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想你。”
左曼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
“坐在门口干什么,这么早吃完就告诉我啊。”
“开车不许打电话,我知道你在路上。”
陈铭君轻笑:“觉悟挺高,那还坐着干嘛,跟我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左曼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出奇的好,就算陈铭君没说什么话,出口也是些自恋欠打的句子。
“对了,这周末我答应学生在学校的后山组织一个写生的活动,他们想让悠悠做模特。”
“我也要去。”
就知道。
左曼面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顺着问他:“你能腾出空吗大忙人。”
“必须有空,我儿子给人当模特,作为经纪人的我必须在场。”陈铭君斜她一眼,“肖像权懂不懂,你就这么便宜给送出去了。”
他们又不会拿悠悠的画像去做什么,小气鬼。
“那个黄世礼今晚跟你说了些什么?”
左曼的嘴严实得很:“没什么,吐槽你太凶,心疼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什么立场心疼你。”陈铭君冷道,“仅此一次,以后不许跟他单独在一起。”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左曼望着窗外,路灯这照亮前路,照不亮两侧树林里的黑暗。
“叮铃铃——”
陈铭君的电话响起,他随手把手机丢给左曼:“帮我接。”
左曼接过,上头显示的备注是奶奶。
她没有主动说话,只是按下接听后,选择扬声器,把手机凑到陈铭君脸边。
“铭君啊,你在哪呢?”
“路上,正在开车。”
“悠悠好多天没回来了,我想孩子,快把悠悠带回家住几天。”
“周末我们有活动,没时间回去。”陈铭君实话实说。
陈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生气:“那平时呢,把悠悠送回来陪我说说话,你可以不回来,这总行了吧。”
“不行,奶奶,悠悠现在上了幼儿园,时间没有那么空闲,晚上也有活动。”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曾孙子,你说!”
“……”陈铭君看了看左曼,说:“下周,我们抽时间回去吃顿饭。”
“下周是端午节,幼儿园总要放假吧,那三天让悠悠住我这。”
“到时再说,我这忙,先挂了。”陈铭君给了左曼一个眼神,左曼立刻按掉电话。
还能听见那边一句没说完的“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
左曼想了想,说道:“户外活动是周六,你带悠悠周日的时候回去一趟吧,奶奶自己在家也挺寂寞。”
老人家想看孩子的心情,能够理解。
说白了,老人家还能再看他几年,尽可能的满足老人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你少老好人心思泛滥。”
陈铭君一眼看穿她,“你软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一大步,我妈那个人你还不懂?奶奶虽然明事理,但是我爸妈那里可是会抱着孩子不放的。”
左曼想到常雅拿的那个合同,心中惴惴不安。
“不能让悠悠单独在那,其实你也可以跟我回去,我们三个名正言顺的回家。”
哪来的名正言顺,常雅才是那个人,她也在老宅,自己回去是看她脸色吗。
这个话题暂告一段落,左曼看出陈铭君并不是很乐意谈论它。
回到家,悠悠泡好药浴,坐在桌子前拿着画笔涂涂画画。
左曼过去一看,童真的手法画出的窗户和院子非常有趣。
悠悠的画不是写实照搬,也不是抽象到线条扭曲,而是在两者之间,线条不明显,但有颜色作为浅淡的分界线。
分界线还没做的很分明,隐隐有一种海天一色的意味。
“我在画家里的院子哦,是今天傍晚时候,晚霞映在天上的样子,整个院子都看见了。”
所以才会天地融汇成一色。
左曼惊喜,看向陈铭君。
陈铭君满意地摸摸悠悠的头发:“不错,有悟性。”
“悠悠,周六跟妈妈去学校和大家做活动吧,他们特别喜欢你,想让你给他们做模特。”
“需要演戏的那种?”
“不用,你就坐在那里,或者是在草地上玩自己的就行,他们用笔来捕捉你的动作和神采。”
悠悠猛一拍手:“那悠悠可以带着相机拍照了,这个星期给师父的照片还没有交呢。”
陈铭君说:“下次可以把相机带到幼儿园,你身边的小朋友也是非常好的摄影对象。”
“嗯!悠悠很喜欢他们的。”
“我忽然发现今年整个夏天,家里不用做驱蚊的准备了。”
“诶?”左曼和悠悠奇怪地看向他。
“悠悠这浑身药香,蚊虫不近。”
还真是,悠悠连续泡了快半个月的药浴,每天都是带着一身草药香入睡,不仅没蚊子叮,睡眠水平还非常高。
左曼脖子后仰了些看悠悠:“是不是最近长高了一点,总觉得好像?”
陈铭君抱起悠悠在他屋中挂着丛林树叶的墙壁面前停下,把人放到地上,让他贴墙站,毫不心疼地拿笔在悠悠头发靠着墙的位置划下一道横线。
“以后你可以每天到这边测测身高,每长高一厘米,爸爸就答应你一件事。”
悠悠瞪大了眼睛:“从今天开始吗?”
“是的,晚上早点睡觉,有助于长高,好好利用现在的机会啊,男孩子前期长得可是很慢的。”
“才不会,悠悠肯定是个子长最高的!”
小家伙转身摸着那条横线,开心地跑到床上,主动要求早点睡觉。
左曼不禁觉得这人对带孩子独有一套,竟然能如此顺利得把悠悠哄上床。
不过承诺这种事情,真可以如此轻易做出来吗?
出了悠悠的卧室,陈铭君好笑地看她:“你要是想,也能说个什么由头来,让我答应你几件事。”
“幼稚,我才不跟你做这种无聊的约定。”
“那你给我几次用约定的机会。”陈铭君特别不要脸的说。
左曼瞪他:“凭什么,你做梦。”
“礼尚往来,我给你机会你不要,是不是得还我?左曼,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理。”
到底是谁不讲理!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