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解决了，于笙闲着也是闲着，便打算先去做蛋糕了。

反正不管明面上几个孩子和关琛如何，至少心底里估计不管她在中间怎么牵线搭桥，双方关系都难以轻易好转。毕竟孩子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而所幸关琛并不计较这些。

既然如此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了，左右关琛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等县令他们夫妻过年回来，就可以摆脱他了。

见于笙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其他孩子这才收回视线。

而于笙一离开，他们也纷纷当关琛不存在似的，各司其职去了。

老大老二都在忙着实践书中的东西，老三拿着根树枝在院子里边看书边写策论，老四左手叶子右手石头，在拨算盘一样地嘴里念念叨叨。

关琛勾了勾嘴角，也不和一帮小孩子计较。他正好出门办点事，看能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人都散了，只有小五一个人不得趣。她想要几个哥哥陪自己玩，但也知道他们是在忙，并不敢打扰他们。她其实也想为家里做点事，但是她年纪小，又是女娃，总是被放在照顾的位置上。

小五总是在想，她能做什么有用的事。

因为于笙把捕鱼的办法告诉了村民，他们都提着鱼篓和鱼线钓鱼去了，河上一时很热闹，凿冰和交谈的声音都能传到于笙家这边。

小五静静地听着，脑子突然一亮光，觉得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

前几天于笙带着几个哥哥去凿冰捕鱼的事她很清楚，也知道那样做为于笙解决了大的麻烦。如果她也能捕到鱼的话，那娘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着，小五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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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冰面上，百姓们嘿咻嘿咻的开始砸冰，砸出一个洞后，按照于笙的方法，开始抓鱼，果然很快就抓到了。

村民们看着收获满满的木桶，一个个红光满面。毕竟这个冬天再也不愁没有鱼吃了。

在河面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里，小五一个人“哼哧哼哧”地在抱着石头用力砸冰面。

她年纪小，力气不大，按理来说应该是砸不中的。但是她自己也轻，冰面是没砸中，她用力过猛，整个人一个不小心受力后退，一头跌进了别人砸的窟窿里。

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没入她小小的身子，巨大的恐慌在瞬间笼罩住小五，“救命！”

她不会水，而且水温冷的她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附近村民的注意，一声惊呼，“有人坠湖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小五落水的窟窿围满了看戏的村民，却没人下去救人。

开玩笑，千里冰封的天，河底的温度几乎瞬间可以把人冻伤，谁敢冒失地跳下去救人？

随着小五落水时间的加长，她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小了。

这时，一道疾风倏地跑来，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村民惊呼一声，纷纷探头，“跳下去了！”

“那是谁啊？”

……

“还能不能捞起来了？”

“都这么久了，估计悬吧？”

村民们各自嘀嘀咕咕地议论着，眼底有些忧心，但是更多还是对无关自身的漠然。

不过幸好很快“哗啦”地水面泛起水花，再一看，男人已经拉着小五上岸了。

“他们出来了！”

“还真捞起来啊？”

“水性不错。”

……

村民继续议论着，而关琛一从水中出来，就将跳下水时脱掉的外衣裹在李长欢身上，带着她快步往于笙家赶。

李长欢缩在他怀里，抖着身子，被冻得嘴唇泛起乌紫，眼睛闭得很紧，像是已经晕死过去了。

回到于笙家，于笙看见小五这个样子，差点气得倒过去。

她没想到就她做蛋糕的一点功夫，孩子就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

但她也来不及发火或者追究原因，赶忙将小五带到屋子里，换下湿衣服之后立即给她煮驱寒的药，时刻盯着看小五会不会发烧。

不过应该是关琛救得及时，在于笙将李长欢照顾好之后，她很快就不再发抖，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现在也还不能完全放心，估计之后才会有反应。

于笙再次探了探小五额头的温度确定暂时无碍之后，起身出了房间。

关琛正在外面做着杂事，听到于笙出门的动静，起身回望，“如何了？”

关琛这副样子倒是有点像是孩子父亲在关照一般，于笙浅浅愣神一秒，随后很快答道：“现在还好。”

关琛点点头，不等于笙主动问，就将今天他救下小五的全过程说了出来。

于笙明白这都是意外，心里恼火明明和李长欢说的多次要注意安全，但她居然还是自己跑出去河面凿冰。

关琛看出于笙心思，想了想低声道：“不要怪孩子，等她之后大点再说吧。”

小五的性子乖巧，也不贪玩，他们都明白为什么她要自己跑出去凿冰。

于笙照顾孩子照顾得心中疲惫，不想和关琛过多讲心里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夜里，小五果然还是发起了高烧。

于笙在她边上照顾着，而小五做着噩梦，总是时不时呓语。

她再也不敢钓鱼了，再也不敢来冰面上了。

当掉下去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娘，也再也吃不到娘做的美食，还有她还没来得及吃的蛋糕，想到这些她就心里难受。

冰冷的湖水将要把她淹没之际，是家里那个他们都讨厌的男人救了她。他就像是一个英雄一样，把她救上来。

李长欢完全逆转了对他的坏印象，上岸的时候紧紧搂住他的手臂。

她对这个突然住进家里的陌生男人，生出了好感，有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娘现在虽然对他们很好，可是有时候他们也会好奇爹的感受，娘说爹早就死了，可是这个人，却让李长欢体会到被爹爹保护的感觉，十分安稳。

“爹爹……”

“爹爹救我……”

于笙正恍惚想睡，突然一听到这样一声，脑子渐渐清明的同时，心中也万分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