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僻园内。
大夏天,远处的大树把太阳遮挡,一阵阵阴风袭来,真的是不寻常,一生看了片刻,看到风筝落在附近的池子处,便急忙过去寻回,希望早点回去。在快碰到风筝时,突然一股大风又把一生刮回园门口。一生诧异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过去,却好几次都被这股大风刮回去,但每次又安然无恙,真是怪风。
他想回去,但想到小少爷的样子也不敢回去。他便用杂草扎成绳子,希望把风筝勾回来。在门口一抛,感到草绳拉倒什么,他便用力拉回,却见哎呦一声,好像人摔倒在地的声音,一生惊奇下,望着池子过去,只见一名亭亭玉立的十三四岁般的少女被自己的草绳栓到脚绊倒了,他急忙过去。
“你是什么野人,敢靠近本姑娘,气死我了。”一生娇脆的声音传来。
“没有,我是想寻回那风筝的,没看到有人。”一生立马解释道。
“你不知道这孤僻园内不准进入的吗?”
“我知道,不过,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嘤嘤嘤。”
女孩想到自从三岁以来,自己就因这掌控妖风的能力被下令不准离开这孤僻园内,便不禁嚎啕大哭。
“你这....,别哭啊,我这还有打算当宵夜的白糖糕给你吃。”一生掏出怀里包着的白糕糖说道。
少女哭着接过白糖糕,片刻后才停止哭泣。一生看着眼前的女孩也只是默默注视着,因为自小在村里没见过什么美人,以为庄园内的侍女已是大美人了,与眼前白发青丝,肤如凝血,五官精致如娃娃,身材消瘦窈窕的少女相比又相差一大截。
“我从小在这里,无人相伴又无玩具,才想留下这风筝玩玩而已,不是想刁难你。”少女边吃边回道。
“哦,那这样等我发了工钱我去市集去给你寻个更好看的风筝给你。
“你不怕我吗,从小我都被当成怪物,别人看到我的能力都吓走了。”少女怯怯的问道,生怕失去一个谈心的人。
“不怕,我娘说眼睛雪亮不害我的人,便是好人。”
“傻瓜。”终于见到少女噗嗤一笑,一生仿佛看到仙女下凡般呆了好久。
“你怎么不动了?少女看到一生傻笑了一刻后害怕的问道。”
“没有,那我先带着风筝回去了,晚上晚点再过来找你。”一生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脸红急忙跑走。
“你怎么没事啊。”小少爷看到一生平安的回来有点不悦,但也没多再为难他。
几天后,一生终于领到自己的第一份工钱,立马在帮厨房添购米酱醋时买了一个花蝴蝶精致款式的风筝。
入夜后,他呼唤着少女出来。
少女随着阴风而出现,在今天满月的光辉下更夺目动人。
今天你又带那白糖糕给我吃吗,那东西真好吃,我这十几年每天就三餐有人放点饭菜在外面,便没有吃过其他东西了。
每次过来找她,她的话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善谈,估计这十几年也没怎么和人说过话,现在有个年龄相当的伙伴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个不完。
恩。一生把老厨师每天给的白糖糕和自己买的风筝一起递给少女。
少女见到风筝双眼立马睁大,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更具神采。
“这是.....,呜呜呜呜,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送给我东西。”
少女又哭了起来。
但一生通过这几天也知道怎么应对眼前懵懂爱哭的少女了,静静的等待她哭完,然后再与少女玩着可以解闷的游戏,今天可以放风筝了。
“我叫白风铃。因为我出生,娘亲便难产而死,又因生下来就是白发,所以家里人视我作不详,三岁后又有能控制这怪风的能力,便更没有人敢接近我了。”少女又一遍遍重复着这几天的话,一生想她应该是未怎么接触过人,所以也不知说啥好,只能尽吐心怀。本该幸福的一生和她现在又和这少女有什么不一样呢,两个可怜孤单的人也比较没有距离感。
两人在园内随着少女的怪风快乐的放着风筝。每天练完舞武后睡前一生都会过来找少女谈心,陪她玩耍。
又过了几天,庄主和黑白二仆剿匪回来。
黑仆把一生叫出去谈话,听他说起自己剿匪时的发现。他发现领头的便是当夜的马贼之一,这很令他奇怪,为何一寨之主会特意去打劫一家普通农舍。他说是为了你家的传家宝而来,然后便借机遁走,不过死于老爷的飞剑下,那么你家的传家宝是何物可有头绪?
一生摇了摇头,自己与父母自幼缩衣紧食,哪有什么宝物?不过这样自己就还有四个仇人未寻到。
黑仆见状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离开,并且说会继续帮一生打听贼人的下落。
夜里,一生辗转难眠,想着家里招来杀生之祸的藏家宝会是什么。父母经常提起的宝物也只有自己与那边向日葵花丛。难道?一生想到了什么,夜里偷摸着回到了自己家中。家里还是那样,只是当初的温馨早已不在。他看了家里和马厩确定没东西后,便径直跑向向日葵花丛中。只是这花丛也只有普通的向日葵花而已啊。
忙了一宿,他累得倒头睡在花地上。
清晨醒来,他想到自己还要干活便急忙向园中跑去,不过看了一眼葵花丛中,烈日照耀下的葵花摆动的影子却好似一幅幅图画,难道这便是家传之宝?一生把这些葵花摆动的图片大概的去用市集买来的纸笔临摹下来,然后便向庄园里跑去。
“你好大的胆子,这都中午时分了,才见到人,是不是不想干了。管家刘牟提着嗓子眼骂道。”
而一生也只能不住的陪不是,并尽力的完成工作。
夜里一生看着早上临摹的图谱练了起来,这好似是一张张剑谱图,他以木头代剑,舞动起来剑谱上的动作,但这剑谱却好似不连贯似的,他的每次动作都显得别扭,并且几次都险些伤到自己。难道是自己临摹错了图,或是自己想太多,这本来就是葵花随意的阴影而不是剑谱。过几天再去花丛看看吧。
这几日,依旧夜晚前去找风铃玩。孤僻园外门口总有人看着,不过他们并未察觉。
几日后,一生在浇花时,突然背后被小少爷猛踹一脚。还好双手撑地,才不致于受伤。
“听说你经黑白仆传武后,身体健壮了不少,不如与我切磋切磋。”
“少爷你万金之躯,自幼又学习祖传的剑法,我怎么及你半点,不用比了吧。一生连忙推却,因为不管输赢自己都不好过。”
“只是切磋而已,不会有事的。”说把小少爷拿出自己的白铁剑,便向一生袭来。一生连忙闪躲,自己只是跟随俩仆习过点武功基础,哪能抵挡的住。突然脚下一滑,已无处躲藏。见小少爷的剑已在自己眼前,一生连忙拿起地上的花枝使出昨晚的剑法抵挡,却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舞动,将小少爷的攻势抵消后甚至直接朝他的脖子而去,这一下非死既伤。一生想收回这剑势,却发现自己心中已被愤怒填满,眼里心里都只有杀了小少爷的怒意。霎时,一颗飞石击中一生的右手,这才停住攻势。飞石的正是白叶城庄主。他的脸色铁青般难看,再让仆人带少爷回去歇息后,命一生单独来他书房交谈。
“你为何会使20年前震慑江湖的魔剑?”
“我不知道这是魔剑,这是我从家里的向日葵阴影中刻下来的剑谱?一生害怕的回到,他从未见过平日里和蔼威严的庄主会是现在这般生气 的样子。”
“你家里?那我懂了,20年前使这魔剑的一对情侣突然隐匿江湖,从此此剑法也销声匿迹。看来这就是你的父母招来杀生之祸的原因。你能销毁这剑谱吗,我也会去毁了你家里的花丛,因为我见过这魔剑使起来天诛地灭,20年前已经使江湖大伤,每个见过它的人无不惊噩这场灾难。”
“是,庄主。”一生想到自己那时想杀了小少爷的怒气,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天夜里便销毁了剑谱,不过他想不通平时和蔼平常的父母真的会是20年前的魔头吗?在不解与愤懑中睡去,但他不知魔剑只要练上,便会一生刻印在他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