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清,太子偏妃,万春侯毕万春的长女。
颜器太了解她了,她是不可能放弃荣华富贵、身份地位的。
“说点儿新鲜的。”颜器起身,开始穿衣服。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隐居深山啊?”云清摆弄身姿,媚力无限。
“隐居?整个天朝的人都会追杀我们,你去哪隐居!”颜器将一件纱衣抛在云清的身上。
云清以纱遮面,娇声道:“那就得靠器哥哥了,妾身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
“不,你有!”颜器嘿嘿笑道。
“讨厌!”云清抄起身边的枕头砸向颜器。
颜器接住枕头,温柔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云清翻了个白眼,妩媚道:“是我没有吸引力呢,还是你没有再战之力?”
颜器笑道:“是我不想一时冲动,真的把你拐跑!”
“切!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云清撇了撇嘴,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小妈拐跑啊?”
“夫人?”颜器微微一怔,笑道,“怎么,你赶不走她,就想让我出手吗?”
“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嫁到神都去!跟那么女人抢一个男人!”云清恨恨地说道,“她只比我年长一岁,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老头子,说她没所图,谁信啊!”
颜器淡淡一笑,无意多说,穿好衣服,轻声问道:“我出去的时候要不要躲着什么人啊?”
“不用,他们都是我的人!”
“厉害!”颜器赞了一句,随意问道,“在楼船上跟你幽会的是什么人啊?”
“你怎么知道?”云清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身边有多少他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哼!总之是你惹不起的人!”云清面色古怪,指了指一旁的梳妆台,“你要的东西在那儿!”
一枚黑色令牌,一封密件公函,一把乌鞘雁翎刀。
“大理寺令牌!”颜器惊诧道。
“不错,大理寺职掌刑狱,你已经是大理寺正六品捕头了,可谓一步登天!”云清尽显得意,语带吩咐地说道,“从现在起,你要全力协助本宫查找血玉观音的下落!”
“血玉观音?这不是开玩笑吗!那些传闻能信吗?”颜器道。
“如果你不信,怎么会一直留在淮安城!”云清冷笑道。
“我一个瘸子,不留在这儿,还能去哪儿?”颜器无奈道。
“我不管你能去哪儿,你只需要记住,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颜器向来不喜欢跟女人分辨,他收起令牌和密函,伸手提刀。
“好重!怕有五十斤吧!”颜器诧异道。
“这可是我为你挑选的宝刀,你别不识货!”
“那就多谢了!”颜器也不细看,转身要走。
“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给殿下寻找血玉观音。”
“你有线索吗?”云清鄙夷道。
颜器突然转回身,瞪着云清,问道:“殿下似乎确定我没有线索?”
“当然,没有本宫的帮助你怎么可能有线索!”
颜器眉梢一挑,淡淡说道:“这么说的话,殿下在神都见过血玉观音了?”
“你说什么?”云清闻言大惊。
“太子偏妃殿下,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哼,我就不信,你还能知道什么?”
颜器略一思量,试探着说道:“驻扎在城外的,都是太子派来保护你的禁卫吧。”
“什么保护?分明就是监视!”云清脱口说道。
颜器嘴角微翘,压低了声音,在云清耳边说道:“太子不在神都?”
云清闻言,不由自主地向后躲开,险些从床的另一边掉到地上,她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颜器一笑,说道:“我要是说出其中原因,你会觉得非常简单,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
“容我想想先!”颜器双目微眯,以刀做拐,在床前来回踱步。
云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待。
多年以前,云清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特别,所以,这次回来,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他,不单单是为了那事儿,更是要告诉他,自己也很特别!
不能跟自己长相思守,是他的损失!
可是现在,云清终于明白了,哪怕自己已经是太子偏妃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仍然是那个小女人。
云清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梦想:我要做太子妃,将来要做皇后!
颜器看到云清的眼中有光,停止踱步,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云清羞涩地说道。
“真的?”
“哎呀,你就别问了,反正不是在想那事儿!”云清的脸更红了。
颜器嘿嘿笑道:“殿下放心,我是不会离开您的掌心的。”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切!”
“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恩准。”
“就知道讲条件!说吧,什么事?我可不一定答应。”
“这件事对殿下来说非常简单,立刻派禁卫去守卫县衙!”
“为什么?”
颜器皱眉道:“现在还不是明言的时候,但愿是我多虑了。”又道,“对了,把去找我的那队人算上。”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见到他们!”颜器哈哈大笑,手拄乌鞘雁翎刀,出了琳琅阁,只不过,他没有按原路返回。
颜器收下陈冲的腰牌,初时是为玉儿出气,现在,他有心将腰牌留下,自然不会撞上去。
与此同时,侯府的地下密室,有二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爹,卧虎寨是靠不住的,鄂达尔将女儿送给您,可不是真心投诚,那是派来监视我们的!”
说话的,赫然是侯府二公子毕云霆,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年迈的万春侯毕万春。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说姓鄂的是北方狄族奸细,恐怕未必属实吧!”
“爹,咱们中原人,会舍得将女儿亲手送来吗?”
“这!”毕万春当然知道儿子的意思,犹豫着问道,“那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毕云霆冷笑道:“至少得把关系撇清了,将来出事了,可不能算到咱们头上!”
“你是说……”
“爹,常言道‘无毒不丈夫’,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啊!”
“唉,罢了,就由着你吧!”毕万春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件事不要惊动你姐姐,她才是咱们家最大的靠山,将来太子继承大宝,她就是皇妃,你就是国舅!”
“我知道,爹,”毕云霆连连点头,起身说道,“爹,咱们出去吧,您早点儿歇着,我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