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黑气，或者说毒，它似乎由一些特殊的物质混合而成，有的物质来自灵材，有的物质来自三种兽类的精血，还有的成分我辨认不出，但可以肯定它们都出自尘世，不过为什么它的气息如此诡异，像是……外界之物。”

女子目光看向风扬，世外之物，自然是世外之人的嫌疑最大。

“是我的一个对头，我不知道祂在什么地方，不过祂的使者经常在青州出现，想来爪牙已经遍布尘世了。”风扬回答。

“祂赐予那些人祂的力量，而祂同样来自其他世界，自称为‘神’。”

风扬打算和对方讲清楚，如今的傀儡毒已经超出了他的应对范畴，他需要帮手。

“不可能，七神都只是传说，什么时候又冒出其他神了？”

女子觉得风扬在胡说八道，“神”在尘世七国的传说中高不可攀，正因为他们的旨意七国才能建立，近古时代正式开始，尘世迈入了新的纪元。

“我不知道祂是不是真的能和尘世传说中的七神相比，不过祂的力量确实毋庸置疑，如果祂降临在尘世的话，我觉得没有人能把祂阻拦下来。”

最终决战时的异神还远远未曾恢复到巅峰，但即便那样也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阴影，到了最后风扬也只能想到将祂放逐而不是消灭，他和风珂的力量和异神一脉相承，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到底也只是祂的复制体，力量不可能能超过异神本尊。

“你别太小看尘世，以为归一境便是尘世的天花板了，你所见的不过是水的表象而已，水面之下的波澜远比你想象得更多更可怕，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幻灵之森地底之下可是封印着一头七阶的灵兽。”

风扬听出了她的意思，她在告诉风扬哪怕强如七阶灵兽如果不遵守规则也难逃被镇压的下场。

不过，异神如果只是七阶的水准如何造出六阶的使徒呢，还一下子扔出不止一人。

风扬有理由相信，最高阶的使徒已经快逼近了他巅峰时期的战力，异神远比在上个世界时更加强大。

最坏的情况，刻印一共有一百道，异神作为掌握异力的最高神祇，如果真正达到完全形态的话确实有同时掌握一百道刻印的能力。

“你别小看我的那个对手，我觉得哪怕是八阶灵兽或者九阶灵兽可能都不是祂的对手。”

“哼，如果祂真的是神的话，我承认十阶灵兽也不是祂对手，不过如果祂真的是神，那也作为祂对手的你……是不是也太弱了点？你应该打不过七阶灵兽吧。”女子不服气地说道。

“十阶？尘世应该不存在那个层次的生灵吧？”风扬问道。

“尘世即便水再深，也肯定没有那个等级的生灵呀，不然那还有什么七国，天渊，各种兽类割据地域，肯定全被推平了，不，不需要十阶，八阶应该就能做到了。”女子说道。

风扬讶然，看来这幻灵之森的王对于尘世很是了解的样子。

“既然如此，尘世也还算不错，你为何要执着于前往其他世界？”风扬提问道。

“你懂什么，尘世只算通天河上的一座礁石罢了，在太古，远古时期，或许可以称得上大一点的礁石，但如今它已经在水流的冲刷下变得腐朽，一些部分更是从原本的石块上崩落，坠入了通天之河，我已经能预见这方世界的结局，必是被湍急的水流冲毁，化作碎屑沉入无底的深渊。”

“不论是精怪，虫族，三兽族，甚至是你们人类，彼此间的任何争斗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内耗罢了，与其打来打去，不如想想做些什么来让尘世这块礁石变得更稳固。”

“但争斗的因子已经深入你们的血脉，传递了何止千代万代，我对制止你们不抱任何希望，因此只想早日离开，前往层次更高的世界修行。”

女子的语气有些无奈，为何尘世归一境以上的强者这么少，甚至都见不到一个，其原因就是他们都去往了其他世界，而选择留下来的生灵皆有各自的理由，他们藏匿于尘世的水潭之下，轻轻拨动手指就能掀起巨大的波澜。

精怪族与虫族的战争，三兽族反抗精怪族，再到最后的人类揭竿而起，可以说都是他们之间的博弈决定的。

风扬有些沉默，这就是尘世的真相吗，只是在水面上的一块礁石，随时可能被水吞没，也可能在下一瞬被浪花拍碎，世界还真是残酷。

那么祂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派遣大量使徒来到这座世界，难道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如果是这样，他们完全可以不用折腾，直接来找自己就是了。

风扬感到有些迷茫。

“水，火，土，风，雷，木和冰，是稳定世界的七块基石，而作为其中代表的七枚水晶之石，在其中更是扮演者非同一般的作用，掌握它们的人一念间可以让世界更加稳定，也可以加速世界的衰败，不管如何做，首先都得先拥有它们。”

“原本守护世界的可不是这七枚水晶石，而是二十四至宝，在人皇终结兽类的战争中它们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以至于动摇了这个世界存在的根基，在往后的岁月里人皇的国度因此破灭。”

“知道七神为什么存在于尘世民间的传说中吗，因为他们改变了这个世界，用七枚代表着他们的水晶石取代了二十四至宝，拯救了这座世界，尘世也形成了七国主导的新秩序。”

“凡人都以为七神只是传说，只有一些顶级势力和绝强生灵知道，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管如何，世界正被损耗是事实，也是七神都改变不了的，世界正在衰弱。”

“怎么样，知道了这一切的你，是选择收集七枚水晶石还是放仍不管呢，你已经拥有了踏入‘诸圣古路’的资格，沿着它就可以离开尘世，去往更高层次的世界，被我们成为上界的地方。”

“诸圣古路？那是什么东西？”风扬询问。

他一直以来都只听过七神，从未听到过什么诸圣。

“圣者呀，他们的时代可就久远了，我只知道从古至今，那条路就是被人这么称呼的。”

“通天河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但诸圣，是敢于去探究它源头的人。”

女子这样说道，在她眼里，诸圣的形象比七神高大太多，一个是从生灵诞生时就存在的，一个则是人类文明发展到面临覆灭危机时出手挽救的存在。

诸圣比七神古老。

从她的话语中，风扬得出那么一个结论。

如此看来，不止青碧水晶石，其他水晶石也得保证不落在心地不纯之人的手里，但换个角度，没有人可以凑齐七枚水晶石，因为代表着风的苍翠水晶石在他的手中。

“有人可以穿越通天之河吗？”风扬接着询问。

“不知道，但传说魂力突破到一百刻以上灵魂就能不惧通天河水，我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灵魂能承受，肉身却不一定受得了。但传闻中的诸圣以及出手稳定尘世的七神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女子回答道。

“一般低级世界会存在‘诸圣古路’的通道联通更高级的世界，不过即便有着这样的通道存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踏入的，据我所知，起码要六阶强者才有那种资格。”

风扬不觉得自己的灵魂比魂力达到一百刻的人坚韧，也不觉得自己的肉身强到无惧通天河水的程度，那么真相或许就是他最后的那一击误打误撞破开了类似诸圣古路的通道入口，才来到了尘世这个地方。

那岂不是说原本的世界是比尘世更低级的地方？风扬有些不相信。

这里的世界之间隔着通天河水，而他原本的世界，文明星球之间的距离隔着数亿星空，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系列的东西。

和无尽星空比起来，或许通天河也不是那么浩瀚吧？

如果可能的话，风扬是想要回去的，带着妹妹一起回去，回到千芒市的小家之中，过着能刷手机能看电视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风扬觉得可以排除原本的世界也在通天河中的假设，必然是某条类似诸圣古路的通道连接了通天河与无尽星空。

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和皎洁的月光，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如果飞离这个世界会怎样？尘世的大地是否是圆的？

从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来看，大地应该依旧是圆的，那么说不定存在其他的陆地和广袤未知的海洋。

“你一直都呆在幻灵之森？”

风扬觉得这个比人更像人的神梦幻蛟肯定很不老实，不会就这么呆在同一个地方，以她五阶九级堪称尘世天花板的实力，说不定去过不少的地方。

“怎么可能，我可是经常去你们人类世界的，你们人类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穿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好吃的我都很喜欢。”女子说到这里时很是兴奋，掏出了一堆物品给风扬看。

“咳！”

起初风扬还是很好奇她会有什么东西，不过在看到一个粉色肚兜样式的物品时果断把头朝向一遍。

他的样子，惹得女子咯咯直笑。

“你有没有向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走过？”风扬问道。

“没有，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多无聊，反正尘世的边界全是被黑暗笼罩的海洋，有什么可看的。”女子回答。

风扬想到了之前在藏书阁里看到的典籍，里面关于世外暗海的介绍实在少得可怜。

是有什么存在划定了尘世存在的范围吗？

他更加好奇起来，世外暗海究竟是什么样的海域，里面存在着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