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意思,”玉儿学着颜器的样子,摸了摸鼻子。
“其实这种情况只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又是为什么呢?”玉儿皱眉问道。
“这种地方,有些人是不方便直接露面的,而又想来,所以他们会故意等到三更之后才会上门,他们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一旦有脚夫上前,轻则被骂,重则被打。”颜器又道,“脚夫们被打几次也就学乖了,他们只在后面跟着,不再上前,有活儿就招呼,没活儿就走人,”
“这也太霸道了吧!”
颜器点了点头,有些不屑,又有些怜悯地说道:“大部分时候,穷苦百姓们的所谓的规矩,都是被打出来的!脚夫们哪里猜得到那些大人物的心思呢!”
二人说话间,回到了官驿。
官驿的大门仍旧是敞开着的,大堂之中仍旧一个人也没有,隐约听到后堂有人说话。
颜器没有理会,与玉儿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颜器的房门就被玉儿敲得“啪啪”声响,并叫嚷着,“快起来了,大懒虫,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
“放心,婚礼庆典不会这么早开始的,太早过去也是干等着,”颜器不情愿地爬起来穿衣服。
“人家就是想早点儿去嘛,”玉儿半撒娇地说道。
不多时,二人到了楼下,早餐已经备好,颜器和玉儿都很意外。
这时,小安子凑了过来,小心地问道:“颜捕头是要去落霞庄吗?”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玉儿随口说道。
小安子连忙说道:“没什么,既然颜捕头和王姑娘要去,小人这就叫人回禀知县大人,以免怠慢了二位。”
颜器听了,嘴角微翘,点了点头,问道,“庆典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在巳时左右,”小安子答道。
“你看,我就说不会这么早吧!”颜器说道。
“啊,还有两个时辰呢,怎么那么晚啊?”玉儿有些失望地说道。
玉儿的这个问题,小安子自然无法回答,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笑笑。
颜器回头吩咐伙伴:“把车套好吧!”
小安子插口问道:“二位这么早就要过去吗?”
颜器笑着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小安子面容微变,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去帮忙套车!”
颜器看着小安子退下,摇头说道:“这个人很意思啊!”
玉儿撇嘴道:“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奴才习性!”
颜器笑了笑,没说什么。
玉儿抿了抿嘴,轻声问道:“一会儿我们直接过去吗?”
颜器摇摇头。
玉儿好奇地问道:“是不是要去府衙?”
颜器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玉儿是在有意揣测自己的心思,而且他的心思也不难猜,不过他仍向玉儿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我就知道,你想问问那几个人的事儿,对吧!”玉儿小得意地说道。
“对啊,被人冤枉了,总得过问一下吧。”颜器轻叹一声。
“反正他们也是越国余孽,出手擒住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玉儿倒是满不在意。
“问题是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对啊!他们好像是在借刀杀人!”玉儿终于反应了过来,“那是得过去好好问问。”
二人简单吃了早饭之后,一起出门,在大门外,小安子正牵着马车老老实实地候在那里。
“怎么,你要跟着吗?”颜器笑问道。
“听颜捕头吩咐!”小安子道。
颜器看了玉儿一眼,似乎在说“果然是奴才习性”。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省些力气。”
“得嘞,您就请好好吧!”小安子像是得了多大的便宜。
玉儿先一步进了车厢,颜器也坐上车辕,随口吩咐了一句:“先去临东大牢看看。”
“什么?”小安子吓了一跳。
“大牢,不敢去吗?”颜器笑道,“你要是不去,那就我们自己去!”
“敢去,当然敢去,只是小的没想到二位要去那里!”小安子眼珠滴溜溜乱转,说道,“颜捕头,那里可是晦气得很啊,二位还要去落霞庄,这似乎不太吉利吧!”
“要你多事!”玉儿不耐烦地说道。
“没有没有,小人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小安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在身前打了个手势。
颜器和玉儿自己不看见小安子的手势,不过,从官驿之中走出两个人,却被颜器看个正着。
二人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颜器并不打算深究,毕竟在人家的地方,人家的手下,就是问了也问不出来,不过,他们能去的,也无非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先一步去大牢,二一个是去禀报他们的主子,至于他们的主子是肖光,还是知县大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马车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慢,让小安子有些无聊,他尝试着催促大黄马,结果毫无效果,又见颜器对着他笑,他也只好是笑了笑,由着大黄马缓慢前行。
如颜器的料,官驿门前先行的一人,早一步到了大牢,
不过,让颜器奇怪的是,不仅肖光没有出现,甚至连牢头儿都不在,只有一个小头头,和几名狱卒在门口候着。
“送信儿的到了,却没有大队的小弟弟列队欢迎,你是不是失望了啊!”玉儿轻声调笑道。
“先看看再说。”颜器笑道。
“小的杜二,见过颜捕头,王姑娘。”小头头自报家门,倒也客气。
“原来是杜兄。”颜器客气道。
“不敢不敢小的可不敢与颜捕头称兄道弟!”杜二连忙道。
颜器哈哈笑道:“我抓贼,你关贼,我们怎么就不能称兄道弟呢?”
“您是赫赫有名的捕头,我只是这大牢里的一个小人物,只是等得年头长了,这些小孩子们给我几面子!”杜二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年轻狱卒。
“小的们见过颜捕头,王姑娘!”几人同声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是个捕头,还是淮安城的捕头,你们真的用不着这样!”颜器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