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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女霂
作者:新作者rYIk2F本章字数:6037更新时间:2023-02-19 17:56:12

神奴时代结束后,众生恢复自由,而部分强大种族开始血液里的野望开始渐渐沸腾。而在神末时代的结束,众神从此界彻底消散不见了踪影,强大的种族终究抵不住心中沸腾着的强大野望,他们各自都想要一统整个世间。但所有的生灵皆被一人独自镇压,他名为箬竑,而他生灵们则被尊称为万世之王。

箬竑一举统一了所有种族,这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件,随后再花费数百年的时间完成种族间的和平,而使得这一壮举成功的便是辅佐箬竑的霂,而她则被众生称颂为世女。但关于世女霂世人所知晓甚少甚少,她的传闻也聊胜于无。不知何时,相传于她曾跟随一位大人,至于那位大人至今也没人知道究竟是其谁,不过曾有人听过世女霂唤那位为古,具传这是对那位的尊敬,若是唤其真名这是不敬,所以不得唤其真名,而古这是对那位最为敬仰最为神秘的称呼。于是呼这世人同后世皆称其为古,以表尊敬之意。

在世女霂极其年幼时她便成为一名孤儿,她的家人不知道在哪里,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月亮被阴翳所笼罩,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一片流光,但她却见到一片行走的流光。她连忙跟了上去,发现是一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俊美男子,世女霂有些惊讶,但见这片光芒将要离远时,世女霂却紧忙跟了上去,仿佛这样便能够给予他相对的温暖。而世女霂见男子并未多管,她也化做一道小小的影子紧跟随在其身后。但世女霂此时也还只是一个普通且瘦弱的小女孩,人自然也会有肚子饿的时候,尤其是一个本身就瘦弱的小女孩。晚风轻轻刮过世女霂的身体,跟在琉身后不久她就感到十分饥饿,而在这时一股诱人的香味出现在她身旁,进而吸入她体内。于是她朝香味所在之地看去,随后她看见一盘美味的佳肴出现在一旁的地上。她赶忙将其拿着看着咕咕叫的肚子,随后由看向一旁的琉,将佳肴尽力递到琉的面前并向琉询问,她用着不太熟悉的话说道:“请……请你吃,漂亮……亮的大哥哥。”琉看了看女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用,而女孩看了看佳肴,继续说道:“请你……吃吃。”见此,琉只是拿了一小部分放在嘴里,而小女孩见此十分的高兴,随即便狼吞吐咽的吃起美味的佳肴,琉看着小女孩缓缓放慢了脚步,而当小女孩跟了上来后便又重新恢复了脚步。就这样每当小女孩饿肚子时,总会有美食出现在她旁边,而小女孩也会每次递给琉,让他先吃,琉每次也都会表示一下只拿一点。

就这样他们一直在行走着,不断在行走着,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见到了许多事物,小女孩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去往何处,但也会紧紧跟着琉。而在小女孩走累后,琉也会稍作休息,当小女孩恢复活力后便又开始行走。不知过了多久,当初跟在琉身后的小影子渐渐变成一道大影子,年幼的小女孩也长成了美丽的翩翩少女。而此时的她也知道琉是不用吃食物的,但每次有食物她都会递给琉,而琉也会每次只吃一点。少女不再像小女孩时期那般害羞,她开始变得开放,而在这其中她也知道了自己一直跟着的人的名字,琉,这是他的名字,大概是在一处泉水之地,少女第一次询问琉的名字,而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亲近之人的名字,她很是激动。

而在大雪纷飞之日,琉在一株寒梅底下赐予了少女一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名字,霂,少女的名字。少女很是开心,因为她有名字了,而且还是她最喜欢最亲近之人给她取的名字,她怎能不开心。少女在寒梅底下欢快的舞蹈,而随着舞蹈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散发着与琉一般的流光,她有些慌乱,在慌乱的同时少女原本的皮肤变成更为无垢白皙,她的双眸变的更为梦幻,漆黑的长发由鎏金色,白色与天青色绘制而成,看起来极为梦幻同遥远。而这也代表世间第一位与琉一般的生灵就此诞生了。随后琉赐予了她三件古神具物,分别为幻想所铸之理想弓、不朽盛世之戒、万物之源环。幻想之理想弓,每一发箭矢都有幻想所铸就成的理想之箭,而最为重要的作用便是所携带之人能够前往传说中的理想境同幻想域之地。不朽盛世之戒,佩戴之人将会如不朽般盛开,能为其世间带来盛世。万物之源环,圆环中蕴含着万物所有的本来之源,也就是万物的最初之型。有了名字的少女霂开心的同琉继续行走着。

而又不知过了多久,霂由翩翩的少女变成一位绝美的女子。而在路过一方被神明所毁坏的所丢弃的部落中,霂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少年名为箬竑,少年恳求琉救救世间,而琉则递给他一柄剑与一杆枪,名为救赎彼端之剑,炽天耀世之枪。琉让霂去辅佐着箬竑,霂对此十分不舍,琉对此说道:“完成之后,就去那往理想境同幻想域之地吧,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到来。”霂跟随着箬竑离去了,而身为世间第一位生灵的琉也再此暂时结束了这世间的旅途。他来到传说中的彼岸,打开了彼岸之门,回到理想境同幻想域之地等待着霂的归来。

此后的时间里霂辅佐着愿救世间于水火之中的箬竑,他们经历了各种事情,她同箬竑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其跟随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其中便包括相传于后世的首代王之十二卫。他们遇见各种有趣也遗憾的事物与景物,他们其中的人也开始不断离去。

喀苛旯大地,这是片没有生机的世界,相传于神王时代,古神王黎惡与众神之王阮经展开战斗后,因执念颇深导致将此方世界化作一片破败之焦土。在这里存在着破败之物,此方世界的生灵一直生活在这般无边的恐惧中。所统治这里的是毁灭与破败之魔龙狄萨帕尔特,他们来到这里,同毁灭与破败之魔龙狄萨帕尔特一战。在战斗中,他们便与相识已久的满格尔分离,他为了奋力拖延时间让众人有机会击败魔龙,导致消亡在魔龙狄萨帕尔特的龙息之中。而为了引走魔龙自愿成为诱饵的蕹莱,最终也惨死在魔龙的巨爪中。还有为了拯救所有人,他们被性格不好相处的匕昃,自愿将古神具物彻底引爆,最终连同魔龙一起牺牲安眠于此。而这一战也是让所有人彻底成长起来,彻底认清身上的责任。

这样般惨烈分离的战斗还有许多许多,如高空之上一座由希望所铸就成的岛屿刊笛樊耳,而刊笛梵耳是一座于神王时代神明楪饕卜奎文死后所化成的一方岛屿。在刊笛梵耳之岛上,天空之主白狮索德与刊笛梵耳之主刊笛喀酋发生冲突,世女霂他们此时也正好到达此地,他们在这里短暂结识了与他们相识短暂的刊笛梵耳之岛居民尤溪,尤溪知道为了不让天空之主白狮索德将刊笛梵耳之岛毁灭,必须用自身将白狮坠入黑峡,连同自己将其完全封印,因为他自天生便诞生于黑峡,而他自身也正是拥有着封印黑峡的钥匙,尤溪便以自身为引将白狮索德与自己永远的封印在无边无际的山峡之中。

在踏上神庭,迎来最终一战之时,同行人大多惨死在高贵的神明的手中,但他们在最后仍是朝天呐喊着:“踏神庭!血洒空!百鸣颂!化不朽!观众生!何为奴!握其锋!皆可杀!吾至死!不为奴!此天地!歌其名!奉上天!至宣告!”为了推翻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高呼自由与死亡,来象征着他们不屈的主义。无数的生灵朝天呼喊,呼喊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归宿,最终以一个又一个的血肉,搭建出一条属于他们通往胜利的道路,一条宣告终结神明的道路。再这趟路途中所有人都彻底成长起来,都彻底认清身上的责任。最后,他们站立在由死亡所堆积的胜利之上,他们敲响胜利的钟声来告知这片残缺的天下,属于他们自己胜利已经到来了,此时所有的生灵都在哭泣,都在高呼,都在释放,这是来自解脱的喜悦。而世女霂他们注定将经历无数个这般惨烈分离的战斗,注定是悲伤的。

关于世女霂的战绩极少,不过最为著名的战役,也是值得歌颂的事件因是在颓废与荒废之丘上,与神明鍀卉的战役。鍀卉是神奴时代第二代众神之王殺邬钦点的护卫,他手中有名为执掌命运之天琴的古神具物。而此时的众人因上一场的战斗皆为无力,唯有此时的霂还是良好,当众人神情紧张时,霂拿出幻想所铸之理想弓。一发名为破想之箭的箭矢射出,鍀卉见此拨动琴弦,将箭矢抵挡。但而后发现霂这次射出一发箭矢,鍀卉将其抵挡,但刚才原本破灭名为破想之剑的箭矢重新凝聚,连带着将鍀卉的血液一同蒸发。之所以能够重新凝聚,是因为再次射出的箭矢名为铸想之箭。最终在霂与箬竑的引领下他们结束了名为神奴时代的悲剧。

结束神奴时代关于霂的事情并未结束,相反变的更为忙碌起来,不光要收拾神明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为即将发生的大统一做好准备。随后在神末时代的结束,箬竑在霂的协助下平推了各个种族完成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大统一。但即便完成了大统一,更加繁忙也更为复杂的事情也在等着霂来解决。各个种族间的摩擦与芥蒂,虽说他们在推翻神明时都可以发下心中的问题,但也只是暂时性的。每个种族都会对彼此产生歧视与不满,即便刚才同为战友,他们也不会因此放下种族间的各种问题,这也是最为繁琐最为困难的问题。在大统一后这个问题逐渐变得严峻起来,而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更是抓破了脑袋才真正得到解决。霂辅佐箬竑花费整整数百年的时间才完成对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和平,而因此功绩霂也被众生称颂为世女。在完成统一和平之后箬竑询问霂需要什么,而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给我一幅古的画像便可以了。”

想要一幅琉的肖像,这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但箬竑召集所有画艺高超之人却都无法描绘出琉应有的模样。当在场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甚至认为万世之王再给他们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之时,一位青年手持一只宛如星空的画笔,心高气傲的告诉箬竑他的这只笔能画出人心中所想之物,如果画不出那么必然是假的。箬竑虽然不喜这位青年的态度,但还是同意了下来,但青年还要求万世之王册封他为下一任万世之王,还有要求将霂赏赐于他。而箬竑听后当即拔出剑来,这其中的一点就可以让青年堕入永不轮回之地中,看着身旁的霂,便问其该如何处置。霂说道:“如若他真能绘出古的容颜,答应他又何妨,不过万世之王可就不行了。毕竟也是为了他好。”霂的最后一句话不知其何意。

箬竑听后只答应青年第二个要求,而青年听后极为愤怒,认为箬竑只是一个心眼狭隘的庸君罢了,但青年看着周围皆是蠢蠢欲动的王之护卫,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随后,他让箬竑搬出上好的座椅与宫殿还有极美的宫女来服侍他,说是这样才能绘出世间最完美的画像。箬竑看着这位青年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一阵恼怒,但奈何这是世女的要求,便只能敷衍般的答应下来。随后箬竑在青年所在的宫殿外布满了军队,只要一点不符合世女的要求,那么他就可以将青年拉入不可轮回之地中。青年在宫殿中光是游玩便蹉跎了几日,之后他才开始晃晃悠悠的作画。

拿出画给霂看,随后霂看着与琉别无二致的画像心中一阵高兴,箬竑见此虽然气氛但还是答应下来要求。但就在青年用其目光看向霂时,青年的动脉开始疯狂涌动,静脉开始不断扩张,右脑不断有犬牙鹰爪的撕裂,左脑则不断有蟒蛇的缠绕挤压,心脏则被蚂蚁与蚯蚓不断游走,他体内的排泄物开始不断倒流,从七窍中流出,而当青年将要晕倒时则仿佛有一双羊角与象蹄强顶着他的灵魂让他强撑下去,他的身体不断膨胀不断压缩,最后在箬竑惊讶与霂早有预料般的目光中青年化为一摊脓血,恶臭引来无数的苍蝇将这些吸食干净。而那一旁古神具物的画笔也在画完之后不知何时断裂化为散烟,消散在空中。并没有结束,青年来到一处名为不可轮回之地的恐惧中,黑暗中传来猫头鹰与乌鸦的低吟浅唱。黑暗渐渐浮现现出两道身影,一为是身长巨米的猫头鹰,不过他的身体却如熊般壮硕,身后则有苍鹰般的翅膀,他有三个头一个是猫头鹰,一个是丹顶鹤,一个是海龟,而每个头上有着如蜘蛛般的眼珠,他名为阿潚澧。另一个,有着巨大乌鸦的头颅,四肢有着如章鱼般的触手,被上有七个动物的头颅,他们朝天望着,头颅不停的如蜉蝣般浮动,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分别出现在七个不同动物的眼睛里,她名为阿噠鏐。他们两个互相望着彼此,用着如噪音般刺耳的声音交流,最后不知是完成了什么,看向青年,青年惶恐,抱着头颅四处逃窜。他的四肢不停掉落,最终全部掉在地上,四肢不见了。他的身体不停分割成肉块,而肉块散发出诱人的气味,青年仍不住了,尝了一口自己的肉。他开始不停发颤,当然只有他的头颅在原地发颤,因为他只剩下一个头,头不断臃肿,最终变成一块瘤,青年的灵魂飘散在其上,他全部看见了。青年坠入不可明示,不可言喻的终末之地,他将化为不可知物在这里游荡。

箬竑复杂的看着霂,说道:“您早就知道结果了吗?”,霂将画收藏其,宛如知晓一般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为了他好,用不贞之心绘画古的容颜,即使堕入永不轮回之地,也无法细数他的罪恶,而若他继续活在世间用不贞之心作画的话,想比会有无数恶念困住于他,这样的话也算是救赎吧。”此后经常有生灵见世女霂独自一人静静看着画。

在和平数年之后,世女霂静静看着遥远的地方对着箬竑说道:“箬竑,将我手中的戒指与圆环分别放在永不干涸的泉水中和永不凋谢的寒梅上,而后便需要你独自一人继续守护着世间了。”随后箬竑听从世女霂的嘱托,来到世间最遥远的河流洳祁川在其附近找到永不干涸的泉水,箬竑将不朽盛世之戒放入其中,待它彻底沉入水底与泉水相融合后便离去。之后他又来到地底里的无限花园,找到了一株永不凋谢的寒梅,将万物之源环放在寒梅上,箬竑宁静的看着已与寒梅融合的圆环。回到霂的身旁,箬竑见霂的手中怀抱着幻想之理想弓,之后对他说道:“箬竑将我放在一艘小船上,让我流过这片世间的山川、河流、云海与星空。”箬竑与霂来到绵延起伏的山川,而霂怀抱着幻想之理想弓躺在小小船只上,箬竑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逐渐远离世间的小船。

小船流过绵延起伏的山川,山川为她谱写开端;小船流过川流不息的河流,河流为她谱写过往;小船流过翻涌似海云海,云海为她谱写成长;小船流过璀璨孤寂的星空,星空为她谱写结局。最终小船自星空流向传说中的彼岸,而在彼岸的上空有一扇由理想做为门框,再由幻想做为门的本体,彼岸之门不知其宽不知其长,更不知其真,即使站立在彼岸之门的面前,它的距离无法凝见。世界古树生长在其门的附近,古树如旋律般摆动,再如深渊般深邃,越是端详越是陷入。树上的藤蔓如海浪般缠绕在古树身上作为点缀,从里面传来风铃般的悦耳,在彼岸之门的两侧匍匐着体表似琉璃翡翠的绚丽白鹿,而白鹿的双角上有其星雾与光芒伴随环绕着,白鹿像是一尊雕塑也像是一只活灵。

霂向着彼岸之门看去,一排排由古朴厚重的道路浮现于前,它如迎接般如此一般,他能看见彼岸之门却看不见真实距离。霂一步一步踏上道路,她向前走去,时代开始褪去,世间开始流过,万物化作一滴眼泪,从本源之中流落。时间啊,时间,如潮流般的时间,此时的时间流过啊,流过,终于不知更替了多少回后,霂看见了距离。原来如此啊!将心中所念化为现实,而遥不可及的距离也将可以看见。靠近彼岸之门时她怀中的弓变成打开这扇门的媒介。

霂将门打开后,她看见了一位男子静静站立在此处,男子名叫琉,为完成约定而站立在此处,而那此刻的约定也就此兑现了。琉望向了霂,之后他开始继续行走,而霂也跟随在他的身后行走,如一道小小的影子紧跟在其身后。什么都没变,尽管双方已远去许久,但只要有心中一束牵挂在。

在未相逢之前,这束牵挂是一根幼苗,在相逢之时,则是一棵夏日盛开之树。重逢时,由幻想所孕育出来的理想之花也终将出现在那彼岸的海浪前,而那拍打彼岸的星雾将会化为澎湃。我们的一生,如冬日般饱含,到春日般释然,我们回首往昔,彼方上的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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