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了？那吕萍的尸体在哪儿呢？”李进抬起头问向了肖鹏飞。
肖鹏飞一愣，想了想回道：“也许就像这混蛋说的那样，她没死呗！”
孙洪钧一听有人“支持”他，马上抢着接话道：“对！她肯定是没死！刚才苏楠告诉我了，有人装神弄鬼吓唬她，还在她家门外放了一个信封。信封里面都是我俩的照片，肯定是吕萍雇佣的私人侦探偷拍的！她就是想告诉苏楠，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她是不会放过苏楠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肖鹏飞听孙洪钧说话就起火来气，尤其是当他一口一个“苏楠”的时候，肖鹏飞更是觉得恶心反胃。所以这会儿他毫不客气的对孙洪钧说：“闭嘴闭嘴！谁让你说话了？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人生吧！就算吕萍没死，你以为你就没事了？那你也是个杀人未遂啊！老老实实准备进监狱吧！至于你那小情人儿，老沈既然已经去救了，你就不要在这儿咋咋呼呼的了。你怎么自己就不想想，要不是因为你，那姑娘能遇到这种危险吗？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姑娘会有现在的担惊受怕吗？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见钱眼开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感情也就罢了，还见色起意祸害人家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你想没想过，她的名声，她的将来，都该怎么办？你毁了人家，还在这儿假惺惺的要死要活，你给谁看呢？”
肖鹏飞越说越来气，最后索性指着孙洪钧警告道：“我告诉你啊，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了！否则，我这脾气一上来，脱了警服就能抽你，你信不信？”
孙洪钧虽然一脸的委屈，但是也没敢还嘴，因为从肖鹏飞此刻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他不是说着玩儿的。
看孙洪钧乖乖的不说话了，肖鹏飞这才转过来又问李进：“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还有疑点？那说出来咱们聊聊，分析分析啊。”
李进只缓缓的摇头，并不说话。倒是沈墨，为了不把肖鹏飞逼疯，这时开口说道：“这案子有几个地方说不通，我想谁都能看的出来。首先，孙洪钧在杀害吕萍的时候，吕萍应该是喝下去那杯有毒的酒了。因为你们警队的法医应该是很专业的，刚刚见了面，看她也不像是被谁收买了的样子，那就证明吕萍当时确实是死了的。可现在咱们推断的一切，都得建立在吕萍活着的情况下。如果吕萍真的死了，那后面这些事情就彻底说不通了。提示线索，揭发孙洪钧，现在又去伤害苏楠，这一切都是谁干的？目的又是什么？想想和这个案子唯一还有关联的人，大概就是那个私人侦探。可是，一个只为求财的人，会处心积虑的冒险做这些事情吗？我认为，不管今天在这殡仪馆里的‘鬼’是谁，他的目的性都很强。私人侦探，应该不会做到这种地步。除非，那个侦探和吕萍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最最主要的是，吕萍要是死了，尸体呢？如果没死，那人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儿怎么能算水落石出呢？”
“等会儿……你把我说懵了……你是想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人？”肖鹏飞按照沈墨的言下之意分析出来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结果。
“可能吧，我说不好。”沈墨看了李进一眼。
肖鹏飞觉得不对劲，连忙追问道：“你们俩能不能不藏猫腻？”
李进指着孙洪钧说：“肖警官，你现在可以重新审问他一遍，之后你就能感觉到这个案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肖鹏飞想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孙洪钧的面前，从他进门后的第一个问题开始问。
“你晚上在哪儿？”
“在家……”
“接到电话就来了吗？”
“嗯……”
“那为什么中间有段时间找不到你？”
“我……去买药了。”
肖鹏飞一听，瞪着眼睛，拍着桌子骂道：“还他妈去买药了？！那药呢？拿出来我看看！”
孙洪钧没辙，只好说：“我在苏楠家。”
“你经常住她家里吗？”肖鹏飞问。
“当然不是，我一般都会带她去酒店。或者……一些其他有情趣的地方。苏楠说，不想让她的家中到处都是我的影子，那样的话，我离开的时候，她会难过。”孙洪钧有些伤感的说着。
“好吧！你现在承认是你杀了吕萍了，是吧？”肖鹏飞直奔主题。
孙洪钧很谨慎的回道:“我承认我试图杀过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保证她是不是真死了。”
沈墨这时插了一句说：“在正常情况下，人是无法在停尸冷柜里存活的。如果你觉得吕萍当时的死亡是装的，那之后呢？冰柜里的几个小时怎么装呢？”
“我不知道……总之，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孙洪钧说。
肖鹏飞不耐烦的接着问道：“你既然承认了你杀了吕萍，相关的法律责任你是必须得负责了。杀人远比偷尸体的罪过要严重得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那个车里的东西，你怎么解释？”
被肖鹏飞这么一说，孙洪钧这才想起来后备箱里那些东西。当时他只顾着苏楠的安危了，都来不及为自己辩驳。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了，他连忙激动的说道：“对对对，杀人我都承认了，我干什么要不承认偷尸体呢？因为那尸体本来也不是我偷的！还有，车子开来的时候，后备箱里绝对没有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有人在陷害我！就是为了让你们觉得，我是怕尸检才偷走尸体的！”
这时，肖鹏飞的电话响了。只见肖鹏飞脸色阴沉的对着电话“嗯”了几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进看了一眼肖鹏飞的脸色，就猜测出了这个电话应该是老沈打来的。因为肖鹏飞此刻看着孙洪钧的表情很诡异。有些好奇，有些凶狠，还有着强烈的恶意。
“肖……”李进本想先开口问问。
但是没想到，肖鹏飞根本没给李进说话的机会，他双拳猛地砸在了孙洪钧面前的桌子上，并逼近孙洪钧冷冷的问道：“你他妈自我表演的很开心是吧？你浪费我们的时间在这里讲故事，你以为是没代价的，是吧？”
李进和沈墨对视了一眼，也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洪钧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位凶狠的警察。
肖鹏飞恶狠狠的瞪着孙洪钧说：“你不是说你觉得很不对劲吗？那么就让我来说说这个事情的经过吧！你当初贪图吕萍的财富，和她结了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发现吕萍越发的年老色衰，实在是配不上你这个文艺青年。于是，你就动了杀心。尤其是在吕萍三番两次更改婚姻协议之后，你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她。因为一旦你出轨或者做错什么，吕萍提出离婚的时候，就会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于是，你就用你那自己研发的毒药杀死了吕萍！为了不让警方法医尸检出来问题，你晚上来到了殡仪馆，偷走吕萍的尸体。途中被保安发现，你就利用尸体装鬼吓唬保安。之后从通风口爬了出去，将尸体藏在了后面的树林里！警察找不到你的那段时间，你就是在做这件事！然后，你又假装从外面刚回来，开车来到殡仪馆的大门前，为我们讲述了一段掺杂着鬼魂灵异的操/蛋爱情故事。是这样吧？”
孙洪钧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大喊道：“你在说什么！！我想杀害吕萍不完全是你说的原因，更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但是我又无法摆脱她！我晚上在苏楠家，根本就没来偷尸体！”
“少他妈跟我再继续编故事了！我感觉自己好久没发那么大的火了！什么苏楠！什么情人！你爱上鬼了吗？你以为你是宁采臣，遇上聂小倩了吗？根本就他妈没有这么个叫苏楠的女孩！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么？因为你玩弄警方玩弄的太过了！我告诉你，你完蛋了！”肖鹏飞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一想到在这该死的殡仪馆里呆了一宿，被这个混蛋人渣骗的团团转，肖鹏飞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洪钧震惊了。
他看着肖鹏飞，半天没回过神来。
之后才呆呆的开口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肖鹏飞似乎是在嘲笑孙洪钧还在表演，还在继续顽抗，冷笑了一声说：“你是真他妈当警察都是吃闲饭的是吧？刑警队派了三组人去往你说的那个地点寻找，结果，那个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根据警队调查，房东的名字也不是什么苏楠。询问周围邻居，都说不知道有苏楠这么个人。没有人对你说的那个雪精灵小仙女有印象！而且，你所教过的大学里，也没有过这么一个叫苏楠的学生！来吧，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是你真的撞鬼了？还是你他妈本来就是一个精神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