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悟禅师，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高僧，没想到，原来却是一个无能之辈。”

当着众人的面，圆满和尚一改常态，大声揭露了这个受到万人敬仰的法悟禅师的真相。

“你……”

由于之前圆满和尚的言语，菩提寺众僧都不敢反驳，只顾得气得发抖。

“法悟禅师。”圆满和尚紧紧盯着这个此时不顾颜面，正在冒着冷汗的大禅师，圆满和尚轻蔑一笑，冷哼道：“你之前说，你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菩提寺的一切，是吧。那你为什么不在静觉和尚要我去古怪山上降妖的时候，就出关制止他呢？还是说，你是想害死小僧我？”

在圆满和尚的注视下，法悟禅师不知道是吃惊于圆满和尚的变化，还是被圆满和尚的语言气得发抖，总之，法悟禅师打着哆嗦，吞吐了几句，用僧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含糊说道：“老衲只是……只是相信圆满首座能降妖伏魔而已，所以……所以没有制止。”

“这就是所谓的禅师？”圆满和尚冷笑道，“念经文就能降妖伏魔，那你怎么不去？”

见法悟禅师还在慌着神态，欲要狡辩，圆满和尚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没必要和这种小人辩论。自己从金山寺来到菩提寺，摸着心底说，真的是一步一善意，一念一佛心。而到了菩提寺，自己的佛法理论没有得到认可，反而受到了古怪城百姓的愚弄。还是那个静觉和尚，只是抱着私心和自己辩论，真当自己傻，没有看出来吗？自己答应了降服蟒蛇精的时候，静觉和尚脸上的笑意都要笑到鼻子孔了，可对方还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傻子糊弄。这些自己都忍了，毕竟自己的理想就是普度众生，静觉和尚和古怪城的百姓，都是众生中的一员。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静觉和尚并不给自己机会，把自己推入火炕之后，并没有忏悔，而是震惊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去。就连他的师父法悟禅师也一样，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出手帮忙，却在菩提寺名誉即将受损的时候，才站出身来。

圆满和尚叹了一口气，自己再与这些小人说事也没用，接下来的，就让佛祖去惩罚他们吧，毕竟他们都是修佛的，经过这件事情，他们的佛心必定不稳，而圆满和尚也看清了菩提寺的丑恶嘴脸，冷哼一声，迈开步伐，大步走进菩提寺，准备收拾自己行囊，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

“等等。”

法悟禅师忽然回过神来，拦在寺庙门前，红着眼，连忙说道：“圆满首座还记得三年前在水陆大会上的辩论吗？经过三年，我已有所顿悟，让我们再来辩论一次，再来一次。”

“……”

看着法悟禅师苦苦哀求的模样，圆满和尚突然又不心气了，只是觉得一切是多么可悲。

“法悟禅师觉得三年前的辩论就这么重要吗？”

圆满和尚问道。

“当然了，我们禅僧，以辩论为荣，辩论赢了，那便受万人敬仰，但若是辩论输了，就是不被世人注目。总而言之，只有辩论赢了才行。”

法悟禅师如若痴癫，目光着相的盯着圆满和尚看道。

圆满和尚一叹气，问道：“我问你，我们禅门修的是什么。”

法悟禅师一愣，但还是老实答道：“禅宗便为佛心宗，即是佛心，那便修心。”

圆满和尚得到答案，翻了翻白眼，说道：“那既然是修心，那你在意别人的心干嘛？禅何物？乃吾心之名也。心何物？即我禅之体也。”

“可……”

圆满和尚又一问接着一问，继续问道：“我再问你，我们三年前的辩论，你认为我对了吗？”

“这……”法悟禅师整理好语言，稳重说道，“虽然有些道理，但是也不尽然……”

圆满和尚叹了一口气，心想和这种人讲道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随后，圆满和尚继续说道：“那不就是不认为我对了吗？还遮遮掩掩干嘛？辩论这种事，我没让你服气，你没让我认输，那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的辩论，岂不是如同两小儿戏言一般？”

圆满和尚一言道出，脸上尽是以往没有的讥笑，把自己一直想说，却又便在心底不敢说的话，一下子说出来，还真是痛快。

圆满和尚也不再理会呆在原地的法悟禅师和菩提寺其余僧众，大步走向菩提寺内，准备收拾自己的行囊。

见圆满和尚要走进菩提寺，身后的陈熊放心不下圆满和尚一人进入菩提寺，生怕圆满和尚被里面的僧人陷害了，于是连忙上前，跟着圆满和尚，说道：“圆满大师稍等，我陈熊跟着您，免得您被一些小人陷害。”

圆满和尚听了，心底一暖，暗想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于是便允许了陈熊的同行，感想说道：“多谢壮士了。”

“圆满大师说得哪里话，我们相逢便是缘分，我能帮你，就怎么可能让你陷入困难之中。”陈熊憨厚笑道，其忠义本性，也是让菩提寺众僧羞愧难当，但陈熊也没忘记他的蟒蛇精尸体，随后转身一吼，摆出怒目天威状，喊道，“你们这些人听着，圆满大师为你们除了蟒蛇精，就是给予了你们好处，若是你们敢脏了或是抢了我蟒蛇精的尸体，我便找上你们家门，拿你们是问。”

“壮士说得哪里话，我们这些小人，仰仗壮士神力，哪里敢偷壮士的东西。壮士放心，若是有人碰着了蟒蛇精，我狗二户，第一个不同意。”

陈熊话一说出，马上就有了回应，人群中，一个长相最为贼眉鼠眼的市侩率先谄媚道，尽显小人之姿。而自个自称狗二户的小人，一路上可是没少盯着那蟒蛇精的尸体流口水，人群中也属于他最为贪心。

而陈熊则是一声冷哼，随着圆满和尚进去了菩提寺。

圆满和尚路过呆傻化的法悟禅师身边的时候，忽然站住，又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辩论的话题吗？”

法悟禅师呆呆的看了圆满和尚一眼，目光无神。

圆满和尚不以为意，替法悟禅师答道：“三年前，你在坛上问起，人生哪处得圆满？我便在坛下答道，我即是圆满。小僧我还是那句话，人生哪处不圆满？人生哪处不孤苦？”

法悟禅师紧闭双眼，痴迷相散去。

圆满和尚和陈熊大方进入菩提寺，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