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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 一.横死
作者:风起南国本章字数:2528更新时间:2019-04-04 19:24:30

2016年夏末,黑龙江省某市一所能源类高校,清晨。

  四道身影横陈在各自的床上,姿态各异,一声声急促的手机响惊醒了2号床的我,两年后再回想起那天清晨仿佛就在昨日,那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电话会将我原本的生活完全颠覆,迫使我走上一条看不见归途的路。

  “儿子,你郝叔走了!我和你爸正坐车往回赶呢,你学校事情要是不忙就回来搭把手,你郝叔叔也没个一儿半女少个轰寡子,村里席子多,你爸大伯他们忙不开,”妈妈语气急促。

  不得不说我对老家这个地方的好印象一大半都要归功于这个铁塔般的汉子--郝叔,小时候每次放假回老家他都会带我去村后的秤砣山下追山鸡套兔子给我打打牙祭,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竟已阴阳两隔,而且老妈的话中还暗示了郝叔不是病逝的,而是遭了横祸,因为少个轰寡子。

  东北农村传言像我们这种生长在大山中的村子阴气重,容易闹寡鬼,就是一种生前有缺陷,没人愿意娶,一辈子没尝过男人荤腥的老婆子死后变成的鬼,此鬼最好横死的精壮男子,因为横死的人投胎路上没有阴兵愿意押送,所以得在刚死的第三天到头七回魂的时候找一个与死者生前关系较近的未婚处男为他守着棺木,惊走轰赶闻腥而来的寡婆子,此谓之轰寡子。

本来我也不愿作这个轰寡子,但是一想到郝叔生前对我的百般好我就满心愧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

  三个舍友平时没少听我白话老家的山珍,一听我要回老家都要与我同去,我心中一计较,也罢,反正该挂的科目都挂了,再待下去也没多大意思,而且农村也没什么娱乐,哥几个在一起倒也不怕闲的无趣,便在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带了他们三个上了隔天的火车。

  由于是临时买的票,只得坐了普通快车慢慢驶向那个在我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小山村。

  稻头村。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便略去不提,先介绍一下我们兄弟四人,212寝室1号床李信人,为人胆大,脾气躁,一点就着,但为人仗义,说到做到。二号床就是我,李博,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爱好,为人还算谦和,如果不是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只能说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再普通不过了。三号床邢天柱,脾气好,宿舍大暖男一枚,为人正直可靠,博学多闻,尤爱读三国。四号床方秋燃,喜好摄影,还有些逗逼,是个精通各路电子设备的高手。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巧合是缘分,后来才发现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罢了,此事暂且不表,之后慢慢再提。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硬座折磨后,终于在第三天正午到达了目的地,老爹老妈都在村子里忙前忙后倒不出时间接我们,我们先是在车站旁的集市闲逛了一会,买了些在城里难见的稀罕物,之后就在车站旁叫了辆黑面包,行李往车上一扔几个人便上了车,驶向了最后的目的地。

  开车的师傅是个40出头的汉子,上身穿着件极不合身的旧式白衬衫,袖口处溅着些星星点点的油渍,下身却是条下地穿的工裤,裤脚沾满黄泥,一双老式军绿色胶鞋在各个踏板上并不熟练的操作,看的我胆战心惊,后来一想反正土路够宽,也没得什么车辆,技术差些也由得他,这么一安慰自己便又觉得心安了,甚至向他打趣道他的穿着了。

  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人,在李信人递了他一支芙蓉王后更加打开了话匣子,说他也看自己这一身别扭,早晨为了这个还和自家女人吵了嘴,白衬衫是从隔壁卖炸麻花的刘麻子的身上扒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邢天柱搭话到怪不得一上车就闻到一股麻花味,众人不禁一阵哄笑。可我忽然发现司机在象征性的笑了一笑后便没了下文,脸上还隐隐浮现出了一抹愁容。

  “师傅,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是担心得罪了老婆晚上回家要跪炕沿子吗?”我打趣道。

  “哎,小兄弟,我也不瞒你,我一个好兄弟出了祸事走了,我今天是来送送他的,顺道路过火车站才捡上的你们,”师傅有些尴尬,“我其实刚学车没几天,连小本本还没有。”

  听到此处我心一惊,忙问“你兄弟叫什么?”

  “郝友厚。”

  “啊,是郝叔!”我吃惊道。

“怎么,你也认识我兄弟?”师傅也是一愣。

  “对啊,师傅,我也是为这件事才回来的,”我紧着答道。

  “我这兄弟,我这兄弟死的惨啊!”被这一席话勾到了伤心处,师傅不禁眼眶泛红恨恨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师傅你给说说,我这来得急,还没仔细打听,”我忙问。

  “哎,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我这兄弟虽是一个40多岁的汉子,可还没有婚娶,白天在村里打打零活,晚上孤身一人便寻了个给村边的磨具场打更的活计,日子到也过的轻松自在。前天第一个到场子的班头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车间的大门,随即一股腥风便迎面扑来,也亏了此班头胆子小,并未径直前去查看,而是选择了直接报警,这才保护了现场。警察到了后迅速封锁了现场,并请来了法医,听围观的村民说一个年轻些的女法医出门便吐了一地,久久惊惧不能言语。后来警察叫村里人去做笔录我们才知道里面的状况,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师傅眼中充满了惊惧,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令他极度恐惧的景象。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信人是个暴脾气,最看不得拐弯抹角绕圈子。

  “警察说在车间现场有大量血迹,车床上还有一张,一张…”师傅结结巴巴道。

  “你真是急死我了,一张什么啊,”我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一张人皮。”

 “啊!”我不禁惊呼出声,突然觉得前一秒热辣的阳光也变得异常凛冽,像一把剔骨的钢刀从肌肤上轻轻掠过。

  车内众人噤若寒蝉。

  “你说的是只发现了人皮,那,那里面的...”我颤抖着嘴唇问到。

  “剩下的是在值班室发现的,全身的血液基本都流光了,真是太惨了”司机叹气着说道。

  我有些心急,忙问:“那案子破了吗,郝叔到底怎么死的?”

  “破了,警察说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了车床的开关然后把头发卷了进去,活活扯掉了自己的一身皮。”

  “那里面的,里面的怎么在值班室而不在车床边”我一边想象着现场的惊悚场景一边小声的问着。

  “小兄弟,你知道郝大哥的尸检结果出来是什么死因不?”师傅压低声音说。

  “失血过多?”信人接口道。

  “不是,是心肌纤维撕裂导致的心脏骤停,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就是吓死的!”柱哥猛然打断司机师傅的话,话尾竟带出了颤音。

  “怎么会是吓死的?他看到了什么?”我很是不解。

  “警察说机器扯下皮肤的速度极快,人不会立即死去,当时是午夜,厂房也没开灯,郝大哥应该是只知道自己受了伤但不知道有多严重,他便奔回了值班室找放在那里的药箱,结果一开灯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然后...”司机陡然一顿,不再言语。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发现这个夏天有些冷。

  我有些怀念寝室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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