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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芦水波澜
作者:酒囊本章字数:5583更新时间:2019-03-18 19:32:27

却也不怪乔大郎担心,李道隆被杀确是惹出了个大大的祸事来!几日之后,芦州兵马都统制府中,李近儒咆哮如雷,状若疯魔。堂堂大燕国七品兵马都统制的儿子,竟在一个小山村里给人杀了。丧子之痛直叫李近儒生不如死,如何不冲冠眦裂!

李近儒刚要发布军令兵发寒泉坪,就见一名亲兵进来禀报说道:“启禀统治相公,掌管燕京十六门禁军的潘司马派人来了。这是名帖,请相公过目。”

一看名帖上的名字,李近儒心中大吃一惊,马上要安排人大开中门出迎。进来禀报的亲兵拦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来的那位太尉不让您声张,他们都是乔装微服来的。那太尉只说安排个僻静之所便好。”

李近儒脸色一凛,对亲兵说道:“你带人把几位贵人请到城外庄园别院住下,再带些伶俐之人随身侍候,莫要怠慢了分毫。我晚上时再悄悄过去。”

傍晚时分,李近儒轻车简从悄然来到了城外的庄园之中。在庄园里一间密室之内,与一个黑袍中年男子相见。“侯爷!您怎么到卑职这里来了?多年未见,侯爷风采依旧,实在是不减当年!”李近儒单膝跪地,对被他称作“侯爷”黑袍男子抱拳施礼。这位侯爷也没起身相扶,就大刺刺地坐在交椅上,受了李近儒一拜。

“哈哈哈!你个李蛮子李九郎!竟还学会了咬文嚼字!也不枉本侯当年为你改名近儒。坐吧!别傻杵在那儿了!”这位侯爷一阵哈哈大笑,招手让李近儒坐在了对面的交椅之上。

“谢侯爷赐座!”李近儒谢了座,恭恭谨谨地坐下。

“本侯此次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借助于你。你附耳过来且听我细说……”那侯爷压低声音对李近儒说了一阵。李近儒听着听着,脸色便是一阵巨变,额头上冒出了滴滴汗水,眼神不禁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怎么!你害怕了?当年身受数十创伤,还死命冲锋陷阵的李蛮子哪里去了?”那侯爷的眼神霎时间变得冷厉起来!一双鹞眼死死盯着李近儒那张有些惨白的脸颊。

一听这话,李近儒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忽地跪倒在地,一脸决然的说道:“侯爷对蛮子有再造之恩。当年要不是侯爷相救,蛮子早就死了几回了,哪里还有现在锦衣玉食的快活日子。此事,全屏侯爷做主,只要侯爷一声驱使,蛮子就是万死也会一往无前!”

“呼哈哈哈!蛮子还是当年的那个蛮子!不过可不用你万死。来,本侯再与你商议一下此事的细节。”这侯爷起身把李近儒扶起来,再次让他坐下,和他细细分说起来……

卧虎港西北有一大片商铺,寒泉坪族长老公孙的长子公孙正一,正在这间叫做“通达货栈”的铺子里盘账。忽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见自家铺子的伙计张五郎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公孙掌柜,大事不好了!昨天进的那批货出事了?”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大惊小怪?别急,慢慢说与我听!” 公孙正一已经在通达货栈做了三年的掌柜了,倒是有些城府,遇事颇能沉得住气。

“方才咱们的伙计在码头库房装车时,无意中摔散了货包,看到货包里的巴锦被浸了水。柳管事急忙命人把货包全都打开查看,谁知这一看,这批货有一多半都被浸了水。柳管事不敢私下处置,就叫小的来请您去,好拿个主意!”张五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答道。

“哼!柳应元不是自诩才高么,这次怎么蔫儿了!走,我随你去看看!”公孙正一说着便起身和张五郎往卧虎港中走去。通达货栈离卧虎港只有半里路,没用半刻钟就到了。

柳应元见公孙正一来了,马上上前相迎,双手抱拳施礼,满脸焦急地说道:“公孙兄,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巴锦大多都浸了水,这可如何是好!东家又远在震波府,这……”

公孙正一扫了一眼地上浸了水的巴锦,说道:“你昨日是如何验的货?”

“我昨晚……”柳应元昨天要去芦州城一个水军虞侯的家里喝弄璋喜酒,所以只匆匆看了头几包巴锦,就着急忙慌地去赴宴了。他想,这都是老主顾了,不能有什么做假地龌龊勾当,才没有完全查验,哪成想却被老主顾给害了。

柳应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一个上了年岁的伙计走到公孙正身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昨晚存货的库房不是咱们通达货栈的,是临时借了五丰货栈的。昨晚……”

“什么?竟有这等事?看来不是进货出了差错,而是……”公孙正一一听,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话只说了半句,然后抬眼看了一眼柳应元。

“老五,你挑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带上几包浸水的巴锦,与我和应元去趟五丰货栈!”张五郎躬身称诺,召集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随公孙正一去了那家五丰货栈。

“这是昨晚才从船上卸下,存到你家库房的巴锦,你们就不承认了么?”柳应元气得嘴唇直哆嗦,用手点指着对面的黄脸大汉。

“怎么?难道你们通达货栈还要讹人不成?你也不看看这货栈门楣上的匾额么?”黄脸大汉把两道粗眉一拧,一双金鱼眼恶狠狠地瞪向了柳应元几人。柳应元看了看牌匾上的“四海商行”四个金字,心下不禁有些糊涂,“这怎么变成了四海商行,昨天不还是五丰货栈么?”

公孙正一分开众人,走到黄脸大汉面前,脸色微沉开口说道:“我家与贵商号同处一地,往来交易已有多年了,从无半点纠纷恩怨!你去叫童千山来,我与他分说!”

“姓童的早已不是掌柜了,你还找他作甚?”黄脸大汉把一双金鱼眼又是一瞪,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那贵号如今是何人主事?”公孙面色一凝,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四海商行的大掌柜,就是某家黄勇黄大朗!”黄勇微微有些得意,嘴角咧得更开了,露出了一口黑黄板牙。

“那黄掌柜,这批巴锦如何全被浸了水?”公孙正一两眼紧紧盯着黄勇,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又不是某家的货,如何知道是为何?如要没有别的事情,某家就忙去了,有事可到四海帮总坛去寻我!”黄勇大刺刺地摇了摇头,拔腿就要离开。

柳应元心下暗道:“四海帮可是卧虎港三大帮派之一,如果翻了脸,可得不到什么好处去!”

“真是霸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计在公孙正一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知那黄勇耳力还真是好,走到了几丈外还听到了这小伙计的话。他身形猛地一顿,拧腰转身双腿一跃,就跳到了那小伙计身旁。抡起簸箕般的大手,“啪”的打了小伙计一记耳光。打得小伙计飞出去两丈多远,口吐鲜血,登时昏厥了过去。黄勇跟上去,还要接着对那个小伙计下手。

“黄大郎!你怎么打人!”公孙正一一个箭步上去,拦住了黄勇,不让他再继续行凶。

“哈哈哈!你这书生般的人物,竟还有几分胆色!不过想要拦下我黄大郎,确是妄想!”黄勇说完就挥拳朝公孙正一打来,公孙正一赶忙转身形闪过。公孙正一也练过些粗浅武艺,可他哪里是黄勇这个拜过名师之人的对手,只三两个照面,就被黄勇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步步后退不已。后面的伙计们见公孙正一动了手,有几个胆大一拥而上,将黄勇团团围住。黄勇武艺精湛,片刻间几记重拳打倒了三四个伙计,打几人“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大胆!竟敢来四海帮门前闹事!不想活了么?”此时就听一声大喝,一条高壮黄发大汉从四海货栈里冲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根齐眉混金大棍。这黄发大汉来到众人跟前,不由分说举棍就打。黄发大汉手里的这根混金大棍重达四十九斤,通达货栈的一众伙计哪能抵挡得住,只几下就叫他扫到了一片。公孙正一也挨了两记,一下砸在了后背,一下打中了左肋。公孙正一如何受得了,立时口吐鲜血,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公孙掌柜!”“正一兄!”通达货栈未曾受伤的几人,一见皆是大惊失色,急忙抬起公孙正一落荒而逃了。

卧虎港之事先说到这儿,再表一表寒泉坪。这日寒泉坪族长老公孙的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正是通达货栈的伙计张五郎。“什么?你说大朗受了重伤,命在垂危?”老公孙一双白眉猛地一抖,“啪”的一声,手里的茶碗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细碎。

“大夫说如若没有高人救治,也就能挺个五七日而已!”张五郎也是一脸的悲戚,公孙正一为人和善,之前对他甚是照顾,他如今确实担心不已。

“三郎!快去请小杜道长来!”老公孙对着小儿子公孙竟一急切地喊道。

“爹!我这就去!”公孙竟一转身,就往杜尘家飞奔而去。

一会儿工夫,杜尘就随公孙竟一来到了老公孙的家中。杜尘已然从公孙竟一的口中,知道了他大哥公孙正一受伤之事,他摆了摆手,止住了刚要开口的老公孙,说道:“族长不必担心,我这就去芦州城!有小道在,定可保大郎无事!”说完,杜尘就出了寒泉坪,向芦州疾行而去!

这些日子杜尘可是没有闲着,已然将驭剑术练到了小成,虽还不能够驭剑飞行出入青冥,可驭剑击刺百丈之外已不在话下。只是剑光速度不快,且十分耗费真元,时间一长就会功力不济难以持续,但这也相当难能可贵了,毕竟这般的修为,在五洲之中已入了剑仙之门。

那柄金钩剑,杜尘用《天工宝器》里的炼器之法从新炼制了一番,他还没修出三昧真火,便施展星宿接引敕书之三十六天罡禁术,勉强借来了十二朵天罡金焰神火,花了数日苦工,耗费了无数精力,将在冰穴之中得自铁蓑道人、青羊道人、拂云道人等几人的飞剑统统炼化成了五金精英,融入了金钩剑当中。又按《太白剑经》里的法门,用真元、心神加以祭炼温养,使得金钩剑大变模样,已然隐隐有了些仙剑风采。

这剑之形状极其古雅,八面剑身密布玄花,纹从刃起,巍巍翼翼,至脊而止,似珠不可衽,烂如列星之行,明若天水不绝,光压冷月,如镜鉴人,灿若天章!且剑身韧性极强,杜尘右手握住剑柄,左手食指中指夹住剑尖,用力一围,竟能弯曲如钩,纵之后复直如弦,铮鸣之声铿然不绝于耳!剑脊上的“金钩”铭文已被杜尘除去,换而用鸟篆虫文刻上了“太章”二字,取太乙天章之意。

那块磨盘大小的火红翡玉,让杜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按照《天工宝器》里的炼器之术,配以小周天乾坤禁术,炼制成了一个三寸多高莹莹流彩的火玉葫芦。这火玉葫芦里面的空间可不小,有一里左右方圆,能收物储物,还被杜尘炼入了数道天罡伏魔真言,颇有一些妙用。

和杜尘一起穿越而来的青皮葫芦,自从上次融合了他的鲜血,已有些通灵。又被杜尘用小周天乾坤禁术祭炼,加以天罡密咒,模样和之前已经大不一样,比火玉葫芦要强了数倍不止。

八个储物袋全叫杜尘拆开,从新炼制合成了一个储物袋,里面大得可以装下一座山峰。牛十三的金色大鼎、血幡与赤发头陀的飞天蜈蚣幡,叫杜尘三而合一,从新炼制成了一面玄阴百毒幡,上面也不只孤零零一头飞天蜈蚣了,那只赤色蜂王也被炼进了幡中。赤发头陀的那串念珠,被杜尘抹去了佛门的六字密咒,刻画上了道家“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九字真言,又用神念真元温养,亦是成了一件异宝。

另外,杜尘在冰穴里得自金钩道人的日月灵玉双环,与其它道人的日月灵玉双环、五光穿云梭、乌龙玄铁鞭、飞电锤、乾元紫焰灯、瑶禾仙锄、九宫丹霞炉鼎、河洛经纬定星盘、七宝如意玲珑塔、寒玉壶,全被杜大官人抹去了禁制,成了他的炼魔法宝。如今杜大官人在五洲修真界,也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土豪了。

再说杜尘施展三十六天罡禁术里的移山缩地之法,只不到半日工夫就来到了芦州城附近。不喜张扬地他,悄悄收了法决,只施展起轻身功夫,朝通达货栈赶去。但杜尘已入先天,那轻轻一步就跨出去了两三丈远,叫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不已。只顷刻间,杜尘就来到了通达货栈门外。

与货栈的伙计说明了来意之后,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厮,引领着杜尘进了公孙正一养伤的小院。那小厮见杜尘年纪轻轻,心中颇有些轻视,心说,“这小道人真能治好公孙掌柜的伤?芦州城数个名家大夫都是素手无策,他这般小的年纪,能有何高人一等的手段?不是来骗吃骗喝诈取钱财的吧?”

进了屋子,杜尘见公孙正一仰面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蜡黄,两腮塌陷,气息奄奄,浑然是一副将死地模样。杜尘赶紧先为公孙正一把了把脉,然后掀开被子,查看起他的伤势。杜尘解开公孙正一背后包扎伤口的布条,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嘶!”他看见公孙正一后背上有一条敷着伤药的紫黑色伤痕,用手轻轻一按,心中更是一惊,“竟伤了四节脊椎!脏腑都被震得移了位!”又看了左肋的伤势,只断了三根骨头,伤得倒是没有后背那般严重。

“伤人这厮下手真是毒辣,要是没有修真高手,谁还能救得了他!多亏有大夫给他放了淤血,又用老参吊住了性命,要不然恐怕等不到我来,这人就完了。”杜尘心下想着,手里却没停。他先喂食了公孙正一一粒还元丹,然后摘下青皮葫芦,用朱砂在葫芦底儿上写了一句真言。而后一拍葫芦底儿,就见一丝肉眼不可察的紫光射出了葫芦嘴儿,照在了公孙正一背后的伤口之上。随之,一阵轻微地“嗞嗞”声响起,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愈合。接着,杜尘用真气为公孙正一修复脊椎、脏腑、肋骨上的伤处。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杜尘满头大汗地出了房门。

“正一睡到黄昏之后,把这粒丹药喂与他服下。到了子夜时分,贫道会去给他做法疗伤。烦劳小哥儿先为贫道找间静室,我要歇息一下,莫要叫人来扰我!”杜尘对身后的小厮吩咐到,小厮听了躬身唱诺领命。来到了静室,杜尘吩咐小厮道:“子夜前你叫上几个人再来我这里,好了你自去吧!”

杜尘服了三粒培元灵丹,盘膝趺坐于卧榻之上,开始吐纳调息,恢复真元。小厮此时早没了轻视之心,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暗道,“这小道人还真是个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公孙掌柜看来是有救了!”

子时之前,杜尘在卧榻上睁开了双眼,走出静室唤了那个小厮与几个伙计,随他来到了公孙正一的房里。公孙正一的面色已然好看了许多,不那么苍白毫无血色了,呼吸平稳脉搏有力。“你们将大郎抬到庭院之中,然后就在院外守候,完事之后我在唤你们。”小厮与伙计们领命出去了,杜尘也不耽搁,立时披发仗剑,开始踏罡步斗,施法接引星力下凡。

片刻之后,一道皎洁光华从天而落。杜尘用手一点,那光华化作了一团碗口大的光影,悬在了他的头顶。接着杜尘用手一抓,这团光影就落入到了他的手中。杜尘两手轻轻揉搓了一阵,这团光影就成了一粒小小光丸,其状晶莹剔透,珠圆温润,宛如一颗夜明宝珠!其中暴虐之气已尽除,不然公孙正一服下去不但治不了伤,还会被撑爆了经脉。杜尘一抖手,把光丸投入了公孙正一的口中,用手掌抵住他的泥丸宫,运真元化解星力为他疗伤。

此一番过了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杜尘才停手收功,浑身上下的衣衫俱已被汗水打湿,就似刚从水里给捞上来一般。杜尘唤来一直在院门外守候的小厮与伙计,吩咐他们先把公孙正一抬进屋子,再准备些热水浴汤供他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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