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宜脸上开始发愁,之前他答应过帮陈广帮他先抑制病情,但徐三爷突然被抓,他在警局一待就是六天,把陈广的事都给忘了。
“赶紧走。”张辰宜说道。
烟鬼立马叫住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等我一会,我跟杨忻怡说件事。”
酒店里,杨忻怡和郑远宏也是刚从外面找徐三爷回来,但没有什么收获,两人坐在大厅里喝茶,想着办法。
烟鬼来到大厅,还没说什么,杨忻怡就见到他,急忙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杨忻怡脸色有些焦急,因为徐三爷失踪,行程安排不得不延后,烟鬼到了一杯水,边喝边说道:“我已经知道什么人抓了徐三爷,但人找不到。还有件事,因为张辰宜那小子叫了警察,那些人盯上了他,我看说不定能从这小子身上找突破口,这几天我就免费给他当几天保镖。”
烟鬼说话很慢,一副懒散的样子,杨忻怡看惯了,到没在意。
她仔细的想了想,的确是这样,行当里是不可能找警察办事,张辰宜这么一来,估计把对方逼急了。她眼里有些担忧,嘱咐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张辰宜!你保护好,也注意看着,别再让他胡来。”
“放心,在过几天,估计就能找到徐三爷了。”烟鬼说道。
回到酒店外,他就跟着张辰宜坐车去陈广家。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风景小区里,张辰宜和烟鬼下车后,司机急忙给他俩开门,然后带他们进去。
就在客厅旁边的一间宽大房间里,因为陈广不好上楼,他老婆就整理这间房先腾出来,让他休息。
刚一进来,张辰宜就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心想多半是陈广的老婆了。他叹着气走进去,陈广的老婆见张辰宜进来,就赶紧起身让开。
陈广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的脸色发白,额头上还冒出了不少汗水,被子一侧是揭开的,用胶带黏住,怕被子碰到脚,他那支长了绿皮的脚露在外面。
烟鬼是第一次见到,一脸震惊,这人的那支腿就像是青铜器生的铜锈一样,一块一块的硬结,还腐烂裂开,烟鬼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都有些觉得恶心,扯了扯嘴皮子,但比起张辰宜吓得跳起来要好多了。
张辰宜观察着绿皮,发现好像比上一次看到时又大了一些,而且绿皮旁边的的皮肤也有绿化的迹象,因为脚疼陈广没法弯腰看,否则他估计会被吓晕过去。
烟鬼好奇的问道:“他这脚是怎么弄的?”
张辰宜叹着气,说道:“是一种感染怪病,我听来的是叫绿皮病,不知道其他地方叫什么。”
听到张辰宜说话,陈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张老弟!你来了,我现在脚疼的跟厉害,就像有东西在啃我的骨头一样,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张老弟!你一定要帮帮我。”
陈广的老婆哭得越发伤心,求张辰宜救救他老公。张辰宜想了想,立刻让司机去城里找些水蛭过来。
“陈叔!你先歇着,我去找药。”张辰宜很同情的看着陈广,然后询问妇女,“这附近,哪里有树林。”
妇女急说,“只有西山,其他地方都是花园和公园。”
张辰宜脸色沉重,跟陈广借了车,然后叫烟鬼带他去西山。
张辰宜知道的那些药,他都叫不出名字,而且也不知道医院里有没有,冬天也没有蒲公英,蒲公英有很好的解毒功效,但现在只能找别的东西代替了。
在去西山的路上,张辰宜的脑子使劲的转着,他想了许多种消炎解毒的草药,还有一些是抑制细菌生长的药。
来到西山,烟鬼找了一个位置停下,张辰宜就往旁边的树林跑过,烟鬼也急忙跟上去。
树林外围,除了一些树和到脚踝的野草,一片空旷,张辰宜没有在附近停留一秒,这些地方不可能有草药。
草药都生长空气好,环境好的地方,特别是水源附近比较多,西山大多都被人为开发过,有些地方已经成了保护区,也不可能有草药,草药最多的地方就是深山老林。
当初太爷爷带他实践的地方就是一些人迹罕至的老树林,如果在那种地方,张辰宜很快就能找到。
在西山树林里,找了很久,张辰宜才发现一片像样的林子,他跑进去,慢慢的寻找草药,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一种细长短小的植被,他的叶子和竹叶类似,上面还有一个小花苞。
四周就只有一株,张在四处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烟鬼站在后面,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干愣着。
过了一会,张辰宜又找到了两株刚才那样的草,三株已经够了,他继续找别的,很快就在一处陡坡旁发现了一种地花,样子像荷花,直接长在地上,没有枝干,虽然说地花,但并不是花,只是叶子开得像花一样,张辰宜扯了三片,然后去找最后一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辰宜找到了一棵树,这棵树树身长满尖刺和斑点,两刚好能够两只手环抱,只有三米多高,张辰宜再旁边找了一个柴棍,然后开始撬树下的土,直到挖出几条树根,张辰宜才歇了口气。
看看时间,他大约找了一个半小时,等挖了这几条树根,应该就有两个小时了,这要是在深山老林,他只用半个小时就能全部找齐。
休息了一会,张辰宜才用那根柴去截断树根,他拿起树根和草药,就叫上烟鬼回去。
烟鬼不敢置信的看着张辰,问他那些是叫什么,结果张说的话让他一脸错愕,张辰宜说了句记不得了。
这回他要认真看看,张辰宜有没有大师那块料,要这家伙成了大师,那他说话就得客客气气了。
虽然现在已经不碰老本行,但有些时候,出现有诱惑性的东西,要么是帮文物局考古,到地里搞不好会得什么病,那到时候后就要请他,还得叫声张爷!烟鬼想都不敢想。
回到陈广家,张辰宜带着草药和树根进去,让陈广的老婆去清洗。
司机早就把水蛭买回来了,在一个小袋子里,还扭来扭去。
张辰宜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过来,准备动手,“陈叔!我开始帮你抑制病情,要是疼,你自己忍着点。”
“尽管来,我忍得了。”陈广咬着牙说道。
张辰宜夹起一只黑黝黝的水蛭,小心翼翼地放到陈广腿上的绿皮位置,然后赶紧退开,害怕这绿皮病传染到自己身上,水蛭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立马就活跃起来了,扭动着过去。
但水蛭才爬了一尺不到,瞬间就瘪了下来,像断气一样,发出一道嘶嘶声,接着一股烟从水蛭上冒了出来。
张辰宜和烟鬼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张辰宜又拿了一条放上去。
嘶…嘶!
两三秒,水蛭又瘪了,像被绿皮吸干了一样,张辰宜感叹道:“这绿皮病也太邪门了。”
张辰宜继续夹水蛭放上去,但这回他夹着水蛭不松开,放在绿皮边缘,水蛭挣扎了一会,就开始咬破皮肉吸血,终于是起了效果,张辰宜慢慢松开,又夹起一只放到边缘,就这么整整放了十只。
过了一会,陈广的老婆把药洗好了拿过来,见到陈广脚上都是水蛭,吓得两腿发软。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些水蛭已经变得比拇指还大,伤口还有鲜血流出,这表明水蛭已经没法再吸血,张辰宜就用筷子把水蛭一个一个夹了下来。
然后把采来的叶片放在凳子上,用小刀刮叶片一侧,直到刮出粘液,刮了三块叶片后,张辰宜把三根独草上的花苞摘下来,撕开花苞,让里面的分散的花心落在叶片的粘液上。
烟鬼认真地看着,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那花苞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花蕊,更像是长条状的种子。
“大婶!麻烦你去拿些纱布来,还有那几条树根,你拿去用石臼冲了,再用水煮,让陈叔喝,这是活血、强身的东西。”张辰宜催促道。
妇女走后,张辰宜问陈广,“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广依然还是痛苦的脸色,他喘了几口气说道:“现在稍微舒服了一点,刚才整支脚像要胀烈了一样。”
很快,陈广的老婆就把纱布送了过来,放下纱布准备走,张辰宜叫住她,说道:“大婶!还是你来帮陈叔上药吧!我不会绑沙袋,你先把这三块叶片分别放在伤口,然后用纱布绑住。”
妇女点点头,拿起三块叶片,将有粘液的部分压在绿皮伤口处,然后用纱布轻轻把叶片绑在腿上。
陈广瞬间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感觉传进腿中,疼痛仿佛减弱了一般,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就恢复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张老弟!你真是神了,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陈广感激的说道。
张辰宜脸色沉重地皱着眉头,喘了口气,说道:“我给你敷的药有些麻醉成分,能减轻你的痛苦,应该能抑制病菌扩散,但这只是第一次效果,以后就没有什么效果了,就像你打麻醉,一旦身体适应就需要更大的量。”
“那怎么办?”陈广有些急。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张辰宜犹豫了一下,把徐三爷被人抓的是告诉他,陈广听后,一脸愤怒,也有些无奈,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张辰宜说道:“陈叔!等救出徐爷!我会通知你,这些药应该有十几天的效果,我们会尽量在这几天把徐三爷救出来,到时你跟我们一起去腾原,去到那,应该有办法治好。”
陈广十分感激,“那就靠张老弟你了,就算最后没用,我也会好好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