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揶揄的问朱标：“二位啥时候完婚？”

常红玉脸一红，“太子说过了年关就成婚，我没什么要求，只要陪在太子身边就好。”

按古制，朱标必须在朱荣前面结婚才行。

但朱元璋疼他，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也算开了先河。

“老师，您回来后不去走亲访友，群臣都有意见了。”

朱标就是专门来说这事的。

秦先生是大红人，按理说大家多走动联络感情。

哪怕虚与委蛇也好，可秦毅愣是一个不见。

长此以往不是好事，万一他们联合发难，够喝一壶的。

朱荣难免紧张，“毅哥哥一直陪着我，是我不让他出门的。”

“老师是怕父皇猜疑吧？不如我在东宫设宴，邀请大家同饮，老师在场也好说话。”

“幸亏陛下宠爱你，不然这么大张旗鼓，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死了。”

秦毅不是开玩笑，没登基就勾结朋党，历史上能放任太子这么做的，朱元璋独一份。”

朱标和常红玉告辞离去。

秦毅和朱荣正打算回房，忽然收到消息。

“先生，海隅王，王禺之女王曦请见。”

王禺的女儿？

她一家都被软禁在了皇城，怎么出来的？

“父皇只是勒令海隅王在府内不得擅离，妻室女儿可以在城中走动，却不可出城。”

朱荣给了说法。

秦毅压根不认识那什么王曦，没兴趣见。

朱荣古怪道：“或许又一个想来杀你报仇的，你真不想见吗？”

“荣宝，你巴不得我死啊。”

“人家只是好奇嘛，反正她杀不了你，不如瞧她有什么话说。”

朱荣感兴趣，秦毅宠她，索性见一面。

少时客厅里，一位白裙女子款款而来，容貌倒是周正，只是没什么笑容，眉眼嗪着幽怨和恨意。

秦毅道：“姑娘找我？”

“小女子有疑惑还请先生解答。”

“你是问我为什么那么恨你们？”

王曦神色激昂：“先生可知长途迁徙死了多少人？好容易到了辽东，男子多去充军，女子都被掳去了各地，赏赐给退伍士军，剩下老弱苟延残喘！”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秦毅平静道：“说完了吗？”

“没有！我不怕死，我只要讨一个说法！先生此举人神共愤！就因为您一句话，百姓流亡，无数女子遭厄，您的所作所为，与禽兽无异！”

“闭嘴！”

朱荣叉着小腰杀气腾腾。

王曦冷笑：“活在皇城生不如死，倒不如今日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秦毅，我诅咒你下地狱！”

“来人，拖出去！”

朱荣气炸了肺，顿时府兵要来拿人。

秦毅示意都退下，“荣儿，没必要跟她动刀动枪。”

“秦毅，你少假惺惺的，我杀不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迁徙确实死了不少人，但我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至于那些姑娘，我打听过，海隅之地贫苦，女子生下来就形同货物被卖来卖去。而你不是普通人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资格替她们说话？”

王曦嗤笑：“把她们嫁给你们的老兵就是好结局吗！”

“我大明不会苛待子民。那些女子嫁去后，官家会发放银两供应生活，起码她们可以作为正常人活着。倒是你，伶牙俐齿，高卧深闺，汉文化接受的不少吧？我甚至可以说你和她们不是一个物种。你根本体会不到她们的苦难。诚然她们没机会追求情感的归属，可有了做人的资格，我已经做到了我应该做的一切。”

“秦毅，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是屠夫的事实！”

“不信吗，那我们走一段路去看看吧。”

皇城郊外就有退伍的老兵。

秦毅从阎罗手中拿到了几张名单和地址。

叫上朱荣，带上王曦乘坐豪华的马车出城。

一户农家小院，有汉家打扮的女子笑吟吟的为夫君擦汗。

俩人穿着普通，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的溺爱。

女子很努力的说着拗口的汉语言和他交流，眉目间尽是温情。

王曦愣住了。

下一家也差不多。

夫妻俩在门前耕种一起做活，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衣食无忧。

一路走来，王曦的愤怒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默然。

秦毅鄙夷道：“你可看清楚了，你穿的是什么？他们在海隅又是什么打扮。”

此话一出，王曦低下了头。

朱荣大眼迷茫，“她们以前穿什么？”

秦毅凑到粉白的耳边低语。

朱荣听后看看胸脯，立马捂住了脸。

“太野蛮了！等等……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我发誓，我就在开京城晃了一圈，绝对没接触过女人，而且开京城毕竟是他们的王城，女人穿着还算正常。”

“你敢乱看，人家就不理你了！”

朱荣气得挥舞粉拳，“我就不该同意让你去辽东的！”

马车回归皇城。

王曦下了车欲言又止，而秦毅懒得理她，搂着娇妻打道回府。

提起番邦的女子穿着，秦毅想起来一件事。

回到家就立马开始研究滋补汤。

朱荣眼巴巴的看着秦毅在里面加各种东西。

味道闻起来很香，和传统的羹汤不太一样。

等她喝完，秦毅嘀咕一阵，她羞地抬脚就踹，“你嫌弃我！”

“荣儿，以后多喝，保证你的内甲能大几号尺码。”

“你这人不学无术，我要告诉母后！”

“媳妇我错了！”

秦毅赶紧服软。

就是想让她的飞机场稍微成长一些，不算大奸大恶吧。

嬉笑怒骂的功夫也到了太子请客的时间。

秦毅和朱荣一路走一路腻歪。

东宫的下人见了都不敢多看一眼。

秦毅和朱荣十指紧扣进了宴会厅。

官员们瞧见那叫一个酸。

他们身居高位，仗着权利也能娶十几岁的姑娘做妾，但可惜他们垂垂老矣，走在一起形象也不般配。

而秦毅和朱荣却韶华正妙，简直是一对玉人招摇过市。

这般的佳偶天成，想不羡慕也难。

最近李善长就娶了一个刚过碧玉年华的姑娘，姑娘的岁数还不如他女儿李盈盈年长。

秦毅也听说了这事，所以今天瞧见李善长，特别的不顺眼，恨不得骂一句老杂毛。

“公主殿下，镇抚使大人。”

百官起身相迎。

秦毅独独对李善长道贺：“恭喜李大人，枯木逢春，可喜可贺。”

“先生说笑了，老夫就是要个体己的侍女而已。”

“所以我才对公主殿下说，人言可畏，李大人高风亮节，怎么会无耻到娶一个能当他孙女的姑娘呢。”

李善长被骂得直翻白眼，又不好还嘴。

其他人憋笑辛苦。

当初李善长和胡惟庸不对付，如今秦毅正当红，而且他可比胡惟庸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