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者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剑心通明的份上，老夫一巴掌拍死你!”

感觉到老者话语中的冷意，秦一缩了下脖子，没有继续挑衅他。

“剑心通明!”

洛兰听到老者的话，一脸惊异的看向秦一，有些不敢置信。

“老夫的眼光不会错的，这小子就是剑心通明!”老者肯定的说道。

“难怪他能察觉到那些隐蔽的剑气……”洛兰小声嘀咕道。

秦一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发懵。

他伸出手，尴尬的问道，“那个……麻烦问一下，剑心通明是什么东西？”

“……”

老者一噎，一脸震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一，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竟然连剑心通明都不知道!？”

“呃……我无门无派。”秦一犹豫了一会，尴尬的说道。

“无门无派竟然能够进入灵墟？”老者惊讶的看了一眼秦一。

洛兰眼珠转动，心思暗暗转动，问道，“前辈是一直待在灵墟之中的吧？”

老者看了洛兰一眼，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洛兰笑着拍了个马屁，道，“晚辈觉得以前辈的修为，若是在外界必然名气极大，但是晚辈对前辈却没什么印象，料想前辈一定是隐居在灵墟里的得到高人。”

老者胡须微飘，一脸享受的样子，看上去对于洛兰的吹捧相当满意。

“还是小女娃会说话!”

“前辈，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知道您的名讳呢？”洛兰一脸崇拜的望着老者，眼睛里小星星直往外冒。

“嘶——”

秦一看着洛兰娇滴滴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洛兰真实的一面吗？

这个小姑娘，坏的很!

这就是他对洛兰的评价。

“哈哈，老夫道号九千岁，想到年是荒大人手下的第一战将!”老者大笑，一脸得意的说道。

“还第一战将呢？就这幅德行，怕不是一个跑腿的吧！”秦一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什么？小子，你说什么？!”

秦一的话就像踩了老者的尾巴一样，他瞬间脸色变黑，直接跳了起来。

“小王八蛋，老夫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夫一口吞了你!”他大口一张，恶狠狠的威胁道。

“额……不会被我猜中了吧？”秦一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暗暗想道。

洛兰不着痕迹的剜了秦一一眼，然后转眼脸上挂上了笑容，对着九千岁说道，“前辈境界高深，足以匹配第一战将之名。”

九千岁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拍我马屁也没用，我不杀你们自然是有我的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秦一提防着问道，他总觉得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千岁撇了撇嘴，轻笑一声，“放心，就是让你去取一样东西，小事而已!”

秦一狐疑道，“什么东西，说清楚点。”

九千岁轻轻一挥手，只见下方的湖水沸腾起来，波纹震荡，朝着岸边不断扩散。

山谷中，狂风骤起，竹林剧烈摇晃起来，将翠竹上的积雪尽数洒落，就连鸟雀们都遭了殃，受了惊吓，纷纷飞腾起来。

一道道凌冽的剑气在空气中穿梭，切碎了飘荡在空中的落梅。

剑气四处飞窜，山谷弥漫上了一副肃杀的气氛。

嘭——

一声巨响，秦一和洛兰纷纷看向山谷中央的小湖。

只见从湖底缓缓浮出一柄灰雾缠绕长剑，淡淡的灰雾并没有让人感到压抑，相反让人有一种诡异的神秘感。

灰雾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剑光流转，丝丝缕缕的锋锐之气向外溢散出来。

空气之中一声声清脆的剑鸣在山谷中来回回荡，经久不息。

“妖言!”洛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大呼一声。

“小女娃还有点眼力劲嘛！”九千岁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洛兰。

“妖言？这不是血魔子的剑吗？”

秦一有些惊奇，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之前南离就称呼血魔子手中的剑为妖言。

洛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血魔子的剑也是妖言。”

“那这……？”秦一看着悬浮在湖面上的长剑，有些疑惑。

“……”洛兰看着灰雾中的妖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胡说八道!”九千岁冷哼一声，声音有些不屑的说道，“妖言是荒大人的剑，你们说的血魔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看着九千岁的样子，秦一料想他对他口中的荒大人一定十分尊敬。

“世人都听说过妖言的威名，但是有几个人知道，妖言是一剑双生呢？”九千岁眼中浮现一抹追忆之色。

“一剑双生？”洛兰和秦一同时看向他，眼中都流露出不解之色。

不说秦一，就是洛兰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九千岁深深地看了一眼秦一，解释道，“妖之诡骨，血之秘言。妖言剑一剑双生，一剑为妖之剑，一剑为血之剑。”

“妖剑出，妖气盈天，摄魂夺魄。血剑出，尸山血海，千里荒芜!”

“你们眼前的这把剑就是妖之剑!”

像是回应九千岁的话一般，湖中的妖言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气纵横。

“小子，只要你能握住这把剑，那么老夫不仅放你们离去，这把剑也一柄送给你了。”九千岁大气的说道。

“真的？”秦一看向九千岁，心中有些意动。

“前辈，妖言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握住的吧？”洛兰有些怀疑问道。

洛兰的话也提醒了秦一，他往后退了几步，忌惮的问道，“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哈哈，你小子有什么值得我诓你的？”九千岁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有机会，但是你小子剑心通明，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握住妖言的。”

“说了半天，这剑心通明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很牛掰吗？”秦一有些纳闷的问道。

洛兰想了一会儿，然后一脸认真的看向秦一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很牛掰!”

“好了，小子，你没得选择，去取剑去吧!”

九千岁不耐烦的挥一挥手，秦一感觉脚下突然生出一股柔力，拖着他朝着湖中央飘了过去。

漂浮在湖中央，秦一静静的看着眼前灰雾缭绕的妖言，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刺骨的剑气在他身体四周游荡。

“小子，如果你不能拔出妖言，那么不只是你，就连这个小女娃也会给你陪葬。”九千岁一脸凶狠的威胁道。

秦一转头看了一眼洛兰，然后恶狠狠的望向九千岁，咬着牙说道，“老王八，你别给小爷我找到机会了!”

“哈哈，小子，放狠话还是要有与之相配的实力才可以的。”

九千岁对于秦一的话毫不在意，因为现在的秦一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威胁。

“哼!”

秦一冷哼一声，再次看向身前的妖言。

妖言在灰雾中上下沉浮，凛冽的剑光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寒气。

犹豫了一会，他伸出右手，缓缓的朝着灰雾中抓去。

嗞——

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妖言，便已经被弥漫在灰雾中的剑气割伤，溢出了丝丝鲜血。

虽然他能够感受到灰雾中剑气的轨迹，但是这些剑气密密麻麻的，根本无法全部避开，还是难免被剑气伤到。

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手臂留了下来，落在灰雾之中，灰雾诡异的涌动，将滴落的鲜血给吸收了。

随着手一点一点的接近妖言，他手臂上的伤口逐渐变大，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呃……啊——”

秦一咬牙，猛的一把抓住眼前的妖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痛苦。

“秦一——”

洛兰看着秦一满脸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向前冲去。

“小女娃，消停点吧！”

九千岁随手控制住洛兰，将她扔到了一旁，转而有一脸期待的看着湖中心的秦一。

抓住妖言的瞬间，灰雾之中所有的剑气全部涌入了秦一的身体，秦一感觉像是受到了凌迟一般的痛苦。

虽然他从没有经历过凌迟的罪罚，但是这剑剑入骨的感觉痛彻心扉!

剑气在秦一体内肆意横行，他的经脉之上很快就密布了一道道裂痕，灵海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经脉和灵海对于修士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不论是经脉还是灵海，只要有一个毁了，那么这个修士基本上也就算是废掉了。

当然了，这个世上也是会有几种圣药能够修复经脉和灵海的，但是秦一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的，至少现在没有。

鲜血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溢出，很快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洛兰看着秦一满身染血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她冷冷的看向九千岁，声音冰冷的说道，“他要是出事了，我一定让你后悔!”

九千岁看着这个之前一副乖巧的少女，如今却一脸凶狠，心里不由突突了一下。

虽然少女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但是他却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若是这个小子能够顺利取走妖言那他就能解放了，一切万事大吉。若是他拿不走，那他便要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在这里他还怕什么？”

沉默了一会，他撇了撇嘴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还真是年纪越大越胆小了。”九千岁自嘲一声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秦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