖古战场后，程立学习的烤肉技术有了用武之地。

很快香味便散了出来，亚瑟闻着味道不由咽了个口水，虽然他身上带着干粮，但干粮哪有新鲜热食美味。

亚瑟本来想着你们不给我安排住处，总得给我点吃的吧？毕竟华夏人不是以好客著称的嘛。

可是渐渐的，亚瑟发现就连那只小香猪都吃上肉了，程立都没有看他一点，当下圣徒大牧师长的架子端不住了，忍着味蕾分泌的口水问道：“好吃吗？”

程立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还有这家伙，于是撕下一块肉，转身说道：“好吃，不信你看看我的表情。”

亚瑟谜了，尤其看着程立那享受的表情，难得地有种蛋疼的感觉，默念几遍圣光术，才平息下躁动的心情。

“能给我吃一点吗？”

亚瑟终归还是向美食低了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平常也没有机会请求别人，所以亚瑟的脸上竟然出奇地露出一丝羞红。

程立更加震惊了，原来黑人害羞是这幅样子，想到此，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委婉地说道：“不行。”

亚瑟：……

“我付钱。”

“成交。”

“……”

吃完饭，程立没忘记把火堆扑灭，并且还用河水将燃烧的痕迹冲洗了干净，这才准备进入帐篷睡觉。

“你干嘛？”

程立撩开帐篷，就见到甄千瑶皱眉用古怪的眼神望向自己。

“我睡觉呢。”程立一边准备脱衣服，一边向里面挤着。

砰！

一个人影从帐篷中飞了出去。

程立揉揉屁股，嘟囔着嘴巴来到亚瑟旁边，见其已经用草铺了张床，于是推了推他：“给我挪一半，不然我明天不载你了。”

亚瑟：“……”

法克！要不是老子是个好人，就一巴掌拍死你个小贱人了！

砰！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道影子被从帐篷中扔了出来，正是不知何时偷偷溜进去的知吾猪。

知吾猪没好气地哼唧两声，乖乖地跑到亚瑟和程立中间趴着。

“嘿，兄弟。”亚瑟见知吾猪跑来，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你烤的羊肉很好吃，考个卤猪怎么样？”

程立心头本来就不满知吾猪刚才抛弃自己，冷笑道：“我也正想尝试一下呢。”

“？？？”知吾猪当时就快吓哭了，赶紧远离了两人，老实地趴在河边睡觉。

是夜，亚瑟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平静地听了程立几人的呼吸和心跳，确定了他们的确在沉睡中。

人在睡着时，不管是呼吸还是心跳都会和醒着的时候有所差别，就算呼吸可以伪装，但心跳却极难假装。

当然，这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像虎啸龙吟的山九那样的人，装睡简直就像是喝水一般简单。

不过亚瑟作为大牧师长，自然有除了呼吸心跳之外的办法。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形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甚至连身下的草都没有惊动一丝。

距离帐篷近千米远的公路旁，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宝马车，这辆新款的宝马叉6采用了vantablack漆面，这种漆能够吸收超过99%的可见光，在黑夜中除了车灯意外，跟本无法发现这是一辆车。

此时车中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抱着电脑，另一个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什么，两人时不时还用英语对话。

“别看太久，虽然是通过望远镜观察，但看久了会让对方产生被窥视感。”

“放心，他们都睡着了。”拿着望远镜的人解释道，不过马上又变得气愤，“法克，凭什么他们能睡觉，而我们还要守在这里！不是说了他们要去荷兰吗？在那等着不就行了！”

抱着电脑的男人一边打字，一边解释：“组织有组织的安排，荷兰境内各大组织争抢，很可能轮不到我们，但趁现在大家都去了荷兰，我们可以抓紧在华夏国内下手。”

“可是这样会得罪虎啸龙吟啊，我们还怎么回去？”

“得罪？”男子冷冷地说道，“要是能取得悬赏，得罪华夏他们又能如何？行了，等组织通知就好。我查到那突然出现的黑人消息了。”

男人将电脑转向同伴：“你看。”

只见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张页面，页面左上角是一张黑人的照片。

“亚瑟·思密斯，出生年限不详，社会经历不详。现任‘圣徒’大牧师长，是组织内除大主教以外第一人，性格跳脱，不喜约束，行事鲁莽。”

同伴放下望远镜，念着页面上寥寥无几的字，眉头更加紧皱，“这家伙怎么来这里了，放大照片看看。”

照片放大，原本还有些亮光的屏幕又变得漆黑一片。

“嘿，别说还挺像。”

“法克，像不像我不知道，但是真的黑啊。”同伴感叹道。

手持电脑的男人更加惊诧了：“刚才谁在说话？”

“嗯？”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惊地魂都要跳出来，浑身冷汗直冒，想要跳起来，却发现似乎有只手把自己按在了座位上。

两人颤抖着转过身去，却见到后排有一排雪白的牙齿浮在空中。

“啊啊啊啊！牙齿鬼啊！”

砰！

亚瑟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神特么牙齿鬼！

那人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径直倒了下去，失去了气息。

亚瑟一愣，他被程立怼了一天，虽然用圣光术压制住了心中的怨念，但此时出手竟然没有收住，直接击毙了那名地阶的强者。

另一名男人见此，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结合这排牙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中，又是凭空杀死了自己的同伴，这不是鬼是什么？忽然，他双眼瞪得极大，竟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随即一股尿味传遍了整辆车中。

“猴类雪特！”

亚瑟呸了一声，嫌弃了挪开了手，他实在没想到这名地阶强者竟然被活活吓死。

“失策啊，应该留个活口的。”亚瑟说着，抽过了那台电脑，“不过话说，这狗屎的‘黑手’组织找我干啥？”

死去的两人手臂上都刻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亚瑟正好才和“黑手”组织的威廉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组织的标志。

亚瑟将目光投向电脑的页面，页面上显示着他的个人信息，以及刚刚收到的一条信息：“目标确认，继续跟踪，援军即刻赶到，协助一起击杀目标！”

“法克！”

亚瑟怒骂一声，重重地合上了电脑，只听“砰”地一声，电脑竟被他的力气捏成了碎片，冷笑道：“好你个‘黑手’组啊！竟然打老子的主意，简直就是活腻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找上我呢？难道我和皮姆妻子的关系被他发现了？没理由啊。不行，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线索……”

亚瑟望着自己手中废铁，一阵无语……还看个鸡毛啊……

…………

天色才亮，程立就爬了起来，照常开始做一些小的运动，虽然亚瑟在这里不方便用玄铁练习，但基础锻炼还是不能落下。

“主公！”

知吾猪美滋滋地从一旁的树林里跑来，难得没有直呼程立名字，“你给我的香蕉真的有用哎，效果很好啊，我不便秘了。”

“嗯。”程立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头也不回地应道，“有用就好，好吃吗？”

“啥？好吃吗是什么意思？”知吾猪一愣。

程立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没有吃吗？”

“卧槽！”知吾猪惊了，“那是用来吃的吗？”

程立更加震惊了：“你特么不是用来吃的，那是怎么搞的？”

知吾猪：……

程立：……

“啊哈哈哈哈！”

一大早的笑声硬生生把亚瑟吵醒了，让他不满了好久。

“吃早饭啦！”

程立将热乎乎的粥端到甄千瑶面前，搭上萝卜、紫菜等配菜，一时间这看上去简陋的早餐竟显得诱人无比。

亚瑟再次吞了吞口水，虽然这不符合他们的早餐标准，但架不住香啊。

他正要开口，谁料程立瞥他一眼，便笑嘻嘻地说道：“早饭得加钱。”

亚瑟：“……”

亚瑟平时作为圣徒的二号人物，走到哪不是有人伺候着，这一天当中接连被程立如此对待，他哪里受过这委屈，当下一拍大腿。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你们的疏远！我不装了！我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