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当初与文德聊天的那个休息区，张凯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脑后，感受着身边的微风，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天上的云彩。
没办法。
果语冰抛弃了他。
虽然这么说有些暧昧，但也只有这个词，能表达出张凯现在的遭遇。
带着果语冰参观的时候，一开始，她还有所收敛，让外人来看，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个研究所的人。
可也许是逛着逛着，果语冰没有忍住，在某个小组讨论问题的时候，参与了进去。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跟这个小组讨论完，人家各忙各的去了，果语冰也不用张凯带着，瞅着哪里有讨论的人群，就往哪里凑。
用四个字来形容。
那叫一个眼神放光。
不，
眼冒绿光。
当然只是形容，果语冰是一双红色的眸子，也冒不出绿光来。
就这段时间，如果再让外人来看的话，谁也说不出果语冰不是这个研究所的人这种话来。
简直就像是孙猴子进了蟠桃园。
屎壳郎…咳咳，嗯。
无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张凯只能离开了里面的区域，跑到休息区来寻个清静。
以张凯的作息时间来说，因为果语冰的缘故，今天起来的有点早。
躺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张凯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迷迷糊糊的就眯了过去。
不知咪了多久，他只觉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说你这个家伙，跑我实验室睡觉来了？”
张凯被猛然惊醒，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笑容，却笑的很无奈的向战。
“向大哥回来啦。”张凯急忙起身招呼道。
“回来了，不用起来，坐，坐。”向战招呼张凯坐下后，张凯问道：“向大哥，听文德说你去别的研究所找寻突破口去了，结果咋样，有收获吗？”
“毫无卵用，这几家研究所我看了之后，发现他们还不如我们的进度呢，找个屁的突破口，我这是给人答疑解惑去了。”不问还好，张凯这一问，向战忍不住吐槽道。
“额，这么难的吗？真就一点头绪都没有？”
“呵，和你说跟对牛弹琴没啥两样，难，太难了，无异于我给你颗精灵蛋，你把它最终突破的样子以及擅长的方面，还有能量等级给我算出来一样。”向战有所郁闷的向着张凯解释道。
解释了一下之后，向战忽然反应过来，瞥着张凯不解道：“我咋听你问的，你知晓？”
“额…有所耳闻？”
“你问我呢？”
“这个不好解释，向大哥你就当我多少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就行。”张凯言语不详道。
“行吧，你能得到消息那算你的本事，虽然这个研究暂时还没有解密，但知晓的人可并不少，有所泄露在所难免，基本上势力不差的人都能得到消息。”向战并没有追问，而是理解的说道。
“那向大哥，以你来看，这个领域靠谱吗？若是真要到展露苗头的时候，需要多长时间？”张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这话问的，说的难听点，有些不识抬举，但以张凯从安琪那里听说的情况来看，这个官方组织聚集了许多研究所准备攻克的领域，如果要是真的攻克成功的话，那可是百年未有的大变局。
而变革，以张凯的记忆来说，哪次不流血？哪次不会有些人逆流而上，成就一番伟业。
想要获利，怎么可能不提前布局。
要是真等到这股浪潮席卷而来的时候才做出反应，啥都晚了，别说吃肉喝汤，不被它撞个稀碎都算好的。
为此，张凯哪怕消耗掉向战的一部分好感，也想得到一些旁枝末节的情报。
有得必有失。
“你小子，合着来这套我话来了？”还好的是，向战并没有对张凯有所抵触，摇头失笑了一下后，感叹道：“以我来看…还真说不准。”
“这是为何？向大哥都看不透吗？”
“现在有一个关键点没有攻克，只有攻克了这个关键点，各个研究所所擅长的研究方向，才能像茁壮的大树一样肆意生长。
这个关键点就像是一颗种子，它若不发芽，其他的根本无从谈起。
嗯…只能对你说到这里，剩下的…”
向战先是对张凯解释了一遍，用张凯能理解的比喻，解释完后，便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见张凯有所理解，向战想到张凯的来意，疑惑道：“你这小子今天不会就是来打听消息的吧，还借着给我介绍研究员的借口？”
“那不能，我可是真的给你介绍一个学员，想让向大哥帮忙带带来着。”张凯含笑道。
“咋个回事？你可得给我好好说说，先说好，要是来这儿混资历的，你可别怪我翻脸。”向战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这样的…”张凯对向战介绍了一下果语冰，主要说的就是果语冰的天赋和资历，顺带着也提了一嘴和他的关系。
为避免向战有什么抵触之处，张凯也和他说了果语冰因为原则问题跟上个研究所导师闹掰的情况。
“你同学？”向战诧异的看着张凯，满脸疑惑，“还很有天赋？”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周围的人不应该跟你一样不擅长这方面吗？你欠人家人情？还是想卖人家的人情？该不会你要泡妹子吧。”向战怀疑道。
“......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这么说吧，因为一些...特殊的关系，我和她还有另一位女孩儿，算是同病相怜的那种朋友，有点类似知己的感觉。”张凯解释道。
“啥特殊关系？”
“……孤儿。”
…
…
“抱歉啊，张凯，我…”
“没事，没啥不可见人的，这是事实。”
张凯一边说着，一边想到了记忆中的画面。
原身之所以能和果语冰还有杨笑笑成为这种关系，也是在他父母身亡之后，果语冰和杨笑笑两人才将他纳入了她们的小圈子。
有种抱团取暖的感觉。
“行，那人呢，改天带来让我见见，我看这姑娘合不合我眼缘。”向战说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因为某些原因，向战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若这姑娘没有触犯他原则上问题的话，那他便不会拒绝。
“在呢，今天她跟我一起来的。”
“嗯？我咋没看见？我回来先去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儿，若不是文德告诉我你来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哪儿，转了一圈之后实验室没看到你，我才来这儿找到的你，没看到有啥陌生面孔啊。”向战不解道。
听着向战所说，张凯想到之前果语冰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所猜测，有些尴尬道：“额，应该是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
“这咋还是应该呢？”见张凯起身，向战嘟囔了一句，便起身跟着张凯回到了实验室。
...
“喏，那个就是。”
回到实验室后，张凯找寻了一圈，在向战越来越怀疑的目光下，终于在某个激烈讨论的小圈子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且这个身影正在发言，说着自己的想法。
“哪有啊，额，我好像看到了。”向战先是朝着张凯所示意的方向看去，环视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陌生的人员，疑惑的问了一句之后，忽然看到一位正在激烈讨论的小姑娘，越看越觉得陌生，然后才反应过来。
这不会就是张凯这小兔崽子的说的人吧。
向战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然后看着那群熟悉的组员，想到他们的研究课题，忽然在心里疑惑着。
这她都能参与进去？她和张凯真的是同学？
看着向战反应过来之后，看向自己那疑惑不解的目光，意愿简直太强烈了点，张凯尴尬的摸着鼻子，“嗯，就是她。”
向战看看眼前尴尬的张凯，又看了看那边讨论激烈的小姑娘，来回这么巡视了好几眼，直到将张凯看得无奈不已后才开口，“你们的差别…着实让人惊讶。”
向战的这句话弄得张凯挺不好回的，索性他就没吱声，在向战的示意下，两人放轻脚步走到了附近，默默的听着果语冰表述自己的看法。
与听的津津有味儿的向战不同，张凯听的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这都是个啥？
单个的词语他都能听懂，但连起来嘛，他就只能问一句，你们瞅我眼熟不？
讨论了得有一会儿，结束之后，那些研究员们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做着自己的工作，而果语冰则是顺手从空间中掏出笔记本来，记录着自己的灵感。
等记录完之后，她抬起头来才看到走到附近的张凯以及一个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的男子。
果语冰记录的时候张凯和向战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她回过神来，向战才笑呵呵道：“感觉怎么样？”
果语冰听到向战的声音之后愣了一下，心里想到几天前张凯电话里传来的那个声音，心里有了猜测。
这应该就是张凯所拜托的那个人。
“非常不错，学术氛围太浓烈了，跟我之前工作的地方简直不可相提并论，若是能来这里的话，那我做梦都能笑醒。”果语冰虽然语气轻柔，但还是能听出无比兴奋的语气。
听着果语冰的回答，向战乐呵呵笑了起来，他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文德，像他们这种对学术无比认真的人，在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也是像果语冰这样兴高采烈，兴奋不已。
也正是因为有像她们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人，才能让人族的科研水平持续进步。
这不正是传承么。
心念至此，向战起了考量的心思，思考了一下，问了果语冰一个问题。
“你觉得，精灵法阵方面，近年来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这个问题可不是向战无的放矢，刚才果语冰他们讨论的正是有关这个方面的问题，从果语冰的讲述中，向战对她所掌握的知识已经有了大致的一个了解，只不过向战想了解的更深一点儿，遂有此问。
不过向战倒算是歪打正着碰上了果语冰最擅长的一方面，倒不是说果语冰对这一方面相性好，掌握深。
而是因为果语冰从在学校开始，就一直参与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因为研究的缘故，果语冰很是吸收了不少这一方面的知识。
其实只要是学习掌握知识方面，果语冰其他方面也不差，只不过没有门路，学校里教导她，能使她进步的人有限而已。
