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甄千瑶推开试衣间的人门，身着一身白色单肩连衣裙走了出来。

程立眼中露出一丝惊艳之色，倒不是这件裙子有多好看，只是一贯以来都习惯了甄千瑶穿着宽大校服的模样，这一下子穿上裙子，简直当得上窈窕神女颜，肌若凝脂、顾盼生姿，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周围人的眼珠。

“你转一圈看看。”程立手抚下巴笑着说道。

甄千瑶愣了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这么小女人的动作呢，不过她还是拎起裙子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看向程立：“怎么样？”

程立想了想说道：“裙子好看，人也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甄千瑶问道。

程立沉吟两秒：“就是你能不能转得好看一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土地公公出来了。”

“？？？”甄千瑶脸立马就黑了。

噗哧！

一旁年轻的女售货员直接笑了出来，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情侣，男生长相普通衣着简朴，女生虽然穿着校服，但却有一种不凡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小姐，你穿上这条裙子可是美极了，你看过往的男士们眼睛都直了呢。”女售货员夸赞道。

今天是周末，商场里人来人往，路过的男人们注意到甄千瑶，都不由会多看上两眼，就算身边有女伴的，也会偷偷瞄上几眼。

“那就这件吧，买单，不用换了，直接穿走吧。”程立赶紧递过银行卡说道，生怕甄千瑶对自己生气。

卖了那颗灵石之后，程立的资金总算宽裕了一些，他算了一下，虽然钱不多，但加上奖学金什么的，念完大学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会很充裕。

“哼。”甄千瑶冷哼一声，那起晾衣杆就要把衣架挂回去。

这时程立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我总觉得这条裙子很眼熟，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到你拿杆子的时候总算想起来了。”

甄千瑶眉头轻皱：“在哪里见过？”

程立沉吟两秒：“这不就是少林寺武僧的衣服吗？”

甄千瑶、女售货员：“？？？”

她们忽然发现，眼前这家伙好像头是铁做的啊！

“轮回者打人了啊！”

“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就在这时，店铺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程立和甄千瑶对视一眼，拎上换下来的衣服一起像呼喊声传出来的地方走去。

这是在商场三楼的休息区，来往的人已经聚拢了过来，在华夏，永远都不会缺少看热闹的人群。

围观的人脸上都隐隐露出一丝惊惧之色，轮回者的说法已经在民间流传甚广，普通人对于轮回者可谓是既好奇又敬畏。

程立透过人群，看到了大家所说的那个轮回者是个年轻的男生，而且巧合的是，这个男生程立刚好认识。

男生身形偏瘦，身穿一身休闲套装，五官清秀，神情淡定，一副金丝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透露出一股书生气，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颇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质，正是程立此前一直留心的江海洋。

江海洋对面站着三个非主流青年，三人头发分别染着红黄绿三种颜色，红发和绿发青年正搀扶着黄发青年，而黄发青年正捂着胸口，神情悲愤。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轮回者就可以随便打人了？”黄毛呼喊道。

“是啊，我们也是守法公民好么？”绿毛说道。

“报警！我们要报警！”红毛也接腔。

这时，一个大妈挺身而出，指着江海洋义愤填膺地说道：“对！仗着自己是轮回者就为所欲为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江海洋的眉头皱了皱，说道：“是你们先对我动手的。”

“那我们停手了，你还不停手！”黄毛见到有人帮自己，气焰更加嚣张，忽然想到了刚刚学过的一个词语，“你这是仗势欺人！”

“对！人家都停手了，你还得理不饶人，太过分了！”大妈单手叉腰，头颅高昂，像是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

“对啊，这年轻人太过分了。”

“要我说啊，就把他送警察局去！”

“可不是嘛，我就说轮回者都不是好东西吧，就会迫害我们普通人。”

围观的众人在大妈的带领下，似乎得到了一些勇气，纷纷开口指责道，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在了看似弱者的非主流青年那边，这让程立好奇不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甄千瑶看出了程立的疑惑，小声地说道，“在很多人眼里，轮回者已经不算普通人了，而相比强势的轮回者，普通人自然是弱者。所以，你懂的。”

程立愕然，虽然他觉醒了能力，但一直都把自己当作普通人来看待，没想到普通人心里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正当江海洋皱着眉头还要说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人群走了过来，然后朝着那三个非主流青年说道：“嘿，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你当你们真是红绿灯啊？”

非主流三青年、大妈、众人：“？？？”

红灯……不，红毛见着一个小男生竟然这么嘲讽自己三兄弟的审美，不由大怒：“你小子是什么玩意儿？敢来管大爷我的事情，信不信劳资让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立沉吟了会儿：“那照你这么说，你得算白发人送红绿灯发人？”

“？？？”红毛感觉胸口一滞，神特么的红绿灯！

江海洋认出了程立，心中大叹大魔王果然名不虚传，他走了上来指着程立对红毛说道：“他可是比我还厉害的轮回者，你恐怕没有那本事。”

听到这话，红绿灯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些许怯意，往后退了两步。

大妈见到他们三人有些害怕，昂着头大声说道：“轮回者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随意打人不成？别害怕他！”

黄毛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对，你们以为我会怕吗？我四岁练武，五岁会背乾坤大挪移，六岁练习胸口碎大石，八岁能够……”

“等等。”江海洋打断他的话，“你七岁那年干什么去了？”

没等黄毛开口，程立抢答道：“六岁那年胸口碎大石，肋骨折了躺了一年？”

“？？？”黄毛充满怨念地看了程立一眼，一时竟然无言。

江海洋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他拍拍程立的肩膀，心里再次感叹大魔王出手……出嘴威力非凡，他摆摆手对黄毛几人说道：“你们走吧，事情我就不管了。”

黄毛几人对视一眼，立马转身离开，朝着商厦出口跑去。

“哎，你们被欺负了怎么反而跑了啊。”大妈在身后喊道，“别害怕，阿姨帮你们撑腰，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躺他们面前！”

“阿姨你先顶着，我们回去叫人！”黄毛几人大喊，头也不回。

“哼，没错，我们在这里拦着，省的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人去欺负我们普通人！”大妈见喊不回那几人，干脆双手抱在胸口，冷冷地看着程立和江海洋，连一旁刚从超市出来的菜篮子都不管了。

江海洋笑着说道：“我欺负他们干嘛，他们又没有得罪我。”

程立差异地看了一眼江海洋：“那怎么……”

江海洋看向大妈，说道：“他们偷了这位大妈的钱包，我正想抓住他们拿回钱包来着。”

原本义正严辞的大妈忽然脸色一变，然后赶紧去翻自己口袋，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直奔三人刚才离开的方向：“该死的小偷！你们还我钱包！”

“真猥琐。”甄千瑶的声音传来。

江海洋回头看到甄千瑶，不由眼前一亮，原本清秀的脸庞立马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花：“怎么会呢？要说正直，我排第二，谁敢排第一，我可是人送外号清新正直江海洋啊！”

“你知道邪恶的反义词是什么吗？”程立忽然问道。

“纯洁啊，就如我的品格一样。”江海洋不假思索地说道，脸上竟露出一丝红晕。

程立沉吟两秒：“回答纯洁的你就不算纯洁了，因为邪恶的反义词是正义。”

江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