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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1168857
新作者vShMmB
N次元 类型2023-02-14 首发时间1.3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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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作者vShMmB本章字数:1.3万更新时间:2023-02-17 14:43:54

“开始了。”台上的个人影在暗处说。

他看了一眼老师,却只见眼镜上的寒光闪烁,老师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一同将按钮按了下去。

一时间警铃声大作,无数的灯光向两人齐射,红色将他们包裹了起来。光并不刺眼,他却仿佛见到了地狱中的恶鬼。

“我们放出了什么?”他问。老师摇了摇头,他从未见过老师如此疲惫,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不知道,总之世界各地都在干。”老师抬起头,他确实不知道什么,他只是一个教师,被叫到这里按按钮。

学生心中思绪万千,他的前十年过的没什么意思,可以说是糟糕,他本是食着垃圾,靠着别人的施舍度日的,直到这个老师奇怪地无缘收留了他,那时老师的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原来你在这儿……”学生用稚嫩的小手

摸着老师的脸,他那时只是觉得老师的脸好烫。

他的眼泪雨一般落下,奇怪,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干,只身来按了一下奇怪的按钮。

“老师。”他扭过头看向那人,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水珠:“今天是你生日吧,咱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找人给你订个蛋糕,在饭店里过个生日。”

对呀,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差点都忘了,学生却记的清清楚楚……

“过生日就是浪费,还有你的论文,都得需要钱。”更怪了,这些年他们的对话似乎一直停在孩子水平,没有一点进步。

“走吧,回家。”学生说:“奇怪,门在哪?”

老师一阵毛骨悚然,是啊,门呢?他四下张望,门被封上了?不,不如说根本就没有门!一阵寒气从地上蔓延到头顶,巨大的恐惧在脑中炸开……

血红色的灯突然闪烁起来,不过比起走投无路的可怕,这不算什么。学生在恐惧中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是人影么,太高大了,怪物!他摇了摇老师:“那是什么?”

老师强迫自己把头向后转去,他的脖子在巨大的恐惧下僵硬,身体紧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那是什么?是我们亲手放出了它。”老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剧,里面有一句台词:“我杀了我自己!”当时老师还不能理解,只当一个笑话,把他乐的不行,现在他理解了,理解了剧中人的绝望,自己的造的孽,自己还,还没人诉苦,真戏剧,自己的事迹会被录下来吧,被后来的新老师对天真的小朋友警告:“这个叔叔是大坏蛋,不能学他,他把一大堆的烂摊子留给我们。”不过能被记下来,真好,只有学生知道,他一直很胆小,他最怕黑了,他觉得被忘记了就是黑黑的,所以他宁愿被黑黑的记下,也不到黑黑的地方去,不过是被钉在耻辱柱上吧……

学生不敢上前,他想闭上眼睛,可大脑不断的告诉他把眼睛睁开,可恶!还有50米,大概是吧,虽然大脑这时是最不靠谱的……

“咱们去看看吧,总比等死好。”老师说,说着,老师牵着学生的手向前走去,他的力气不大,甩甩手就可以挣脱,可学生还是和他一起上前去了,尽管前面是怪物样的东西……老师的手很暖,暖得让人不想分开。

他牵着老师的手,大步向前。

时间慢一点,慢一点,就可以和老师再待一会儿,后悔吗?不后悔,后悔吗?后悔……

他猛的扑了上去——向那怪物。他大声咆哮,钢铁般的鳞片抱住了他,巨大的利爪放到了他的后背上,刮出一道道血痕,他痛若的大叫,血液从嘴中不断流出,那怪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上的鳞片大张,将学生刮的千疮百孔,他奋力的抬起头,睁大了被血污蒙蔽的双眼想看清那怪物的脸,却只见红雾漫天,他呻吟着,生命正飞速流逝。

怪物低下了头,张开嘴巴。

“是要被吃了吗?”学生想,粘稠的口水滴在了他的身体上,好似被虫蛹包裹。学生突然巨痒难耐,但身体却轻飘飘的。

“这是……回光反照吗?”学生现在连思考都十分困难,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每一丝氧气都是无价之宝,学生索性不再想什么,听力渐渐恢复,一声声钢铁的敲击声在耳边回荡。

“原来地狱是铁匠铺……”学生想。视野渐渐开阔,学生把眼睛张开,星星点点的已经凝固的血块掉落下来。

“这是……老师!”一道人影在不断的重复敲打的动作,学生把脸上的粘液抹了抹,只见老师正拿着一根钢管奋力敲打面前这怪物的后背,溅起的火星随着沥青般的血液四散飞出,为老师的脸上添上星晨。怪物的身体不如想像般坚硬,钢管的每一次落下都把二三鳞片击落,有的飞向老师的脸划出血红的道子,血成群的滴落,好像初晨的朝阳。学生想让老师停下,但从嘴中说出的只有一串奇怪的声音,好像破旧的手风琴中传出的沙哑的老人的哭泣,是啊,当时怪物身上刀子般的鳞片几乎把他的脖子切断,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老师似乎听见了学生的叫声,猫似的弓着腰向他走去,把手中的铁管攥的越来越紧,学生想叫老师不要过来,可从嗓子里发出的只有一丝丝怪声,老师突然狂奔起来,随后猛的一跃,将手中的铁管向怪物的头狠狠砸去,怪物将庞大的身体拱起来,双臂向前,以学生为中心形成了一座“堡垒”,将学生紧紧包裹起来,铁管重重砸下,金属的嗡鸣声在房间中回荡,铁管因为相互作用力倒飞出去,怪物的口中吐出了一口深红色的血浆,硫酸似的血浆在学生的脸上流淌,流过之处尽是一片血红,不一会又被怪物的口水修复,每一刻对学生都是煎熬,好似身处满是岩浆的地狱,岩浆好似烧开了的水在不断冒着泡,泡泡炸开,于是飞溅的岩浆把他的身体烧的千疮百孔,但恶魔又微笑着把他的身体修复好……

老师从未如此绝望过,世界仿佛抛弃了他,把他独自留在门外,那么安静,好似在宇宙深处,没有星星可以跟他聊天,没有可怕的怪物张牙舞爪的要把他抓走。可他现在只想看看学生,一眼也好……老师脱着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所脱臼的手走向角落,鼻子酸酸的,眼泪呼之欲出,可他没哭,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哭,以前每每看到学生哭就要求他讲出理求,常常因为这样学生却哭得更欢了。

“是我错了吗?唉,对不起”老师几乎要昏睡过去,眼前就是身披铁甲的怪物,所兴不去看……

老师的意识正渐渐消散,光点般的融入空气。突然,堡垒微微抖动,咔咔声传入老师的耳朵,老师用尽力气把眼睛睁开,堡垒正慢慢打开,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是……他吗?”老师扭动着上前,看清了被粘液包裹的学生,他把身体凑过去,把手搭在了学生的手上,一股温热的气流奔向了老师那死尸般冰冷的身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小时候的他们好像也是这样,学生总是和他一起睡,学生的身体很温暖,很温馨,很好……

不要睡!一种介乎于命令般的声音在老师的心中响起……

“为什么呢?学生的手很暖,很好。”老师不想起来,也无力起来,他仍然记得那时短暂的失去,而他现在只想握紧他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握住并非挽留,只是感受,感受爱他的那个人,感受他身体中流淌的东西,感受到有人爱他……

老师的身侧好像被轻轻地顶了一下,他艰难地转过头,本在口中的一潭血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流出,在由铁板组成的青黑的地面留下了一条条狰狞的树枝般的血痕,老师的几尽支离破碎的耳膜听到几丝沙沙声,他想睁开眼睛,可此时他好像深陷泥潭,眼睛上好像有石子样难受,他又感到什么东西顶了他一下,“学生……”他的思维似乎也无力了起来,老师用尽气力抱住了学生,可他满是刀痕般的手臂被尖刺忽然扎中,从手臂的森森白骨中刺出,被牢牢钉在了刺上,一股深入骨髓的痛在老师的全身不停流转,他几乎又晕过去,巨大的疼痛让他手中学生的温暖更加令他眷恋……

“咳!”老师的口中的血已疑成固体,他猛地坐起,脸上的某种粘液让他无法睁眼,刚要抬手抹去,他的心头一惊,已经千疮百孔的手臂竟还能用!胡乱地抹了两把后,他不可思议地看看完好如初的手,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他想站起来,可刚一起身小腹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又跌坐下来,低头看自己的小腹,冷汗不禁直冒,眼下,那头满身钢刺般的怪物正把他长满尖刺的漆黑的头埋在老师的怀中,像小猫一样地依偎着,只是因为身体巨大除了头身体还留在外面,怪物的力量掌握得很好,只要老师不坐起来就相安无事。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种情形特别熟悉……

老师只好呆呆地望着学生,他不敢再低头,他是不怕怪物的,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什么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怕怪物在与他对视时突然杀死学生,杀死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的腹部又一阵刺痛,随之钢铁翻滚的声音巨大地炸开——怪物翻了个身,老师的腹部又多了几个窟窿,怪物终于离开了他,他再次尝试站起来,可长时间的蹲坐让他的腿早已麻木,于是他又向学生爬去,他的小腹在地上拖行,老师的血快流干了,在地上浓稠地留下了油画似的夕阳的鲜红,他只想摸摸学生,他也不知为何,也许是那可笑的“保护”吧,洪水来时土地也想保护大树,但无论它把大树的根拉得多么牢固,大水也会带走拦腰折断的树干……

怪物突然站起来,向着老师和学生走来,可这次老师没有向怪物扑去,他累了,人的斗志是有限的,用多了也会用完,他只好再次爬向学生,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学生,学生的温度好像一颗小太阳,也许是他的身体太冷了,像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学生的身上……

“老师,醒醒啦……醒醒啦……”

“老师,再不起,我们就要死掉啦……”

老师睁开眼睛,刚刚他竟睡着了。他微微一愣,随即一把抱住了学生。

“老师,没时间肉麻了……”

老师突然觉得学生有点怪。学生指向了一个方向,他看过去,吓得怪叫了起来。

眼下,成百上千的怪物正如大军压境般浩荡地走来,每一步都随着大地的颤抖,黑压压的怪物如潮水般涌进,闪烁的红灯照亮了有些怪物的脸庞,像血一样猩红,它们的身体长满了黑铁般的长刺,面部却光滑无比,没有眼睛和鼻子,嘴小得像樱桃。

此时,那浪潮般的怪物突然停下,是刚刚第一个出现的怪物挡在了前面,那群怪物的首位好奇地伸出了自己的剪刀般的利爪,用爪尖点了点挡路怪物的光滑的脸。

“铛!”首位怪物的坚硬的利爪被挡路怪物一把捏碎,“叮叮当……”万千的碎片落下,发出水琴般的打击器声,随后,一双“利刃”便贯穿了首位怪物的头部,那挡路怪物狂吼一声,双臂张开,钢铁般的怪物被纸似的撕成两半,它背上的刺随着身体的崩坏噼里啪啦地落下,那两半尸体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血从凹凸不平的断面涌泉般流出,在挡路怪物的脚边流成一大片水镜似的血潭,挡路怪物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如挑衅一般举起了粗壮那双臂。

怪物又潮水般涌上,一齐嘶吼,像核弹爆炸般炸开,在狭小的通道中回荡,它们伸长了脖子,仰天长啸,这房间好像都要撕裂,而挡道怪物则跳入怪物群,钢铁碰撞的声音不停奏出,它的刀刃好像绝世的菜刀,怪物们的钢铁外甲像豆腐一样被划开,不断飞溅的长刺刺入怪物的脑子,有时还会一起贯穿两只。

挡路怪物挥舞双臂,像鞭子一样甩动,所过之处万物都裂成两半,它们的血在不断喷涌,流成了一条小河,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激荡起猛烈的飓风,像龙卷风一样不断把怪物吸引过去,随后斩成两半,风声流转,好像还参杂着忘我的狂笑和哀嚎。

怪物们的血凝在挡路怪物的手臂上,利刺和刀刃渐渐迟钝,但龙卷风仍然不停,吸入龙卷的怪物开始由被砍开变成被沉重的狼牙棒般的手臂砸开身体,支离破碎得被抛出,不知是哪个怪物没有被打碎,而是被钉在了刺上,于是挡路怪物一把抓起它,从腰撕成两半,用它的尸体猛得一刮自己的手臂,血块不断地从上掉下,随后又垃圾般地随意一丢,又开始了旋转。

随着最后一声狂吼,挡路怪物用自己的双臂向中间一砸,最后一个怪物的头颅被打爆,迸射出漫天的脑浆。

怪物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老师和学生,没了战斗时的英姿,老师才看清,怪物以一敌百,它身上的尖刺和鳞片都染上了鲜红浓稠的血浆,不知是别的怪物的还是它的血在不断涌出。怪物不知道的是,刚刚老师得到了一把枪。是学生交给他的,没时间思考这是哪来的了!

老师在阴影中颤抖着举起了枪,瞄准了一片暮光般红光中的怪物……

“砰砰砰”“砰砰砰”,老师换上了新的弹夹……

“砰砰砰”“砰砰砰”怪物的血液染红了老师的脸颊和衣服,怪物双腿被打成了碎块,四处飞散……

“砰……”“砰……”老师开枪的速度慢了起来,这次他粉碎了怪物杀敌无数的双臂……

老师无力地跌坐下来,任由怪物向他爬来,怪物扭动着身子,虫子一样。老师明白,怪物快死了。

那怪物像原来一样把自己的埋进了老师的怀中,老师诧异地看着它。

那怪物奋力扭过头用自己丑陋的脸面对老师。

它轻轻开口,声音无比柔美,和刚才的怪物丝毫不同:

“せんせい”

老师的身躯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怪物,又紧紧地抱住了它。

曾经也有一个人用日语叫他老师……

“喂,垃圾就不要来这了,老师。”一群人玩味的语气讽刺,像扔垃圾般把他扔出学校。

他倒在地上,那时下着暴雨,水在地面积了厚厚一层,他的眼睛与半只脸在水中浸泡着,他正值青年,有大把的年华,他不想一死了之,也不知自己为何活着。

“那就这样睡下去吧……”他想。

“不许睡,睡着了就起不来了!”一个威严中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响起。

老师擦着自己脸上和衣上的泥浆,摇摆不稳地站了起来。

“落魄了也要活着哟……”她的语气平和了起来。

老师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位少女,她正打着灰黑的伞,雨水在她的身边落下,像一位仙女,不染尘寰,她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扎成高高的马尾,她的双眸在暗淡的街巷中反射出有神的光芒,好像一双明镜。她穿着学生服,目测像一位高中生,还未完全发育的身体已经有了傲人的曲线,笔直的双腿亭亭玉立,有着学生特有的青涩。

她走向老师,脚尖轻轻点地,把伞伸向了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为老师整了整脏乱的衣领。

“我们走吧。”

说着,她径直走向了雨中,老师紧紧地跟着……

“到家了。”她转过头,冲老师咧开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这里,是你的家么……”老师收起伞,在门外抖了抖伞上的雨珠,眼下的房间大得出奇,奇怪的是家具竟少得可怜,像一间庄严的会议室,只有一张桌子孤零零的在房间的正中央。

“不,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她没有换鞋,直接走进了家中。

老师有点诧异,他并没有合租或住下去的打算,他平时都住在学校免费的宿舍里,但因为没有人选他的课于是就被学校丢了出来,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弱者是没有人权的。

他仍然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喂,别多想,我就是看你可怜……”她的精雕细琢的脸突然泛起一丝潮红:“加上,我想要一个人陪陪我……”

老师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样的女孩也会孤单呀……她自己一人住在大房子里,有时打雷她也会把头蒙进被子中,天黑时也会静静地害怕……

“不用脱鞋了,反正这里……”她突然怔了一下,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家中还穿鞋。

“是啊,这样沉寂的地方……”老师看着闪着寒光的大理石,心中不禁飘过一丝凄凉。

“应该吃饭了。”她熟练地拿出了电磁炉。

老师不断打量着自己的“家”和正在忙碌的女孩,他从前也会做饭,可自从当上了老师,好像剥夺了自己的生存计能,一旦学校把他丢弃,他将没有能力自己生存。他的心从未停止疼痛,他是一个要强的人,比起被包养,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不管是学校还是这个女孩。

其实老师明知学校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邪恶部门,他们以最优的待遇对待新人,对待无社会背景的人,后来这些人变得一无是处时,自己便踩着他们一步登天,他们吃着人血馒头,却还是露着血色的牙齿朝世人微笑。

“饭好了,来吃吧!”

老师走向了那张大桌子,和女孩坐在一排。他有些难看,他不习惯白吃白喝,何况这还是一个女孩。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吃的。”女孩淡淡地说:“你这样的人也不会喜欢吃别人的饭。”

“谢谢。”

老师夹起了一块白菜,放进嘴中:“做得真好。”其实老师根本没尝出味道,也许是心中的纠结和惊讶让他没有精力去感受那些,距离自己流离失所的时间不过刚刚半小时左右,现在有了一位漂亮的女孩给了他住所和食物,这是泡在水里时的老师最想要的东西,新的未来,对于他还无法预知。

“是,是吗……”女孩有点害羞,她自己一人孤独了太久,已经无味了。

“对了……”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跑到了冰箱边,小心地抱起了什么,又小跑回来。

“你要……喝酒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你可以喝酒吗?”老师下意识问道,他一直认为女孩是一个中学生,而中学生在他的认知中不能喝酒。

“我不是学生。”说到这,她低下了头。

老师看向了一个房间,里面满满的都是奖状,尽管上面雾蒙蒙的落了一大层灰,但各种各样的金色的奖杯仍然耀眼。这至少证明她曾经是个优秀的学生。

老师突然明白了,这个女孩缀学了,原因自然是沉重的学费,她曾经也是个学霸,也是有着灿烂未来的女孩,她也曾坐在温暖的教室里……

他知道,被迫缀学对一个高高在上的学生是个多大的打击,他一直认为女孩很有钱,然而她只有一座空房,而她则守在这房子里,一无所有。

女孩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她一直装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事实上,她成功了,她是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皇女,她有着美丽的皮囊,超人的聪慧……不过,现在她只是个落魄的小女孩……或许她曾经有看自己的家庭,她以为只要自足够优秀就可以征服这世界,她的家中曾经也曾摆满了种各种样的家具,最重要的是有看那缥缈的“生机”。

她突然拿起酒瓶,对着瓶口仰头大口喝了起来,这是一瓶红酒,鲜红的液体顺着女孩天鹅般的脖颈流入肺腑,不时滴落的不知是酒还是泪,她的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翘起,被泪浸湿,她的柳眉微微皱紧,好像在述着不甘……她的手此时青筋暴起,紧紧攥着酒瓶,好像要把它捏碎,又好像要留住自己最后的东西不被夺去。

“当”酒瓶被重重砸在了桌上,老师吓了一跳。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他不知这个女孩都承受了多少,他也没有资格去安慰女孩,像他这个被校方圈养的人,是没有能力和资格去体会所谓“辛苦”的,他自从大学毕业就没有上过一天的课,无论是给学生们还是给自己。

“呼……”女孩气若游丝地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梦想啊,”女孩停了一下,像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本去谈所谓的“梦想”呢?梦想永远是成功人士的通行证,而一无所有的人是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的,于是她改口说:“我想要的呀,就是上大学。大学的生活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女孩自顾自地重复。

“你会帮我的对吧……我有钱,我能去赚钱……”

老师不敢插嘴,如果他这时突然说出大学的实情也许会伤了女孩的心,其实没有高中学校的证明,她根本上不了大学,而她是自主退学的,学校大概率不会要她回去,即使有钱也没用。

老师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知道这很难,总之我们是师生了!放心,高中的课我会自学的,到时候你只要承认我们有这层关系就行。”女孩趴在桌子上,抬起头仰视着老师。

“好了,剩下的酒归你了,学生是不能喝酒的!”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摇摇晃晃地看着老师。

“せんせい”她轻声呼唤……

凌晨三点。

窗外的夜色正浓,“黑暗”如墨一般流淌,星、月、夜刚刚热闹起来。

女孩从冰冷又坚硬的地板上坐起来,穿上了一身丑陋的工服,这种衣服虽跟漂亮搭不上边,但是绝对的耐用,它是由粗麻制成的,穿在身上像身穿一块铁板,让人做动作变得十分困难,像穿着一身装甲。她却很轻车熟路,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家门。老师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其实老师十分清醒,女孩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不过他没有做出反应,

“姑且就当我睡着了吧……”

老师不知道他起来有什么意义,就算叫住了女孩又能怎样?他人想干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做出改变。

“别装死了,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和职位。”

“来了。”对于女孩猜出他没睡他并不意外,这种事一般是先说一声别装了,就算别人真的睡觉了也会被叫醒。

走出门处,顿时两人就被黑色笼罩了,正好天阴,连那一点可怜的月光也被无情地遮住了,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面前的人仅仅靠一丝微弱的热量来确定,假如突然换了个人也不会被觉察。

“牵住我的手。”

这次老师没有窘迫,而是一把紧紧抓住了女孩的手。老师顿时吃了一惊,女孩的手像纱纸一样粗糙,他无意地不断抚摸着女孩的手,手的关节处已经覆盖了一层老茧,老师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没想到了她能去干这么苦的活。

“我从前在这里的一中,他们的校规很严,每个人都需要全年穿着校服,戴着名牌,谁都不例外。每个人的身份是由自己的名牌决定的,只要有名牌,你可以是任何人。”

女孩的脚步渐渐快了起来,老师都有点跟不上她的速度,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还很少有这样深海一样寂静的地方,没有一丝的亮光和声音,像回到了原始时代。

几乎所有的下潜行动都会安排双人,因为在深海是绝对的无光无声之地,所有的感官也被厚厚的潜水服所封锁,就算鱼们从面前游过去也很少能感受到,如果不动起来和死人或植物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一个人下潜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疯掉,有两个人还能相互照应,现在老师也是如此,他从小在城中心生活,夜晚也灯火通明,就算到了学校也只是离郊区近了点,现在他只能感觉到走动带起的风声和女孩的温度,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同时老师还十分好奇女孩为什么能看清路,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女孩拉着他,在黑暗中没了外表因素女孩好像从前老师的母亲,她的母亲也曾拉着他走在路上,这是他少有的感到有“母爱”这种东西,每一个臭小孩都恨过自己的父母,离家出走也是一种常态,老师也离家出走过,其实大多孩子所谓的“离家出走”是一种将家人关系归零再重新铸造的方式,当矛盾无法挽回,只有毁灭才能迎来新生,大多孩子们归来后会得到父母一时狂热的爱,可这种“幸运”很可惜的错过了老师,当他回到这个熟悉的家时,母亲的尸体已经冰冷了,“父亲”也刚从窗口一跃而下,而他无法用自己的无助的小手去挽回父亲和母亲了,实际上,老师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衣角,大多人说,是他的父亲家暴打死他的母亲后跳楼自杀,这种说法倒也适合那些无知者,但老师知道这不是事实,因为楼下根本没有他父亲的一根毫毛,而且他的父亲根本不穿那一身他所见的黑色皮衣,那是很有辩识度的衣服,从前西部的骑手和牛仔会穿一种上面打了层厚厚的蜡的衣服,这种衣服极不具有柔韧性,只有穿得多了才会变得柔软,而那个跳楼的男人的衣角飞舞,明显是穿了很久,他的父亲不能在家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穿吧?所以他的母亲大概死于他杀。

可笑的是,第二天警就抓住了老师的父亲,他的父亲的后半生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在意为什么老师的“父亲”跳楼后还没有摔成一张薄饼。

老师一直都把自己的家世藏在心中,不对任何人提起,他觉得跟别人说也没有用,顶多换来几句虚伪的安慰。

“到了,我工作的地方。”

眼下是一片建住工地,砖头堆成小山样,尘土飞扬,只有一间小屋中有一丝亮光。

“学看点儿,别像只小鸟一样幼稚。”女孩说道,老师虽然只能看见她的一个朦胧的轮廓,但已经能想像出她满脸俏皮的样子。

女孩一边走向小屋,手一边解开了什么。

“老板,我来了哟——”女孩把自己衣服的拉链向下拉了一点,露出一抹春色,她的长发倾泻而下,把自己的胸部微微遮蔽,像草丛中的一枝小花,露着丝丝诱惑。

坐在小屋中的人满脸淫笑,把手偷偷伸向了女孩的胸口,女孩笑着握住了那人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露出的朦胧的乳沟上。

“老板,那件事怎么样了……”她继续用勾引的语气说,在屋中的人没说话,还在猥琐地看着女孩……

女孩转身,走回到了老师身边。老师好像看到女孩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其实他猜到了女孩“色诱”包工头的事情,不过没说出来,他不知道就算自己安慰女孩又能怎样,不还是给女孩徒增痛苦?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工人”

老师有点吃惊,他虽向来不守什么“女德”或“男德”,但还是觉得女孩让包工头揩油才换得一个工人的身份有点吃亏,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悲凉,女孩竟也懂这么多,在他心中,这女孩虽不是圣女般纯洁,但也不会做出所谓的“出格之事”。他从没有怪罪和无法直视女孩的想法,但他总觉得女孩无奈地做出这种事是对女孩的亏欠,有人要为其付责,可是是谁能付责呢……

“我要工作了,你可以四处看看,晚上来接我。”女孩说着,搬起了一摞红色的砖,她的腿被压得打着颤,女孩咬了咬牙,强行搬着砖走了起来,血色的砖粉飘然落下,染红了女孩精致的脸,像藤蔓般蔓延。

血色的藤蔓,把女孩禁锢在了尘土之地。

“这么黑我不摔死都是好的吧……”老师说,转身遁入黑暗。

老师看到阴云的边际有一丝月光,于是便看着那点光走去,老师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没有星的夜空,还是夜空吗?”老师想着,星空之所以是星空,是有着星的存在,学生若是没有了“生”这一职业,那么“学”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没有了一个载体,那么人们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呢?

老师不远前的胡同中传出了光亮和微弱的声响,在无声和黑暗中格外碍眼,老师笑笑:“想必又有哪位不幸的人在被开心的侮辱了……”

“大多人们都有一个巨大的误区——他们开始定义所谓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但如果它真的存在对另一方就是绝不公平的……”

“谁又知道那些卖肉的人的开心与否呢?谁又能在乎他们那些一无所有之人呢?买家得到欲望的解决,卖家得到他们想要的钱,公平交易,有何不可?”

“他们那些自诩的善恶不过是他们与所谓善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是有权者为弱者扣上的帽子。”

老师双手插兜,仰着头若无其事地从光亮处走过,他悄悄余光看向昏黄的小巷,有一群穿着青绿色校服的人正向一个女孩逼近。老师注意到了他们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他们的编号和姓名。

刚刚他听女孩提起过,没想到校霸也同样遵守这一规则。

“只要你有名牌,你可以是任何人。”老师反复品味着这段话。

不久后,他径直走入小巷。

昏黄的灯黄晃悠悠地落下,把漆黑的人影染得昏黄,在残破的砖墙上,零零碎碎的砖渣掉下来,一双手臂将一个女子按在了墙上,他的目光如蛇般在女子的身体间游走,月色没能到达这里,夜间的唯一的可以观察到这世间的便东西没了,没了约束的人可以做出任何事……

一个人影忽然间烁在巷口。

“喂……”

说到了一半老师突然怂了,他本来想好了一大串话,像:欺负女孩子有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这样的傻话,但看着这群一个胳膊就比他的脑袋粗的肌肉猛男他实在是没有信心去活下来……

“啊……啊……哈……”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那群壮汉向他走来了!灯光照亮他们的半张脸,那坚实的肌肉像一个个山丘,好像一个用力就要把校服撑爆了似的。

为首的一个走到了老师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看这头“小羊羔”。

“我想有什……”老师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一记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扎扎实实地轰在了老师的面骨上,顿时他的脸皮如水面般荡出了波纹,这记拳带着老师向墙边冲去,直到老师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无数的残渣落下。

老师根本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讲理,他本来连怎么还击都想好了……

老师的脑子受到重击,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扶墙而起,头像灌了铅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又一个壮汉走到老师身后,趁他弯腰扶墙的工夫猛地一跳,骑在了他的肩上,一个接近200斤的人一下便将老师压倒在地。

“他还听得见吗?”领头的那人说,但脚还一直在踢看老师。

老师感觉的喉咙像被水灌满了,只能用鼻子免强呼吸。

“不管了。”领头人说着:“打他。”

顿时几人一拥而上,对老师拳打脚踢。

“像你这样的英雄我们见多了,最后还不是被我们丢进海里了?哈,你猜那被救的人说什么?哈哈,她说一个多管闲事的废物,我们继续吧,哥哥。她叫我哥哥,叫想救她的人废物!为什么呢?让我想想,好像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吧?如果那人救了她又能怎样?不还是要继续找人赚钱?”领头人说。

“哈哈哈,看吧。”领头人蹲下一把将老师的头拽起:“这个人真的想被救吗?她让你救了吗?”他撒出一把钞票,女孩呆呆地愣在那,无动于衷。

“好了,放了他吧,打死了麻烦会更多。”领头人一挥手,小弟们立刻撤到旁边。

“作为交换,亲亲我的鞋,怎样?”他嬉笑着,把脚伸过去。

老师第一次犹豫了,心说虽然尊严在他的内心中只是智商税这样的东西,但是鞋真的很脏……比他的心更脏,而且舔鞋十在是太没格局了,如果让他吻吻的手指还差不多,不过不舔好像还会暴打他一顿,比起这个只要舔后你不说我不说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他们大概会说出去吧,虽然舔完了舌头上的泥只要漱漱口就没了,或许都不用漱口,光咽口水就能洗下去了。

老师双手撑地,头微微向那人的鞋子伸,一会伸过去一会缩回来。

“看他还真要舔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笑声。

“哈哈,告诉你吧,你的小算盘我都知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名牌吗?然后冒充我?看着,记住了吗?”领头人抠下名牌,在老师的面前摇晃着。

“什么?就这么轻易让给我了?有它我不就是这个混混头目了吗?他会这么轻易让给我吗?或者说她说的那句话是错的?不对,是我错了呀……也对,就算校方承认我是他,他们的小弟们也不会承认的……”老师想,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不甘和愤怒。

“用不用我们读给你听呀?”领头的人说,随后摆摆手示意走了。

一切归为了沉寂,像深海中的深渊一样寂静,那无力电灯仍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奋力照亮了自己的周围,可这一点微弱的光,只是能照亮它自己罢了,它的电力会越来越弱,最后直到连自己也点亮不了,它只看到过它照亮的一块地方,所以它一直以为它所照亮的那可怜的弹丸之地就是整个夜晚,它从来都很自豪,它认为自己点亮整个世界,它认为自己是一位英雄……

“她骗了我吗?没有,是我自己骗了自己啊……我太傻了吗?我就知道……这种感觉,真讨厌呀……像在当时的雨中,真凉啊……”老师想,他感觉自已的肺部被肋骨捅破了,大脑紧急为他分泌了肾上腺素,让他的没了大多痛感,但生命流逝的感觉让他几尽吐出来。他的双目通红,已经看不请什么东西,耳朵也听不见什么声了。

老师突然感觉身体一轻,明显被谁背了起来,是一个身体香香的女孩,长发微微搭在了他的脸上,跟“他的女孩”的感觉很不一样,这人的身高没有他高,他的双脚还拖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

这女孩是要被强暴的那人,老师的是对不起对她说的,他其实从没有想法去解救女孩,他来只是为了看一眼混混头目的名牌而已,如果可以他甚至可能加入混混的强暴队伍,而女孩却要背起他,老师自认是个人渣,他对于自己的邪恶和罪过一点也不感到愧疚,但现在有一个人把自已的邪恶当成了善,还为其感激……好像她像狗一样捡钱时是为了自己一样,他背负不起这样的负担……

“原来也有人是值得守护的……可惜我是个与他们的正义背道相驰的人……”老师想。

“你没必要救我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个像乞丐一样的,可能还不如他们……如果你要把我送去医院还是算了……把我随便扔在路边就行……总会有傻子把我送进去的,正义不是我们这些人所有的,你看你有了钱后才可以让所谓正义的行为实现,帮帮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更好……比如你自己……”

老师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他从小的“人生原则”和三观有了一点动摇,现在真的有一个可怜人去帮助一个更可怜的人,正常来讲“可怜”这个丧家之犬只会去让人的本性放大,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可怜的善人只会落得一场空的,我们是同种人,就应该勾心斗角,到时候你把我的器官到黑市上一卖,你就发达了……放心,没有人会怪你……所以也不用自责,要是我的话你早就被卖了……同是一种人你我的思考方式没什么差别……”

“你怕黑吗?我从前怕,现在也怕,你大概不会怕的……我从前见到过光明,见过灯泡的蛾子会不停得向太阳飞……我见过光明我就再也遁不进黑暗了……”

“这是……哪……”老师突然出现在一个十分黑暗和冰冷的地方,他的身体动不了,但一只茧中的蛾子。

“我的父母在我刚上高中时死了,死在家里,是被一群小混混砍死的,我想他们就是为了寻找一些刺激吧……多么单纯的理由……”一个女孩坐在老师身旁,轻声说:“我没钱,没有钱去埋葬他们,只能任由他们烂在家里,最后是因为太臭了,被另一群人发现了,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给他们找个归宿,我不知道怎么办,那群人便陪我去……”

“我感觉他们真好,我想追随他们,又恨恶时的他们,我向往光明,又仇恨它的背影处,就像要把洒在起的糖和盐分开一样,怎么可能?我一样上着学,学费是陌生人匿名给的,一定是他们!我不知道为什他们帮我,是为了填补自己心中的罪过吗?”

“为什么人们自诩看透世间?为什么他们那么无义?为什么是所谓的恶人更善?为什么恶的周围一定没有善?没有无辜?”

女孩突然住口了,她摸摸自己的脸上,已有泪滴滑过。

“谢谢你,起码你与他们背道而驰。”

说罢,她便走了,把一沓钞票放在阴湿的手术室里。

老师一直都在听,虽然他看似昏迷但脑子十分清楚,女孩大概用着“他应该听不见吧?”的心理说话。

“我就是你说的他们啊……”

“说实话你应该可以动了。”一句从黑暗中传出。

“我虽是无证行医多年,但也十分惊奇于你的伤,打你的人十分专业,一看就是故意下手轻了,伤口看似严重,实际上只是皮外伤。”

“你可以走了,钱虽然多了,但我是一分也不会找你的。”

老师晃晃悠悠地起身,从阴暗的房间中走了出去,夕阳浩浩荡荡地洒在地上,像红酒一样荡出五彩的光芒,他的身形摇曳,像一片枯叶,红色的枯叶和红色的地面不是很配吗?叶子在自己人生中最烂漫的时候凋零、落下,此时的它们才懂得了春和夏的美,它们才会去想、去感激春的大风和夏的大雨,去怀念春的生机与夏的澎湃,它们说:“孩子们!好好享受春夏吧!”可惜没人听到,它们只能带着自己透彻的思想沉入大地了!

小巷里的那盏灯,还不知它是否亮着,它倾尽一生的奋斗与努力,还不如别人的一点余热,它闭上眼睛,不再在白天张开,到了夜晚,它说:“啊!我真伟大。”可是它只照亮了自己,它的光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像水面的波纹一样个不定,它消耗着自己的寿元,却只把自己照得发烫,到了朝阳升起之时,它又紧闭双目,不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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