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上，孙家兄弟的两个手下正站在走廊门边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打着磕睡。
李栋梁注意到在监控画面左上角显示着的时间，正是自己一行人离开聚闲楼的五分钟后，心里不仅对雷洪这个胖子有了新的观感：
看来自己之前在聚闲楼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连选择播放监控的时间都那么准确。看来这个胖子真的不能小觑。
监控视频看了好几分钟，没有一点异常。在征得雷洪的同意后，操作员便将监控视频的播放时间提升到8倍速。
当视频的播放时间来到了半小时后，画面中的二人突然倒在了地上，雷洪与李栋梁异口同声地大喊了一句：
“停！”
操作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按下了暂停键，并将视频往回倒放了几分钟。直至画面中的两人重新站在门口的两旁时，又再次按下暂停，病开始逐祯播放。
李栋梁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监控画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看漏了什么东西。
视频中，画面的二人如常站立，目光呆滞。而之前跟李栋梁交过手的那一个小混混更是困得眯起了眼，快要睡着的模样。
突然间，二人的表情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变化！
先是惊恐，后又僵硬。大概是在惊恐的表情出现的零点七秒后，二人的脸上出现了之前把李栋梁吓到了的那种怪异的微笑，随之而直勾勾地倒落在地上。
李栋梁注意到，两人在倒地的过程中，双脚并未弯曲。而在落地时更是有一种像是硬物倒下一般的回弹。
这俩人在冻死了之后，尸体彻底被冻硬了！
但视频中，完全不能看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将他们冻死的！
“雷经理，你们的这个摄像头有红外夜视模式吗？”
雷洪拍了拍操作员的肩膀，没有说话。操作员立刻就理解了雷洪的意思，用飞快的十指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指令。
屏幕被分成了两组画面。
左边是正常的画面，以十六分之一的慢放速度来回播放着孙家兄弟那两名手下死去的过程；右边是黑白的红外拍摄画面，与左边画面同步播放着相同的内容。
众人在右边的画面中，看见了两个小混混死去的全过程。
一个黑色的身影穿墙而出，又慢慢地穿过了两个小混混的身体。两个小混混就是在身体被黑色身影穿过之后，被瞬间冻死，倒落在地。
黑色身影的速度之快，在十六分之一慢放速度播放的视频里，竟然像是正常速度播放一般。
人首马身的黑色身影看上去就像是几十年前的特效工作者在电影胶片上刻下的特技影像一样，边沿粗糙，抖动明显。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身影居然只有轮廓，没有特征。
“这廿神……是一个二维生物吧？”
这是李栋梁对廿神最直观的感觉。
但黑色身影接下来的动作，让李栋梁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推测。
这个没有轮廓的身影突然变窄了，变成了长条形状。这就说明这东西是立体的，只不过是它实在太黑了，黑得监控摄像头完全拍不出它的轮廓。
看完了监控录像，张道长淡淡地向雷洪问道：
“要把这幢房子的人全部都撤出去，需要多久？”
雷洪摇了摇头：
“需要最少一年。”
见道长的眼神严峻，雷洪立刻解释道：
“道长，我不是忽悠你啊！聚闲楼占地面积2000平方米，建筑面积更是超过了10000平方米。各方势力在大楼里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将近6000人在这里面，就像一个小联合国一样。
雷某幸得贵人支持，方能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物业管理经理。但也只能如履薄冰地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势力间的平衡。
若是光凭这段录像就让各家势力撤离聚闲楼，这无疑是对这里的各个大家发起挑战。不仅会打破原有的平衡，更是有很大的可能促使某些蠢蠢欲动的人想要寻求重新洗牌的机会。这等同于发动战争啊！”
李栋梁明白了雷洪他话中的话：
“你的意思是，如果放任廿神在大楼里游窜，大不了就是死十人，或者是一两百人。反正我和道长迟早会将它解决的。
但如果要清空这里，那么在秩序被打破后，所引发的战争很有可能会造成数百甚至数千人的死亡。二者取其轻，你选择前者？”
雷洪不喜欢别人直接把他的想法说破，原本客客气气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冷冰冰的：
“若是二位能为聚闲楼抓妖除魔，那么二位将会是这里十七方势力的恩人。日后二位的事，便是聚闲楼的事。
但倘若二位知难而退，这十七方势力就只会将二位视作见死不救。日后这里出现的事，便是二位的事了……”
李栋梁听出了雷洪口中的威胁，脸色同样地变得冷峻起来：
“雷先生，若我师徒二人离开，那恐怕整幢聚闲楼很快就会变成死人的乐园了。这结果，也是你能接受的吗？”
雷洪摇了摇头：
“雷某相信，普天之下，并非只有你二人能驱魔除妖。若是二位执意离去，雷某也只能另寻高人。相信，这并不是难事。”
李栋梁还想说话，但张道长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栋梁，算了。雷先生是这里的主理人，自然有他的顾虑。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也是一个‘和’字。以和为贵，以和为胜。当下之急，自然是将廿神送回极北之地，让这里恢复人间的秩序。”
听罢张道长的话，雷洪的脸上重新出现了那古怪的微笑：
“还是道长明事理，雷某实在佩服。这样吧，呆会我去为二位准备通行证。只要持有通行证，便能在整幢聚闲楼里通行无阻，自有出入。二位若是能为聚闲楼除掉这邪魅之物，十七方势力及雷某，皆必有厚报！”
李栋梁虽然实在是不想与这喜怒无常的胖子打交道，但张道长既然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那么自己也只好顺着道长的意思去同意。
但他突然又想起了黄娟以及自己的装备都还留在韩巧巧的出租屋里，眼下自己留在这里实在是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