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如今的兵役制度,与田赋制紧密相关。
大唐的军队,分为南北两衙。
南衙,就指府兵,隶属于尚书省兵部,分隶十六卫。
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闲时训练,战时从军打仗。
训练时进入各地的“折冲府。”
参战时自备武器和马匹。
不同家庭的实力不同,因此他们的武器和马匹也大不相同。
大多数府兵的武器都十分粗粝,马匹也瘦弱不堪。
同时,田地就是老百姓的命,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地里。
只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哪里能训练出什么名堂。
为了活命,有些百姓想尽办法,贿赂官员,就为了不上战场。
而北衙,则是私兵,永久服役。
主要责任是保卫皇帝和皇家成员,由皇帝和太子直辖。
北衙禁军的基础是羽林军,分为六个部分。
分别为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和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武军。
可以说,北衙府兵就是临时兵士,实力参差不齐。
在战场上,没有好的兵器和马匹,个人能力又不强。
就是拿来凑数的,能打就就大,打不过就只能等死。
因此,没有人是主动服兵役的,都是被逼无奈。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去,大概率就是有去无回。
而北衙禁军和十六卫,则是正规军,他们的兵器,装备都是由朝廷提供的。
说接受的训练也与府兵不同,实力更是高出不少。
因为齐王的改革,大唐的粮食产量已经提高,同时还有更先进的工具。
能解放出不少人力,若是能把天下的府兵培养起来,成为正规军。
那大唐的军事实力将会有质的飞越。
兵士的实力也能与先进的武器匹配,才是真正的泱泱大国。
“李尚书,不急。等齐王将推广粮食的大事解决了,在改革兵制,才更稳妥。”
“没有足够的粮食和军费,再好的军队也没有用武之地。”
魏征的说法,李勣也十分认同。
是他太心急了,光想着证明自己,忽略了大局。
只有先让百姓吃饱,才有力气战斗。
说清楚后,二人各自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朝廷都没什么大事。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
大家都喜欢窝在家里,轻易不出门。
再过半个月,就会下雪。
雪天路滑,按照惯例,李世民将早朝改为五日一朝。
朝廷内的事务也会大大减少。
虽然如此,但李治却时常前来拜访李佑。
他是长孙皇后所出,在身份上,比李佑高出一截。
他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只得随意的敷衍着。
同时,他也想知道,李治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李治的想法。
贞观十四年正旦,李世民在两仪殿举行了家宴。
除了被前往封地的成年皇子,在长安的皇子公主,以及皇亲都参加了宴席。
李佑,李泰和李治坐在离李世民最近的位置,享受着美食。
李佑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李治正看着对面偏后的位置。
他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容貌绝美的后妃,正在与他对视。
李佑一个激灵,伸手让子玥靠过来。
“去查查,那个戴红珊瑚头面的妃子是谁?”
子玥领命,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过后,子玥又悄悄回来,附耳禀报。
“殿下,那是武才人,虽然貌美,但不得圣宠,一直都默默无闻。”
李佑惊了,李治如今还不到十三岁,就跟武媚娘搅合在一起了?
这也太快了吧。
他记得历史上他们二人是在李世民病中的时候,才搞在一起的啊。
不过,李佑很快的想明白了。
若是按照历史,李承乾应该在贞观十七年造反,被贬为庶人的。
如今才贞观十四年,他就已经被赶去封地了。
也许是他的出现,改变的历史。
以后的很多事情,都不一定和历史一致。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正看到李治悄悄离席。
而武媚娘,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李佑不动声色的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他本想让子玥去,可这里是太极宫。
他一个侍卫,没有李世民的特许,是不得随意走动的。
而他就不同了,毕竟是李世民最看重的皇子,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引起怀疑。
经过近一年的训练,他的行动比过去敏捷多了。
走在路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悄悄跟在李治身后,七拐八拐,来到了武德殿附近。
武德殿靠近立政殿和东宫,如今皇后已经不再了,很少有人会过来。
再加上东宫没有了太子,除了一些打扫的下人,也很少有人会到这边。
再加上今日是家宴,整个太极宫大半的宫人被安排去了两仪殿,路上根本没有见到人。
李治走进武德殿,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将门虚掩。
李佑跟上去,从门缝里往里看。
还真看到了武媚娘和李治。
“晋王屡次派人送信,意欲何为?”
“武才人莫怪,本王之所以屡次送信,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武媚娘微微皱眉,不知这晋王到底想干什么。
见武媚娘如此,李治继续开口。
“武才人聪明貌美,按理说,不应该一直被父皇冷落。”
李治的话,刺痛了武媚娘。
她自诩年轻貌美,一心想成为宠妃。
可不知怎地,第一次侍寝后,李世民就没再招过他。
眼见那些比她年老,容貌不如她的嫔妃都晋升了,她心里十分着急。
如今她已身处深宫,已经没有另外的出路了。
若是再继续下去,这宫里就彻底没了指望了。
见武媚娘一脸难过,李治知道自己赌对了。
“父皇最不喜欲望过胜之人,刚才在席间,你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你内心的想法。”
“听说你第一次侍寝后,就没私下见过父皇。可见你在他心里,早就被贵为见利忘义之人了。”
听李治如此说,武媚娘更加绝望了。
她刚侍寝的时候,不过十四岁,满心以为会受到李世民的宠爱。
也不会收敛自己的想法,也许就是在那时,已经在陛下心中定性,他才忽视她的。
现在他已经快十七岁了,在宫中三年,受尽冷落嘲讽,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他看向李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