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分别五个月，但是大师看起来变了很多。”楚南坐在静室里，和慧能法师面对面坐了下来，面前是一杯香茶，还飘散着热气。

五个月之前，慧能法师还只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精神的老和尚，虽然同样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但是也只是一个得道高僧，现在再仔细看，居然觉得有种不真实的缥缈虚无之感。

慧能法师看了一眼楚南，微微摇头：“五个月的时间，变了的又岂止是贫僧，施主的变化比起我来也相差不远。只是施主眼中郁结之气格外浓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如果有什么贫僧帮得上忙的，施主尽管说就是。”

楚南干笑一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大师这都看得出来？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慧能法师叹了口气，轻声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岂止是明显，你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郁气。”

楚南干笑，面具拉开一角喝了几口茶水，岔开话题：“大师，这段时间寿佛寺香火好像旺盛了不少？”

他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少钱来烧香拜佛的香客，大多面色虔诚，脸上带着微笑。而之前寿佛寺虽然香火也不差，但是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差距是很明显的。

慧能法师说起这件事情，也由衷的露出了笑容：“自从我佛显圣之后，寺里的确吸引了很多的香客，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前来，为家里的老人孩子，亲朋好友祈福祝愿，往往一天能看见好几十名香客。这种盛况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寿佛寺传到我手里，终究没有没落。”

楚南是无神论，对于这些了解也不多，出于尊重出声表示祝贺。

“施主，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两人聊了一会，慧能法师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郑重的看着楚南，“不知道施主能不能去看看长滨路？”

楚南微微一愣：“长滨路？我本来就有去看看的想法，我有个一面之缘的朋友葬在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慧能法师眉头紧锁：“不太清楚，那条街道似乎有朝着鬼域发展的迹象……似乎跟曾经发生的鬼物袭击有联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是你们长城的人在管。”

楚南咳嗽了一声：“现在……不是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跟我的关系不大。”

慧能法师闻言愣了一下，看着低头喝茶的楚南，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大师，我呢准备去藏区散散心，走原来的路线，正好回来看看，所以不准备过多参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既然大师你过的还不错，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楚南站起身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慧能大师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

楚南离开了寿佛寺，带着在外面等了很久的秦月，又去看了看赵可可。

小姑娘生活很不错，该说说该笑笑，没心没肺活的样子，楚南也就没有去打扰她，想起慧能法师所说，在赵可可在脑海当中留下了一道精神力屏障，算是一个保障。

“走了，去草原上玩。”楚南双手插在口袋中，轻声说道。

秦月嗯了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臂弯，消失在了人海中。

……

乔薇和倪悠并肩走在大街上，林夕跟在两个女孩身后，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表情有些无奈。

陪女孩子逛街压马路真的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他就像个人行衣架一样，拎着女孩们买下来的物件背在身上，眼看着都快没地方挂了。

不知不觉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林夕发现这个叫倪悠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和乔薇认识，也仅仅是因为两者出自同一个孤儿院。

尽管她身上有楚南的气息，但好像并不是那个家伙派来试探自己的棋子。

虽然从倪悠的记忆里能够发现，在分别之前楚南的实力也不过刚刚超过曾经的杨伟，但是林夕不会小看这位“前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雅图思潜能协会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而两个女孩并不在乎身后的工具人在想什么，手挽着手聊着天。

乔薇似乎对于倪悠的感情生活很有兴趣。

“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吗？”

倪悠挠挠头：“我……我也不知道。本来我觉得，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但是那么久了他都没有回应过我的感情，慢慢的我好像也不确定了。尤其是……那天，他的工作上的搭档……”

她亲眼目睹了娄妍欣进入楚南的房间，这是压垮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数的烦恼爆发出来，所以她选择跑的远远的，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听起来有一种偶像剧的感觉……嗯，他叫什么名字啊？”乔薇好奇的问，“能让你这么纠结，应该长的很帅吧？或者性格很不错之类的？”

倪悠脸色微红：“是……是挺好看的，他叫楚南，不过，一般用的名字是楚北，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

“呃……那个拉二胡的？”乔薇表情一囧，她最近看视频有看到相关的剪辑，视频当中那个家伙的确挺帅的，但是对于自己的音乐才华有一种迷之自信，可是实际上那二胡拉的跟驴叫一样，格外折磨人。

倪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楚东当时连续两波操作的确给人的印象相当深刻，尤其无论是直播还是混入老年文艺团在小区表演，都是顶级的污染源。

“他其实还是很有才华的，只是，可能工作压力比较大吧！”

乔薇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楚北”，认真的看了看楚南这个马甲的资料，很久之后，微微点头：“原来还是个军官，倒也像你说的一样，挺优秀的。也没有闹过什么绯闻……说起来你们是同事吗？”

“嗯，我是他的副官……就是助手一样的角色啦。”

“所以你喜欢他？”乔薇又问。

倪悠神情有些低落：“不确定，以前是确定的，但是他好像总是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回避我的暗示。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了。”

“他其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救过我的命，长的好看，性格其实也很好，是个很温柔的人。反而我感觉自己没什么优点，再加上他总是婉拒我的感情，我也觉得可能的确不太合适吧。”倪悠微微抿唇。

乔薇看到她有些沮丧的样子，轻笑着说道："你也不必灰心丧气，你们两人有感情的基础，为什么不自信一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女孩追男孩和男孩追女孩是一样的。"

“我们女孩面对男孩的追求，如果你本身足够优秀，而那个男孩子比起你，似乎并不是特别优秀，而往往这个时候男孩子短时间内什么回应都得不到，但是他们不会放弃。就这样追呀追呀，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你某一天突然发现，你慢慢习惯有个家伙在你的世界里转来转去，少了他突然就觉得很不习惯。”

“这个时候，你终于愿意答应他了，而这个男孩也终于在漫长的追赶当中，站在了你的身边。”乔薇伸手摸了摸倪悠的头发，“这就是一个男孩追女孩所需要经历的。他们也会感觉到没有希望，也会感觉到迷茫，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努力的追赶下去了。而现在，只不过身份颠倒了过来，男孩子们可以接受长久的追逐，女孩为什么不可以呢？优秀的人总是有特权的。”

倪悠眼睛一亮，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丝的灵感，"那，我该怎么做？"

乔薇看了看她，微微摇摇头。

"不行吗？"

乔薇点了点头："我只能告诉你，在你珍视的感情当中，你应该抱着怎样的态度，但是具体应该怎么样做，如何去追，这就是你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不清楚你们两人之间有过怎样的回忆，只有你自己才能够想明白，究竟应该怎样和对方相处。”

“总之，虽然有个叫娄妍欣的女人比你先一步抢走了他的身体，但是他的心还是在的呀。”

倪悠若有所悟："嗯，我明白了。"

林夕听着乔薇讲着恋爱的大道理，微微歪了歪了脑袋：“可是，在我追你之前，你是个单身狗喔！你教她怎么恋爱真的没问题吗？”

乔薇被揭穿，顿时恼怒地踩了一脚林夕：“就你话多！”

打闹了一会，乔薇看着还在沉思的倪悠，微微拍了拍手：“好了，暂时就先不要想这么多啦，反正你不是还在休假呢么……有的是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的话，我们就聊一点轻松的话题吧！”

“说起来，白老头居然开始用智能手机了耶？”乔薇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模样。

“嗯，还是最新款的。我还记得以前白爷爷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这辈子都不会用智能手机的。”倪悠用力点头，“我当时看见也觉得很好玩呢！”

“害，老古板也变得不古板了，姐的青春结束了！”乔薇感叹一句，看见前方有个小吃摊子，眼睛一亮，“走走走，那边有炒栗子！”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