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郡守把杯子砸在地上,碎片砸的到处都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好的事情居然给搞砸了,童男童女可是徐巿要的人,要知道他是在为皇帝做事,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这些孩子出事,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徐巿在胶东的这段时间郡守是如履薄冰,招待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坏了皇帝的大事,本以为借助徐巿可以拿到更多的东西,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常山偏偏撞了这颗要命的雷,到了这一步,即便身为郡守也没有办法一定保住这个弟弟。
徐巿这个人心狠手辣,行事非常的歹毒,常山坏了他的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碍于郡守的面子也许不会亲自动手,十有八九会借刀杀人,就在刚刚他差人把一份加急文书送往了琅琊。
成也徐巿败也徐巿,这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无往而不利,反之则引火上身,郡守知道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常山怕是要完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呆在牢房里面至少不会出去惹这么多的麻烦。
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来没有看到郡守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一次常山真的害怕了,抬着受伤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
现在的局面别说叫哥了,就是叫爹也没有用,郡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眼泪汪汪的常山:“拿什么救,你觉得皇帝会饶你的性命吗?”
“这……”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常山低下头冥思苦想,眼珠子突然一转:“有一个人面子要比你我的大,我觉得可以去求求他。”
郡守叹了一口气,兄弟二人打一个娘胎里面出来,一抬屁股就知道拉的什么屎,亏常山能够想出来。
郡守摇了摇头,掐灭弟弟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咱们和江沐辰可是死仇,他落到如此地步全部是拜你我二人所赐,今天的事情一出,以他的智慧不难猜出是我们的算计。”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梁子只会结得更深,一不做二不休,截杀之事的败露坚定了郡守继续杀江沐辰的想法,刚刚提到这个名字,有一个不解的问题突然豁然开朗。
郡守阴森的目光看着瘆人,常山的身体抖了抖:“你有没有想过,江沐辰早就知道我们会对他动手,也给我们也设了一个局。”
“不会吧!”
常山一脸质疑之色,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程度,郡守浓眉一紧,严肃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针对江沐辰的动作宜早不宜迟。
听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细想想感觉有些地方疑点重重,出去了几十个人居然都活着回来了,这不是奇迹,而是注定。
黑纱女这帮人个个纪律严明,身手不凡,不去杀人越货,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劫走童男童女。
最重要的一点是黑纱女离开之时对常山的警告,让郡守更怀疑这个局中局是江沐辰的手笔。
细思极恐,后背出了一层薄汗,郡守只想要活着,在这一瞬间他的杀意无法抑制,眸子冰冷似雪,霜封满屋:“江沐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收拾收拾去牢里面报道吧!”
兄长突然的冷漠让常山不知所措,挣扎着向前跪了几步,抱着郡守的腿不放,想要做出最后的努力。
郡守站了起来指着常山:“选择生还是死?”
“生!”
眼睁睁的看着兄长拂袖而去,远处传来了他失望的声音:“那就去。”
……
……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徐巿的神色毫无波动,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丢几个孩子的事情,随便抓个替罪羊,皇帝还会派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且一定做的干净漂亮。
黑纱女留下的礼物常山没有收,其他人却对这个礼物很感兴趣,当看到满天遍野的尸体以后,以江沐辰的聪慧,想想也就明白是什么原因。
徐巿喜欢看书众所周知,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下棋,就是这棋术不敢恭维,时常被江沐辰杀得丢盔卸甲。
切磋棋技的同时也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时门外的士卒走了进来:“先生,外面有一个自称楚歌的人找江沐辰。”
白衣少年动脑随便想想,大概知道楚歌这一趟是什么目的: “徐先生,我……”
徐巿放下棋子,沉默已久的二人有了难得的交流,目光定格在江沐辰的身上:“既然是找你的,那就棋下毕再说。”
“好吧!”
徐巿的性格分裂,有一点轻微强迫症倾向,倘若不结束这盘就离开,今天铁定没完没了的纠缠。
江沐辰冷笑一声,这简直就是自找苦吃,下手一点也留情,一阵狂轰乱炸,局面四处开花,徐巿最终落得惨败,灰头土脸的捡起书继续注读。
“怎么这么久?”楚歌等的花都谢了,总算是见到了江沐辰。
白衣少年一脸无奈的坐在旁边:“别提了,老徐这家伙非要让我虐他才肯罢休,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徐?这世上能这么叫他的人屈指可数,沐辰兄你混大发了”半开玩笑的说着拍了一下江沐辰的肩。
和白衣少年呆的久了,楚歌也学了一点现代的词汇,用的还不错:“好了,言归正传,今天那帮杀手是什么人?”
江沐辰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激动。”
“说吧,我不激动。”
“他们是神秘组织的人,叫做葬秦。”
结果楚歌还是靠不住,不出意料的站了起来,幸亏江沐辰及时把他拉住,不然人尽皆知,情绪激动的说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还葬……不对,你怎么和这群人凑在一起?”
蹲在白衣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眼含审视。
江沐辰眉头一蹙:“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们是和这个组织有仇,可是和这群孩子没仇,既然能够救这些孩子,为什么不能放下私人恩怨,联手救这帮无辜的孩子?”
“和谁救不是救,偏偏要和他们,我想不通。”
白衣少年气的真想用棒槌敲这个榆木脑袋:“那就回去慢慢想,在你没想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楚歌挠了挠头,自己没有说错话啊,江沐辰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生气,呆了一会,像个受气包一样嘟囔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