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竟不知道，我们还有这样难以言说的关系啊？”

戚夜寒步步紧逼，将白黎曼抵在了墙上，神色带着揶揄。

面对戚夜寒的“逼问”，白黎曼心虚了，“那个……我这……这也是为了减轻薛一峰的怀疑，我这才……”

“这样啊，那……我的名誉损失怎么办？”戚夜寒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啊？”

“你这样给我造成了名誉损失，这可如何是好呢？”戚夜寒继续反复问着这个问题。

白黎曼试探性地说道：“这……我……以后若是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替你澄清，如何？”

戚夜寒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曼曼，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声“曼曼”，百转千回，缱绻情深，呢喃中，似乎像爱人的窃窃私语。

白黎曼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就愣愣地看着面前近距离的戚夜寒，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中，白黎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也知道，此刻自己的眼中倒映着的，也只有戚夜寒。

两个人的眼神之中都只有彼此，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戚……戚……”白黎曼结结巴巴地开口，但是嘴巴却被戚夜寒堵住。

“嘘～”戚夜寒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伸出食指抵在白黎曼唇边，让白黎曼瞬间脑袋一空。

“真乖！”戚夜寒似乎很满意，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曼曼，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一个人，怎么可能可以无条件地帮你，要么有共同利益，要么，就是有所图。

那么，你觉得我们有共同利益吗？答案是没有！

如果要扳倒这些人，在我看来，就是分分钟的事，那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陪你玩，任你耍，你就没想过吗？

或者，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呢？”

戚夜寒似乎在对白黎曼说话，但是那语气，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白黎曼的双眸已经难掩震惊之色。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着白黎曼的反应，戚夜寒嗤笑了一声，似乎在自我嘲笑一般，“那么，既然不是有共同利益，那我做这些事，就是有所图了。

那你知道，我图的，究竟是什么吗？”

戚夜寒突然靠近白黎曼，灼热的气息顺着白黎曼的耳边，灼伤她的四肢百骸。

“我……”

“你知道答案的，告诉我！”戚夜寒循循善诱，准备让白黎曼自己意识到，诱导她说出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白黎曼心虚地转过了头，不敢看戚夜寒。

她的呼吸急促，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都要蹦出来一般。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敢说！”

“我没有，我不知道！”

“是吗？”

“对！”说完，白黎曼准备在另一边戚夜寒没手抵住的方向溜走，结果“啪”地一下，另一边的路也被抵住了。

白黎曼差点撞了上去。

此刻戚夜寒的双手都撑在墙上，白黎曼被他圈在面前，加上那身高差，就仿佛被戚夜寒圈在怀里一般。

“你究竟想干嘛？”白黎曼说话忍不住带了点焦急的哭腔。

这样步步紧逼的戚夜寒，令白黎曼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戚夜寒一只手绕在白黎曼的颈后，将她的脑袋强制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你说我想干嘛？曼曼，其实你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就不肯说出那个答案呢？”

戚夜寒再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是的，白黎曼懂。

戚夜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黎曼又怎么听不懂呢？

但是，就算真的听懂了，白黎曼也是装作不懂。

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太突然、太惊悚了，她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但是戚夜寒明显不给她这个机会，非要逼自己说出这个答案。

“戚夜寒，你能不能别逼我！”

“不能呢，怎么办？”

“戚夜寒，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黎曼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了？不都是地球，都是中国吗？”戚夜寒耍流氓了。

白黎曼：“你……你能不能认真点。”

戚夜寒认真地看着白黎曼，“我再认真不过了。”

白黎曼：这天没法聊了。

“戚夜寒，我走的这条路，干的这些事，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仇恨，只有替母亲和我自己洗冤，把黎漱救出来，并不考虑其他的，你懂吗？”

“我觉得两件事并不冲突。”

“戚夜寒，你怎么就不懂呢？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无心讨论男女之情的问题……”白黎曼一急，说话的语气忍不住重了一些。

戚夜寒的瞳孔缩了缩，神色晦暗，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那扣在白黎曼颈后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了一些，瞬间压得白黎曼喘不过气来。

戚夜寒的脸色有些难看，“是吗？但是我看你和张连昇，讨论得挺开心的。”

那说话的语气，让白黎曼在空气中都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白黎曼下意识地解释，“我和他只是朋友！”

“呵！”戚夜寒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白黎曼的话。

“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他喜欢的，是黎漱，他帮我，也是因为黎漱。”

白黎曼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戚夜寒这神色，她就是想解释，不想戚夜寒误会什么。

“我看他并不这么认为吧！”

“真的，我保证！”

“是吗？我怎么看，你的意思，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同样的目的，同样的追求，多合适啊……”

那语气，酸不溜秋的，但他的脸色相对之前，会舒缓许多，那手，也松了一些，让白黎曼瞬间觉得压力骤减。

见状，白黎曼准备再努力一把，彻底打消戚夜寒的念头。

因为她觉得，戚夜寒可能就是一时兴起，他这种人，身边不缺女人，比自己更好的、更优秀的比比皆是，没道理就这样瞧上自己，所以，可能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戚夜寒……”白黎曼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被戚夜寒打断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时兴起？”

“你怎么……”白黎曼震惊了。

“你把你的想法都写脸上了！”

白黎曼愣住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是，戚夜寒，可能你只是一时错觉。”

戚夜寒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已经告诉我答案，不是错觉。”

白黎曼：“……”

她瞬间面红耳赤，原本到嘴的话也瞬间说不出口。

看着面前有意逃避的白黎曼，戚夜寒的眼神暗了暗，他觉得，不下一记狠药是不行了，“你是不是还是信不过我？”

“对……唔……”

戚夜寒不再给白黎曼说话的机会，扣着白黎曼后颈的右手将白黎曼往前拉了拉，然后另一边左手顺势扣住了白黎曼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她没有逃避的机会。

然后就那样亲上去了……

白黎曼这下是彻底惊吓到了。

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感觉身体的血液瞬间冲上了脑海，浑身都在发烫，手脚无处安放，整个人瞬间被定住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被吃了好一会“豆腐”之后，白黎曼的神志才回笼，准备逃离。

但是奈何戚夜寒箍得太紧，再加上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无处可逃。

她渐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浑身发软、发麻，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因为那片柔软，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感觉自己面色越来越烫，感觉自己都要窒息过去了之后，戚夜寒终于放开了她，并叹息着：“都不懂呼吸吗，江梓斌没教过你？”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白黎曼瞬间大口大口呼吸着，然后间隔中，还忍不住为自己辩白，“我和他只牵过手而已！”

解释过后，白黎曼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向戚夜寒解释得这么清楚。

她连忙推开戚夜寒，捂住自己的脸，准备逃出这个弥漫着暧昧的空间。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你这样子……不担心外边的人误会什么？”戚夜寒好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黎曼。

白黎曼已经在门把上的手瞬间顿住，然后顺着玻璃的反光从里面看到了自己。

此刻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脸色通红，双目含水，嘴唇微肿，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白黎曼吓得立刻缩回了手，然后瞪了戚夜寒一眼后，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沙发上。

双方一瞬间谁也没有说话。

“你刚刚第一反应并不是推开我，给我一个巴掌，而且震惊，震惊过后，你才窘迫地想着逃离，曼曼，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要否认呢？”

戚夜寒看着白黎曼始终坐着不说话，也意识到刚刚自己那猛药下得太狠了，但是也意识到，不狠一点，就不能逼出白黎曼的真实心思。

还差一步，还差最后一步，戚夜寒就可以彻底瓦解白黎曼的心防了。

但是戚夜寒怎么都没想到，先被瓦解心防的，不是白黎曼，而是她自己。

因为白黎曼久久没有反应，甚至一反常态没有反驳戚夜寒的话，就是安静地坐在那边，安静得十分异常。

戚夜寒心中这时候才有些慌了，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过分了。

他走到白黎曼身边站定，然后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并将白黎曼的头强制地抬了起来。

但是这一抬，戚夜寒脸上的神情瞬间皲裂，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泪水顺着白黎曼的脸颊缓缓滑落，不小心滴落戚夜寒手背的瞬间，让戚夜寒感觉到十分灼人。

他看着面前的白黎曼，瞬间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神色慌乱，手脚一时间也无处安放，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你……你别哭啊！”

“唉，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戚夜寒想拍拍白黎曼，但是又不敢下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手忙脚乱”。

听到这话，白黎曼哭得更大声了！

“诶……你……”戚夜寒瞬间头疼了，抓耳挠腮，就是不敢再碰白黎曼……

这时候的戚夜寒，仿佛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因不小心惹哭女朋友而手足无措的反应，真实，没有距离感，也让他整个人变得更有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