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玄觞笑的很开心， 好像是一只在大口吞吃月光的小狐狸。

但相对应的，玄觞开心了，某人心情显然就不怎么好了，虽然两个人不是对立，但相互伤害做的真就太多了。

就像这次，玄觞就只是随随便便透露了一点消息，洛小言也不意外玄觞能知道自己眼下所用的身份，毕竟当下她代表了无法无天，且知道了唯吾独尊，那洛小言这个名字也就不再是秘密，真正让他纠结的是生活保护。

玄觞这么一说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开着生活保护？

不过要说不开心，他倒真不是因为是玄觞主动戳破才不开心，因为两个人真的太熟悉，总是能戳到痛处但绝对不触及底线，用一句形象的话来说，就是想看你无能狂怒的抓狂样子觉得自己赚了。

而洛小言之所以心情不好，甚至不爽，无法无天，当然是无法无天......不，是梦破天！

他或许对玄觞说不上多了解，诸如口味，爱吃什么完全没有丁点了解，因为两个人之前除了合作之外基本没有太多交集，就是纯粹的就事论事和相互伤害，但也就因为这样才纯粹，更能让他了解这黑商的性子。

玄觞之前虽然说的简单，但洛小言可是清楚这臭丫头性子有多倔强和多穷，不过他唯一肯定的是梦破天绝对没有胁迫她，因为能威胁玄觞的只有玄觞自己，真就是只有她自己才能说服自己。

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洛小言没问，因为没用，他只能接受这黑商多了一个破天哥哥的事实，至于说更深的关系......呵呵，不是他看不起梦破天，是他真看不起玄觞，这丫头命犯桃花的可能就和他哪天想不开自宫去陪着大太监曹正卿祸乱朝堂来的差不多。

“咳.....”

最终还是洛小言当先打破沉默，不得不承认在这套熟悉的相互伤害流程里这一次他几乎是被这丫头完爆，哪怕她作弊，但她敢拿自己事情来玩文字游戏利用他那一小丢丢的同情心.....所以洛小言只能感叹一句狼灭。

至于生活保护不保护，洛小言也真的不在乎别人什么看法，所以他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在他看来有生活保护为什么不开？实力不允许还不能让苟一下的吗！

面子，面子能吃吗？

就算用眼前这黑商的原话来说，我都腆着脸开口了，难道还不允许我拿你一本琴谱弥补一下吗？

“这个名字不好听。”

果然，聪明如玄觞，她从来不会只揪着一点说事情，所以她很熟练也很直接的就把锅扣在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

虽然明知道这丫头是在习惯性的鸡蛋里挑骨头相互伤害但洛小言脸还是禁不住黑了下，因为这说的不是别的，是他眼下的名字，他要没点反应才有鬼了。

“那把自己名字起做黑商的你说叫什么好听？”

洛小言毫不犹豫反唇相讥，准备相互伤害？谁又怕了谁？

“嘻嘻，我倒是觉得黑商好听。”

然而这一次玄觞却是笑了，完全没有被戳到痛处的自觉，在话一出口后还顺便补充道：“不过是破天哥哥起的玄觞，我也勉为其难认了。”

破天哥哥.......

我特么.....我举报这里有人犯规，有没有裁判了！

听到玄觞又一次拿梦破天来说事洛小言哪怕以他的恬淡性子也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暴走了，他毫不怀疑如果梦破天真的在面前他绝对会拔剑.....不，他绝对会用得自孔雀山庄的孔雀翎（仿制）再加上大毒师秘制毒药，因为只有这样他似乎才有胜利可能的样子。

“哎，安了安了小气鬼。”

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火，吐槽完的玄觞第一时间选择了认错，只是听到她开口的洛小言却是脸皮忍不住跳动，但下一刻玄觞果断问出了自己心底的好奇，“不过你为什么会去唯吾独尊？”

为什么会去唯吾独尊......

洛小言落在玄觞脸上的目光略微顿了下，之前的杂乱情绪也因为这一句被彻底抚平，他为什么留在唯吾独尊？

“或许是.....不会觉得烦？”

微微挑起眉头，洛小言给出了答案，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他开始决定留在唯吾独尊只是因为想要省事，后来是因为惊艳好奇出现的一门又一门紫色武学，然后就是每天想泡茶泡茶，想活动活动，和他没帮会时候完全没什么两样，习惯了也就留下了。

“那我知道了。”

明明是极为玄幻唯心的答案落在玄觞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那点着的小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的洛小言像是在看魔鬼一样，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了？

然而玄觞却是无视了洛小言的注视，反而一副我说我就有理的表态，随后似是才想起来什么她脸上忽的闪过一抹郁闷，“好吧，虽然我也知道说了没用，但还是想多问一句，无法无天，来吗？”

去无法无天？

听到玄觞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洛小言忍不住愣了下，因为在他印象中这可不是聪明黑商会说出来的话，哪怕她之前开玩笑过活也是建立在知道他不会真生气的前提下，所以相比起来眼前这句完全可以说是废话了。

顿了那么一瞬后注意到玄觞脸上那丝郁闷洛小言闪了下眼睛才道，“我只能说不愧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卖的黑商吗？”

说着，洛小言同时摇了摇头，如果说他回归蜀地前还考虑过进入三大玩家联盟的事情，那当下他就彻底不想了。

情战狼手下的情仇就不说了，完全就是被情战狼一个人强行构架起来的联盟，分配不均的情况下去挨打吗？能破开生活保护的方法太多了。

而長歌那边，黑衣的存在让他无论是凝聚力还是灵活都要好上不少，但在洛小言看来最不能接受的问题就是...累，真的累，作为長歌正式成员高强度战斗比黑衣赶场要累的多。

至于无法无天.....则是最神秘，甚至到现在洛小言都自觉只是窥到一鳞半爪，不过只从成都北集的热火朝天，和情战狼、叶则灵两个人的态度就看得出无法无天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

不过无法无天就算最强又如何？

洛小言也不打算选它，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常驻帮会的问题。

“我也没办法，谁让梦破天出价太高呢。”

只是这一次玄觞不仅没有因为洛小言挑衅而选择相互伤害，反而很直接的选择了自黑，这回答配上那句没有加哥哥的梦破天听的洛小言反而愣了。

而已经选择了自黑的玄觞索性也破罐破摔，就在洛小言的注视下她很直接就丧失了，佯装但比真的还要真的迷离表情，口中同时幽幽吐道：“那些名琴，那些古琴谱，还有一些奇珍异宝......好吧，卖了我也还不起。”

名琴.....古琴谱......

每听到一样洛小言就感觉自己的牙缝凉意多盛一份，直到听到奇珍异宝他几乎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梦破天那家伙是瞎了吗？

下意识的洛小言瞄了眼此刻处于丧失状态的玄觞，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丫头会这么惆怅了，她倒是有一点自知之明，卖了她还真还不起。

他倒不是信梦破天人品，是他信玄觞的直觉，真要是用钱绑架这丫头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卖了的，因为之前那句话洛小言没说完，黑商狠起来连自己都卖，但要让这黑商卖自己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钱。

所以他梦破天能让黑商接受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一种本事，可回想起之前那一曲潇湘水云他也不得不承认梦破天的眼光真的厉害，不管是这黑商的天赋还是性格绝对对得起这些东西。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最终洛小言还是强行忍住了去相互伤害的冲动幽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