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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3
作者:吾梦莲本章字数:5564更新时间:2023-05-17 13:15:44

“哎呦!公子走路可否看着点,撞到人家了~”

一腔及其魅惑声儿好似要酥化男人骨头,娇中带着几分妖,柔里夹杂几分媚,乍一听似黄莺出谷,如空谷幽兰,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礼亲王汤灵修正下楼梯,一个不小心误撞一女子,一阵胭脂奇香实在袭人,不由得停下脚步辗转瞧去:“呵!好一个绝世女子。本公子也算阅女无数,如你这般妖魅之人却第一次遇见。”

汤灵修本是贵族,又一副浪荡不羁样,虽如此也丝毫掩不住身上的王贵气势。引女子驻足。

“哟,公子可算识相之人。”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道。

汤灵修一通上下打量,方才看得一清二楚: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那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摄人心魄,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起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珍珠于灯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着。

“好美!怎一个艳丽无双了得?”汤灵修不禁感叹。

正当女子下楼之际,汤灵修心生一计:随手丢出一张十万两银票,并叫到:“哎,姑娘,请稍等,你有东西不慎掉了。”

女子也落落大方,毫无半点弱女子般羞涩之意,停了下来,定睛看去:“十万两!哼哼!公子果然大手笔,不过手法似乎老套了些哟!”

“哦?天下之人,无不爱财,姑娘倒是独特之人呐,不曾想姑娘不仅一副美人相也有颗寡欲心。好!”汤灵修一番称赞。

“公子曲解我意了,但凡为人七情六欲无一不少,若非菩萨圣僧怎可清心寡欲、无一所求?”女子也是巧言善变。

“也罢,心意收下,不枉你我一面之缘。”汤灵修不依不饶。没等女子做出回应,立马牵起纤纤细手,搁在掌上,趁机轻抚几下。

女子豪不怯场,也没拒绝:“公子好意,却之不恭。如若有闲,来我风月楼,定好生招待!”话毕,即去。临走还不忘抛一媚眼,留下汤灵修一人依然矗在原地久无离去之意,又像是被人牵走魂魄一般。

那女子便是风月楼楼主纫秋兰,明里经营一家青楼,暗里劫富济贫且创立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流光。其实早已知晓此人来历,为人风流,政治野心不小。所以故意引其注意,毕竟强强联手方为上策。纫秋兰和芰荷早年间已结为异性姐妹,手里分别握有不同种类的产权,旨在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今日这一“巧遇”便是姐姐芰荷提前告知的。

再看孟邹这边,苦思冥想仍思绪全无,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喧闹之地,定睛一看:呵!一个个搔首弄姿,婀娜姿态略带水性杨花,迷得街边男子神魂颠倒,一副副垂涎三尺模样毫无半点夸张。倒是门框两侧的对联尤其引人入胜,上联: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下联: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想,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好一幅“千秋佳话,痴男痴女。”平仄有序,四十六字的行书字样镌刻于两块巨大的阴沉木之上,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

“嗯,好书法!”孟邹禁不住感慨。

“风月楼,寻花问柳之地也有这千古绝对?”孟邹嘴角上扬,打算见识一下这风月所。

楼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烟雾缭绕,尽是一番灯红酒绿,进门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沉香木八仙桌,佳肴美酒应用尽有,坐着的、躺着的、相互嬉戏的、恣意闹事的,千姿百态呈夜夜笙歌。大门自西向东而开,西面和北南两面各一条楼梯足有五层楼高,皆铺有大红地毯徒添几分华贵之气。

未等孟邹开口,搔首弄姿的老鸨已然察觉:“哎哟,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来这儿呀,可算是来对地方喽。来呀,姑娘们,伺候着!”

一群粉蝶燕雀霎时间一拥而上,孟邹连连退后几步,避开拥绕。

“各位切莫误会,在下见这门框侧旁所挂对联笔迹飘逸,敢问是何人所作?”孟邹有些慌乱,还好有内力护体,才稳住心智,不为所动。

“来到此等宝地,却对那破字在意,有没有搞错,这是妓院,你以为学堂啊。切~”老鸨及一众姑娘马上换作轻蔑神态,纷纷散去。

“哎哎,诸位别走啊,还没答复在下问题呢?”孟邹是一脸苦恼相。

“此联是我作,此字是我写,请问何事?”翩翩女子说话间从孟邹背后缓缓而来。

只见此女身着浅紫色纱衣,肩披白色轻纱,微风拂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披双肩垂于后背,竟未施粉黛,也略显柔美。

“好一个清新别致,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孟邹忍不住赞叹。

“多谢公子夸赞,不知是书法有误还是对联存疑,还请公子示下。”女子发出柔而不娇的语气询问。

“噢,都不是,姑娘这字里行间颇有矫若惊龙、宛若惊鸿之遗风。此联平仄分明,朗朗上口,更是寓意深远。想来书读的果真不少啊!”

“不错,羲之书法镌美秀丽,我自小便自行习之,怕是有数十载。然书却读的不多,勉强识得几字罢。”

“噢,姑娘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又如此谦逊。只是不解与这风月之人完全两样,为何……”

“为何会在这妓院谋生,是么?”不等孟邹说完,女子插话道。

“迫不得已,逼良为娼喽!”女子冁然一笑,也是调皮。

“公子何人?来此烟花地不为寻花问柳倒也稀奇。”

“在下孟邹,城西人士,闲来无事,随意看看。”孟邹直爽的说。

“孟邹,嗯~”女子喃喃自语随即起步离去。

“哎,姑娘可留芳名,方便在下找寻?”孟邹见状似乎有些急切。

“扈江芷!”女子径直前去。

风月楼名妓,扈家原为诗书礼仪之家,扈江芷可是名门闺秀,因其叔父贪污连累家族,扈父又和风月楼楼主纫秋兰私交甚好,故在其家族败落后投身于纫秋兰。扈江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抚琴奏曲,技艺了得引来无数达官显贵,久而久之被江湖称颂为青楼里的“白莲花”。

“小炫,小炫,你就不能少喝点,每次来这儿都是酩酊大醉,不能陪我说说话啊!”

风月楼内一层从左至右倒数第二间是纫秋兰的闺房: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一周,床榻斜对面是座玳瑁彩贝镶嵌的妆奁,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妆奁的两边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牡丹花,娇艳动人;一幅兰花,蕙质兰心。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映射斑斑点点的阳光,精致不凡,你闻!还有那淡淡檀香充斥着身旁呢。

“兰儿,我无心调情。炫氏一族在我爹手里日渐衰落,你可知我心有多痛,自那以后,我暗发毒誓:有生之年,必光复门楣,更甚往昔。身负家族使命,我丝毫不敢懈怠啊!”这一深情流露就连纵横情场的纫秋兰也为之动容,她不愿看到自己心爱之人终日以酒灌肠,只要可以,她会竭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炫云,肩负重任之人,纫秋兰心仪者。他孤独不喜群众,固执也聪敏,可靠。他双目如炬又时而无神,一挺鹰钩鼻干练灵活、菱形黄面、及肩蓝发,发梢略过左边眼帘,灰色真丝抹额险些束不住那一丝狂野,通体黑衣,自带神秘气息,令人捉摸不透。

“小炫,相信我,你的愿望定会达成,我会在旁协助你的!”说话间,纫秋兰攥住炫云的手握于自己掌心,给予他一个坚毅的眼神。

只见炫云立即褪去黯然神伤之态,起身,抚慰着纫秋兰的双臂说道:“兰儿,谢谢你!”随后将其拥入怀中,分外亲昵的相依偎着。

虽说纫秋兰风情万种,却也有颗执着心,她始终深爱这个和自己性情截然相反的男人,他孤寂、多愁善感也浪漫、一腔热血沸腾。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兰姐。云大哥,我刚从外面回来,备得好多奇珍异果,带与你们品尝?”来人正是扈江芷。

“真是我的好妹妹,好事从不忘姐姐呦!”纫秋兰应着,除了炫云和扈江芷,还真没再可值得她倾付真心的人了。

“姐姐恩情大于天。若非如此,我也早……”

“行了,江芷,过去的总归过去,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呦!”纫秋兰一副油腔滑调。

扈江芷掩面一笑,呵!真是一素颜美人,毫无粉饰也着实迷人,若稍加装扮岂不胜过纫秋兰?

炫云时常来这风月楼一番小酌,两人相互倾心。纫秋兰将扈江芷视若亲妹,从不曾将她与那群可怜的人儿相提并论,任由其自由发展且无话不谈。逐渐的,三人也算老相识了。

“怎么样?江芷,今年也着实不小了,可有意中人选?”炫云的宠辱不惊总让人发觉不寒而栗。

也不知为何,扈江芷脑海里浮现出一人样貌:剑眉星目、双卧丹凤、鼻若小胆、身材适中、一身青衣、腰束绿蔽膝、脑后一束秀发、鬓角两行青丝。这人正是孟邹。说也奇怪,两人仅一面之缘,却难以忘却。

“炫大哥,我年纪尚小,还想替姐姐多赚些钱,倒是姐姐和炫大哥何时完婚呢?你两可是不能再拖啦!”扈江芷将思绪拉回现实,反问道。

“哎呦喂,小妹的话风转的让人猝不及防啊,待小炫家族重振之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时!”纫秋兰难得的一本正经的说,炫云默默看向纫秋兰,充满浓浓爱意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

自从那次和扈江芷偶遇于风月楼,孟邹再也忘不掉那大家风范的独特气质,却唯独这名头刺耳些,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的急剧升温。由于志趣相投,这天,孟邹决定表明心意。

“江儿,你我由字画结缘,自此,我的脑海总是浮现相遇场景,你的脸颊、你的气质、你深厚的学识及书法功底……无不吸引着我,甚至好几次你都出现在我梦里,若隐若现又难以扑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打动我心智的姑娘。”孟邹深情款款,他从未对任一女孩这样明示过。

“小孟,我也是。”扈江芷也无须多言,寥寥几语已了然于胸,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对方眼眸里的自己,是那么清晰可见。孟邹将扈江芷揽入怀中,两个幸福的人儿在寂静里相拥,那胜似蜂蜜的甜简直要羡煞旁人!

一来二去,孟邹同纫秋兰、炫云也逐渐熟识。不仅抱得美人归,连朋友都要满天下。不得不说着小子真有一套!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好事,是该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我先来吧,感谢几位,孟邹能和几位成为朋友,真是荣幸之至。愿兰姐和炫大哥早结连理!”孟邹首先拿起酒杯一通快语道。

“小孟还是这般客套,这都是缘分,我们也祝愿二位和和美美!”纫秋兰豪迈直言道。

“我建议,共同举杯,干一个!”炫云话不多却很会把握时机。

“干干……”一阵阵的觥触交错。

虽说几杯酒下肚,可烦绪仍萦绕着孟邹。扈江芷看出其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又难以言表。

“小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扈江芷是振振有词。

连孟邹也没想到扈江芷会看穿他的心思,也就直言不讳:“兰姐,炫大哥。我确有心事,家父家母及小妹一夜间葬身火海,府邸化为灰烬,直至现在也不知何人所为。兰姐的流光可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不知兰姐是否愿意帮小弟?”

当纫秋兰听到“流光”时立刻露出诧异目光:“你——你如何得知?即使小炫和江芷也从未听说我真实身份!”

“兰姐别急,听我解释。案发当日我结交到镇国将军之子叶无昇,他眼线众多,自然知晓的秘密也不少。”孟邹说。

“少将军叶无昇?那个妖媚少年?”纫秋兰反问道。

“正是此人!”

“难怪,这个叶无昇比起他那老爹要强百倍,不仅黑白两道通吃,且常常擦边敛财,不过却又用来救济穷人,这个人很是怪异。”纫秋兰所言令孟邹脑袋一嗡。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炫云开口了。

“姐姐是流光创建人,也就是说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风月楼只是幌子?”扈江芷虽不是很懂,却能快速掌握重要信息并加以分析、阐述。

“嗯,风月楼也是我的产权之一啊,不然如何养活咱姐俩?”纫秋兰又一次一饮而尽。

“兰儿,我果然没看错你!我明白了。”炫云恍然大悟,这个人很聪明,不会问的太直白。

“小孟,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有情况立马通知你!”纫秋兰看向孟邹。

正当四位喝的尽兴,窗外飞进一只信鸽,通体乳白,很是匀净,用蚯蚓般淡红的脚走了过来,发出一种和人一般柔和的声儿,两只红玛瑙似的眼镜,配上暗红的咏和足,真是舞亮极了!颈上长着一道紫色亮毛仿佛是条发光的项链!

纫秋兰捉住它,拿下所束物件,打开一看:

“孟邹,有进展,速来!叶无昇。”纫秋兰连忙递给孟邹。

“不错,是无昇的字,我得马上去看看,各位告辞!”孟邹依然那样果断。

“等等,小孟,带你炫大哥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纫秋兰看了看炫云对孟邹说。

孟邹心想:多一个帮手总归是好的!“好,劳烦炫大哥跟我走一趟!”

“走!”炫云言简意赅。

临行之际,亦不忘向扈江芷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江儿,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来!”

“嗯,一路小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纫秋兰见状也开口了。两人点头示意,动身去找叶无昇。

囚牢内,停尸房里。

“孟邹,快来!”叶无昇连连招手。

“无昇,有什么新发现么?”孟邹赶忙询问。

“你看,经令史查明,在口腔骨、胸骨之上都有毒渍的残留!”叶无昇说着指向尸体。

“你是说他们被人下药致死,而后毁尸灭迹,企图掩盖真相?”孟邹一点就通。

“我只能确定他们是中毒,其余还在调查中。”

“查出来了么?什么毒?”孟邹得尽快找到本源,才能一招制敌,不过现在还需层层剖析。

“不清楚,此毒无色无味,却异常凶狠,服毒者毫不知情,没有一丝征兆,像极昏睡过去一般。至于毒源和毒种无法查明!”

“无色无味,无前兆无死因?难道——是他?”炫云自言自语道。

两人相视一眼:“路文曦?”

“对,小孟,我有一个师叔,他和我爹是同门师兄弟,共拜一个师傅,不过,却被授与不同技法,我爹善使暗器,他善使毒。”炫云说道。

“早就听说毒王路文曦的名号,江湖之上可是响当当。”叶无昇也知晓此人底细。

“没错,我这位路师叔论起用毒可是名列前茅,用毒之手法阴险毒辣。我先帮你探一探他的口风!”炫云倒也仗义。

“炫大哥,又要麻烦你了,都怪我没用!”孟邹一通自恼。

“哎,说的哪里话,既然你是江芷的心上人,那就是我和秋兰的弟弟,大哥定会尽力帮你!”炫云振振有词。

二人和叶无昇相互道别,临了,叶无昇向孟邹提点道:“据我所知,路文曦和富可敌国的牟若风交往密切也有生意往来,可以查查看!”

“好,无昇,这边交给你了!”孟邹拍着叶无昇的肩膀。

“放心!”

“好,那各位珍重!”三人抱拳行礼而后离去。

路途中,孟邹忽然开口道:“炫大哥,这个路文曦可是你师叔,如若查明不是他还好,如果是他,那……”

“如若是他,碍于我的情面,也不好下手,是吧?”一路上,两人几乎沉默不语,孟邹此时发问,炫云自然知道他的顾虑。

“嗯,是这样的。”

“兄弟放心!路文曦虽是我师叔却为人阴险狡诈,若不是他,我炫家也也不至于毁于一旦。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炫云眼里燃起的熊熊烈火久久未能平息。

“好,既然如此,炫大哥你帮我探一下路文曦口风,我去会会这个牟若风。我们兵分两路。”孟邹沉着的分析着尽可能的效率最大化。

“就这麽办!”炫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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