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若是将寰宫的那两副老方带出来，别说康王丢的十万两黄金，就是再来两个十万两，那些达官贵人也是愿意买的。寰宫第二任令主的柏木棺，內刻生死两星君、外刻阵法符文，可保尸千年身不腐，度灵魂上达九天；寰宫第三人令主的松木棺，內刻阴阳八卦，外刻”山川海域、花鸟鱼虫，可助入殓者超脱五行之外，免受轮回之苦。啧啧啧，这是多少个十万两啊！”李霁月说的一脸陶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凭你那小小的惩奸堂，能带着棺木全身而退？恐怕连医谷也无法幸免此难。还有，你加入惩奸堂不过三月，可曾见过他们堂主？是否知道他的为人？”

李霁月摇头

“既为调查清楚便鲁莽加入，又从未想过后果，也不曾见过惩奸堂堂主，都不知道在替谁卖命，便把脑袋交了出去”

“惩奸堂惩奸除恶，为万民立立命”李霁月不服气道

“为万民立命，万民是谁，是那些流民乞丐？还是背后操纵之人？百姓可曾知道？”

“那些流民称我们为活菩萨、乞丐叫我们作救世主，至于百姓，他们安居乐业，自是不需要我们救济的。”

“活菩萨？救世主？你可知有多少是他们的暗桩、爪牙？你身为药医谷弟子，不去问诊治病，反倒做起偷鸡摸狗之事。真是丢尽了你师傅云石先生的脸。”公孙昭气笑了。

“我没有丢师傅的脸，百姓的病多为劳累所致，流民乞丐的病则是饿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反正他们也吃不完，不若分为流民乞丐，让他们有可活。”

“是，世界上不乏有些人需要救助，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看看那些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年才换来的温饱，那些乞丐流民伸一伸手便能轻易得到，这对劳作者公平吗？那些官员富贾家养的家奴也好，雇佣的长工、短工也罢，不也解决了很多人的温饱问题，北方的冬天无法耕作，粮食不够的人家便去官员富贾家里做工，既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每月又能换得几文钱供家里人使，他们难道不值得敬佩、同情？”

“我们只是教训教训为富不仁的富商和贪官污吏，并未染指清正廉洁的官员和仁商”

“那你可知，你们一把火会掉了多少家庭，你们声东击西，烧了西厢房，抢了银财，那些看守的人因此丧命，他们的家人痛失所爱，妻子失去丈夫、老母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父亲，整个家庭岌岌可危，少了大部分的收入又因精神创伤他们会无力劳作，最终沦为流民乞丐。而你则是悲剧的制造者。为什么之前惩奸堂不向吉凌空下手，偏要你去做，真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了得，不过是人家拿你顶缸，事情败露之后再哭天喊地让你心甘情愿背罪，再三保证一定会救你出来，待到行刑之时便派个小虾米前来诉苦，或者假装截个法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自在逍遥呢，事后他们既获得了好名声，又可全身而退。”

“不可能，惩奸堂是是京城最有正义感、最讲义气的帮派，不可能利用我们。”

“哼，你最好不要再回惩奸堂，也召你的两个帮手莫要再待在那惩奸堂，跟在你身边，免得他们以此来要挟你乖乖就范，罪名定下谁也不会替你翻供，到时候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哼，你是官府的人，自然瞧不上我们江湖中人，向着官府说话，你不必挑拨离间，我一点也不信。”

“你以为寒门士子、农家子弟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改变不公平吗？他们拼命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制定秩序，维护秩序让更多的人被公平对待吗？他们初心不改、负重前行就是为了遭你洗劫？你不过初入京城，很多你看到的都是别人让你看的，你可曾用心感受过。”公孙昭越说越慷慨激昂，看李霁月低头不语，不由柔声道：“你以为惩奸堂出京是为了避祸，他让你们三个先走，再以抓捕叛徒为由出京，你那两个护卫现在恐怕已经落入他们手中，而你的求救信，不过是为他们指明抓你的方向罢了，你若不信，大可换一张脸，且看他们如何分说。”

......

“你怎会知道云石先生，又怎知云石先生是我师傅。”

“你布包上的图案与云石先生的相同，他曾救过我，我便不能看着他的蠢徒弟蠢死。”

“骗鬼呢，我师傅已有二十年未下山了，怎么可能救过你，瞧你也不过弱冠。”

“22年前家母生产困难已有两日，恰逢云石先生路过，我才得以平安落地，只是拖的太久，家母最终撒手人寰。”

“你当时还那么小，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家父说的”说着便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玉壶，绳子系瓶颈处，瓶身有一个小图案，确与布袋上的相同。

“冒昧问一句，那个...不搁吗？”李霁月指着小玉壶道。

......此时公孙昭的白眼儿已经翻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